<;bg上又睡了起来。恍惚中有人替我掖了被子,我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我继续在睡——如同一头死猪,需要注明的是,这个比喻又是当时在场目击者做出的,结合后来对上次落水时的描述,我认为此人的文学功底较欠,鉴于她是女子,且是我的夫人,我在后面少加了一个揍字。
时至正午被人唤醒,唤醒别人之人略带笑意,被别人唤醒之人一脸倦意。
被唤醒者颇不乐意,且很是依恋寐中之味:“假以一刻,容吾再小憩片刻,或多几个须臾亦可。”此话曾是小时候赖g时,对银铃说的话。不过,她从来不吃这一套,偶尔放我多睡一会儿,但多半是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很小的时候是直接掀我被子,拍着我的屁股把我半拖半哄给nong起来;后来我大了,身量也大了,就直接挠我常常不自觉伸出被褥的脚,待我缩了回去,再重复小时候的方式。我想郭佩应该不会这么干,不过这么想的时候,我的心不可否认还是有些虚。但是我真的很有兴趣她怎么叫醒我,所以,既是犯困赖g,却又颇有一种看热闹的想法。
不过她没有继续叫醒我,只是在旁边不声不响地做起什么事情起来,有些失望又有些松了口气的我斜眼一瞥,却见夫人正在替我收拾东西。间或拨捋着耳边滑下的散发,恬静秀气的侧脸上不时带上思索的表情,听人说女孩子想心事时最是好看,尤其是想男孩子的时候,没想到想这等琐碎事情的女子也很好看。必须承认,我自己的夫人,我正眼看她的时间从认识她开始却共计不会超过一刻,所以这回看就有种欣赏风景的感觉,因为居然还带着一种新鲜感。
我的脸皮坚持不到她收拾完才起来,所以几个须臾之后,我便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起身坐在榻边,又稍微呆坐了一会儿,缓了一下,稍微搓了搓脸,便自己过去主动要求帮忙。扪心自问,到时候娶了银铃我还敢不敢这样,最终得到自己确定的答复:不敢。
郭佩却让我歇歇,说我最近几日太累了,说实话我有些感动,然后就想再躺回去休息一会儿,不过旋即再次告诫自己不要太小孩子气后,还是赶紧问还要带些什么。
夫人若有所思,仰着俏脸,稍作思索,忽然想起一事,便招手领我去了内屋之中,指着墙边的长长布套言道:“此是公冶叔叔与你打造的武器。”稍顿,自旁边架上取下一个布套,再言:“此是他给你留的信。”然后她让我看信,看兵器,自己又出去忙活了。
郭佩不提此事,我倒早已忘却它了。待她一出去,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布套,自中间便提出一杆长枪来,这兵器不怎么起眼,黑黝黝的,倒比天狼还长了几寸,枪头与枪身连接处有一条mao茸茸的mao皮缠绕,挂出一段fei厚的尾巴,想着天狼似在杆顶蜷起只刺猬,这东西倒似枪上卷起只松鼠。我知道这mao皮穗子是干吗的,只是公冶三叔干嘛要这样做一只这么惹眼且有些可爱了些的穗子给我,让我感到自己有些英气不足,傻气有余。
端详完一遍这杆长枪,没什么其他特殊之处,便拆开信套,仔细研读了起来。没想到,这封信很是长,让我看了整整一刻时间。
看毕,长吁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便立时看到一个中年人在语重心长地对一个少年说着话:“天狼似你,安逸时默默无闻,不被人所注意,如就此下去,也许就只会在角落中慢慢黑去,一生不闻不名。但一遇露an时,你便得到了属于你自己最好的机会,饮遍鲜血度尽磨难之后的你自将褪去那身黑衣,放出你该有的光芒。但是,你周身带刺,不能与所有人相处融洽,凡有不平,你必会ting身而出,亮出自己的狼牙。如此,战时你或得重用,但得无争无露an之平和之时,等待你的便只是角落之中了。”
少年长抒一口气,若有所思而言道:“若我能永远呆在兵器架上,无人来用,无人需用,岂不更好。”
中年人未理会少年之语,便再言道:“此枪为玄铁打造,其型和和气气,不显山lu水,即使久历战阵,也只是刃尖一抹寒光尔。莫小看这段mao皮,岂知柔软之后却还有尖刺。为人其实也需这般。”
少年抚摸了枪上那段mao皮,果然在这mao绒绒的可爱东西后面暗藏了杀机。心中有些不悦道:“不喜此物,不如天狼率直。”
中年人再言:“知你不喜,不望你立时便能如此,只望你能体会这其中奥妙。”
随即远去,只余下少年喃喃自语:“我不喜如此。”
“子睿,你在说什么?”这情景着实令人奇怪,换作我我也须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放下心中所思,便道:“你和我一起走,这是陈哥交代的,我刚才注意到你只收拾了我的衣物,把你的换身衣服也带上。有些不解之处,我还要向你请教。”
“请教我?我只会那些清谈空论。若真论国事,恐怕只有……”
“当然,因为我不会清谈空论。跟我走吧,我有些事情确实需要问你,我很多地方都是一点不懂。”我故作平淡地回答,其实心里明白她那个只有指的什么,心下有些酸楚,又有些焦虑,但是对着能解我焦虑之人,我却又不好再提及此事。
回身提起铁枪,枪无名,也不想替它取名,心中回味三叔之言,暗忖道:“反正用就用了,这枪又不会bi我这番偷偷momo,我却怕什么。该断事之时,实由我心尔。”
当下,我又命人叫上那对夫fu,那对飞贼母子以及宋yu五人随我南去,安顿好车仗等物,陈哥又命人送来授命之书,派上护卫的官兵,还有以前平安风云的大旗,只是此刻是收起的。如此这般之后到申时日头都有些西斜时才能出发。心中挂念众友人之家,及家中诸人都来不及打招呼,虽有些心中不愿却也无法可想。
可家里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却认为我是故意躲开她,否则应该会恭请她一起去荆南观光的,我只得赶紧邀请她,她却说她不惜得去,趁此机会想到荆州西北的山林之中游览一番,只可惜孟德抽不出时间陪她,趁此少女正值怀之时我才得以全身而退。
“众人马须加快步伐,今夜须得赶到江陵才能歇息。”这是疲惫的我唯一的命令。(其实到不了,不过前面已经让这段距离缩短过了,而且没人指出来,那么就在这里继续短下去吧)
然后我就在夫人的边上继续躺下休息了。我本来想拉夫人一起休息的,她不好意思,看来她的脸皮还比较薄,不如我这般厚实,不过我也觉得这样也好。恍惚之间,身上盖的毡子被扯动了动,也觉得舒服了点。
忽然,有人急叩车之窗棂,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眼一睁开,却发现天尚未黑,心下狐疑:“已至江陵?我们难道能飞么?”
“非,后有人追来。”夫人显然比睡梦中的我要知道的事情多些,至少在细节方面,不过对来者何人,似乎来通报的人也不清楚,所以自然她也不清楚。
“多少人?”窗外人仍在,我便发问。
“一人一骑仗兵刃飞驰而来,拦下他,问他寻平安风云侯何事,他说他不知道,我们当他是什么稀松的浑人,也没有和我们动手的一丝,也就打算不理他继续赶路,他却又说要见您。”
“这倒是怪了,谁会这样来追我?说来找我又说不是,这番翻来覆去是怎么回事?”随即抖擞精神,提起铁枪出来,行之后队,众兵士不知来者何人,正摆好架式半圆围之,这架势估计有轻的功劳在其内。分开众人,便恍然大悟,知我名而不知我名声之人也只有还穿着兽皮的小猎人了。
他看见我立刻眉开眼笑,不顾旁边所有人,只管和我说话:“谢大哥,你怎么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那时婢女说你在午睡,吾又从不扰人午休,故而没叫你。你这一觉睡得不错啊。你来追我何事啊?”我笑着说。
“你说以后带着我,现在你走了,还带走了他们两个,倒把我给丢了,你说话不算话。”
“我只是出外办事。过不了多少日就回来了,而且你刚到,让你休息一下,以后你的事情多着呢,先回去吧。”
“不,我出来,就什么事都跟着你了;没你,谁给我大林子。”旁边的士兵全笑了,我猜所有人心中都在想今天开眼了,从没想过有这么幼稚可爱的笨蛋。
我也没法忍住笑,只好点点头,“好吧,那你这趟就跟着我吧。可带了换身的衣服?”
“噢,忘了,我一觉睡起来,看院子里冷冷清清的,然后就听说您走了,吓得我骑着你给我的马就跑过来了。你们先走,我回去拿,顺着路,我骑马快。”言毕,便要勒马转身。
“哎,不用了,到江陵我找人替你做,你就跟着大队走吧。”我赶紧命道,看着**憨憨的一笑,心道:傻兄弟,看你这样以后如何找到你自己的夫人。
我想以后再统一天下度量衡之时,须加入愚笨一项,便以**为单位,那么量度周仓时其值都必须小于十分之一。再想,不行,这单位太大,相较于尺,必须有寸,需有小的单位,周仓也许可以,不过想想在崖壁之上破了董卓的奇袭,虽然只能说他小心细致,但也让我感受到他一丝作为人所具有的睿智,小南还小,这小匈奴和我讲打架的时候还算有些脑子,看来真的很难找一个可以与**有得一比之人了。和他一比,我简直就是张衡,心中忽有无稽之问:为何这两个相差如此悬殊之人都姓张。
我按捺下继续打击他的恶趣味,回去牵过一匹马骑上,我猜会有人问我为何不回车中。借问一个曾和周仓,刘小南等人共处之人,对一个笨蛋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还不清楚是绝对不可想象的。
果真此人一路问了很多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当然也有一些我想过的。比如平安风云侯是什么;那些我没想过的则比如下面紧接着的一连串问题:这种侯和其他猴有什么区别?在哪能打到?值不值钱等等,其繁难以尽载。
对待如此之人,我还能如何。我觉得他一路没被踹到马下,再踩上几脚,应该归功于某些真正的男人拥有天空一样的宽阔的xiong怀和刚结婚后yu在博学多才的夫人身边保持君子仪态的虚荣心。
黄昏起灶生火做饭之时,小羽寻着我,说母亲要见我,我便过去问过,却未料她却直接提议我说要不要他们晚上把**偷出来扔到野外去;我说我也想这样,但是确实不行,否则平白无故少了人我无法给兄弟们好的交待,虽然我si底下认为很多士兵对他的消失也会颇为乐意。
夜很深了,我们才到江陵,进江陵城前,我看到江陵北门城墙上火炬之前垛口之中坐着一个少年,耷拉着双tui在五六丈高的城墙上,先是看了我们几眼,却又看向了北方,似乎看见他嘴动了,却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守城之人似乎早有通报,没待我们喊话通报身份便替我们开了城门,正待进城,却听那少年老气横秋的声音:“来者何人,此刻已是子时,众人却替他开门。”
**就在我身边,他可能觉得这时候他的表现时候到了,便要策马上前,却被我以枪拦住。便听得城墙上有人隐约说道:“平安风云侯来了。”那少年忽然来了精神,“噌”的一声,便在城墙垛口上站起来了,说实话,这小子胆子很大,我都不是很敢,也许喝了酒可以。我总觉得我的tui太长,上身处在在那个高度,肯定很晃,说不定一头栽下,我这一百来斤可就交待了。然后冲着下面就大喊,“平安风云侯谢大哥,请问我子yu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该很快了。”我猜这个人定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魏延,不过听他的声音似乎非常期盼子yu回来,不知有什么事情,难道是这里人欺负他,该不会是这样,他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谢谢谢大哥。”他对数字很敏感,居然没有停顿便把感谢词说了出来,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而且语气颇为诚恳,倒让我觉得这个孩子没传闻中那么可恶。
此时的江陵没我的熟人了,相对来说我比较熟悉的一个人就是这个叫魏延的人了。但是我相信还是能找到人来问我想问的所有事情,不过那时明天的事情了,此刻天se太晚,我可不想扰民,扰官也不行,所以,我打消了他们所有通报的计划。
安顿好众人,我也歇息了,不过此刻我倒是有些精神了,睡了一天,此刻我充沛精力,不过显然我的夫人没那么多的精神,虽然依然在我身边服shi我就寝,但那一脸倦容便让我按捺下所有晚间的计划。
“夫人,今天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这是这天晚上最后一句话,她还“嗯”了一声询问,我摇摇头,笑着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一同睡下了,那夜我什么都没干,除了胡思露an想,便是睡觉了。
第二日早上与太守打招呼,这太守我倒真的认识,便是三叔自北方带来那个胖子,他的字居然叫同飞,我看了他的体型后就确定他这辈子,下辈子,再下辈子都不可能飞了。
“史翼贪睡,昨日未能迎接,实在无礼……”这人与我说话有些拘谨,不知为何,上次和他们说话时,他们也没有这样。
“无妨无妨,昨日子时方到,实在太晚。况是我命人不得惊扰你。”我连忙摆手,客套一番,说了一段场面话,便问他有关魏延之事,
“此事……我也不太清楚,据说,魏延闹出了点大事情,让子yu大发了一通火。然后好像骂他骂得很厉害,自此后,好像魏延就很是规矩,至少到现在学堂的老师再没被他气走了,据说最近也没人被他整。他就是每日住在城楼上,往北方看,想等子yu回来,给他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孩子就是孩子,但这个孩子倒真的很有毅力和决心啊。”
“同飞贤弟自己也比人家大不了哪里去不要发这么多感慨。”我笑了起来,他也笑了起来,但我的心中已经开始挂念起这个城上的小伙子,这个人将来会有出息的。不过孩子确实是需要别人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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