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子睿。”言者显然感觉到了听者有所思。
“也许是我太没出息了,也许你嫁给曹cao更好。”我笑着摇头。
却没想怀中之人竟抽出手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毫无防备的我当真眼冒金星,再定睛看时怀中之人,她的眼中竟挂满了泪hua。
“怎么了,银铃。”我有些不解。
她又举起了手,却怎么也没办法打下去了,最后只是mo着我有些火辣辣的左腮,颤声道:“你以为我是爱慕虚荣,追名逐利之人么?你难道就不明白我么?”
“不,不,银铃,我错了。”我立刻明白我的错误了,但一时急得无法说出来,竟拔出手来抽自己的耳光,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忙拉住了我,“别,别。”急促地声息中,眼中的痛惜溢于眼眸神光之外。
她换作两只手抚摸我的双颊,一双闪亮着泪光的双眼盯着我,顿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我,这才温柔地说着:“一个人首先得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然后才是成为一个能有所为的人才。至少我相信那个堂堂正正的人你做到了,但是,人生在世,默默无闻不能为百姓造福,死后也难以对自己有个交待。所以,能做多少做多少吧!我本希望你能学医,但我的父亲不让,其实就算他让也没用,你的记性从小就比较糟糕,我让你背了多少遍,你才把神农背上?如果你真的就是个医生那多好,我们成家,一起采药,一起晒药,一起出去给病人看病。顺便云游天下,览遍名山大川,也许这才是我希望的为民造福又是快快乐乐的一生,虽然辛苦,其乐融融。但既已至此,我亦不悔。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你好像很早就喜欢我,想和我成家。”我怎能不明白,但是我想把气氛从说教中缓和成谈情说爱,否则怎么都感觉是一个姐姐在教训自己倒霉而又不成器的弟弟。
“啊呀,你怎么想到那个方面去了,啊?你怎么知道的。”她开始还在着急以为我想歪了,但是忽然发觉不对。
“我们当时是姐弟,你却说要和我成家,说明你当时就喜欢我,你当时应该知道我们不是姐弟吧?”我笑道。
“那时还小,但是我隐约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姐弟的关系,而且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又没个男孩子和我在一起,有时候想想那事情,就只能想作你了……”银铃已经又开始害羞了。
“银铃,对不起,今日出了点事情,有些颓唐,便和你说了些hun账话,夫人不要介意。”当下便又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
“哎呀,”银铃的反映也是摇头,不过她最终抬起头来看着我,“子睿子睿啊,你真是傻得可爱之极,也聪明的可爱之极;善良得可爱之极,使坏得可爱之极。你如此,便让我也有些愧疚,总觉自己太小心眼了,还沾了不少俗气,都有些愧疚配不上你了。”
“银铃,你还叫我别说这hun账话,你不也说了。你那些俗气是为了让我别沾上那些俗气才沾上的,便如这片叶子,”我弯下身,把路边一片落叶揭开,下面的又lu出一片叶子,“你看着上面一片沾了多少尘土,而下面的那片却干干净净。便如你和我,我怎会嫌你,而且,我还要……”我停下话,把那片沾满尘土的叶子掸干净,再俯身下去把那片干净叶子拿起,又盖住了这片叶子,再起身时,带着得意的笑容,“就这样!”
“便就是这一番番事情,想法,作为让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与你做姐弟的最后几年你知我有多慌张无奈和彷徨,你却傻乎乎地什么都不知道,让我心中难受异常,却要在表面强作欢颜,硬充坚强。”她竟又要哭了出来。
“好了,银铃,你说了hun账话我也说了hun账话,咱们扯平了,大家谁也别再发感慨了,让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大家都这么大了。”我小心地替她抹平了眼泪,努力地劝慰她。
“不。”她撅起了小嘴,挂着泪珠却带着笑。
我亲了她撅起的小嘴一口……
羞涩染红了她的双颊……
她说都要罚……
我问她她要罚我什么……
她说她要罚我抱她进屋……
她问我我要罚她什么……
我说我要罚她当猪为我生很多很多孩子……
※※※
两位甜蜜的小情人就这样进了屋,关上了门,但他们不知道外面下面的发生的状况……
※※※
风过,两片落叶被吹起,一片掉落在路上,一片飞进了假山的缝隙中。
※※※
再远处,两个中年人正在就刚才看到的一切而谈论。
“子睿这孩子当真厉害,天下女孩子被他这番一下,难免不会被mi住。”中间虬髯大汉正经八百地挤出这句。
“当然,我徒弟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又兼如此善良纯朴,那家父母不喜欢,当然都愿意把闺女送上门。”似乎才修剪过胡子的中年人说道。
“有我当年的感觉。”两个人竟同时说道。
二人斜脸对视一眼,旋即回过脸去。
“就凭你?”再次异口同声。
再次斜脸对视,再回复原状。
“别学我说话。”第三次说出同样的话。
“小心我告诉弟妹(嫂子)你和那个漂亮小婢眉来眼去。”这次也许可以算不同。
“哼,总算不一样一次。”两人像试着甩开影子般刚快乐一下,便又发现那影子缠上自己了。
“可惜嫂子太温柔(弟妹太贤惠)。”二人转过身来,互相对视说道。
“但大哥一个人独占一个漂亮小婢。”二人做愤愤不平的琢磨状。
“大姐的脾气……”两个人同时不寒而栗。
最终二人笼着袖子捂着手,再次转过来看着前面的小屋,同时喃喃自语道:
“看来只有害老大了。”
※※※
再稍远处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中年人正双手cha着腰看着前面两个人。
※※※
再远处的屋内,一个眉目俊俏的美男子未除官服便斜倚榻上独自相思;与他一般心思的人就在洛阳之中,此刻端庄美丽的她正着睡衣宽袍地同样坐在g榻之上轻轻mo着自己光滑但有些红肿的脚踝,却浑然不知痛觉。两双眼睛都有着一样的mi茫期待思念和牵挂。
院子的北边的角落中正有两个少年无忧无虑地欢笑。
远远的宫墙之内,一个华美秀丽的女子正自抚摸一支长笛,不时颦眉思索:屋外不远处,她的夫君正带着他们的小儿子在众仕女中玩耍。
一间屋内,一个发了福的中年人正奋笔疾书。
而原应空空地太学之中,却又有一对男女谈笑。
※※※
中平三年正月十七,那一日平安风云侯必会终生记住,但要让他说那日怎样,他也许只会摇摇头,要说他不知道,他也会摇摇头,因为很难说清那一日对他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也许只会笑笑,琢磨半天后说道:“那天我又长大了一天。”
※※※
在一个上面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洛阳城中的某个角落里,一个行路的老人捂着自己酸痛的膝盖,盱着眼睛看了看天上,喃喃道:“天要变了。”
※※※
小结
《天变》的第一部即前一百章如计划般在此刻完结,主人公子睿完成了他人生中的成长的第一步。
为此,我写完前一章便不能停步地写了下去,直到现在我写完这章。
我没给第一部留名,因为它确实不需要名字,成长过程中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第二部,再过几天便要继续开始贴了。
回头看看,初期我也许是有些做作了,有很多地方故意写得幼稚,也许我就在十六岁时写就好了。
我只能说前一百章,我写了下述内容——子睿的生活内容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复杂丰富起来。由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
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我想我算完成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了。
好了,让我休息一下,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又将是新的开始。
作者:e_mc2
公元2003年5月18日临晨2:11仍无睡意注<;/dd>;
第一百零一章 混沌()
中平三年正月十七的傍晚,西北风忽然大了起来,昏暗的天空随即yin云密布,紧接着便下起了一场小雨,一时间天地便hun于一片灰门g门g中。
“外面下雨了?”屋内稍微静了静,两个少年男女倾听了外面的声音确信了后,互相对视一笑,才算从刚才的ji战中休整出来。
“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别人会说闲话的。”虽然话语中有些担心,但是我依然紧紧抱着她。刚才一役,我成功突破敌人阵地,现在已经全军安然撤离,不过战场尚未打扫,此刻正在就战后事务进行一些实质性的商榷。
“我都被勒令当猪了,我怎么知道?”怀中的人在故意装傻,所以依旧笑意盎然,眉目间看不到一丝yin云。
既然她都这样了,那么我必然阳光灿烂起来。
“你以前有没有和人那个?”她小心地问,语句的速度足够让耐性听着的我的脾气在肚子里发完消化掉。
“又是一句hun账话,看来不好好罚你不行了。”随即投入后备兵力,继续攻击,心道这番一定让你签订城下之盟不可。
晚饭席上,我们这般还是先入席的,老师他们似还在后面商讨什么,子yu兄也没出现,只有那一对去找北墙的人随后出现。
我确信有人在偷看我们,因为我抱银铃进去时,她让我关上门,却不让我用手脚,我只得用脸去关门,那时就发现那边门后有人影。
所以他们问我们,我们都不感到奇怪,但是我相信他们都会奇怪。
“你们什么都没做么?”周yu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相信。
“你这句话问得当真猥琐,确实什么都没做。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我是这般无礼之人么。”我很是不屑地回答。
银铃笑得很怪,但是她也睁着大大的眼睛点头表示完全同意我的话。
“你们也不见得多有礼,那你们在屋里干什么了?”李真决定从他夫人的背后跳出来。
“象小时候那样——打架,不过有些变化。”银铃很是写意地cha嘴说道,她似乎有些疲劳,说的时候还稍微整整鬓角的一丝露an发,而我也赶紧上去帮帮忙,免得浪费这个堂而皇之揩油的机会。
“什么变化?”二人齐问。
“最初,我只用一只手,他手脚并用,可以很轻松把他码得平平的;”银铃忽然和个八岁孩子似的天真地回答,“但并不是因为我去按他,是因为他自己站不稳,却要过来拳打脚踢,结果经常自己打着转转然后就立足不稳摔倒下去了。等他能站稳了,就只准他用双手,我还是单手,虽然费力些,还是能把他mao给理顺了。”两个少年笑得已经没有地方呆了,三位长辈要是看见,必然会骂他们没有规矩。而被这两个毫无形象的人所挑动,银铃开始有些有恃无恐地放肆起来,“再接着,他两只手,我必须手足并用,只能稍微占点便宜;而现在我全力以赴,他只准用右手,都需要全力抵御才能防住这匹……”
她忽然捂嘴,转过头看着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量词用得实在不怎么样!”我面无表情地说。
三个长辈终于出来了,我本来以为就我和银铃的样子稍微有些狼狈,没想到这三个人也是刚刚做过什么大事情一般衣衫不整。
我忽然有了个很龌龊的想法,但是三叔一见我的面部表情,就叫我打住,说他们绝没去碰那些小婢。
我很惊讶,我问为何他知道我在想这个,他们先是过来一人给我脑袋一下,然后才坐下。
“胡思露an想,你以为我们是这种人么?想也不行!我们打架来着,你老师打我和你三叔。”
“你们也打架?你们知道子睿大哥银铃姐姐他们在干什么吗?”周yu显然又抓不住刚才这句话的重点。
“老师,您没事吧?”李真这才是重点,与此同时,那边对周yu的问话也有了回应。
“我们早知道了,他们也在打架。”三叔立刻明白说漏了嘴,所以刚说完就拿着旁边子yu的垫子挡住了师父腰间的偷袭,让我不禁由衷赞叹三叔手快。
“我没事情,要有事?也是他们有事。”其实就老师喘得厉害。
“你们怎么知道的?”银铃还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日后我认为这段对话清晰地表现了两代人之间的代沟,他们的兴趣完全不同,就这样饭桌上同时有两个议题在讨论,所以总有两三个人在同时说话,而我对两个问题都感兴趣,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自己很成熟了,但是光听着同时由两个人说的两句话就觉得很露an,更别说想好回话再cha嘴了。
“你别听他的,他挥了半天笤帚,差点自己闪了腰,还不准我和你们三叔逃开院子。我们不能还手就只能躲了,当然要累些。”
“当然,我们在门口听到里面那么大响动,要是那种事情,不该是那样的响动。他们的声音完全不是圆房的声音,倒似采hua贼……啊……那个……未遂,dang……啊……那个……故意推脱的那种声音。”两个人同时给两个问题作解答,居然丝毫不被其他人影响。
“三叔你的玩笑开得真不怎么样!”我和银铃同时红了脸。
“我当然知道。”三叔的声音显得很急。因为师父和老师同时在攻击他,所以那个垫子也很忙。
“嗯?子yu呢?”垫子停下来的时候,却发现本来在这垫子上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而两个话题也在此刻终于集中到了一个同样的地方。
“应该在想那夜的女孩吧?”商讨片刻,我们得出一致的结论。
“应该帮子yu兄找到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有谁认识?”师父很是通情达理。
“应该是大官家的女子,”李真作为整个案件的目击者,他有很充分的理由表达自己的见解:“但是那家的小姐可以甩开shi女自己一人晃dang,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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