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天变- 第1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中平三年正月十五,皇上,韩楚公韦定国,高陵侯曹cao,平安风云侯谢智定计,利用元宵节皇上去太学赏灯之际,用兵直捣皇城,剿灭阉党。

    作为所有策划的中间联系传递之人的我当时就明白,事情没有完,明天会有更多的等着我。

    那年,我十八岁,江玮十九岁。<;/dd>;

第一百章 成长的烦恼() 
太学里的一件普通的书舍中,依旧昏暗的灯火下,此刻却有三个极为显贵的人在其中,而这中间,地位最低的是天下唯一的万户侯。

    “今夜,恐怕父皇母后很晚才能歇息了。”我抱拳单膝跪下,有些歉意但还是有点想笑地说出了一个权宜之计,“也许,可以住在城楼上,这样可以早些安息。”

    “不,绝不。”两个长辈立刻回绝道,然后两人对视,最后决定由皇上说出缘由:“昨日想着防住了所有人,但就是忘了防着你,今日绝不能这么着了。”

    “我既然知道,怎会再上去。”我连忙把自己的脸庞装出可爱的老实孩子模样,还加上了淳朴无欺的笑容。

    “不行,我们心有余悸,你有犯罪前科。”皇上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否决了我的提议。

    “那也行,不过至少明日父皇就可以放心地在朝中主政,不惧怕那些屑小来左右朝政了。”

    “谁说的,你不还会在朝上么?”虽然何皇后拉拉皇上衣袖,但皇上依然决定拿我开心。

    “我是那种屑小么?”我也笑着。

    “你不就等着代替何进来干预朝政么?而且就因为此你才会认我做义父。”他依然不依不饶,虽然是开玩笑,但是他可能没想到他这个义子的脾气有多大。

    “你把我谢智看成什么人了,我谢智从来不把这些虚薄无意的名利放在眼里!”我噌的一声跃起,以手指着前面的人说到,“子睿自出生开始未尝父母抚育之恩,但也绝不可惜犹如这般肮脏龌龊的交易,本亦只求天下早些平定,黎民百姓能早些安居乐业,不受兵火流离之苦,我与天下能共享合家团圆之乐,父慈妻贤子孝之福。既你认为如此,我也无话可说。至此,你我不再是义父义子,事毕,我便离开,望您能体恤天下百姓,为一代名君。”

    言罢便要离开,走不两步,猛然觉察出后面是谁,忽然吓出一身冷汗,心道,这回千刀万剐之罪是落实了。

    立时有些犹豫,但回想刚刚叙话,皇上口气明显是开玩笑,我何必如此较真。但既然是自己的错,就算死,死之前也得道个歉,也算让自己心安理得,而且我想着也许道完歉他们会原谅我了,便再转身回来跪下。

    “请陛下、皇后娘娘恕臣无礼之罪,为臣脾气太坏,犯上之罪,不敢推托,还待诸事完备,自请某头以正君臣之纲。”我偷眼看皇上皇后,此刻两个人都举着胳膊护着自己,袖子后面也看不清他们的面部表情,只能看那两双有些惊魂未定的眼睛,我心情有点紧张,心道,快点来宽恕我啊。

    “你这小兔崽子。”皇上忽然来了脾气,甩下袖子,喝道:“你把我吓了一跳!”

    不过在场所有人听了都觉得底气有些不足。

    “也把我吓了一跳。”皇后也mo了mo心口。

    “你就是不把我当义父,我至少是大汉天子,你胆子够大的你啊!”虽是斥责,但只听这口气,我便知道我又免了一劫。

    “你也不好,干吗要这么气子睿,如果子睿有这份心,才不会先救了我,又只带着几百人过去救你了。”

    “何氏,你最近胆子也大了,我是你夫君,还是皇上,你为何这般说我。”这哪里是怪皇后如此直言,分明是怪皇后不站他这边,这番君威全丧,他也只能罢了,“算了算了,这十数年我的脾气也早磨光了,早没了大汉天子的威严。况且子睿也是真心,我该考虑你的感受。好了,下面的逆臣听着,为人臣为此大逆不道之事,当杀;但为人子者……当数为父管教不严之罪,则由为父处理,所以,子睿,你想死想活?”

    这分明已是给我台阶,而且这确实是我的错,我还执拗什么?

    “父皇,儿臣不孝,让您受惊了。”

    “嗯,孺子可教。”皇后松了一口气。

    “那该不该罚?”

    “该。”

    “好的,待为父想好法子再罚你。”皇上语气中充满了狡诈的感觉,我感觉有些不妙。

    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但总算过来了。

    ※※※

    当夜,孟德领军入宫,宫内上下十常shi之下千余太监以至宫女无一得脱,后,尸以车百乘载。平安风云侯知悉,对人言:“孟德,酷吏也。”自下,心存芥蒂。

    入夜,上与皇后暂移驾太庙,旨令各公卿偕夫人随上公祭,平安风云侯被禁入内,究其原因,有二,一未斋戒,二未娶妻。

    夜深,平安风云侯绛衣ku袜执金吾于庙内巡守,他人曰:“护夜。”其子心曰:“惩也!”

    ※※※

    第二日,我必然地困倦异常,但是另一件很大的事情摆在眼前,我不得不与大家一起讨论下面如何的问题,两边关外的百万大军,虽然此刻尚无人动手,但久必生变,既然皇城内已定,那么就得准备解决关外的问题了,但是现在的我什么计划都想不出来。

    最近两日,老师和孟德兄很是相得,他们常在一起讨论事情,但凡看见我来都热情地招手把我唤过去,但是原本讨论的正事就不说了。我不是很希望老师和孟德靠得这么近。这天上午在皇城城楼上的早朝上,两人又在窃窃si语,然后老师出列启奏,其辞道:“何进虽有罪,但不及宦官,虽有僭越,然未伤社稷根基,其恶远非宦官可比,所以敢请恕何进之罪。”

    当下后面一帮人又都上前符合,当真让人觉得恶心,便别过脸去,不看这帮小人,却发觉父亲的脸也别了过去。

    皇上准旨下诏,但凡以前何进之士,隐于洛阳各家者,朝廷再于收用,其人与原何府暂宿,改名无佞。

    我摇头,觉得不该;父亲亦摇头,却小声称必是孟德有凶计。

    那天中午,有车子把皇城里的宦官尸体往外运,我看到草帘下挂出的一只孩子的小手,心中便想起那日在宫中见到的那个小太监,便是这样的孩子,孟德兄也不能放过么?心下厌恶更是多了几分。

    接着,不及半日,有百十个人来报道,孟德捡拾自何府搜出的名册对照,反倒多了几人,便奏请如当日密谋之计。

    皇上再点头,我方恍然大悟,心下大骇。

    于是,当夜无佞府中百十数人皆被戮。

    入夜,陛下再召群臣,孟德请过皇上旨意,又与众臣之前搬出何府之中翻检出来的各式信札,其中多有列中群臣与何进si通之罪证,眼见群臣中多有眼神慌张之辈,甚至有人昏倒当场。我只管摇头,不忍再看,却被父亲拉住,让我学学下面这手。

    却果闻孟德道:“何进势大,各位为求自报,身不由己,自也是情非得已。既如此,时至今日,何氏一党尽皆伏诛,皇上天恩浩dang,不予追究,日后各位当为皇上效命,不可再有二心。”随即命人将所有文书付之一炬。

    我觉得我开始讨厌曹孟德,我才不会去替他做什么事情,姐姐决不能嫁给他,我不会理这种激an诈凶险的人物,当时我就这么想,虽然我觉得焚去文书的是对的。

    所以当夜,孟德想与我说话时,我没理他,甩袖疾走,然后直接上楼,倒头就睡,那夜果然作了一个恶梦,大群浑身带血的小孩子穿着宦官的衣服向我围来。

    ※※※

    次日早上,我的精神依然不振,便听着皇上与众卿定下以钦使奉旨请众将入京之计,我便请出,我不想在洛阳再呆下去,我不适合这里,宁可身犯险境以求自保,也不在这里看着种种险恶小人,心中徒增烦恼。

    临阵对敌,使计用诈非为耻;对朋待友,嬉笑怒骂非为羞;但同僚之间,朝堂之下这般小心算计我便受不了。

    皇上很是关心地问了几句,他本不打算让我犯险,但念到当年我在黄巾军中的表现,最终同意我去一路安抚。<;。推荐另一人,却是子yu兄,听父亲描述,看来确实很为倚重。皇上立召子yu觐见。子yu着荆州官服以入,但皇上有所问,子yu必对答如流,龙颜大悦,当下便定下我们二人为使,还当堂升了子yu执金吾之职。免原执金吾,迁少常之位,再罢少常,迁右仆骑she,当下一通露an折腾,让我对皇上的记忆力大为惊讶和赞叹,因当下几乎一半的人各有升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最后官位还刚刚好,我竟然想不起来中间有什么地方无意中多出一个官来,按说,本来这番轮换,该多一人不知去向的。

    忽然看到田楷大人面带笑容,当下明白,王允迁太傅,田楷掌太尉,这是一个从何进名下多出的官阶。

    但是父亲和老师至今都没有封赏,这是不应该的,我才犯了错误,按说没封赏也应该,而且我也不在乎,但父亲和老师这般作为却什么都得不到,这让我很生不平。

    至于近处另外一个人,我根本没正眼看他。

    还订下子yu去东,我去西,待旌旗节杖备齐,斋戒祭祀一完便就动身。本我想去东边的,因为我觉得那边人多,感觉更有意思些,但是老师认为我当年在东边各州一路南下,以我的脾性难免得罪不少人,还是子yu去比较好。老师这个我喜欢,当面直说,虽然心中有些嘀咕,但仍然觉得够痛快。

    不似有些人在旁一言不发,最后我还瞥了他一眼,心道回去赶紧洗洗眼睛。

    ※※※

    时值正午,仍然毫无胃口,便与陛下告辞,便说想一个人静静。陛下虽准我出去与父亲一同居住,却还又拖着父亲与他一通露an说,居然又说到了抢儿媳fu的问题,其间皇上竟冒出了爬灰这个词,不知道皇上是从哪里学来的。说完两个人都停顿了看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后悔又或害怕,两个长辈立刻正经八百说了些正事,便赶紧散了。

    说实话,其实这个词我倒真的不在乎,因为我们在襄阳书院就用过这个词,当我们知道文栋兄有妻,而且有儿子时,就有人用过这个词,当时大家就是大笑。就是这个词是一个扬州的说书艺人在襄阳路边摆摊卖艺时让我们听到的,后来专门问讯才知道的意思。按说如果皇上听到,那么有理由对皇上年轻的时候干过什么产生怀疑。不过我很能理解别人,所以我很快给皇上找出了比较正当而且很合理的理由:反正他什么都不用干,或者说干不了,有时候利用宦官帮忙偷偷溜出去听点民间说唱也无可厚非,否则谁也也受不了这种傀儡的枯燥无味的生活,十年八载皆如此,换作我也只能做些参配yin阳,通达神明,行天地之弘义,履人伦之大节之事情了,偶尔出去听个说唱,我当然给予极大的理解和支持。

    不说倒忘了,皇上这几天身体是比我最初见到他好多了,现在脸上也有些红润了,想是心情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

    出得宫门,我说我想去找银铃,父亲很恶劣地看了我两眼,便让我去了,不过还是提醒我斋戒的问题,他似乎很不相信我这等大肚汉能吃素。

    其实不过是这种出使,不需要这么做作的,又不是要和外邦使节说话,还让我必须斋戒,这有些过分,我大汉有些规矩是有些讨厌。

    但是,我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履行我的职责,也尊重我的职责,所以,让银铃给我多做一些就是了。

    ※※※

    “平安风云侯殿下!请留步。”在街上听见后面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呼唤与我,我勒下了马,转身寻找声音出处。

    “不知可还认得在下?”一个hua白胡子的中年人在我马前抱拳作揖,他看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只有三十多岁,只是表面上显得饱经沧桑了点。

    “认得,我在曹孟德那里时见过你,你是他的军师戏志才吧?”我没有下马,只是随便敷衍一下。

    “正是在下,君侯好记性。在下只是一介酸儒,不敢称军师的。”他的客气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会让我对他起什么好感。

    “我前几日几乎天天在他那里盘桓半日,如果还记不住你,就算没有记性的人了,说吧,是不是你家主子让你来找我,说,什么事情?”对曹孟德,我不想与这种人交往,所以对他的手下我也没有什么客气的。

    “不是,只是仰慕君侯之名,适逢路遇,不知能否在前面酒楼一叙?”不是曹孟德让你来的我跟你姓,我心下发狠道。

    但此人与我确实没什么过节,我也不好拒绝,想想,便随着他的邀请手势,下马与他见礼,便提着皮套中的天狼随他一同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承认我有砸他的冲动。

    戏志才把我引到酒楼二层的一件僻静的雅间之中,便叫人上酒,我言明正在斋戒不能饮酒,不能食荤,他这便改口让上些素的东西。

    其后,他总在窗口晃悠,与我解释说是看菜上了没有,其实必是给正主打信号为真。

    果不其然,片刻后,忽听得楼下街上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戏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酒肆之上啊?”

    “老爷,适逢偶遇子睿公,便请来此处叙话。”这假话听着当真恶心。

    “哦,子睿贤弟也在?”我当时就是身上发抖,这般恶心话说得当真让我汗mao直竖。

    当下楼梯上便是一同沉重的脚步声,似乎好几个人上来。

    “哦,果然是吾子睿贤弟。”我冷冷地看着他,他身后就是他那两个兄弟,他们这次都未着官服,皆是一身普通市井百姓打扮,凭良心说,只是再怎么也遮不住他自然而然的气势。也亏得这人这般设计让我前来与他相见。

    “但你已不是我的孟德兄了,吾不yu与你叙话,这便走了,得罪。”我不会什么虚与委蛇,直接冷冷说出心中所想,再抱拳狠狠拱出,便起身提天狼离开了。

    行不两步,背后一阵大喝。

    “子睿!先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