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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我便带队再次经过皇城门,命白旗留守封门,黑旗跟我走。这回本来打在一起的人立刻有了阵线,有一半以上的人倒向我们随我们的马旁边向前的,有站在原地喘气的走不动道的,也还有继续抵抗在前面持械站立的,
我命缓缓向前,这边的人也慢慢越聚越多,我还让旁边的人向他们不断地喊话让肯随我们人过来。而我则把狼牙棍架在右边肩上,随时准备双手执棍向前冲击。
在前面众人慢慢后退互相观望时,便还有一个勇士持长枪便来刺我,知道立威瓦解对方的时候到了,便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此刻鼓舞我如此玩命地就是那一个可怕的词:千刀万剐。我身一侧让过左手一别住,腋下使力夹住,心道一声对不住,便抡起右手棍使尽平生力气狠狠砸下。
那个人生生短了两尺,我没有躲溅起的各种颜se的浆液,也不愿意看那个人,只管脸se漠然继续催马向前。在扔那根刺来的长枪时,也暗中使力,便让那根长枪的木杆断成几截。这一幕让我后面的人都生出一片惊呼,这让我心中不免得意。
“投降吧?”我脸se冷冷地似乎没有任何情感地说,甚至整个人都有点恹恹yu睡的感觉:“我平安风云侯从不杀不抵抗的人。”
没想到,下面的人立刻扔开武器靠墙站立,给我们让开一条道路。而少数几个顽固分子,都是被旁边的几个人给刺死的。
“妙才兄,你便领军去何进府上吧。”我不想继续这种事情,打算让他替我做完下面的事情。
“君侯之天威,今妙才终得一见,无憾矣。”他很是诚恳地对我说,我虽然尽力表现得无所谓,其实心中当真受用得紧,这其中老师的功劳最大,眼前这些被慑服的人多是因为我那些几近恐怖的虚名所累。
妙才走后,我便将这些士兵聚于皇城外,让他们去把自己所属营的兄弟招来,不要再打这种“无意义”之战了。
后面黑旗的兄弟靠近我的耳边不无担心地说他们人比我们多太多,一旦闹起来怎么办。
而我虽然心中有些慌张,但是还是慢慢转过头去,又面se平淡地狠扯了一把:“我曾一人突入西凉先锋军中取了董袭的人头,那可是五万人,眼前有多少?如果害怕,去陪白旗的兄弟守皇城吧。”
忽然想到,要是我真的把自己吹得有这么英雄,会不会有人问,为什么还让董卓进了益州。我可真的不好回答了。但是这回我看到了全是佩服仰慕的眼神,没人想那么多。后面也没人动了,这才让我真的放心下来。
看着人聚得差不多了,我下马提棍登上了一座皇城前的碉塔,等塔之时,看到里面挂着备来灭火的满桶的水,知道脸上污秽,便舀了些洗了一下,还擦了擦身上的甲胄。一切定当这才上去,眼见人越聚越多,便准备发话。
稍微清了清嗓子,今天早上喊得是多了些,连嗓子都有些哑了。在这期间,我把挂在栏杆上的尸体搬开,给自己留了个喊话的地方。
“各位将士,你们是守卫洛阳的大汉忠诚的精锐之师,却为何要自相残杀?现在皇上下旨,只说讨何氏叛逆,众位将士听命,前面不知圣旨言何的露an事,我便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各位校尉不需要来拜见我,只在下面听命就可以了。现在,各校尉听令,带着各城门的守卫只管回自己城门继续你们日常的职责,只放平安郡王、高陵侯两支兵马入内,其他一概不允。巡城士兵则继续巡城,并一路以我之名宣讲让各家各户暂在家中安心等候,待我们再宣布露an事一平即可出门。”
本来开口时还有些紧张,但是没想到整个广场都有回音环绕,便让我的嗓门更有威势。便越说越有劲,说完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下来时,却有几个校尉还来拜见我,问讯的东西当真出乎我的意料,他们问我的名讳。我暗道我的名字应该天下皆知,没想到皇城根下却没人知道。再说才发现他们不知道我的“原名”。我问我们知道我现在的名字是什么的时候,又是多个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答案,赶紧在地上蘸血写了我的名字,讲明读音,这才打发他们走了。
再传来守城军中杂役的头,让他们赶紧打扫战场。而我则决定带着黑旗骑兵开始巡城,顺便拜访几个官宦大臣家,其中便有我的兄弟们在计划名单之中。
忽然想起来,我一夜没睡,这也是我听到后面哈欠连天才想起来,今天精神确实不错,至少我现在还没有睡意。我便命他们去和白旗一同守护皇城城门,换班休息,心想这样反倒更加自由。
夏侯渊那里我不想去了,所以,我直接纵马向其他的官舍跑去,心中感觉暂时的轻松,至少何皇后回来之前,没有我什么事情了。
西城有子涉,那个小子该有孩子了,所以,我直接拍马跑去,幸好我不是路盲,记着城内各处碉塔的位置,便溜溜达达地拍马跑过去。
“子睿贤弟,别来无恙。”正当我在猜想着子涉孩子的样貌时,却被西边来的故人打搅。
“孟德兄,弟盼你久已。”当然要和他说明银铃的事情,只是现在还得先把紧要事情说明了。
待我说完,孟德兄只管点头,回头对着他另外一个族内将领说道:“元让,你带兵去助一下妙才。”
夏侯惇与我们行了个礼,便带着另一队人去何进府了。
“这次把何进除了,天下就安宁小半了。”
“为何不是一半。”
“虎牢关外可已有百万之众了。”
我和孟德便这般隐讳其辞地互相试探般来到皇城,不过这回我们就要老实很多,下马携手互相让对方先行,他说我是万户侯,他只是五千户侯,而我自然说大家兄弟,长者占先。他笑着也就不推辞了,不过他终于笑着和我说不要再用兄长,用姐夫更亲切点,我则赶紧直接和他说,这婚事有些麻烦,面圣后当再行细说。这时忽然背后有人跑上来,禀报说父亲到了。
当下,我和孟德便折返出来相迎。
当前一将却是骑着红马而来的大姐,因在皇城门口,她没有说话,只是行之我们近前飞身利索地下马,很平稳落在我眼前,然后把马缰随手扔给旁边士兵接住。单这一手,我这才学骑马没两年的人就差了很多,孟德兄还喝了声彩。她笑着看着我,然后又稍微看了看我旁边刚才发出赞叹的曹孟德,脸就又转了回来。
“大姐。”我先行礼,姐姐也躬身,我注意到大姐眼中问讯的目光,只得在俯下身体,与姐姐的脑袋稍靠近时再撇了撇嘴,“就是他。”
起身后,再有模有样的介绍旁边这位豪杰。曹cao果然是个爽朗之人,大赞大姐,只说得我都需要替有些被吹得飘飘然的少女拉住身形,免得她飞到天上,他们很快熟络起来,谈于一处,让我倒觉得自己显得多余起来。
“大姐,父亲在哪里?”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提醒这个似乎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少女想起正事。
“后面车中,我们在城外追上了父亲的队伍,守城的人一看到我们的旗帜,便放我们进来了。”大姐终于回来了,她对我所做很是满意:“作得很不错,守城官简直有点仰慕神灵般地与我们汇报你如何举手之间平定这内外之露an。”
我心道这些恐怕得感谢老师帮忙替我扬威,让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只要稍作姿态,便会有一众人心中怯怯了。
“哪里哪里,大姐莫听他们露an吹,其实,多亏高陵侯手下夏侯渊将军神勇冲杀。哦,孟德兄,我曾与家父谈及你,他很想见你,请随子睿去见家父如何?”我又觉得大姐当着我和孟德兄的面只管这样夸我,会让孟德兄面子上过不去,便赶紧找了一个去做其他事情的理由。
“如此甚好。”孟德兄脸上丝毫没有为刚才事情受到什么影响,依旧神采飞扬,便与我携手共同去迎接父亲申公的到来。
“何皇后也在,是不是先去拜见她更好?”大姐的话很是正确,这让孟德兄大感惊讶,我则赶快告诉他昨晚的大致经过。
“这回你的功劳这么大,哥哥真有些妒嫉你啊。”孟德兄就是这么可爱,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快乐。而且让我更高兴的是这次总算上天给他机会一展抱负了。
何皇后是坐了一驾稍微经过改装的马车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中进的城内,父亲在后面不远的马上。不过,我首先近前在马车窗边轻声把皇上的旨意告诉了她,还和她说了宦官进言的事情,我忽然想到我们是不是把一个逃脱的囚徒送回来了,她会不会在车内哭喊起来,她再进皇城会不会被处死,我打算利用她的计划不是立刻成了泡影么?她本来也只是一个可怜的人。
心中不免气恼,自己想得不够周到。正自懊恼,却忽然感到这内里人似乎非常平静,甚至呼吸都没有稍快一些。
“知道了,待我去面见皇上自有定论。”她话语之间甚是洒脱,根本不惧可能到来的危险。
当下再行引见,曹孟德也过来行礼,一番参见麻烦事了,便就是去见父亲。
父亲当真还在生我的气,竟不让我与孟德兄一同拜见,只管命我继续护送马车进皇城。
我回头看着他与孟德兄谈笑风生,心中怆然,暗道:我当真命中无父,享不得半点父母关爱之乐。
眼泪竟不知怎的竟从眼中流下,差点哭出声来,赶紧抹去,心道:无妨无妨,孑然而来,孑然而去,天地间自有我的家。
子睿不知道他的这些动作却被另一个人永远记在了心里。
有些茫然地再到那院门口,禀报过后,何皇后敛容步履以入,我便在门外等候,声音时小时大,大的时候便能听到些,似乎何皇后在自请领罪,宦官也想治她的罪,可皇上还在犹豫。毕竟她可是皇后,这废皇后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讲的。
我不希望何皇后被废,否则我就没有支持我诛阉党的宫中要人,但是我现在怎能擅闯,不过我立刻看到了平安郡王申公望,便想着何皇后有救了。
当下有人传报,没想到皇上竟亲自出来迎接,当下君臣以礼相向。随即,高陵侯和平安郡王觐见,但我依然被晾在门外。
这一番里面声音就大了起来,其间平安郡王的大嗓门言明废皇后之弊说得很是有道理。单是其中储君的母亲被废这条便让那些宦官不便说话。要是换储君,这更不是他们能接受的。而且,最后他忽然换了口气问询,何皇后犯过什么错事。
估计他们已开始劝说自己相信何皇后既然没有依靠此后再也没有什么危险了,当然他们不知道他们最近的大危险便是这个何皇后。以后的事情还可以让他们死去后追悔另两个人更可怕。
正当感觉事态平和,何皇后也坐回了皇上的旁边;我也感觉困意袭来,开始打瞌睡时,却又有人传命我进去。心中老大不满意,但也只得强打精神进去。
进去只管叩首,然后,也没人和我说话,倒是那几个最上面的人在谈论什么一时无我什么事情,我便想着稍微闭一会眼,闭一会儿……
我是被人狠狠拍醒的,大怒而起,怒目相向,看到是申公便不知怎的,本心中已打算与他不再循父子之礼,但一看他的眼神,我竟然软了半尺似的,脸上立刻换上了胆怯和不知所措的表情,不光为眼前郡王的怒气,而且还为自己明白过来自己的大错。
“没事没事,望兄,子睿孩儿昨日保护皇后一宿没睡,又拼杀一早,如不是他的神威,此刻朕已不能再见皇后,洛阳也不能立刻平定。孩子年岁尚轻,贪睡当然难免,朕还记得朕十八岁坐朝时,也还睡着过。”刚刚被惊醒,知道大错已铸成,立刻头脑中急转要找到解释的理由。没想到皇上居然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让我对这个皇上倒生出一些好感,有两个理由,这两个理由全在刚才他的话中表现出来了,第一,他对何皇后还是一往情深,要知道后宫佳丽无数,何皇后虽然不能说年老se衰,但是也不是那般年轻美丽,一个皇帝能有这份心着实不易;第二,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这恐怕是最重要的。
“而且,我听宫中老的宫女所说,露an事中孩子便只在自己父母之前才感觉安全,只有感觉安全才能安睡,子睿在如此露an事之中独在我们这宫中便能如此安逸地睡着,此地只有皇上与我是夫fu二人,这便是说子睿与皇上和我真有缘。申公不必推辞。”
“如此,臣惶恐领命,智儿,还不快拜!”
我赶紧再次拜倒,心中不明就里。
“噢,好的好的,平身,子睿吾儿,别又在堂中趴着睡着了。”皇上戏谑之言让众人皆笑,只不过,申公是有些憋不住的笑,曹cao则笑得心底坦dang,周围则是一片窃笑。
而我则是门g住了,我站了起来,有些呆呆地看着皇上和皇后,在片刻之间,我似乎又多了一对父母,但这对父母我却有些高攀不起。
他们又把有些傻乎乎地我好好笑了一番,总算让我明白个所以然来,何皇后说我勇武果敢,年少可爱,便向申公提出要收我为义子,皇上也不反对,便这番定下事来,这让我有些站不住了,举手投足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皇上和皇后立刻要人带我去后面先休息,其他的事情便是长辈的事情了。
浑浑僵僵之际,刚要走,便被申公喝停,让我向父母请安。
便这番安请得颇为不易,我从来都不是皇子,那些规矩我不谙熟,只得长跪再拜,让他们又是一阵大笑,然后道别申公,便有些慌张地下去了。走时还听到申公在我后面说我没出息,倒要皇上皇后替我说些好话。
宫中宫女都在窃笑,估计是觉得我这个土包子有意思,一路带着有些憋屈也有些睡眼惺忪的我至一间卧房,下面洗手、擦脸、熏香折腾了半刻后,才让我在屋内的榻上歇息。
但这回我是无论如何睡不着了,一躺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