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入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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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入白蛇-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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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时尚可,可是后来,哪怕是走路,也觉得腹中空当,气短乏力,更有甚者,出恭之时,甚至会将腹中的肠子脱出来,

    本来依我的本意,就让我在家中安安稳稳的等死算了,可父亲和众兄长,却是执意要给我医治,可杭州众多名医,父亲都已经请遍,可我这情况却是每况愈下,连太医院的院正大人,看了我病情,换了好几个方子,却是药石无效。“

    “糊涂!”这时站在一旁的文士,却是开口呵斥道

    这少年男子听见文士的呵斥,抿了抿嘴,却是不在说话,这文士喘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一压,这才接着说道“鼎儿,为父知你心中郁结,眼看我汉人在这金人哪里,猪狗不如过着奴隶般的生活。可是,如今金人已经彻底的亡了,沦落为我大宋的一只铁骑,你又何必苦苦沉迷过往当中?”

    这少年苦笑“忘记,怎么能忘记?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宋无数良家女子被这金人玩弄,沦为娼妓,甚至十女换一匹马,无数忠臣被这金人肆意虐杀,我甚至眼睁睁的看着柔福在我眼前被金人掳走,我却没有动……”

    说道这里,这少年已然低声抽泣起来。

    屋里的气氛为之一滞,文士还有程昉都不在做声,这靖康之耻,不但是这少年的耻辱,也是他们这些士大夫的耻辱。这种屈辱感,让他们根本无法去劝说。

    许宣却是一叹,从进来的时候,听这些人说起,就依稀猜到这人就是从这北方逃回来的人,此时听见这少年如此一说,心中却是憋闷无比,现代人对于抗日战争时期,日寇在我中华大地的累累罪行痛恨不已,可是到了这个时代,耳听目染知道了金人的残暴,那比起日寇并不遑多让,

    初时,这逃到南方的北人,纷纷打算北上复仇,可是,让众多宋人无奈的是,还没有他们北伐成功,这金人却已经被这蒙古人给灭国了……这种想要报仇,最后仇人却已经死了的感觉,让人几乎崩溃。有仇无处报,有怨无处伸,这种感觉何其痛苦?所以,这少年有如今的模样,也就让人不难理解了。

    相对于这个结果,现代人其实应该值得庆幸的,毕竟日寇这个仇人,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第二百零四章本是探望师傅,岂知给人诊病。() 
不过许宣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少年,就这么的消沉下去。

    “不知这位公子认为,蒙古之于金人如何?”许宣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这少年突然被许宣问了这么一句,愣了了一下,许宣进来的时候,跟在程昉的后边,他并不知道许宣的身份,一直以为是程昉的书童,可是如今许宣当着程昉的面敢开口问自己,那就证明这人,恐怕是程昉的晚辈,当下也不气恼,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蒙古比金人更甚”

    许宣扬了扬眉头“既然蒙古人比金人更野蛮,金人尚且知道我大宋富庶,对我大宋进行劫掠,那蒙古人你以为他会放过大宋么?”

    这少年怔了一怔,他自从北归,整日的唉声叹气怨天怨地,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么多,他怔怔的答道“如我想来,蒙古人现在内部不稳,所以无法顾及我大宋,若是他统一内部,下一步定然要袭扰我大宋……”

    许宣冲着这少年喝道“你是经过靖康之耻的人了,知道这等亡国之痛,人尚且不如牲畜的命运,那你怎的还如此沉沦?整日的自怨自艾,你这般下来,身体早就垮了,可是你为大宋,为你父母做了些什么?我若是你,既然已经承受了这苦难,那就必定要发愤图强,让我大宋再无下一个靖康之耻,若我是你,也已经在这生死边缘走了一趟,早就深知生死之间,亲情的可贵,定然好好的孝敬父母,我若是你,定然让自己有个好身体,将自己所想所做,用在大宋身上,找到克制蒙古人的办法,免得日后我大宋重蹈覆辙,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经受过苦难的人应该想到的,若是如你这般的自甘堕落,要我说,你活在这世界上,对不起你父母,对不起那位被抓走的柔福姑娘,更对不起你这身男儿身!须知男儿当执剑,惊鸿破天穹。生而不负昭昭日,死后不惧冢中骨,如此方为大丈夫!”

    许宣这一声当头棒喝,让这少年愣在了这里,许宣的话,从他的心头一个个的飘过,他怔怔的呆在了哪里。

    程昉和那文士看了这少年一眼,却是拉着许宣就要出去,方才许宣的这一个当头棒喝已经足够了,剩下的,就是需要这少年自己想明白了。

    许宣他们刚刚走到门口,那少年的声音传来“父亲大人,我想治病了,可是,我如今的情况,怕是没有大夫能治好了。”

    程昉他们回头,只见那少年定定的看着他们,人还是那个人,眼神也还是那个眼神,不过这人站在哪里,整个人的气势却是已经变了,如果说之前的少年,虽然活着,可是这心里如同七八十几近入土等死的老人,那么现在的少年的身上,才有了这个年纪才应该有的朝气。

    这文士听这少年的话,急忙激动的说道“放心了,这次为父将你带到这钱塘,就是因为你程伯父的学生,精通歧黄之术,医术也很高明,定然能治好你的病症的!”

    他这么激动的原因,是之前他寻来的大夫给这少年治病,除了大夫的问题外,这少年这种消极的态度,往往对药物的疗效影响也很大。所以,在杭州治病时,太医院院正就曾经说,若是想治疗这少年的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没有了心病,这少年身体上的病,才能治好。

    如今,他才带着儿子来这里,和这许宣见了一面,竟然就将自己儿子的心结打开了,这么看来,程昉的徒儿,看来还真的有些本事的。

    想到这里,他转身看着许宣“许贤侄,这次我来钱塘,就是为了给犬子治病,现在就麻烦你给犬子诊察一下吧。”

    许宣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昉,只见程昉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去吧,好好的给李公子诊断,早日让李公子断了这病痛”

    许宣示意这少年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自己走了过去,伸手搭在这手腕上,细细的品起脉搏来。

    一旁的这少年,对许宣分外的好奇起来,在他想来,父亲寻找的名医,怎么也应该是三四十岁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紧跟在程昉背后的这个小书童模样的人,竟然就是给自己诊病的人。之前,他自暴自弃,对于何人诊病,自己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可是,他现在被许宣一番话激起了心中的希望,对许宣这样的一个年轻人看病,又患得患失起来。

    许宣此时把脉,其实就是为了四诊合参,其实他一进门,看见这少年的相貌,以及说话行走的姿势,就已经猜到这少年是什么问题了。

    病人面色面白无华,站起来时,手扶着墙,甚至身体还靠在这墙壁上,说话间,偶尔还要停下喘一口气,舌苔淡白,患者也自述当中,脘腹重坠作胀,食后益甚,大便稀溏,腹中空当,出恭时,甚至能将肠子都拉出来,这么算起来,这种病症,当为脾虚气陷,

    “贤侄,不知小儿的病情……”一旁的文士见许宣眉头紧皱,急忙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许宣摆了摆手“您放心,这位公子的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时日拖得太久,如今治疗起来,有些缓慢罢了。”

    “那犬子这得的是什么病症?”这人忍不住又问道,

    当下许宣略微沉吟“贵公子可能是脾虚气陷的症状,须知人体脾气主升,能升发清阳,举托内脏。脾气虚衰,升举无力,内脏失于举托,故脘腹重坠作胀,食后更甚。中气下陷,不及托养内脏,这就造成久泄甚或脱肛。脾主散精,精微不能正常输布,清浊不分,反注膀胱,故小便浑浊如米泔。清阳不升,头目失养,故头晕目眩。脾气虚弱,健运失职,故食少,便溏;化源亏乏,机能活动衰退,故见气短乏力,倦怠懒言。”

    这文士也是粗通医道,此时听见许宣这么一说,却是已经晓得许宣说的没有错误,当下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许贤侄出方子了!”

第二百零五章 救人,谋算,情报() 
许宣来到这桌前,提笔准备了片刻这才写到“黄芪、人参、炙甘草各六钱、白术、当归、肉蔻三钱二分、吴茱萸、陈皮、升麻、补骨脂、苍术两钱、柴胡、五味子四钱、山药半斤、生姜9片、大枣6枚”

    此时程昉和那文士已经来到了这桌边,细细看着许宣写字,

    “这字写的有些差了,许宣,你的字还没有练成,想不要急着写行书,否则日后在想拾起来,恐怕就有些难了,须要晓得,日后若是你要参加科举,字写的不好,你文章再好也不成的。”这却是程昉看着许宣的字,微微皱眉说道。

    正在写字的许宣,连忙应道。

    “嘶,这方子似乎不是太平圣惠方上的吧?”一旁的文士看着这方子,琢磨了片刻,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方子是什么地方的,便开口问道。

    听见这文士这么问,许宣晓得这位恐怕是懂些医术的,便点头道“恩,这不是太平圣惠方上的,是我从家中的医书里翻到的。”

    “这方子何解?”这文士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许宣微微一笑“这方子黄芪补中益气,升阳固表为君药,伍人参、炙甘草、白术,补气健脾为臣药。当归养血和营,协人参、黄芪补气养血;陈皮理气和胃,使诸药补而不滞,共为佐药。少量升麻、柴胡升阳举陷,协助君药以升提下陷之中气,共为佐使。炙甘草调和诸药为使药。加用补骨脂肉蔻吴茱萸温中散寒,五味子收纳肾气,涩肠止泻。”

    这文士听闻连连点头“此方结构严谨,不错,不错,这效果……”

    “这也只能试上一试,毕竟这位兄台久病体虚,凡事要循循渐进为上,若是药物不对,恐怕会伤了身体啊。”许宣连忙解释起来。

    许宣没好意思说这方子是自己的,自己用了先贤的药方,若是在恬不知耻的贴到自己脸上,许宣实在做不到。既然不能说出李东垣的名字,倒是不如说是从这书上所得,

    不过如今这金国被蒙古所灭,整个北方都在蒙古人的横征暴敛之下,汉人十不存一,不知道这身在真定府的李东垣还活着没有,若是这人没了,倒是这世间的一大损失,比如这在中医史上占据重要位置的脾胃派,恐怕就要消失在这历史的长河当中了。

    “如此,我这就让人去抓药!”这文士拍了拍手,片刻这屋子里就进来了一个大汉,文士将这桌面上的这方子递给了他,这人转身出了屋子。

    ……

    杭州城中,户部左曹的那位左大人,刚从衙门出来,彼时虽然已经入秋,可是这杭州此时还是十分的闷热,左大人抬眼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皱了皱眉头,迈步上了一旁的轿子。

    “大人,昨个钱塘那边回信了,套子已经下好,就等着猎物上套了。”蓦然,轿子旁边,一个人低声说道。

    轿子里的椅子下,放着一盆冰块,这轿子虽然封闭严实,和外边比起来,却是凉爽的紧,左大人舒坦的正靠在这椅子上闭目养神,听见轿子外的这个声音,眼睛也没有睁开,淡淡的说道“那就让那边准备着,若是时机成熟,就将这人给我拿下,若是有机会,做成畏罪自杀的模样。省的夜长梦多!!”

    “是,大人”这人应道,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却是已经走了

    “事情差不多了,不过为了对付这个小郎中,动用这么多的人马,这小郎中也算是该知足了吧”左大人心中暗道,不过片刻,这轿子下的冰块融化了不少,轿子的温度有些上升,他踢了踢踏板,旁边的长随晓得是自家老爷要回家,急忙高声喊道“起轿!”

    晃晃悠悠的轿子,慢吞吞的出了这户部衙门,消失在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远在京师的宅院,还是那间黑漆漆的屋子当中,角落里的椅子上,那个黑影缩在角落当中。

    这时,木门一动,只见一个全身裹着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这人说道“主人,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地煞星当中,新补进了几人,请主人示下,是否对这许宣继续进行刺杀?”

    这黑影在这椅子当中坐直了身子“他回到了钱塘了么?”

    这人急忙回答道“是的主人,他已经回去了”

    “恩,那就准备吧。若是这次地煞星还是不成,那就指派天煞行动吧。”这黑影在这椅子上蠕动了一下,似是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冷冷的说道。

    “是,属下这就下去吩咐!”这人转身,就要从这屋里走了出去。

    “慢着!”椅子上的黑影,忽然开口说道。

    “主人有何吩咐?”这人急忙躬身问道。

    “暂且停止刺杀,具体时间,还是听我的吩咐吧”椅子上的这黑影,忽然冷冷的说道。

    这人愣了楞,不过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连忙拱手“是的主人”

    屋里重新陷入了平静。只有这i黑影淡淡的笑道“嘿嘿,既然付钱,让我们杀这小子,就该知道我们的规矩,我们还没有将他杀死,你们却暗地里用了其他手段,既然如此,何必又找我们?不遵从我们的规矩,真当我是庙里的菩萨,摆设么?既然你们手段高,我就看着你们如何杀了这书生!恩,这群当官的,心狠手辣狡猾如狐,恐怕那个小书生不是他们的对手,嘿嘿,这小子不是和那鬼手神医关系不错么?我不如先将这个风声透露给他。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辛苦设计的计策,被那小书生识破后会是什么样。”

    这黑影有事一阵冷笑,这黑影伏在桌案上,却是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在这桌上的白纸上,写起字来,片刻之后,他拍了拍手,外边进来了一个人,将这纸张取走。

    杭州南城的医馆里,苏大夫正懒洋洋的躺在药堂里午休,蓦然,门口一个泼皮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来到这苏大夫身旁,低声说着什么,片刻之后,苏定方猛地坐了起来,“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泼皮急忙说道“我哪里敢骗您,再说了,许大夫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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