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华雄的身形左右躲闪,他手中的长刀在漫天的刀光中留下一串火星。
一股大力忽将他的左膀扯住,许褚拧身屈腰突将华雄给摔飞了出去!
就此一下让华雄见识到了许褚的真正本领,还在半空中,他的心就往下沉,这一次战斗,输赢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必须在对方的雷霆攻势下撑住!
许褚的爆发力太强了!
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此时此刻,将两人相斗场面全部看在眼里的袁术知道,华雄虽然不弱许褚,但可能会败在他的手下。
这是一个很直观的看法,华雄的优势在于他有勇力且武艺不凡,而许褚则简单许多,只是一个字,强!
他力气稍强于华雄一些,他的气势稍强华雄一些,他的步伐比之华雄稍快一点。
假如华雄能够将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那么这场战斗还有的看,但假如就这样被许褚给压制住了,而忘记了自己所擅长的,那么他就会落败。
华雄没有狼狈落地,他甩手向后长刀前击抵住了猛扑上来的许褚,借着这一点力道,勉强站稳了身形,站定在许褚的面前。
凌厉的杀机迎面扑来,许褚一刀横劈向华雄,他没有放过任何机会,沉声夺气先发制人再度出手了!
华雄倒吸一口冷气,往后躲避,想要拉开与许褚的距离。
“呲溜”
刀锋划过,盔甲与战袍的一角被这一刀给削了下来,华雄冷汗直流,暗道一声,原来这许褚如此凶悍!
暴风骤雨的攻击再一次袭击而至,华雄暴喝一声跺地撑脚挺胸,持刀架住许褚的兵刃,双目怒瞪着他。
双眼中带着异样的神色,许褚稳健起脚踹向对面的华雄!
双手是没有空,但双脚还可一用。
左腿狠狠吃了许褚一脚,刺心般的疼痛,华雄咆哮起来,几乎是双眼赤红的向前压过去,单脚难撑地,这一下却是许褚失算了,被华雄抓住了机会,开始反击过来了。
四周静寂一片,都在全神贯注看着两人相斗,仿似生怕会弄出声响影响到两人,就连呼吸都变小了。
下盘不稳,双手吃力不住,被华雄压过来一些,许褚微微后仰,他藐视着笑着,眼中闪烁起凶横的目光。
骤然发力!
一下猛顶过去,撞在了华雄的脸面上!
脸面开花,血流了一地!
许褚这一下干净利落,是华雄万万想不到的事情,一下子被撞懵了。
虽然不是致命伤,但视线模糊之后,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让华雄既愤怒又忍不住想要去抹一把。
一心不能二用,趁着华雄疏于防范之时,许褚像是一头怪兽猛撞向华雄,他对于架在眼前的大刀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刀刃入体,却根本使不上力!
华雄知道这是为什么,稍纵即逝的瞬间,固然自己伤到了许褚,但也在刹那间,自己被他拼命的凶狠气势所迫退,自顾不暇的自己已经来不及考虑去砍杀他了。
紧紧握住长刀的华雄有些愤恨,又有些敬佩此人。
不像自己,许褚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当成了武器!
此时许褚的双眼中没有感情,留在他身上刀伤好像不存在。
将华雄一下给撞击了出去,他停顿了下来,没有再次出手。
心有余悸,华雄持刀谨慎望着此人,侧向走了几步。
华雄还在心底下寻觅着战胜许褚的办法,许褚突兀开口说道:“我尚有余力”
华雄的心往下沉,这话似乎在表明他许褚对于此战有着不死不罢休的意思,华雄忍不住伫刀而立问向他道:“许褚,像你这般悍勇之人实乃我生平罕见,若有意愿,我会向主公力荐”
许褚摇头,忽而回首张望袁术笑道:“我族中叔伯告诉我,大战将起,此一战过后,胜者当为中原霸主”
许褚持观望态度,华雄听了耻笑了一声,慷慨而道:“既如此,许褚,你我一战还未结束”
许褚又摇头,他讲道:“一时兴起而战,战到现在,再战下去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我想尊上也不想在与曹操的大战中缺了像你这样一员大将罢。”
大手往这堡坞一指,许褚道:“我大门为汝等打开,汝等可随时进来,不过要我从军,恕我不能从命!”
说罢此话,许褚竟不理华雄,提拎着他大刀,转身走进了堡坞里去。
第83章 陈宫()
许褚的所言所行并非事出无因,谯县在谯郡的西北角落,再往北一点就是梁国了。
梁国是个小地方,人口只有二十万,相当程度上就说明了此地很是狭小。
过了梁国就是陈留国,兖州治所所在,也是如今曹操屯兵之地,直线距离来说,谯县到扬州寿春,比之谯县到陈留更加远一些。
加上谯县虽属豫州,但并不为袁术所控,许褚心下有些担心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一个决定或许就将他全族人的性命都交代在里面了。
袁术你征讨曹操获胜还好说,可若是你败了,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既明了此因,袁术没有强征许褚入伍,而是挟大军过境,兵锋指向济阴。
大军至定陶,袁术停驻了下来。
旌旗飘展,枪戟如林,在进军路上可谓没有遇上真正激烈的战斗,只在许褚那堡坞试了下兵。
除去这一场不能算战斗的战斗,前军方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曹军将卒的身影,袁术心有顾忌,生怕曹操此贼断了自己的粮道,便在定陶城外连营十里,等待着辎重粮草送至。
或许是天公作美,生怕袁术热着,六月中旬开始下起连绵小雨。
一连下了七日,眼见这天啊好像才刚刚起了头,没有尽兴般又下了三、五天,方才放出阳光来照耀大地。
同时间,粮草运送了上来,袁术见此便提兵再行。
等兵至东郡濮阳城下之时,袁术闻飞马来禀言道,吕布已经杀入颍川,攻占了许昌,同时袁术了解到,吕布没有遇见曹操的主力军势,好像在两路大军夹击之下,曹操他放弃了一些次要战略要地,退缩回了陈留?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如换做当世另外一个人,袁术还会将信将疑姑且听之任之,但对上曹操,他就不敢这么想了。
果不其然,在费时三天,将濮阳夺取下来擒获陈宫之后,袁术又得吕布飞马来报道,许昌一日三战,每战皆北,死伤极众,曹军勇悍,势不可敌,遂走上蔡。
上蔡那是什么地方?
上蔡在豫州境内,距离汝南只有一步之遥的路程,吕布那厮说的好听,实际上他被曹操打回了汝南去了!
袁术很体谅吕布,知道他这一路人马全都是刚刚新招募的军卒,加上装备不行,对上曹操这样的对手确是有些吃亏,遂回信好言安慰之。
不过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袁术刚刚知道吕布败退回汝南之后,又来急报。
黑山军余部、匈奴首领於夫罗率领的残部,在陈留劫掠为曹操所败,黑山军几乎全灭,而於夫罗则投降了曹操。
好吧,这样的消息其实对于袁术来说,并不感到意外,不过随后又来的一事则令他有种深感不妙的紧迫感。
来自河北的消息,袁绍出兵了,他遣将文丑、审配入驻黎阳。
黎阳或许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地名,但与此隔河相对的白马则是有名的多。
延津、白马一线就是官渡之战的最前线,这里是河北、中原相互进出的河津险地,只要控制住一端,另外一线黄河对岸的人马就过不来,这样的战略要地
袁术很想派遣大将去据守,可现在的情况是假如自己还想战下去的话,可能面临曹操、袁绍的两方夹击!
公孙瓒干什么吃的!?
听闻这个消息,袁术越发觉得与公孙瓒这等人混到一块去,牵带着自己都有些晦气了。
假如公孙瓒能够听到袁术的心声的话,他恐怕会张大了无辜的眼睛分辨道,其实我也是极其无奈啊!
初平四年,也就是今年,刘虞认为公孙瓒穷兵赎武和袁绍连年的作战是对百姓严重的迫害,故而想要节制公孙瓒的行为。
然而公孙瓒闻此事却大怒,继而变本加厉的掠夺百姓,如此暴行更是加深了和刘虞之间的矛盾。
最终刘虞为了阻止公孙瓒的恶行,决定率兵十万攻打公孙瓒。
当时,公孙瓒的部曲放散在外,仓卒欲从东城逃走,刘虞的士兵不习战,又下军令不准骚扰百姓,不许损害民居,导致久攻不下。公孙瓒于是招募精兵数百人,顺着风势放火,趁势杀入刘虞兵营,刘虞大败。
刘虞与他的部下往北逃到居庸县。公孙瓒三天就攻破了居庸城,活捉刘虞及其妻子儿女回到蓟县。
而此际献帝派使者段训给刘虞增加封地,令其督统六州,升迁公孙瓒为前将军,封易侯。
公孙瓒告发刘虞与袁绍谋取称帝,胁迫段训斩刘虞及其妻子儿女于蓟市。
公孙瓒将刘虞的首级送到京师,被刘虞的旧部下尾敦在路上劫走并安葬。
自此,公孙瓒占有整个幽州,相比较这一件大事来,袁术那边的战事,他自然顾及不到,加上渔阳新定,他也不敢轻离,所以只能对此说声抱歉了,袁术,公路公,你自己撑着点吧。
袁术不知这里,暗自念道着曹操虽然击破吕布一军,但他的势力范围在自己攻城略地之下,已经紧缩回了陈留、许昌一线,加把劲就能干翻他,把他帐下文武全部招收过来。
在这样的局势下,自己怎能有退兵的想法?
再加上大军出征一次容易吗?
堆积如山的粮草,整装待发的将士,难道不战上一次就退兵?
那是不可能的!
势成骑虎,不得不战,曹操,我袁术来了,你就在陈留等着我吧!
主意一定,袁术也不顾袁绍了,直接从东郡撤离,沿着长垣一线进军,引大军逼近陈留。
于路袁术问陈宫道:“公有栋梁之才,在扬州之时我就闻其名,如今阁下为阶下囚,我实不忍见诛,莫如归顺于我?”
陈宫悲呛一声,拱手回道:“兖州多名士,孟德不识才,以诽谤获罪,曹操尽戮之,濮阳城坚甲利,君侯以为宫不能拒?”
“呵呵”
同时捋须而笑的两人,一人眼底最深处蕴藏着愤怒,一人有豁然开朗之悟。
东郡,濮阳,不是陈宫不能守,而是曹操之前做了一件错事,才会有此结果。曹操出身宦官,这些名士平时没什么事干,就批注妄议,被曹操听了去,全部抓起来砍了,其中有那么几人是他陈宫的好友。
第84章 运筹帷幄之中()
驻军入封丘,袁术就知道自己坏菜了!
究其原因,假如在这里迎敌曹操,那么就会被称作为封丘之战,或者可以用一个自己比较熟悉的名称来称呼,史称“匡亭之战”的战斗就是发生在这里。
是历史的使然,还是自己无意中走上这么一条类似“落凤坡”的道路,袁术不清楚,因此不敢不小心,故而准备移师酸枣。
酸枣,很熟悉的名字,那是十八路诸侯讨董会盟的地方,距离封丘才不到百里。
晴天白云之下,刚刚新扎下的营盘还没有全部完成,袁术就号令诸将移屯酸枣,这个命令有些莫名其妙,就连刚刚入营出任军祭酒的陈宫对此都有些愕然。
军祭酒全称军师祭酒,公府的属官,幕僚属官职位,并非朝廷公职。
祭酒,首席,主管之意,加在一起的意思就是首席军师。
袁术在帐内来回度着步,看似非常焦虑,缓步而上的陈宫作揖施礼问道:“主公,封丘近陈留,此地出兵攻曹,当不二之选,缘何要移师酸枣?”
陈宫是个称职的军师,袁术知道这一点,因此支支吾吾说不出辨解的话来。
用人之道就在于信任两字,看看吕布那个样子,一时听信,一时又刚愎自用,算是把陈宫这个名军师给坑了。
袁术不想这样,“以史为鉴”,可面前的局势很搞笑,自己不可能将记忆中的东西拿出来当成凭证,然后说自己就是依据这来判断出大军驻守在封丘实不利自己。
见到这一位主公似乎有难言之隐,陈宫放缓了语言说道:“曹操军中底细我尽知,不像主公出征之时虽号称二十万兵马实则亦有七、八万。”
“黄巾之乱,讨董之战,陈留作为往昔最为靠近京畿的州郡,数十年来几乎没有安宁过。”
“青州兵方编制,破吕布一军,宫以为曹操用的就是这一部人马,除去青州兵之外,州郡府兵,也仅只有万余人,主公,此乃天助,怎能不进兵而行退兵之实?”
内心的恐惧,让袁术犹豫不决,假如没有思虑起“匡亭之战”来,袁术还是能够大无畏的用兵,但在此刻,越想心里越发毛啊。
蹙着眉头,袁术倏而就坐下来,抬头望陈宫言道:“自我起兵以来,从无今日这般惶恐,我度之此乃上天在警示我”
“呵呵”
陈宫一席青衫,负手姿态绝伦,清晰的脸容侧对着袁术而笑,映衬在他脸上的光线柔和中带着轮廓鲜明的色彩,他微不可察的摇头。
袁术的话语越说越低,像是自语说道:“事关近十万大军,端的非同小可,公台,我意将此次征战事宜全交付给你。”
“”
陈宫说不出话来了,天下那有像这位主公的?
须知,就在七、八天之前,我陈宫还是曹操的帐下谋臣,是的,不错我是因为曹操杀戮了我那几位好友,才心生不忿投向你,可你也不能将这征战之事当成是儿戏啊。
万一我是过来用间的,你这近十万大军可不就全部葬送在里面去了?
“公台之智足与曹操相敌,我信之任之”
“不必再议,公台,你有何想法就于此发号施令,不必过问于我!”
袁术说罢此话,像是放下了心中千钧石,脸上浮起了笑容站立起身,朝着陈宫一拜。
陈宫略一迟疑,敛衽拱手还礼,郑重言道:“主公既将此重任托付给我,宫自当效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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