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摆列在关隘下的诸侯军势一眼望不到尽头,冒着弓矢,大军展开了进击。
他们呐喊着,冲向虎牢关。
城门洞开,一支精铁所铸的寒戟从黑暗中探了出来,泛着夺目的光彩。
戟身上延,一匹四肢矫健有力,毛发有如火焰的坐骑低声嘶鸣着缓缓度步而出。
一将乘骑在这匹战马上,他身长九尺,脸庞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凿骁猛非常。
驱马提戟而出,吕布的双目中闪烁着名谓不屑的神情,他视天下诸侯如无物!
驰骋在沙场上,仿似潜龙入海,吕布高声长啸着,他畅意大笑,笑声穿阵而过,直达伫剑而立盟主袁绍的耳中。
居高台,很无聊。
袁术半撑着腮巴,遥望着虎牢关方向,喃喃自语着道:“我为什么要来?”
他将象征荣耀的披风垫在屁股底下坐着,望着在张勋指挥之下,缓缓向前启动的大军战阵。
“陈纪”
“不,乐就你去”
扶剑小心谨慎环顾以防敌偷袭的乐就听得袁术的话,他转身过来,一抱拳应道:“主公,末将在”
“你去前军,此战肯定很艰苦,死伤在所难免。”
袁术斟酌着词句,发出回忆般的感慨,然后讲道:“死难者的姓名当然要被记住,然,那些在战事中立下功劳的人,无论是兵卒将士,还是役从军,有一个是一个,只要活下来的,战后都给我报上来!”
这不是军中主薄干的事吗?
为什么还要我去插一手?
乐就不明白,不过不明白不要紧,主公的话一定要听,乐就遂慷慨承诺接令道:“就必不负主公期望,定”
袁术罢手,像是驱散苍蝇一般赶着乐就道:“去,又不是什么大事,用不了这么激昂充满斗志的语气。”
乐就脸一僵,随即整个人垮了下来,灰溜溜的拍马去了。
袁绍身侧,诸侯林立。
“报!河内名将方悦,王匡大人部将被吕布一合刺于马下!”
“报!上党太守张杨部将穆顺也非是吕布之敌,缠斗不到一合就坠落马下。”
“报!北海太守孔融部将武安国,迎战吕布,被其砍断手腕而走!”
诸侯屏息观战,皆股栗。
徐州太守陶谦捋须沉吟道:“吕布英雄无敌,非一人能战之。”
袁绍不忿,提剑顿喝道:“可惜我军中猛将颜、文都不在此,若非这样,安能让那并州匹夫得意猖狂?”
曹操出而笑道:“吕布英勇,于此无匹敌者”
曹操话未及说完,便瞧见在北平太守公孙瓒身后站立着三人,各个露出不忿之色,奇之。
“盟主,可会十八路诸侯,共议良策。若擒了吕布,董卓易诛耳!”
袁绍遍视环侧诸侯,总共有十六路,除去没有抵达的孙坚以及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兄弟袁术,全部都已经来了。
“哼!”
袁绍展颜对着曹操大笑,捋须问道:“孟德,你可是想等江东猛虎孙坚过来一会那吕布?”
曹操点头道:“然也。”
公孙瓒突抱拳求战道:“江东有猛虎,我河北难道就没勇将能敌那吕布?”
“盟主,诸位,瓒不敢自夸英勇无敌,但面前的此寮,我实不放在眼里,但请一战!”
“伯圭”曹操正想阻公孙瓒出战,不想袁绍喜悦道:“白马将军之名就算关外蛮夷亦晓闻,伯圭请战之愿,我岂敢不从?”
吕布引兵搦战,诸侯齐出。
公孙瓒纵马挥槊亲战吕布。
战不数合,瓒败走。吕布纵赤兔马赶来。那马日行千里,飞走如风。看看赶上,布举画戟望瓒后心便刺!
高台上,望不及远。
袁术暗忖着,现在不知道打到哪里了,吕布斩将了没?
还有华雄那厮,也是了得,在自己帐下最为勇猛的纪灵恐也非是其敌手。
烦躁,十分烦躁。
假如穿成了孙坚多好啊,就不会活的这么憋屈了。
我难道不想去会盟?
难道我不想与袁绍争一下盟主做做?
可不成啊!
瞧瞧手下的这些人,全是歪瓜裂枣!
上天你既然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出穿越戏,那你就得相应的给些好处是不。
如今是初平元年,到官渡决战前夕,假如没有大的改变,我会死的!
只有不到十年的时光!
不算袁术本人的寿命,只算自己的,加上十年时间,自己才刚刚是进入青年期啊,怎么就要死了?
张勋引军推阵而进,在梁东见到了孙坚的前部军势。
眼前一片混乱战场,张勋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擦拭了一下,还是见到一向勇猛的孙坚军势被西凉精兵围着杀!
骁骑如飞,出入无人之境,他们的铁戟横扫向,孙坚这一部人马几无还手之力!
五千人马的孙坚军势,此刻还能站立继续维持作战的不到原本的一半!
张勋立即号令全军突击上前,将孙坚解救出来再说其他,他是如此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放箭!”
箭矢如飞,攻其短,骑兵遇上弓弩队,除非正面搏杀,不然一定会迂回冲击厮杀,不知名的西凉大将完全按照了张勋的意思做出反应部署。
且战且走,当张勋靠近孙坚,便看见这员猛将大口的喘气,然后伫剑责骂道:“公路他在做什么?张勋你何来迟也?”
我来的早还是迟了,你是没道理追究的,除非我家主公这样问责。
张勋抱拳不亢不卑的回道:“猛虎将军怎么在这里遇上了西凉兵?”
此人话里颇有讥讽之意,孙坚一向暴躁,要不是身后的程普拉住他,他一定拨剑而出,与张勋火拼了。
朝着张勋拱手,程普沉声道:“你家主公进军之速太慢”
你也是来责问我家主公办事能力的吗?
斜乜着此人,张勋道:“我这叫稳扎稳打,就是主公吩咐这样做的,原来我不以为然,不过见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对主公这样安排颇为认同。”
不用问这些残兵败将,他们一定是突的太靠前,也没有提防可能出现的敌人,因此坠入了西凉军的包围中,这才损失惨重。
本来想要忍下这口气,另外寻找机会与袁术算账,不过这个小将实在太气人,孙坚暴怒喝道:“我不用你们南阳兵帮忙,我只需用我本部人马便能破敌!”
张勋点点头,露出好啊,你行你上的眼神。
第6章 提拔亲卫()
前部张勋、孙坚遣人报禀攻下了阳人城,袁术颔首捋须微笑间,便移师屯阳人城。
夜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总想着自己会早死的袁术忽听得外面喊杀声震天,他懒得理会,翻转了一下身躯,想快点睡眠。
不想,桥蕤仗着老资格,军中老将直闯了进来,他扯呼着道:“主公,事急也!西凉胡轸所部攻城了!”
胡轸算不得名将,他只有一个官位可以炫耀下,好像是东郡太守。
被桥蕤强行喝斥过来几个仆役给套上衣甲,袁术强忍着不满,暴躁喝斥道:“桥蕤!你想干什么,你阴谋造反啊!?”
被袁术吓的一激灵,桥蕤当即呆立当场。
自己这么做可是完全为了主公你好啊,你怎么反手过来,一句话就栽赃我造反?
话一出口,袁术就没有后悔过的时候,看着呆如木鸡的桥蕤,袁术暗叹着他么的,自己搞出来的事,还得自己摆平,遂拍拍桥蕤的肩膀,袁术宽慰道:“桥老将军,好了好了,我言过其实,你不必当真。”
能得主公一句道歉般的说辞,桥蕤感激涕流,他垂下头来小声禀告道:“是末将办事鲁莽,冲撞了主公。”
袁术很满意对方知错就改的行为,欣慰的露出笑容,捋须翘首道:“下次,下次就注意些,不要这么直接冲进来。”
“是,末将知道了。”桥蕤扶袁术出,居高位坐。
环顾左右,张勋不在,陈纪也不在,只有乐就在,还有其他几个充当杂兵将校的背景。
腻歪露出一口雪亮的牙,袁术罢手道:“乐就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抵御敌军攻城。”
“是!”
“是!”
一个个昂首挺步,激动的接令而出,袁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斗志昂扬?
“乐就”
“末将在!”
“我交给你的任务可完成了?”
被主公斜斜乜着的乐就心底有些打鼓,这战事才刚刚开始,死的也不是很多人,自己手头只有张勋麾下几名杀敌斩将的都校尉,这算不算完成了任务?
肯定不是!
乐就很肯定,他站立在堂下,从怀中掏出一丝绢,然后躬身呈给了袁术。
拿眼一瞪桥蕤,桥蕤随即突兀上前,从乐就手里接过了丝绢,然后摆放在袁术面前的案几上,供袁术观看。
眯着眼睛,袁术痛恨起来。
“掌灯!”
好死不死,前世近视眼的毛病也带了过来,虽然近来不怎么熬夜,用眼的时候减少之后,视力有恢复的可能,但现在这个年代啊,连一盏灯都没有!
此次桥蕤没用再要袁术给了瞪眼才把灯移过来,借着摇曳的烛光,一个个名字显露在袁术的眼内。
“呃”
正当乐就七下八上,提心吊胆的时候,袁术从伏案姿势抬头起来凝神望向他。
那是一双相当可怕的眼睛,乐就之前就听有人言,千万别正视主公的双目,乐就原来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遍体生寒的他彷如置身冰窟,只瞄了一眼,他便毫无缘由畏惧的低垂下了头,用颤抖的语声说道:“主公,我”
“你什么!你快说!”
袁术非常恼怒,心中极其不爽!
他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严厉的喝问着,这他妹的你乐就不会写字倒是吭一声好不好?
歪歪斜斜,像是蚯蚓爬,我能看的懂吗?!
如同置身在梦魇,坐于案几后的主公身上散发出滔天的魔焰,他的双目透射出妖异的光芒,旁边的桥蕤好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有如魔王般的
乐就骇得上下牙齿直发抖,四肢无力。“扑通!”一声,他脚腿利索的跪下了,哀求着道:“放过我妻儿吧,主公,求求你了!我可以死,但我的妻儿无辜啊”
斜乜着桥蕤,示意他去搀起乐就,袁术叹息。
乐就不敢站立起来,又不敢不站立起来,然后被桥蕤强行架到了袁术的身旁。
袁术指着最上面的一个名字问道:“这两个字念什么?”
“袁忠”
“袁忠!”咬牙切齿的跟着乐就念了一遍,袁术口沫飞溅暴戾喝道:“袁忠是这两个字吗?!”
就像孙坚说的那样,四世三公的名门之后,袁术从小就被灌输了无数的学问,或许不能被称之为大才,但相对而言,比较当世的三教九流人等,袁术可算是学富五车之人。
这些东西原本就存在于袁术的脑海中,就算被穿越了过来,现在的袁术想忘也忘不了。
被袁术的厉声喝叱吓的又要跪下,乐就双股栗栗,颤抖着说道:“我这还有一份,呈给主公的那一份,是我抄写过来的。”
早说不就得了!
示意桥蕤搜查乐就全身,将原先的那一份给放在案几上。
袁术这么一看,字迹清晰,比较工整,看来是军中主薄所书写,袁术满意点头道:“有我淮南风采,此人定是老家人呐。”
“去罢,乐就现在你也去守城去。”
如得恩赐,汗也不出了,如得赦令的乐就心底乐开了花,他昂首挺胸的激动接令道:“末将定不负主公所望,斩将夺旗胜利而归!”
手中一停滞,抬起头斜斜乜着此人,袁术露出一副就凭你的神情?
乐就不干了!
主公这么小看人委实不应该,我乐就虽然不才,但也至少算是一员大将啊!
把双手紧紧握住,乐就龙行虎步出了这大堂。
“袁忠、桥大,张任”
“切”
鄙夷的讥讽的笑出声来,袁术问向侍立在侧的桥蕤道:“袁忠是不是我门下部众,我这个当主公也不是全知,权当是吧。”
“这个桥大呢,桥老将军你应该认识的吧?”
桥蕤点点头,桥姓很少,在军中姓桥的更少,他回答说道:“这个桥大是我子侄辈,算起来应该是族人吧。”
“老将军你既然识得此人,现在就说说这人有何本事,如何?”
“不知主公所指是?”桥蕤带着疑惑问道。
反正这事也不算大事,袁术道:“经由与刘景升一战,我觑得帐下能用之将太少,故打算提拔一批新人充任亲卫,以备将来之用,桥老将军你以为如何?”
这是大事!
桥蕤门清的很,主公也说的很直白,当上了亲卫,那就相当于今后的校尉、将军!
“咳”
咳了一声后,桥蕤清理一下杂念,原本想将此人说的不堪的念头迅速从脑袋中驱离出去,然后用满是感慨的语调禀报言道:“桥大此人我甚为熟悉”
就算此人不熟悉,今后多接触也熟悉了。
“文武兼备,文的方面呢,老夫我身为武将,不好赘言,可他这武艺却不是不凡!”
“哦?”
“怎么个不凡?”起了好奇心的袁术问道。
“老夫曾经与此子切磋比试,相较其他子侄,确为人中龙凤,敦是强悍无比!”
“若非老夫久历战阵,在那一刻,怕是”
你才多少的武力值?
桥蕤你过合格线了没有?
强忍住跳起来暴打此人的念头,不怕别人知道,说起来我袁术呢,武力值比你这桥蕤可是高上那么一点啊!
第7章 “无名之将”()
公孙瓒毫无疑问的被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给解救了下来,然后就发生了三英战吕布这样的大戏。
诸侯忙着追讨董卓,袁术这边也不轻松。
胡轸本来在西凉有着豪杰之称,他的一部人马属于董卓的精锐,相当的厉害,当世这个豪杰,那个豪杰虽然很多,但真心来讲一般人真的得不到这样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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