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就觉得应该是这个原因。
营寨内有校场,这是演练阵势,操练兵卒的地方,当然也是将校们相互切磋比试武艺的地方。
袁术、许褚两人来到校场,见后方架上存放着不少兵刃,早有换一柄长剑使使的袁术见猎心喜,提起一柄宝剑就在场地上舞了起来。
吴越春秋卷九和庄子说剑篇都记述过击剑的技术和战术,包括有跨左击、跨右击,翼左击、逆鳞刺、坦腹刺、双明刺、旋风格、御车格、风头洗等。
不比后世,剑术发展的那么博大,自从商开始出现剑之后,时至如今,击剑之术才刚刚发展起来。
说起剑,就必须提一下荆轲这类的剑客。
初期的剑较短,呈柳叶或锐三角形,比之袁术印象中的匕首差不多,这个时候的剑为铜制。
因此,也可以说当荆轲刺秦的时候,他手里所握的是铜剑短剑,而非是铁剑长剑。
到了刘邦斩白蛇起义,铜剑渐被钢铁剑替代,并趋于定型。
剑,乃短兵之祖,近搏之器,以道艺精深,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随着剑术的发展,开始出现了剑术家的记载。
有名的卧薪尝胆、报仇复国的越王勾践,就曾请了一个埋名隐姓、生活在山林中的剑术家越女给他的士兵传授剑术。这个越女不仅剑术精通,而且还有一套理论。
越女剑法,不论是什么理论,也不管是什么剑术,越女剑法这样的说法可以一概括之。
到了现在,比较有名的剑客就是王越。
他是当世知名武术家,擅使剑术,史阿的师父,曹丕的师公,虎贲将军。在史书典论中有记载。
典论这一本书是曹丕写的,在书中他这么写道:“桓、灵之间,有虎贲王越善剑术,称於京师。河南史阿言昔与越游,具得其法,余从阿学之精熟。尝与平虏将军刘勋、奋威将军邓展等共饮,宿闻展善有手臂,晓五兵,又称其能空手入白刃。余与论剑良久,谓言将军法非也,余顾尝好之,又得善术,因求与余对。”
从这一段记载来看,袁术知道了王越就算是徒有虚名,但他至少有一项本事比较令人惊奇,那就是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而想要空手入白刃,那就必须对当世各种剑法至少做到了然于胸,不然一支手伸出去,就被人砍了、剁了怎么办?
那岂不贻笑大方吗?
因此,反推过去,王越这个剑术名家名至实归,确为有真本事的人。
封狼居胥,冠军侯的故事很多人知道,但不被人注意到的是,随着两汉为了将胡人逐出漠北,大力发展了以骑军为主力的军队,这个时候部队交战,多以砍斫为主,少有刺的动作,因此,曾经作为战场主要兵器的剑退出了历史舞台。
也因此,当袁术拿着这么一柄剑舞起来之后,许褚站在一旁哂笑不已。
与许褚所想的不同,袁术心底下想的是,两汉强盛的时候,战场的主角的确为骑军,但现在是什么时候?
东汉末年!
现在是三国时期,这个时候,能组建起一支骑军,就能遍示天下,自夸言道,我有精兵!
并州铁骑,西凉骑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无一不是这样的军队。
说句心里话,这样的军队对上汉最强之时的骑军,可能一个照面就会败下阵来。
而就算是这样的军队,也能打得胡人摸不着北,前有公孙瓒以“白马义从”两千大破乌桓诸部,后有曹操力排众议,一战下来,乌桓举族二十万人投降!
说明就算是落日余晖中的大汉,同样能够震慑那一小撮人!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说的就是当代汉人面对异族之时,那种发自心底的藐视,那种你敢惹我,我就敢灭你族的骄傲气势。
强汉已经差不多要过去了,而现在,一匹马,不计算通货膨胀,也不去费心思计较董卓为了变得“有钱”而大发货币铢钱的现实事实,一匹马的价格,约摸在二十万钱左右。
想要建立起一支骑军,那是袁术早就有过的想法,但一直以来都没有达成,就是因为没战马。
靠近边塞,靠近牧马地,还可以向牧民征用,抑或直接下手抢掠,反正打不过不是么,而他们一向作恶多端,不抢白不抢。
磕飞了袁术的长剑,许褚揶揄道:“再挑一把试试。”
许褚是真的强,不带半分怀疑,袁术面对他的时候,只能挥剑三击,而后便被他用兵刃搅了出去。
一寸短,一寸险,手中的兵刃越短小,就必须越靠近对方才能杀伤到对方。
一寸长,一寸强,手持的兵器越长,攻击范围就越广,攻击威力也大。
想清楚这些之后,袁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必须选择一柄适合自己的武器,而不是为了好看而被许褚一二再三的给打败。
武器架上有诸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钯
那月牙形的利刃好像在吸引着自己,袁术毫不迟疑的摸上了这柄武器。
一端装有金属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可刺可砍,分为单耳和双耳,单耳一般叫做青龙戟,双耳叫做方天戟。
方天画戟!
因其戟杆上加彩绘装饰,又称画杆方天戟,方天画戟通常是一种仪设之物,较少用于实战,不过并非不能用于实战,而是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
“这把武器不错!”
挥舞着画戟,袁术对着许褚笑道:“再来试试?”
“你以为你是吕布吗?”
许褚冷哼着,不屑的讲道。
第231章 借兵()
清晨微风吹拂,丝竹和鸣。
后花园中的一小道上,传来一连串清脆的马蹄声。
一匹雪鬃白龙马奋蹄驰了出来,在那上面乘坐了一员女将,这女将手持一柄梨花亮银枪,腰系一壶雕雀箭,英气勃勃,俊俏矫健。
挽满弓,那弦似月,箭如流星,“咻咻”的一连数声,那面前的箭垛上就扎满了箭。
一个穿着窄襟短袖的小丫鬟高兴的拍手叫道:“小姐,你的箭法越来越神了!”
马上的女将听了没有笑意,相反露出一脸的愁容来。
从马上一跃而下,将长枪倚在一旁,摸摸小丫鬟的脑袋,女将款款向着另外一处走了过去。
串门过来,见着守候在外面的大小丫鬟各个大气不敢喘,各个伸头缩手盼望着自己,女将蹙起峨眉道:“夫人在里屋吗?”
小跑着上来为女将拢起珠帘,这丫鬟满心忧愁道:“夫人已经两日没吃喝了”
移步进内,素服白身,梁氏侧身伏案不住的抽泣。
来到近前,抚着这伤心人,女将叫了一声姐姐,便安慰道:“不管如何,姐姐你还是要吃点东西呀。”
摇摇头,梁氏泪眼婆娑讲道:“他出去还好好的一个人,没过几天就传回来这么一个消息,穆妹妹,你叫我怎么吃得下?”
平静的落座下来,就在梁氏身旁,穆氏低声的讲道:“都说有仇报仇,假使姐姐有这个心,我可以”
“你可以怎么?”
泪都不及擦拭一下,梁氏翘首过来,双目带着疑问道。
重新站立起来,穆氏道:“我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借一些兵马来,然后去”
梁氏身形一颤,说道:“不妥,我们女子就应该待在家里”
穆氏忽然笑道:“姐姐,你难道就这么放过仇人,无动于衷过着这样的生活?”
梁氏悄然无声,暗暗攥紧着手帕。
穆氏继续讲道:“以前我也没有干过这类事,那时候季宁公”
陆康死在寿春城外的事情,梁氏也知道,她听了此话之后有些意动,可像是这样的大事,难道能够使小性子胡来?
黯然想起人都不在了,今后没有了依靠,梁氏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滴。
“说起来,他们男人还不如我们女子呢!”
“姐姐,听我一句劝,你心里有丘壑,不是那种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我就做你的将军,我们两人合力把这个大仇给报了!”
梁氏怔怔发愣,战战兢兢听完这些话,忽抹干了眼泪,问道:“妹妹,你就说吧,我该怎么做?”
穆氏心舒眉展,俯身靠近梁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阳光明媚,外面街市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王府内,非常冷清。
刘宠高傲后仰着讲道:“公路的事情没有传过来,我不清楚,也不知道。”
“若不是你们俩个妇道人家过来说起此事,我还不知道公路兄”
“哎!”
刘宠叹了一声,问道:“两位夫人今日过来想必有要事,尽管开口,尽管放心,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会为两位夫人办到!”
穆氏、梁氏两人,一素裹银甲,一白衣雪服,在听得刘宠说完这句话后,梁氏拉住了穆氏,启唇道:“妾身在这里先行谢过兄长高义。”
刘宠皮笑肉不笑道:“应该的,份内事。”
梁氏道:“王爷麾下有十万兵,这事不止陈国所有人都知道,亦传遍周围诸多地方,今日来王爷府上,所求之事,就是为此。”
袁术在时,他每次提起自己的这些兵马都是呵呵一笑,满不在乎,而今倒好,被他的两个夫人看中了。
刘宠呵呵一笑,点头应承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竟是这等小事,两位弟妹不必客气,只管将他们带去。”
“我不是”
“我是夫人的妹妹”
想了想,穆氏绝了解释的念头,招招手,向刘宠示意着拿出凭证来。
刘宠顿了一下,哑然失笑摇头道:“我这十万兵可没有兵符之类的东西,要调动他们,手令即可。”
“手令?”
梁氏、穆氏两人迟疑的望着刘宠,那意思分明在说别骗我。
伸出手,虚抓着一支笔,刘宠一字一顿的解释说道:“手令,必须要我来写”
弹弹抵在脑袋下的宝剑,刘宠苦笑道:“我都说行了,两位能不能先把宝剑放下?”
“得罪!”
穆氏收剑抱拳赔罪道,而梁氏则相对更为客气一些,“若非走投无路,妾身不会过来打搅兄长清闲,还望海涵。”
刘宠得了自由,浑身舒坦,他说道:“别跟我客气,就冲着弟妹你这一声兄长的份上,我力所能及帮衬一、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你们想要去那里,我心下明了,对于此事我不想劝说,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言相告。”
没有想到刘宠会这么好说话,穆氏、梁氏两人皆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刘宠蘸着笔墨,慢条细理的讲道:“公路在我这里一住就经年,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论起文士雅事,他差了我那么一丁点,而在这武事上,他比我强了不少。”
“十万人规模的军势我早有精减的打算,不过都是亲手一人一伙招揽过来的,哪能开了这个除了那个?”
“带他们出去打一仗,别心慈手软,往死整!”
“还有一句,我也得说在前头,他们这些人就算去个强人当头,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说实话,我很担心两位弟妹能不能弹压得住他们?”
“姐姐懂兵法,我会武艺,若是他们不服,哼哼!”
穆氏冷声说话的模样,很有武将的风范,刘宠见之赞了一声道:“但愿如此。”
什么叫但愿如此?
就是不看好自己两人了?
梁氏拿上刘宠刚刚写就的手令,飞快的扫过一眼,见到落款盖章都有,便轻轻点头,向着刘宠道:“兄长高义,来日再报,现今我只想为夫报仇,若有不当之处,还望”
刘宠一罢手,笑吟吟道:“就快做大将军的人了,就不要再讲这些话。”
“这世间没有什么对错,有且只有身份的高低,你本是何等身份一个人,我就不多讲了,假如你还这优柔寡断,怕事有不谐。”
这话像是谏言,又像是正告,听得梁氏脸色一变,随即寒霜覆面向着刘宠微微点头,而后出陈王府。
第232章 搦战()
前后两片铠甲用背带链接,挂在肩膀上,状如袁术所熟悉的背心,这便是两当铠,之前袁术就穿这种最为普遍的兵卒护甲。
现在,就不一样了。
札甲,札甲的身甲部分使用较大的长方形甲片,袖甲使用较小的甲片,从下到上层层反叠,以便臂部活动。
总的来说,札甲的活动性要比鱼鳞甲、锁子甲差;但对箭矢、枪矛等尖锐兵器的防御力要强于板甲和锁子甲。
这札甲制作过程稍比两当铠复杂些,又比其他鱼鳞甲、明光铠等简单,于是便成了中下级将官的制式护甲。
这么一件札甲穿在身上,不用多说,就能让人明白自己的身份,不是都尉,就是别部司马、校尉之类的将官。
再绰上一把长戟,差不多一名武官该有的样子就出来。
本来升官之后,总该带上一些小兵充作部众,不过现在正打着仗,兵力得不到补充,也就这样了,袁术做了个光杆司令。
三更做饭,五更整列队形,天际微微亮,绽放出一缕灿烂阳光的时候,袁术就站到了陈留城下,看着他人排列阵型以待袁绍、曹操的大军。
昨日一战,杀的血流成河,在战场还残留着不少断枪残戟,更有来不及处理的尸身被留在原地,孤零零的样子让人瞅着心情分外沉重。
“我说两位,别东张西望,就你们俩人,别站在这里,你们俩挡道了。”
身后一位同样是都尉的将官率着三、五十人从后面上来,见着两人的穿着倒也不敢大声喝斥,但有些话总是要说一下的。
“哦,哦。”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袁术赶忙拉上许褚让出一条道来,让这些人过去。
袁绍的大军威势非常,一眼望过去就是看不到边,这么多的兵马聚集在一起,而后铺陈在面前,使得袁术的目光根本就没有去张望侧面的陈留一眼。
将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