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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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降在明朝-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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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志们,在京城,光荣的四连接受了皇帝的检阅,这代表着所有将士的荣耀,更是对那些不幸牺牲的同志们最大的缅怀。我们生活在一团,伴着一团成长,一团的经历,将会陪伴我们每个人一生。当我们老去时,我们可以大声的对子孙后代讲,老子曾经杀过建奴,老子为了民族和国家,奋战在第一线,老子冲锋时勇往直前,失败时不言放弃,陷入困顿时,老子从未抛弃同伴,这就是我们每个战士奋斗一生!追求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只要我们坚信胜利,命运将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讲台下一团新兵安静的听着,虽然很多人对民族与国家并无感触,也对沈嘉所阐述的荣耀与光荣体会不深,可他们还是被沈嘉极富煽动性的一腔热血慢慢感动。

    “团队的胜利和个人的荣耀,与每一位连长,排长有点关系,但更多的,是每一位普通战士浴血搏杀而来。在我的家乡,一个被称为长津湖的地方,我们族人的军队,为了阻击来犯之敌,没有后勤,他们身着单衣,提前埋伏在冰天雪地中,当战斗打响时,至少两个连队的战士部被冻僵在白皑皑的积雪中,再也无法起身。正是他们的勇敢和坚韧,让我的族人成功击败敌人,并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在那场战斗中,没有连长,排长和普通战士之分,他们是一个整体,被我们铭记永远。”

    沈嘉压抑着怒气,缓缓说道:“胜利来之不易,每一个人,每一份力量都无比重要,也许在今天,你的同伴是一名非常普通的战士,但明天在战场上,你的同伴将是你的左膀右臂,也是你最信赖的伙伴,只有他们会和你战斗到底,冲破黑暗,走向光明,走向胜利!”

    “胜利!”

    刘武带头喊了一声,紧接着喊声迅速连成一片,所有人都在高喊:“胜利!胜利!胜利!”木墙附近看热闹的隔壁营兵被新兵的气氛感染,他们挥舞着胳膊,也加入到怒吼声中。

    等了许久,人群安静下来,沈嘉环视四周,缓慢而有力的说道:“刚才出列的几位连长,绕校场跑四十圈,分两次执行,如有违反,立即送往采石场,对于那些隐匿不出的人,我建议你自己站出来接受惩罚,否则被我找到,惩罚加倍;从今日起,食堂就餐,任何人不得搞特殊;所有连队,不分新老,今天下午至明日,重新选举,选举秩序由刘文采执法队负责。”

    人群一阵哗然,他们万万没想到沈嘉竟然如此血腥,将整团从上至下血洗一遍。面对沈嘉态度强硬,不留情面的做法,有埋怨的,也有观望的,更多的则是满怀期望叫好的人。

    沈嘉也是无奈至极,政治工作并不是他这个年纪就能搞懂的,在伞兵部队时,他也只是雾里看花,不识庐山真面目。目前已经出现了队内思想混乱的征兆,除了队伍规模扩增迅速的原因外,缺乏合格的政治干部,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后世的美军,他们更是将“正义之战”及“国家利益至上”等理念灌输其中,对激励战士斗志赢得了先声夺人的效果。沈嘉觉得美军这套可以借鉴,反正建奴做的坏事,背锅绝对没冤枉他们。

    “现在我宣布,以连排为单位,即刻出发,随我一起向高尔山进行越野跑步,受罚的连队,由副连长带队,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推诿,违者立即逐出军营,发往采石场!”

    半个小时后,抚顺百姓惊奇的看到城内驻军喊着整齐的口号,精神抖擞的向城外开去。大街上的百姓一脸担忧,交头接耳,互相询问,他们以为附近又出现了新战事。大规模的驻军调动惊动了抚顺同知萧基,引起他的警觉。萧基紧急备轿,匆匆赶往贺世贤大营,询问驻军调动缘由。贺世贤一脸从容,淡淡的说这是新兵营进行正常的越野训练,并没有驻军调动。萧基对贺世贤的话并不相信,他爬上城墙,远眺许久才疑虑渐消。

    对于一团大部分战士而言而言,越野训练往返距离更远,比校场训练更累。但今日,没有人抱怨,因为沈教官带着几个人跑在最前面。穿过南门,绕着空旷城外跑了半圈,三十多个连队,分成四路,开始沿着高尔山大路慢跑。迎面徐徐来风,不时吹起绿叶哗啦啦作响。路上尽是口号声,此起彼伏,浓郁的气氛点燃了战士的激情,原本步伐沉重的士兵,被同伴拉着,搀扶着,鼓励着奔向终点。

    在最后的四分之一路途中,道路坎坷,但一团长久以来形成的凝聚力开始发挥出优势。上至连长,下至普通士兵,所有人相互鼓励,喊着加油的口号胜利抵达终点。迎着午后炙热的阳光,甩着湿漉漉的汗水,一团士兵以一种昂扬的姿态证明了他们的强韧。

    一团没有休息,长跑之后散步回城最好。到达山下时,已到了饭点,沈嘉下令队伍重新集合,以连排为单位,快速向城内进发。一个小时后,一团士兵赶回大营。几乎所有人都在夸赞今天的这顿饭吃的香。所有连排长,以及沈嘉齐聚食堂,以及校场,同时开饭,一起欢笑,士兵的疑虑也在一场艰苦的体能训练后烟消云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实验失败() 
铁岭丢失后,后金在铁岭附近的掠夺性政策,又产生了大量新的流民。几个月前,抚顺密集的建设浪潮制造了大量就业机会,众口相传之下,铁岭流民纷纷涌向抚顺。以同知府萧基主导的城墙修缮计划,城内损坏道路改造计划吸纳了很多流民劳力。

    更多的流民,则是在沈嘉民兵甄选下,从事采煤,采石,农田水利建设,以及木工,机械齿轮和冶炼制造。有人力是好事情,尤其在关外这种流民众多的地方,人力费用很低。在年内,沈嘉可以靠抚顺城的军粮完成大部分工作。而明年,沈嘉就不得不考虑自负盈亏,同时还需要向陈策,贺世贤提供部分军械支持。

    好在陈策是个明理的人,他对沈嘉的组织能力颇为信服,也懂得预先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在粮食支取的问题上,陈策异常开明,反倒是贺世贤,他猜不透沈嘉目的何在,时不时唠叨两句。

    水泥制造时,要粉碎石头和筛选,这是极耗人工的事情,大量牛,骡子被征用购买,用来拖拽石碾子磨碎碎石,还有不少工人,挥舞着大锤敲击,整个碎石场到处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沈嘉非常怀念二十世纪的动力,可现在,自己连一台最简单的纽可门蒸汽机都搞不定。就在刚才,机械组设计的第一台蒸汽机模型实验,因为气密性问题,一名工匠中途被蒸汽烫伤。尽管负责人刘进继续督促实验,但最终的结果还是令人失望。气缸中的活塞一动不动,没有产生任何动力。

    刘进是一名名气不响的杂工,他从事过木匠,泥瓦匠以及铁匠等多种工作。有一次沈嘉路过机械组时,看到他将几个木制齿轮模型组装成不同方向的传动装置,沈嘉大为惊讶,于是亲自提名他为蒸汽机的主设计师。刘进三十五岁,即便在巨大荣耀面前,他依然有些拘束不安。直到沈嘉将一块委任令牌塞到他手里时,刘进这才确认自己不是做梦。

    此后刘进在工作中焕发出巨大的热忱,虽然他不懂蒸汽机,可他却将温晴交给他的纽可门设计原理图纸钻研的倒背如流。沈嘉一度相信,自己找对了人。可两个月后,第一次简单的蒸汽模型实验失败了,沈嘉在沉思,刘进有些不安,他试图解释,但又有些畏畏缩缩。过了一会儿,倒是沈嘉说这个不怪刘进。等了许久,沈嘉的眉头慢慢舒展,他感觉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毕竟来到这个时空的日子并不长。

    “刘进,你再检查检查,也许活塞气密性不足,导致蒸汽无法推动活塞移动,或许你可以尝试用麻布包裹活塞试试看。”

    “沈大人,小人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就去弄,如果快的话,说不定明日就有结果了。”

    一旁的孙元化对沈嘉的想法颇为惊异,他觉得沈嘉那套用蒸汽顶开茶壶盖的理论,有些似是而非。不过长久的西学东渐,让他对新事物充满好奇,他还是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沈世侄,抚顺目前只有四门旧炮,未来防守,火力不足,徐师在通州练兵时,也曾说起火炮乃军中利器,断不可无。这几日我在抚顺看到工坊林立,设施齐整,反正我闲着无事,不如由我帮你制造些火炮如何?”

    “孙叔,不是我不想,一来我现在没钱,买不起那么多铜,另外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冶炼,在我家乡,我的火枪管可以承受数万次连续射击,没有炸膛危险,可是大明的火枪,别说新式火药,就是黑火药,炸膛率都很高。如果提升冶铁工业,火炮可以用钢铁制造,成本降低很多,孙叔您觉得如何?”

    “可惜我对冶铁一无所知,不然还可以帮得上沈世侄。”

    “孙叔,你只要待在抚顺,就是我最大的助力,孙叔不如让徐师活动活动,帮你在抚顺弄个一官半职。冶铁的事情我也有些想法,我打算在城南修建几座焦炭窑,用抚顺地区的煤炼制焦炭,焦炭是冶炼优质钢铁的重要条件。”

    对于沈嘉提到的焦炭,孙元化不懂,他饶有兴趣的问起焦炭的生成原理,沈嘉又从头至尾将高炉炼钢,焦炭提取的大致流程讲了一遍。沈嘉抱怨依靠人力和畜力的鼓风已经无法满足高炉炼钢的需要,没有鼓风机,炉温上不去。

    孙元化对此微微一笑道:“世侄,我看到城南已经有几架风车了,如果炼钢炉放置在城外,依靠风车动力,想必鼓风应该不是难事吧,还有借助周边河流的水力石磨,也能解决一部分动力,当然,关外冬天就别想了,河流封冻。”

    沈嘉低头想了想,觉得似乎有些道理。风车动力不稳定时,可以用畜力补充,这倒是能解决部分问题,水力磨也可以作为补充。

    “多谢孙叔,您说的这个我可以找人试试,只要能弄出一炉好钢,这可解决我们最头疼的问题。”

    孙元化是个性格相对怯弱的人,但这种怯弱中又透露出一股坚持,对未来的坚持。孙元化接触过一些西方基础科学,加之儒学兼修,他比谁都明白对面建奴的破坏力。手持弓弩的建奴突入城池,在他们眼中只有奴才和死人之分,文明,传承与文化,至少在目前看不到。这也是孙如化和徐光启忧心时事的原因。

    萨尔浒之战后,徐光启甚至在通州督练新军,但军饷、器械供应困难,练兵计划并不顺利。在明末这段时间,徐光启和孙如化是个异类,他们接受了西方教会洗礼,实际上很难融入整个朝堂。此后两人起起伏伏,始终无法被朝中主流接纳。

    “孙叔,你跟泰西人教会接触时,有没有听说过温度计?”

    “哦,这个我倒是没注意,你要是急需,我遣人去教会询问一下。”

    虽然中国人在历史上有关于温度计设计的传闻,但沈嘉现有的资料数据都是构建在西方人测量基础上的,考虑到兼容细节和时间成本,沈嘉还是考虑向教会求助。世界上最早有明确记录的温度计是意大利科学家伽利略,在1593年发明的。清朝顺治年间,比利时传教士南怀仁首次将西方温度计的概念带入中国。

    不过沈嘉显然不打算继续等下去。汽油的萃取,温度在摄氏九十度左右即可,通过水温控制很容易做到。但煤油和柴油蒸馏,温度要控制在二百度至三百五十度之间,没有温度计,仅靠工人经验,很难控制。谁都知道攀科技收益很高,但前提是资源要掌控在自己手中。人类科学发展和工业技术经过数千年沉淀,仅凭沈嘉的几张图纸,想跨越一个时代,难度可想而知。

    回到城中,与孙元化告别,沈嘉来到大营。按照昨日要求,沈嘉组建了工兵连,主要用于架桥,开辟道路,构筑指挥所,并保证队伍顺利行军。将工兵列为独立的兵种,对明军是个新事物。大部分明军都是将工兵算在辅兵,或者随营的工匠内。沈嘉破天荒的提出来,团内众人都是好奇。在众人的推荐下,沈嘉钦点吴化勇作为工兵连连长。吴化勇出身木匠世家,对于架桥有一定了解。沈嘉又在队伍中抽了一百名有过类似经验的明军,成立了独立的工兵连。

    和预想的一样,老兵连连长祖明落选,甚至连个班长都有没捞到。傍晚时分,外出执行任务的赵长顺突然提前返回抚顺。见到赵长顺的第一面,沈嘉就觉得出事了。

    将赵长顺和两位新兵连连长召至营帐,沈嘉投来问询的目光。

    “沈教官,这次外出,我们损失了八名兄弟!”

    沈嘉猛然一惊,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把过程细细讲给我听。”

    “上次我们找到几艘船,横穿萨尔浒,摸到萨尔浒城附近,突袭几个前哨收获很大。这次我带着两个连队,想去界藩城看看。我们沿着小路向东,抵达界藩城附近。此处三面临水,守卫森严,想要混进去很难。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返回。谁知路上碰到个几个岗哨,大伙觉得出来一趟,不带几个首级回去,怕被人笑话。于是我们前日夜晚突袭了三处岗哨。昨日返回时,不想遇到埋伏,好在大家凭着手榴弹,冲了出去,冲锋过程中,死了八名兄弟。”

    “你们预先没有侦查吗?怎么会中了对方埋伏?”

    “当时我们骑马行进了四个时辰,早已将后面的鞑子远远甩开,之前几个月不停的骚扰,北岸的鞑子活动收敛很多,所以战士们放松了警惕。”说完,赵长顺羞愧的低下头。

    “我看你是最近顺风仗打多了,警惕性降低,人也变骄傲了是不是?鞑子以渔猎为生,一旦得到消息,从萨尔浒城坐船横穿几里宽的湖面,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之前我训练时给你们怎么说的,这才一个半月,你们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沈嘉停下话茬,狠狠的瞪视着赵长顺。

    “这次八名战士的阵亡通知书由你亲自送到他们家里,明日禁闭一天,你好好思量思量。出去吧,所有连队都在重新选举连排班长,你们也一样,去找刘文采,他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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