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在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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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降在明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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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佛寺就在沈阳城南,今日众人去的便是这里。街上的行人比往日多了许多,卖瓜子,核桃,杏仁,干果,甚至糖葫芦的小贩四处在吆喝。街道两侧有很多商铺,米店,衣帽店,杂货店围满了买东西的人。日常的商业活动被连续多日的围城暂停,多日来空虚已久的人们积攒了极高的消费热情,全部要释放到这恢复后的市场上。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要不是知道自己在真实的明代,沈嘉会有一种演电影的感觉,真实和虚幻,奇妙无比。

    路过一家女子胭脂店时,温晴忍不住停下脚步,邀请吴诗涵一起进去看看。

    沈嘉的脑子有点卡壳,还没有完全进入自己当前的角色,茫然与无知充斥在头脑中,他没有多想便跟着一众女子进去。

    沈嘉今日穿的一袭青衣,因为短发不想惹人非议,因此又戴了个青衣小帽,活脱脱一副大户人家仆人的样子。沈嘉进入胭脂店后,站了还不到十秒,立即就被数名女人拿着鸡毛掸子打着追了出来。这些女人们一边追还一边喊:“打死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厮。”

    沈嘉被吓坏了,前世的东北女性貌似就有几分彪悍的,此时的女子的战力竟也不相上下。在温晴的大笑中,沈嘉一口气跑出两条街,才甩掉了一帮女匪。

    大街上的行人指着沈嘉议论纷纷,似乎有听到“采花淫贼”的评语。沈嘉立马怒了,自己进去还没抬眼看,就被追了出来,凭什么说自己是“采花淫贼”,这真是羊肉没吃到,倒惹一身骚。沈嘉的脸皮巨厚无比,也不管吃瓜群众的指指点点,又重新回到胭脂店门口附近等候温晴。

    不多久,来了两名衙役,直接走到沈嘉面前,说有人报案,有淫贼闹市区骚扰女性,特来追捕带回衙门。沈嘉苦着脸,看向跟随的锦衣卫魏良裕。魏良裕果然是会来事的人,沈嘉只给了他一个颜色,魏良裕立马领悟,对着两名衙役解释了一番,又掏出牌子给衙役看看,两名衙役这才半信半疑的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温晴和吴诗涵出来,却又被温晴一顿嘲笑,气的沈嘉的脸都要绿了。吴诗涵抿着嘴微微笑了笑,走过来轻轻的帮沈嘉捡掉身上的鸡毛(大概是刚才鸡毛掸子上掉下来粘在身上的),又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确信没有撕裂,这才放心。

    兜了一圈后,众人来到了大佛寺。这座在万历四十年被重修后的大佛寺香火一直很旺盛,今日重新开市后庙内更是人声鼎沸。拼着一身臭汗,好不容易挤进了大佛寺,沈嘉看到正中大殿的佛像,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

    这是沈嘉前世中学语文课上老师讲的一副对联,今天陪着吴诗涵进香,却不想一时兴起随口吟了出来。

    吴诗涵正跟着沈嘉,突然听到沈嘉随口说了一句,不由得一怔,心道沈公子竟也是个读书人。

    “沈公子,这半句对联倒是有些意思,不知有没有下联。”

    旁边的温晴也听到了,重重的的哼了一声,鄙夷的看着沈嘉。沈嘉倒是脸皮厚,压根不看温晴的脸色,笑着对吴诗涵道:“自然有啊,你喜欢我偷偷说给你听。”吴诗涵听后朝着沈嘉浅浅一笑,娇俏可爱,气的温晴在一旁大骂沈嘉无耻。

    “这位兄台,小弟听的这句上联颇有意思,想了一会也没觅得下联,不知这位兄台可有佳句,与小弟一赏?”

    沈嘉扭头看去,原来身侧站着三人,想是今日庙会热闹,出来游玩的。沈嘉连忙拱手道:“小弟沈嘉,见过三位兄台。”

    “在下刘文采,见过沈兄,这是我的同窗葛一山,王子恒。”

    “小弟葛一山见过沈兄。”

    “小弟王子恒见过沈兄。”

    沈嘉见这三人文质彬彬,一脸书生气,想必是沈阳府的秀才举人,连忙拱手还礼。

    “沈兄,此处喧闹,不如我们去附近酒楼坐坐,倒也清静。”说话的是刘文采,他见沈嘉乃一青衣小厮,竟傲然行于闹市,又是出口佳句,心中甚是奇怪。

    明朝舆论较为开放,对于底层的人民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像皇家纳妃,会优先选择贫苦中下阶层的女子。朝中相当多的官员,也是底层出身,例如熊廷弼,放牛娃出身。而万历朝的首辅申时行母亲据传是个尼姑,而他是个私生子,私生子做官不奇怪,但是能当上首辅,说明明代统治者在有意淡化阶层。而今日刘文采因为学问,有心请教小厮打扮的沈嘉,传扬出去甚至是读书人的雅趣。至于小厮还是小厮没人管,人们更多关注的是刘文采礼贤下人故事和雅量。

    “三位兄台,小弟今日是陪师妹来进香,诸多不便,还请见谅,至于这下联,乃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说罢沈嘉便要拱手告退。

    ‘妙极,妙极,沈兄果然有才。’

    周围看热闹的人,懂得些对联的,也纷纷交口称赞。门口一老和尚走过来,对着沈嘉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僧戒明,居士对仗工整,可否让小僧写下刻于寺院,他日才子佳人可以共赏。”说罢,和尚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沈嘉心道这和尚不做商人亏大了,便道:“恭敬不如从命。”

    沈嘉与三名书生以及老和尚正在寒暄,互相介绍,突然听到大门口有人高吼:“你这贱婢,竟然私定终身,不知廉耻,还不快滚出来!”

    众人都看向大门,只见三名男子和一众随从正快步走进来,指着沈嘉身后的吴诗涵大喊。

    沈嘉神色立变,冷冷的看向外面,只见一群人拥着吴治文和一老一少进来。这名老者约莫五十岁左右,此时正是怒火冲天之时,口中恶语连篇。旁边立着一名约莫二十岁不到的男子,盯着沈嘉,不时地嗤笑。

    吴诗涵自小闺中长大,脸皮甚薄,那里见过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辱骂。此时她回首看去,却是城北的远方表叔蔡福。吴诗涵泪水涟涟,走到蔡叔面前,施了个万福,轻声道:“蔡叔好”。

    “你这贱人,你父身亡,还在孝期,你竟然住进陌生男子家中,寡廉鲜耻,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蔡福举起手就要抽来,却不料巴掌扬到了半空,被一名青衣小厮抓住。他想挪动下腿,却不料被自己的儿子蔡同抱着。蔡福大怒,看着他儿子骂道:“你这畜生,快放开我,长辈教训小辈,有你什么事情。”

    “爹爹,表妹国色天香,光彩照人,被你这么一打,哪有半点情趣。”说罢蔡同看着他老子,一脸哀怨。

    两人这么一愣,忽然想到后面还有第三人,于一起回头向身后的青衣小厮问道:“你是谁,我家的事情用得着你管?”

    沈嘉也不回答,而是狠狠的甩开蔡福的手腕,然后又扶起吴诗涵走到一旁。吴诗涵此时泪水潸潸,只是拼命压抑着没有哭出来。

    大殿前院内都是进香的百姓,见到这一幕,纷纷走过来驻足围观。

    葛一山看了沈嘉身旁的女子一眼,顿觉楚楚动人,心道好漂亮的女子,却不知与这位沈兄弟是何关系。葛一山带着疑问看向两位同窗,刘文采和王子恒也是一脸不解。

    寺内戒明老和尚见状,连忙出来向蔡福行礼道:“老居士,此处乃是佛家之地,不可恶语伤人,还请老居士回家中处理。”

    蔡福那能甘休,此刻吴家早已抵债清还,他今天就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揭露此事的,哪能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蔡福站出来,朝四周拱手一圈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请做个见证。这女子乃是我表哥的女儿,我表哥前些日子出城购货,不想路遇鞑子惨遭毒手,可我表哥的女儿竟然不想着安葬其父,却大肆变卖家产,威逼兄长。”

    说罢,蔡福将手指向人群前的吴诗涵,大声向人群宣扬,待的众人看清楚后,蔡福又从人群中将吴治文拽出来,大声问道:“我说的是事实吧吴世侄?”

    吴治文畏畏缩缩的看了一眼蔡福,连忙点头称是。

    围观的众人见吴治文和吴诗涵长得依稀有些相似,顿时便信了七八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纷扰二() 
蔡福转身,又愤怒的指向吴诗涵,正要继续开口辱骂,突然迎面站出来一个气鼓鼓的女子,蔡福定眼一看,原来是吴诗涵的丫鬟小桃。

    小桃此时一肚子怒火,仗着伶牙俐齿问道:”吴少爷,当初你赌场欠下巨资,是何人救你出来的?你为了还赌债,还将小姐卖给雷老大抵债,这是不是真的?“

    围观的吃瓜群众本以为上演的是夺财逼人的故事,却没想到忽然剧情陡转,人群中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声。

    蔡福见状,怒吼一声道:“你这**小婢,不规劝女主子,却含血喷人,想逼走吴家大少爷,抢夺家产,真是蛇蝎心肠,各位请看,果然是什么样的女主子会养什么样的婢子。”

    吴诗涵本在一旁悲伤垂泪,此时听到蔡叔如此侮辱她,再也忍不住了,于是抢出来哭着道:“蔡叔,我敬你是长辈,请你不要太过分。家父在世时,曾与你明立字据,将家中产业交割清楚,言明此后两家不必来往。当时家父就曾说你是自私自利,见利忘义之辈,当时贵叔也在场,今日我请贵叔过来,大家不妨听听贵叔怎么说。”

    见贵叔正要出来,蔡福哪能给吴诗涵机会,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大家莫听这贱婢胡说,这贱婢父亲还在孝期,她竟然私定终身,住到奸夫家里,大家都来评评理,有这样的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女子吗?”

    人群中一顿哗然,有好事者已经开始大声呵斥吴诗涵。

    明代儒家遵从朱子学说,此时虽然心学大盛,但对于人伦孝悌,却是一个任何人都不敢触动的底线。一般人家父母去世后,都要守孝一年,长的甚至三年不等,若是官员,甚至要辞官回家丁忧。万历年间的张居正,正是因为丁忧被皇帝夺情,结果被一帮东林热血青年喷的生不如死。

    此时众人听说这女子如此作为,人群不少人都是一阵愤慨。

    蔡福见状,连忙又道:“这贱婢撒谎成性,能将一家之主赶出门的女子,各位想想她能好到哪里去?”

    听蔡福这么说,众人皆想,女子出嫁不过一副嫁妆而已,男子才是家中的顶门柱。一个将要外姓的女子,怎能把家中长兄赶出去呢,这实在太恶毒了。人群中一阵骚动,一些好事者甚至鼓动要把眼前这位不忠不孝,寡廉鲜耻的的女子带去沉河。

    刚才与沈嘉称兄道弟的王子恒,此刻也是一幅怒火填膺的样子,恨不得将沈嘉旁边的这名女子杀之而后快。王子恒此刻看沈嘉的眼神,更是一脸不屑。葛一山则是痴痴的看着沈嘉旁边的温晴,暗道沈兄艳福不浅,身边竟然都是绝色女子。刘文采看不懂眼前这一幕,但他看到沈嘉并无半点愧意,反而眼神清澈明亮,于是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蔡福见火候差不多了,给儿子和一众随从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就要抓人回家。

    蔡同顿时领悟,走到吴诗涵跟前道:“表妹,请跟我回家吧。”

    吴诗涵不为所动,冷冷的看着蔡同。蔡同也不管,伸手就抓向吴诗涵的胳膊。

    温晴在一旁冷眼看了许久,开始还想看沈嘉的热闹。结果到后来这老头越来越不像话,不禁柳眉倒竖。此时见那老头的儿子走过来要抓温晴,顿时火起,一拳就朝蔡同的肚子击去。

    前世温晴就是个拳击爱好者,在部队时常找战友练手,经验倒是不少。虽然穿越后身材变小力气不大,但也不是浪荡公子能够受的了的,只听到啊的一声,蔡同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下。

    一众随从见状,就要过来按住温晴,却被沈嘉冲出来拦住。蔡福的随从平日都是些仆人,仗着年龄稍长力气大,并不将眼前这个少年郎放在眼里。于是走过来两人,准备要胖揍一顿沈嘉。沈嘉哪是好惹的,军体拳好坏也玩了三年,实战经验非常丰富,二话不说直接就向前面两人招呼上去。什么踢下身,卡脖子,击肋踢腹,还夹杂着打耳光,不到一分钟,眼前两人便倒在地下。

    其他随从还要上来,却被两名锦衣卫提刀堵住。这些随从眼光很毒,一看两名保镖的着装和刀具,立刻乖乖的站在那里等着自己老爷发话。

    沈嘉快速击倒两名随从,起身捡起自己掉落的帽子。众人看到这少年郎如此毒辣,一些人开始痛骂和大声怒斥。但后来看到这少年一头短发,有人慢慢开始回想起来,似乎眼前这位就是那位驾鸡而来的少年。

    “这就是那位驾鸡的神人啊,大家快看。”

    众人此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沈嘉身上,沈嘉毫不客气,厚着脸皮拱手笑道:“承让承让,小子打的不利索,让大家失望了。”说罢,沈嘉又走过去狠狠的踹了蔡同一脚。

    沈嘉此时大致已经猜到,可能是眼前这位仁兄觊觎吴诗涵美色,故意蛊惑吴治文和这个老头子难为吴诗涵,意图搞臭吴诗涵的名声,让他有下手的机会。沈嘉走到蔡同跟前毫不客气,又扇了两耳光,拍拍手准备走人。

    蔡福见自己随从被打的七零八散,儿子被一女子殴打,接着又被眼前这男子侮辱,顿时大怒,朝人群喊道:“奸夫**打人了,奸夫**打人了,大伙一起上,打死这对奸夫*******喊了半天,人群没人动。此时众人窃窃私语都已知道眼前这名男子乃是“神人”,谁敢乱动。“神人”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还敢殴打“神人”,这不是没事找抽嘛。看热闹可以打发时间,但挨揍或者送命那就不值得了。谁不知道“神人”杀的鞑子哭爹喊娘,城外掩埋尸体的民夫回来后都传遍了,被杀的鞑子胸前血肉模糊,很多人都是一个大大的血窟窿,极为恐怖。这种杀人手段,以前谁见过?恐怕只有“神人”能够弄出来。

    再说了,民间请个“半仙”都要给点孝敬,“神人”不辞辛苦救了沈阳府数十万百姓,看上你家女子,那是你家的荣幸。若“神人”开口要几名沈阳府女子服侍,信不信队伍能从这排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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