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曹操大怒,发兵对刘备就是一阵厮杀,把他打成丧家之犬。
至于其中细节,或许和演义不同,曹冲也就不清楚了。
“兵者,诡也!尤其是丞相兵戎一生,更深谙其中,为师这一课,便是教你谋战之法!”
“谋战之法?”
曹冲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重生三国,你不可能一生都依靠文赋才华,你还得要有军事才能,毕竟这可是乱世,而非盛世!
“不错,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上策。”
“为师今日所教,便是不战而胜!”
不战而胜?
曹冲身姿挺直,后臀离地,脸已经很靠近徐庶了。
“孙子曰: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曹冲被徐庶一口口的古文是绕的云里雾里,许久才说道:“夫子还是说的明白些罢!”
徐庶对着曹冲摇摇头,知道这个弟子文赋或许不错,但的确不是一个帅才。
“就拿这荆州为例罢!”
徐庶指着地图缓缓说道:“荆州沃野千里,国富民强,毗邻长江,北抵樊城,但为师以为,丞相不需用一兵一卒,便可收服千里之地!”
曹冲沉默了,因为历史上曹操的确没有废一兵一卒,便收取了荆州,但自己却是不妨听听徐庶所言。
“为何?”
“刘表垂垂老矣,听说已经病危了,而长子刘琦却远在江陵,不为刘表所待见,是故为师以为荆州势必大乱!”
“而乱中,便能取得最大的胜利!”
“夫子有理!”
“况且荆州不仅为刘表之荆州,还是蔡家之荆州,蔡瑁可是与丞相有着不浅的交情。”
曹冲点头,历史上刘琮之所以献城投降,大多还是因为蔡瑁的功劳。
“在内,荆州有嫡庶争,在外,有蔡家虎视眈眈,是故为师才敢说丞相不需废一兵一卒,便可取荆州。”
到此,曹冲不得不佩服徐庶的智谋,曹冲自己是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看这个世界,有些见解自然精辟。
而徐庶却是局中人,以只言片语的情报,就可推测出与历史发展相似的结局,这不是大才,又是什么?
曹冲见此,收服徐庶的心绪又强烈了不少。
此等人才,不在我手下做事,那就太可惜了!
“夫子大才,为何不为我父建言?”
徐庶苦笑一声,这才缓缓说道:“此番我已然应允了皇叔,不会帮助丞相,自然要说到做到!”
“原是如此!”曹冲一个拱手,却是问出了曹冲现在最想解决的问题。
“夫子,父亲交由我一个任务,仓舒想问夫子,我该如何做?”
曹冲一句话将曹操所交代的任务说了一遍,然后眼巴巴的看向徐庶,还想他能指条明路。
周不疑和自己毕竟还是刚出炉的油条,视野狭隘,比不上徐庶已经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油条了。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呵呵,此乃丞相之考验,为师却是帮不了你啊!”
徐庶满脸笑容,手扶着胡须,眼睛可都是调笑的色彩。
“夫子”
“无需多言,此乃丞相之考校,需你自己完成!”
唉~
徐庶必定是知道如何完美解决此事,但他不说,曹冲也不好强迫,好在自己已经有了思绪了。
只是曹冲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
第62章 曹冲驾到!()
许久,曹冲缓过神来,知道曹操的这个任务,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了。
“那夫子几时动身至荆南?”
“今日!”
“今日?”曹冲抬头看着此时的天色,现在已到申时,连阳光都不怎么热烈了,你在这个时候走?
“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夫子不如明日再回吧!”
与徐庶多待一天,说不定自己就可以套出徐庶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来,简直一举多得!
“不,为师已经写信与丞相,今夜就走!”
连夜走?
须知,三国时期的夜路可没有后世那么安全,各种蟊贼挡道,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司隶在曹操的统治之下,虽然治安不错,但也不是到路不拾遗的地步,从哪个山窝窝里窜出一群蟊贼,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夫子”
徐庶一挥袖,把包裹背在背上,回身炯炯有神的看着曹冲。
“仓舒,你无须再劝矣,我知丞相不会轻易放我走的,夜走也实属无奈。”
“我”曹冲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怎样都出不来,是啊,现在的我,力量还是太孱弱了。
孱弱到无法保住自己老师的人身安全?
“那夫子便一路顺风罢!”曹冲跪在地上,标准正经的磕了三个头,才满脸泪目的注视着徐庶远去。
许久
一道声音先至,接着,一个握扇的翩翩美男子便出现在曹冲身后。
“徐夫子都走了,你跪也无用了!”
“文直!”曹冲起身,擦去了满脸的泪痕,回身站了起来。
“夫子远去,仓舒有感而发罢了!”
虽然徐庶和曹冲待了不到几天,但徐庶之博学,徐庶之仁爱,却是给刚入三国的曹冲带来了不少温暖。
此番感激泪目,也是发自内心,出自肺腑!
“不过徐夫子此时离开,却是十分不智!”
曹冲心里一动,连忙问道:“有何不智?”
“丞相满宠的眼皮底下,徐庶怕是连许都的门都出不了!”
曹冲见到过如山般的竹简,对校事府的能力认知刷新了一遍,同时也重新认识了满宠。
许都中,满宠有如此大的威名,也意味着他有如此大的能力。
“那可如何是好?”
“公子不是不想徐夫子走吗?此番不是刚好随了公子意。”
曹冲苦笑两声,我是不想他走,但徐庶是死了心要走,不管是母命还是自己的心意,曹冲都支持他。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徐庶,也就是一个不开口的谋士,对曹冲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徐母思家心切,夫子要离,我哪敢阻拦?”曹冲看着周不疑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鬼主意。
“文直何以教我?”
周不疑走到曹冲身边,跪坐了下去,缓缓说道:“徐夫子要离,丞相绝不应允,除非”
“除非什么?”周不疑的断句让曹冲有点想杀人的冲动。
“除非徐夫子请命,劝降刘皇叔!”
请命劝降?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曹冲可知道刘备在徐庶心中的分量,到时候别说刘备没降,恐怕徐庶也一去不复返。
这徐庶劝降刘备,纯属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
“此事,我父绝不会答应!”
周不疑却笑得很轻松,羽扇轻抚,缓缓说道:
“丞相必会答应!”
尚书台中!
曹操握笔批改着桌案上的竹简,时而皱眉,时而开颜,一只握笔的手,比之夫人织布的巧手,也不逞多让,不过片刻,曹操便批改好成堆的竹简了。
“吾算是体会到文若平日之苦了!”曹操伸了个懒腰,顺便把毛笔放回砚台。
“此为彧分内之事,何来苦字一说?”荀彧在一旁整理着竹简,听到曹操说这样的话,连忙拱手谦让。
“文若切莫谦虚!”曹操笑眯眯的看着荀彧,对于荀彧的才华,曹操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不然也不会说出“吾之子房”这句话来。
“丞相,满宠求见!”此时门外一个中年文士在门外躬身行礼。
“公达,让满宠进来便好!”
“喏!”荀攸行礼,不消片刻,满宠黑熊一般的身影就出现在曹操面前。
满宠看了荀彧与荀攸一眼,躬身说道:“丞相,满宠有要事禀告!”
荀彧自然是聪明人,看得懂满宠的眼神,连忙向曹操告退。
“丞相,容臣告退!”
“无须如此,荀令君与军师皆为自己人,有何种要事,但说无妨!”
曹操挥手,止住了荀彧。
“喏!”
满宠抬头看了一眼荀彧,这才缓缓说道:“禀丞相,据东门尉口信,徐庶与其老母在酉时便离了许都。”
“连夜离开?”曹操本来笑靥如花的脸上,此刻也不禁挂上寒霜。
“可是又想投奔刘备?”
满宠在下面见到曹操大怒,把身子又弯了不少,唯唯诺诺说道:“臣,不知!”
曹操没有理会满宠,而是对着荀彧说道:“令君以为呢?”
荀彧低头弯身,恭敬地行了一礼,许久,才缓缓说道:“徐庶为当世大家,绝不会不辞而别,明公手中可有其辞别书信?”
曹操皱起头,心里极为不悦。
“并无!”
这时,呆站在门口的荀攸终于开口了。
“丞相,叔叔,不如派一个人到相府中看看?”
满宠却不答应,他挺直腰板,声音也及其浑厚。
“主公不可,这去相府一来一回的功夫,怕是徐庶早就出了许都治下了,到时要追,可就难了!”
“徐庶与老母,绝对行不快,府君可无忧!”荀彧对满宠一个躬身。
“罢了,满宠,你带百骑去追,把徐庶给我带回来!”
曹操有他的思量,挥手命满宠出发!
“喏!”
满宠纳头一拜,又对荀彧行了一礼,才缓缓后退。
只是满宠还没出大堂的台阶,一个稚童之声就传了进来。
“阿父,仓舒有话要说!”
“府君稍等!”曹操止住满宠的脚步,把目光投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曹冲身上。
听了周不疑一番话后,曹冲是撒丫子狂奔,一路从玄武道横穿了半个许都内城,要不是每天锻炼,曹冲早就趴在路上了。
但即使是每天锻炼,曹冲也是累得不行了。
然后依靠着曹操之子的身份,曹冲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尚书台。
“冲儿,此地可是尚书台,怎地一点规矩都不懂!”曹操说的虽然是责备曹冲的话,但语气却不甚严厉。
眼中更有着欣赏!
这才是我曹操的种!
尊师重道,仁孝为本,赤子之心,诸多美德集于一身,不是我曹操的乖儿子,还会是谁的?
“阿父,仓舒知错了!”曹冲连忙对曹操行了跪拜礼。
“府衙无父子,不可叫吾为阿父!”
曹冲心里翻了翻白眼,还是老老实实的应道。
“喏!丞相大人!”
曹操心里一阵好笑,但表情却是十分严肃。
“汝来尚书台,所谓何事?”
“禀丞相,为送家师徐庶徐元直之书信!”
没错,送信,同时也是求徐庶这个当世大才最后的一次机会!
第63章 护师!()
曹冲把竹简从袖口中拿出来,递给旁边的荀攸,而荀攸几步小跑,走到曹操身边。
接过竹简,曹操急不可耐的打开竹简,忽而又有些意兴阑珊,把它递给了荀彧。
“令君请看!”
荀彧把竹简拿到手上,笑着说道:“明公,这徐庶也只是孝顺罢了,私下离去,恐怕也是怕明公不放行。”
“是啊”曹操轻叹一口气,目光转向曹冲。
“如今你信也送到了,该回府了吧?”
呼
曹冲缓缓吐出一口气,向前走一步,目光如炬,身形如柱,问道:“不知丞相大人要如何处置吾师?”
曹操一脸打趣看向曹冲,对满宠说道:“伯宁,你最熟汉律,可知此事如何处理。”
满宠偷瞄一眼曹操,又看向曹冲,心里也开始糊涂起来。
汉律汉律,到我嘴边,还不是可以玩出花来,徐庶并非白身,他可是曹操的军师。
擅离职守这个罪名,可轻可重,最重要得看曹操的意思。
而现在的曹操,是要徐庶如何?
所以满宠上前一步,心里斟酌片刻,才惜字如金般的说出话来。
“主公,满宠以为徐庶擅离职守,虽不为大罪,但却应该追回!”
说出这句话的满宠自然有自己的思量,徐庶作为曹冲之师,而曹冲现在就在面前。
即使是曹操,也不会强安什么大罪给他,而大罪不给,曹操自然也不会真的让徐庶回荆南。
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满宠不会忘记去年曹军的大败,同样,曹操也不会忘记。
“仓舒以为如何?”
“可否让冲儿与府君一道?”
“但去无妨!”
“多谢阿父!”
也不顾曹操即将发怒的表情,曹冲硬拉着满宠,快步出了大堂。
“冲儿这小子,现在是越发大胆了,连为父的话都敢不听,尚书台中,居然敢父子相称!”
曹操言语犀利,但表情却并不严肃,甚至有些打笑的成分。
“恭喜丞相,贺喜丞相!”荀攸却在一旁拱手称赞。
“公达,吾何喜之有?”曹操一脸困惑。
“七公子仁孝,难道还不值得恭喜?”荀攸敦厚的脸上居然罕见的出现调笑之意。
“公达,当年你可是老实的紧,如今居然还学会奉承了?”
“非也,实则主公英明神武,攸心向往之”
“你啊你啊”曹操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荀攸是自己的心腹,打趣玩笑自然不算什么。
但此刻曹操心中装的却是曹冲,冲儿冲儿,你接下来要搞什么花样呢?
夜晚的许都是如何的?
风景秀丽?不夜之城?在曹冲心中它就只有一个字的印象!
黑!
除了皇宫以及玄武道畔的官宦世家之外,许都大多数地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尤其此时正逢月末时分,天穹上只有一抹隐约的月牙儿。
夜风轻柔,满宠一身劲装,腰间系着一把环首刀,一骑当先。
而曹冲则是在卫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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