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是为了何事?”虽然明知道没甚好事,可董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吏见他这般面相,又没有好处拿来,怎么肯跟他名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小的不知,只是看程知府火气大的很,催你赶紧去。”
“定是西门庆那厮告我的刁状,巡检司拿了我的人,到反过来问罪我,真是小人行径,不是好汉。”董平嘴里胡乱骂着,也不想想,若不是你派人去闹事,西门庆又怎么会来招惹你。
小吏暗中嗤笑一声,也懒得看他模样,告罪一声,转身便走,董平愤愤几句,也只能往府衙而去,临走时,还踹了前来报信的厢兵一脚。
出了巷子,往府衙走去,半路上恰好遇见西门庆,也往府衙而去。
董平快走几步,拦在西门庆身前喝问道:“西门巡检使,你好大的威风,好厉害的手段。”
西门庆嘴角一扯,勾出一丝嘲讽:“我虽然威风,但却怎么能比得上董都监的厉害,你的军营当中,真是好汉无数,昨夜居然敢在东门口外的市井中闹事,无故打伤百姓,还敢砸了别人的店铺,这件事你董都监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哪里敢承认知道此事,若是被人拿住把柄,厢兵私出军营一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你这是图谋不轨,往小了说也是治兵不严。西门庆这个祸事灾星,肯定会咬住不放,两其相害取其轻,他自然认个治军不严之罪,当然若是能躲了过去,那是最好。
虽然性子莽撞,他也知道此事被西门庆拿住,自己没有好果子吃,赶忙转移话题道:“西门庆你不要跟我装傻,我来问你,昨夜我府中起火,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眉毛挑起,西门庆上下打量一眼董平道:“昨夜我在府中待客,并不曾出了家门,家中大小仆人都可为我作证,你我无冤无仇,我何必去害你?董都监不要胡乱喷粪,还有既然你家中起火,我却听闻昨夜董都监是在勾栏院里找姐儿,还真是风流快活,家中失火、兵丁出营闹事,董都监还是真是不愧风流双枪将的名号,我西门庆还真是佩服,佩服。”说着,西门庆还朝着董平行了一礼,好似真的佩服一般。
董平被这软硬话怼的差点气都喘不上来,有心直接动手,可西门庆身后的卞祥,看模样就知道不是好招惹的,强忍着喝道:“你休要多言,好汉做事好汉当,西门巡检做下事来,却不敢承认么?”
“事情不是我做的,承认甚么?董都监若没有人证物证,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省的丢人现眼,叫人看了笑话去,谁知道是不是你家中自己不慎烧了,赖在我的头上,又或者你是招惹了别的好汉?罢了,现在程知府并州府里的诸位相公都在府衙等着问话,你我不要多言,去了便知分晓,而且照你这么说,董都监是承认昨夜的骚乱,是你董都监指示的?”
“你这狗才!牙尖嘴利,强词夺理,颠倒黑白。”董平气不过,抢将上来要打。
西门庆只冷眼看着他,身子动也不动,身后的卞祥狞笑着上前哪一步,挡在西门庆的身前。“要动手么?老子来陪你耍耍。”
“董都监,你无故阻拦我的道路,还要出手对我行凶,怎么,你是怕我到州府里告你一状,将你的丑事都揭露出来?言说那些兵丁是受你的指派?故意打伤百姓,制造混乱?董平我来问你,你可是要造反么?”西门庆信口开河,不管对手做什么,只套上一个造反的罪名,不论你是什么人,都要掂量三分。
董平虽然平时能说会道,可那里是西门庆的对手,这三五句之后,就败退下阵,想着自己庭院被烧,又被张团练算计,待会去了府衙,还不知道怎么被程知府、刘指挥使训斥,搞不好还要官降一级,念及此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就算老子吃了官司,也定然不叫你好过。
‘滚开’抬手一推卞祥,要朝西门庆走去,卞祥早就等他多时了?听闻这厮颇有本事,今日正好较量一番。
看他举拳推来,顺手一拨,挥掌朝着董平的脸上抽去,董平见了大喝一声‘好胆’学艺从军十几年,还从未有人这般敢折辱他,平日里自诩为东平府第一好汉的他,要是受此折辱,日后还怎么见人。
当下来不及去找西门庆,反手擒住卞祥手臂,要给他个厉害瞧瞧,但是卞祥是什么人,原水浒中田虎麾下第一上将,力敌史进、华荣二人不落下风,一招秒杀刺死山士奇的酆泰,董平纵然是梁山马军五虎将,可他大意之下,怎么能拿的住卞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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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龙虎争锋(求订阅 )()
卞祥水牛般的力气,在董平拿住他胳膊的瞬间,轻轻一挣,便将董平的手腕震开,董平没想到他有这般大的力气,一个不防,臂膀反被卞祥拿住。幸得他也是武艺颇高之辈,在自己被擒住的瞬间,身子往前一靠,想借助身子的力量,将卞祥推开。
只见卞祥身子一沉,使出个千斤坠,稳如泰山,董平这一撞,反而将他自己震得后退一步,卞祥见了,狞笑一声,抬手就又是一大耳挂子抽过去。
此时董平也知道眼前之人不好对付,在身子往后一退的瞬间,脖子往后一仰,躲开卞祥好似熊掌一般的巴掌,同时脚下飞起,直踹卞祥的小腹,这一招端的狠辣,卞祥不躲不闪,原本的巴掌凝握成拳,顺势就往下一砸,二人拳腿相交,各自后退一步。
“有点本事,再来。”卞祥晃了晃脑袋,不再扇他巴掌,而是左腿用力支撑,而右脚极快的朝着董平的右腿膝盖关节踢去,刚才二人的交手,卞祥知道自己在力量上略胜一筹,不然也不会拳腿向交时,他只往后退了一步,刚才比较的是力量,那现在踢出的可就是速度。
要是董平躲闪不及,只这一脚,就能踢他个筋断骨折,董平也知道卞祥厉害,见他这一脚势大力沉,来的迅速,急急往后一撤:“直娘的,不跟你用点本事,你还真以为老爷无胆。”
他后撤一步,躲开卞祥踢腿,趁着卞祥落地时,快速近身,口中轻喝一声,奔拳打出,直奔卞祥胸口,这一招也端的狠辣,若是被他打中,卞祥少不得要将养几个月才好。
可惜卞祥虽然是庄户出身,但他本事可不是寻常老农教的,后来投靠在西门庆麾下,与众兄弟平时较量,又学了不少本事,见他拳头打来,探出手去,托着往上,将他拳头架开,同时脚下发力,肩膀一沉,身子猛地向前靠去,这是焦挺平时较量时传授给他的‘贴山靠’正是昨天夜里,焦挺用来对付吊角眼的那一招。
董平见自己右手被托起,急切间再改变招式也来不及,此时卞祥又靠近身来,忙将左手推出,摁在卞祥的肩头,借助卞祥的冲力,身子腾空往后退了一步,将卞祥这一杀招化解为无形,同时原本被托高的手臂,曲折铁肘往下砸去,将原本一往无前的卞祥逼开。
西门庆在旁看二人较量,当真是龙虎争雄,谁也不见的落了威风,他二人徒手打斗,便是这般的精彩,有一日若是对搏沙场,骑了骏马,拿了趁手刀兵,也不知谁人能胜,虽然按照后世点评,卞祥武艺要高于董平,但是高手对决之间,尤其是这般的一流武将,输赢有时候依靠的不单单是个人武力,还有胯下马匹是否良骏,手中兵刃是否趁手,胸中战意是否高昂等等,方方面面,都要顾全的到,这也就能说明,为什么在水浒一书当中,有武力怪圈。
说时迟那时快,卞祥、董平两人过了几招,谁也不曾占了多大便宜。此时董平的心中却有些急躁,一来是今日所发生之事,二来自己添为董平兵马都监,还收拾不了区区一个巡检司的小吏,这叫最爱脸面的董平,怎堪忍受。
不过他心中却暗道:“这粗汉身形魁梧,一看便知道是力大之人,不想刚才交手,力量还在自己的猜测之上,而且不但气力惊人,招式往来之间,丝毫不显得笨重,反而精巧妙招,若是不自己有一身好武艺,换了旁人过来,定然受他手段,厉害。厉害,自己若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怕要丢脸。
口中啐了一口,暗暗提气,口中喝道:“再来。”
卞祥搓了搓拳头道:“正合吾意。”在卞祥心中,此时也高看董平一眼,这厮身为东平府的兵马都监,虽然人品不怎样,但本事还是有的,刚才交手,知道董平招式凌厉,但不是他真凭实学,若是当真使出十分武艺,却有不知是怎样的手段本领,这般的打斗,徒手也太过无趣,若是有刀兵在手,方才能痛快淋漓。
二人心思一样,俱打起十二分精神,身形一错,又打在一起,将身上十二分的力气本事,都用了出来。这一场比斗,便如那蛟龙遇上猛虎,金雕遇上猛隼。一个拳影重重便如漫天散星,直教人防不胜防;一个腿法了然带起数九寒风,让敌手躲之不及。
他们打得兴起,西门庆看的心惊,周围的围观百姓,更是拍手叫好,平日间谁能看见这般的较量,正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突然人群当中有人高声叫道:“董都监,那汉子还不住手,程知府并诸位相公等你们多时,怎么还敢在这里打斗。”
听闻来人高喝,董平急忙跳将出去,二人几十招比斗过后,董平已然隐隐落在下风,再打下去,他非输不可,不留痕迹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臂膀,恨道:“那厮,算你命大,今日看在诸位相公面上,饶你一命,若是有胆的,改日校场中见,你我拿兵刃分个高低。”
卞祥见他退了,回头看西门庆一眼,见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再打,口中也道:“董都监原来你只有这点的本事,既然你要在校场争胜,那就叫你看看我的手段,是你的双枪厉害,还是我的斧法更好,到时候你可不要再逃。”
“你说谁逃?”董平哪里肯服输,上前一步,假意还要再打过。
刚才那个高声的小吏,慌忙跑到近前,将董平拦下了:“董都监,西门巡检使,都住了,要是还打,就请去府衙之内显显威风。”
“张都头,今日我是看你面皮,不然定然叫这厮好看。”说罢,董平头也不回,头前走了。
西门庆拦下卞祥,冲着张都头唱个喏:“有劳张都头传话。”
张都头轻叹一声道:“西门巡检使,你们昨夜闹出好大动静,程知府并诸位相公可是发了好大火气。”
西门庆道:“这又不管我的事,是他董都监管教不严,我的店铺被砸,兄弟被伤,我正要去讨还个公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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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乱起()
昨夜一事,除了自己跟董平互有损伤之外,韩家冷眼旁观,而张团练则是在侧看着笑话,挑拨这自己跟董平争斗。
既然要玩手段,那就决不能叫张团练也好过了,唤过卞祥在他耳边低声吩咐几句,反正水东平府这潭水已经浑浊不堪,那自己就再搅的浑些,在东平府中去找张团练的麻烦太过招摇,但他不是也走私盐行当么?待自己仔细打探清楚之后,定然要给他一个好看。
至于去府衙之内,与董平打官司,西门庆心中其实不抱多大的心思,不说此事闹大了程万里等人要负连带责任,就是依程万里的性子,也绝不会过多的责罚董平,跟何况董平跟程万里在高唐州时就曾共事,多少有点情面在,更主要的是,西门庆来了东平府,先惹韩家,再惹张团练与董平,不论是不是因为他的过错,给人的感觉他是好招惹是非的,当然要压他一手,他们是希望自己去拨撩韩家,可不是叫自己随意的四处树敌。这不仅仅是西门庆一人所想,傅平与吕将也是这般意思。
果不其然,到了州府之后,包括程知府、花太监在内的相公官人,虽然面上训斥十分严厉,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将此事不了了之,只是责令他一月之内,不得出兵营半步。
而且西门庆这边,也有责罚,不仅要将那些军士都放了去,除此之外,为了防止西门庆再闹出什么事端,程万里在韩家的撺掇下,还要叫西门庆去巡视地方。
身为东平府巡检使,巡查地方,稽查贼盗本就是他的职权,西门庆推诿不得,虽然面上也对他有所惩处,不过这恰好也中西门庆的心思,自己现在在州府当中,确实风头太盛,程知府未尝没有趁机保护自己的意思,不过他这个算盘可要落空,西门庆想去巡县不假,可就怕出城还未几日,就要回转,而且回来时,所带的麻烦可不小,到时候程知府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自州府衙门出来时,董平面色得意洋洋,好似自己赢了一半,打西门庆面前走过时,之前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反而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嚣张模样,西门庆不仅摇摇头,你这厮还真是无脑,都被张团练耍的团团转,在我这里也吃了亏,还能露出这般模样,更何况程万里虽然叫西门庆放人,但可没说什么时候放,依照自己的手段,几天时间内,还怕从那些士卒当中,问不出别的什么来?天下乌鸦一般黑,你的屁股能干净?西门庆冷笑一声。
自家兄弟焦挺受伤,麾下许多儿郎也都挂彩,要是就这么让他们轻易的走了,那西门庆还真就成了慈善之人,任人欺负,且等着吧,看我手段,既然官面上不能作为,那就叫你们瞧瞧市井间的力量。
西门庆也不曾回家,直接去了巡检司,杜壆已经去了城外,只留卞祥值守:“卞祥大哥,昨夜拿来的那帮人在哪里。”
“都在后院关着,除了有几个是硬气的,其余不用上刑自己就招了,可是要提着他们去衙门?”卞祥问道。
西门庆摇摇头:“知府相公下令叫我将他们放了。”
“放了?”卞祥显然没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在知府相公也也太过糊涂,哥哥若是放了他们,那咱们焦挺兄弟受的伤,哥哥,你自回家中,就当不知此事,我来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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