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里有人在上折子,但是皇帝一直在打太极拳,这是能撑多久就撑多久的意思。反正属于自己那部分的50%是在前五年内,不愿意放手的。
那么诸臣各势力,若是想在新盐业上面分一点好处,或者监管的话,自然就只能向看似品级很高,却没有实权的朱子龙进行突破了。
不过,朱子龙毕竟是亲王,而且还有道官身份,而且盟友也多。有些人心动了,但却也只能用试探的法子,没有人愿意,也没有人可以傻子一样的当出头鸟的。
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过,朱子龙也不是傻子,先不说你们这些少当家给的好处太少。就算给的多,这种隔山打牛的试探或者示好,老子也不可能给真正的利益出去做交易呀。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原本在边上很郁闷的曹保,惊喜的发现,朱子龙似乎也在打太极拳,并没有来者不拒。最终,只是将新码头那边的海盐生意和各位少当家的城中店铺合作,做了个交易。
而那些钱财,也当新成码头的修葺之用,算入股。
海盐历来就有,只不过是皇帝奖励给朱子龙运河入海口附近,一处还不算过于繁华的地段。这也是朱子龙自己暗示想要的,码头呀。不禁海呀,从运河去入海口,这里可是走向星辰大海的起点。
以前是硬挤,也在原有势力里挤不开一条缝儿,现在就算有了个落脚地了。拉上这帮人脉,算是保护层吧!
海盐自然不是这些少当家们想要的最终结果,但是有了朱子龙这个不好不坏的回应,只少也好回去交差了。至于幕后的人,以及自家的爹会怎么想,分析朱子龙这行为里面,到底还有啥深意没有,哪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等到这帮少当家一走,曹保眼看这么多人跑过来送钱,拉关系。先好坏不讲,但是这里面的玩味深思就重了。自己再不立刻有所表示,那就真是落了下风了!
当下,也急的把钱钞和合约拿出来,并且上面都签好了曹高的名字,画了押的。
“一百万贯的胆气着实让本王佩服呀,曹家不亏是做大事的人,你放心,有本王在不会让曹家吃亏的!”看了看手上的文件,朱子龙也不由的伸出了大拇指,这不是恭维,而是真的佩服。
“这么说吧,若是说本王以前对曹家心中还稍有微词,想的是人情的话。现在我可是真的把曹家当交情,和半个亲戚看了!”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朱子龙笑了。
曹保的表情立刻一紧,感觉一股不明觉厉的气息飘过。
坑了我们家的钱,还算是交情。也就你赵柽了,曹保心中苦笑,面子上却还不得不一甩大袖,整冠肃立,给朱子龙行了一个礼,想起了父亲那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如此,曹家就仰靠与王爷了,日后必举家财相助,全心全意!”
仅然是抱大腿,那干脆就节操扔掉,抱的更紧一些吧。曹保如此心想着!
…
等到朱子龙和曹保细谈了一下,产业方面的合作大致细作,今天就此做罢。刚刚将其送走,金正来报,说高衙内带一人又来求见。
“奇怪了,他中午才回去,晚上又来了?带的那个人是谁,认识吗?”朱子龙很是惊讶。
“高衙内说,带来那人就是今天同来的那十几位少当家中的一位,只是看着面生。我让检查过,似乎身无长物!”金正回答道。
“哦,先不管这么多了,让他们从侧门进来吧,能避开些眼目就避开些。这个点来,肯定有事,而且不是白天那种事儿!”朱子龙想了想,说道。
“是!”
只是,高衙内所带那人入内后,待那人脱下衣帽,朱子龙却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高衙内显然说谎了,此人之前白天并没有来过。
若是金管家在这,一定会认识。但是金正当值不多,而且多在回山历练,不认识也属正常。因为,这人是一向低调,却在赵柽的记忆中有过数面之缘的礼部侍郎的儿子,马安山。
就在朱子龙想着时,不等双方打个招呼,那马安山竞快步向前走来,脸上满是悲苦之色,突然跪倒在地。泣声道:“还请王爷救家父一命,如今能救家父的,也唯有王爷了!”
哟呵,什么情况?
这么一位从二品的高官之子,这么基本的客套都顾不上了?竞然直接给自己跪下了?
就算礼部平时是清水衙门,但是你爹好歹也是礼部侍郎呀。这要是放在后世的21世纪新中国时期,只少也相当于是一个国务院秘书处,负责日常事务性事宜的国家副部长级别。
惊讶归惊讶,朱子龙还是立刻上前将其扶起,好生安慰的说道:“马公子不必如此多礼,起来详谈如何?”
随后,朱子龙挥了挥手,将府内附近房间里的仆人丫鬟们就皆是,喝退下去了。
一时间,正厅当中,只剩下了朱子龙,金正,高衙内,马安山四人。
那马安山看了一眼站在朱子龙身边的金正,犹豫着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
朱子龙笑道:“金正是本王的心腹,从小就跟在金管家身边做事,对本王而言,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本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马公子只管讲来!”
……
第268章 收服马家的好处!()
朱子龙的话,让金正仰起了高傲的头颅。看向朱子龙的表情,全然是一副感激之色。
俗话说的好,收卖人心是上位者,时时要做的功课。金正毕竟是金管家的儿子,但是还过于年轻,忠诚度虽可靠,但要快速的提升到死忠的脑残粉程度。对朱子龙来说,心腹养成的努力,随时都要做一做。
而那一边,马安山见此情况也就安下心来。
见再无外人后,却再次跪倒了朱子龙的身前,连声道:“秋闱弊案那儿,陛下受人蛊惑之下,怕已是要把家父押到狱中听审了。家父曾经也在道官宫挂职,王爷仅然如今是京师道录院侍郎。也算是是家父的上官,但还请王爷救救家父,这次的秋闱舞弊案,家父实在是无辜啊。”
朱子龙静静的听着,少时叹息道:“你父和我同为侍郎,怎可自称下官?而你现在这般跪着,心急则乱又怎能说话?还是想清楚一下,回家商量一下再说吧。不过,仅是道官一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本王力所能及之处,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金正,我后面还有点事,你先帮我招呼着!”
“二郎,你这!”高衙内不解的看着,却看到朱子龙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后,立刻没有说话了。
等到金正在那好生硬的招待之时,高衙内借口有事,就此在马安山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后。等待其不安的情绪静下来,这才走了出去。
来到第三侧院,高衙内一抬头,果然不出所料就看见朱子龙站在院落里,看着月亮在这等他。
“衙内,我是说过,为了我们的小团体,要多发展些人脉进来。你做的,我也记在心里。只是这马家犯的是官家的大忌,秋闱弊案是我们能随便碰的吗?”朱子龙转过身来,向高衙内说道。
“原来二郎是在担心这个,哈,如此只管放心。若不是我爹爹也认为此事可担系下来,并且早已出力。我何必搭个顺手人情过来,你可知,我为了骗这马安山,可费了不少口舌!”高衙内,却是嘻嘻笑的不以为然。
“哦,你这隐情看来还挺大的,说来看看?”朱子龙惊讶了。
“事情是这样的!唉,你这赏月的,连壶酒都不备下!”
“扯你的,快快说来。一会自然哥俩个好好的痛饮一番!”朱子龙直接就是大白眼。
“好吧,好吧,记得你那个什么二锅头要管够呀?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少时,一会儿后,听得高衙内道来,朱子龙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以为是个大麻烦,现在看来,这真有可能是高衙内送了个顺水人情过来呀。原来,这秋闱,其实早已被赵明诚的爹赵相给盯上了。一直想多发展一些官场下线!
为了他的新政,也为了阻止蔡京真正的复起,有些急功近利了。竞然让他的人,其中就有马安山他爹马正礼,联合了礼部不少官员以及三路学政,把三路的举子名额卖了近半,全数用来发展下线。
这其中赵挺之也暗示过,也可以收纳政治献金。其实就是另类的卖官政策,这当中操作下来,金额高达数十万贯。
马正礼其实也就拿了三万贯分红,其它的基本上全进了赵挺之的腰包,可见所谓的清官明相也就那样了,呵呵。
可惜,这件事做的有漏网之鱼。而且,似乎还有蔡京的人在内查到了线索,竞然教唆一些学子把事闹大。不得已,赵挺之决定弃车保帅!
可怜那马正礼对他平时,也算是忠心耿耿,鞍前马后,却没想到竟会落到如此境地,又岂能不让人寒心?
听高衙内,说到这。朱子龙的眉头锁了锁:“衙内,我好像没感觉这是一件美差呀,那赵挺之估计失势就在眼前,但正所谓,倒下的骆驼比马大。若他马正礼要找人救命,还不如的直接找你爹!”
“呵呵,二郎,马正礼已经去过我们高家了,否则,我怎么会带马安山来你这!”
“你爹也帮不了他?”朱子龙惊道。
“算是只愿帮一半吧!”高衙内闪烁其词的回答道。
“一半?”
“马正礼不但想无事,还想保住官位。可你也知道,我高家可不是士大夫文臣,而是公认的奸臣呀。就算依靠圣宠不倒,怎么可以掺和的太深?马家说这些年也存了些银子,大概有几十万贯吧!我爹拿了他家一大半的钱,在官家面前美言了几句。这不,案子留中再查了!”高衙内两手一摊道。
“你爹这胃口还是一向的大呀,马正礼这算是保住了?”朱子龙叹了一口气再问。
“我爹说保命可以,保官不抄家就难说了。主要是我家不好掺和的太深,但是也就差临门一脚了,放弃了全收好处,似乎也有些可惜。但要我们高家去暗中掌握这半个礼部,却是太难也是不合适。我只是听我爹,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说你志向不小,不如找到你这来试试,成于不成,全在你!”高衙内倒也光棍,有啥说啥。
朱子龙沉默不语了,连高衙内那奸臣的爹,都能看出来朱子龙志向不小了。这说明啥,说明他想和太子争一争的那种气息,是个聪明人都查觉到一二了。
那边,高衙内还在说着:“我爹还说,这些年来,马正礼代管礼部,礼部上下,有近一大半的人是他一手提拔的。这些人一但马家事发,怕也是性命和官位难保,若是能拉一把,这大半个礼部,从今往后就唯那人马首是瞻了……”
朱子龙神色一动,眼睛闪了闪,不过暂时依旧没有说话。
大半个礼部的幕后老板,诱惑很大,也算是另一种投资。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如果想成就一番作为,有钱远不如有权好使。
何况,距离赵挺之失宠,然后下台也不远了。所以就算与他这种弃车保帅的人做对,也没啥太可怕的。
再说了,只要想到这货,曾经对李清照家里的所作所为,朱子龙就真提不起好感。
而就在朱子龙思索中,那边高衙内的嘴巴亦然是没有停。
“二郎,还有,那银台通进司的通政使童致远童大人,不仅是马正礼的同窗,更有连襟之谊。他之前因与其叔父童监军(童贯)政间不和而自立,但怎么样毕竟也是血亲!”
“另外,从政治立场来说,也是赵挺之的人,如今见了马正礼之事亦是寒心不已。二郎,你说若是有人能助马正礼保住官身,并度过此劫,他若去说明,这童致远是不是也会拜入其门下?”
……
第269章 此仇不报,枉为穿越者!()
“衙内,我看你说的这情况,他马正礼为何不去找蔡京,毕竟他是赵挺之的死对头。要复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以蔡京的能耐,只要愿意应该也不难吧?”朱子龙耸耸肩膀道。
“如果换了别人,或许就去了。但是马正礼不行,是非不愿,而是不能!”高衙内突然正色道。
“哦?为何?”很好,朱子龙的八卦之火再次燃烧起来了。
“呵呵,原因是这样的……”高衙内微微一笑。
十几分钟后……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的是不管愿意不愿意,换了谁都不能投靠蔡京了。否则,他马正礼若是回乡,非给家乡父老的唾沫液子喷死不可!”
听闻高衙内的解释,朱子龙晃然大悟。
原来,蔡京曾多次起复,上一次更是偷偷以“绍述”的名义,钳制了太子,掌握天下大权。还对许多反对他的人进行打压,之后蔡京又大兴花石纲,专运送奇花异石以满足皇帝喜好。
其间,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赏的,应奉局立即派人以黄纸封之,称为供奉皇帝之物,强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则获“大不恭”之罪。
轻的罚款,重的抓进监牢。有的人家被征的花木高大,搬运起来不方便,兵士们就把那家的房子拆掉,墙壁毁了。那些差官、兵士乘机敲诈勒索,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闹得倾家荡产,有的人家卖儿卖女,到处逃难。
而马正礼当进发迹之前,家中也曾受此所累。老父更因此事,气极而病,早早的撒手而去。
至此,马正礼为官后就站在了与蔡京相反的一派系中。上次蔡京下台,他亦有所为。所以说,他与蔡京仅有家仇,还有党争之嫌,蔡京不落井下石(估计暂时在装低调)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能来拉一把马正礼?
换作朱子龙是马正礼,就算当年是清流,现在污了,节操不要不要的。想自保,也不会去找蔡京。毕竟在这个时代,人言可畏,家乡习俗皆不可小看的。
以朱子龙所知,就算是蔡京,在后来的历史上,不也是因为反了亲俗,沾了脏水,以致于返乡的路人,连一饭一水都从家乡父老手上借不到,买不到,饥饿而死在半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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