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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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崛起-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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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持刀一手持盾,赵明一面恐吓着眼前这群怂头怂脑的叛军――裹挟的民丁是既不想战,更不想自己一刀砍在对面盔甲上,运气好,砍穿了留个疤,运气不好就留个白印子,然后自己被反击砍倒,悲伤与血逆流河。。。

    当然战争从来都不是公平,然而未经训练,又是被裹挟而来的民壮本来就无心而战,在如赵明这样的杀神面前,除了让登城的陈王军越来越多以外,就只能屁股朝外,提臀赛跑了。

    然而一刀一个,三刀成串的好事情终究不会好久,随着数十名铁杆叛军的加入战团,原本在“伺机而动”,偶尔勇猛一下的附从镇军顿时就突然全部勇猛的压了上来――不压也不行啊,上前和没站稳的陈王军拼,那还有一线生机,倘若往后退,铁杆精锐却是更不好说话!

    人就是这样,习惯了威压之后,全然不顾背后督阵的不过才十来号人,而眼前的陈王军却是源源不断。。。

    然而叛军精锐除了督战以外,也有自诩勇猛的悍卒加入了交战的战团,赵明面对着的这个,正是一名全身铁甲,包裹在头盔里的面目,更隐约可见横亘脸上的长长疤痕!

    “嗷!”这铁甲叛军低声沉吼,那绵绵杀音之中,带着说不清楚的一股狂兽味道。

    “果然是狂兽!”

    赵明不经多想,对着率众扑上来的铁甲叛军就迎面而上!作为一班班长的他,自然也并非寻常士卒,虽然他昔日也不过是一农夫出身,但却有一身蛮力,与那铁甲叛军战在一处,虽然对方经验老道,出手狠辣,然而战出火气来,又有战友护持一旁,伺机而动,进入状态的赵明凭借一身蛮力却也战了个持平!

    “战个痛快!杀个痛快!”

    闪过铁甲叛兵的一刀,渐渐越打越疯的赵明将手里的盾牌一下拍在他脸上,然后横刀而下,顿时让那叛兵身首分离,而随着这铁甲叛军一死,却让后面督阵的精锐叛军全都涌了上来,然而若论兵马后劲,凤州方面却又怎么抵得上陈王军呢?

    这些附从的镇军,都是左路军出身,指望他们能打,王铮也不能凭借二千兵就反却了陈轩节制,自称节度,杀到兴元城下了!

    不过一时三刻,镇军与民丁,或是战损或是逃跑,这几个铁杆叛军涌了上来,却发现身边的己方人马越来越少,自己反而身陷重围,顿时心中一寒,再无战意,且战且退,锐意无矣!

    而这一幕幕正全面在凤州城头上演!

    张顿的眉头越来越紧,先前派出督阵的铁杆精兵几乎毫无作用,反而似乎激发了陈王军的士气,竟是一眼望去,这些个登上城头的兵都越战越勇,而自己这边却越打越后面,甚至还有被逼急得民丁。还想将手里的筹码压出去,然而眼角一瞧四周,却见这额铁杆们也都心神不定,而稍微远处点的,甚至已经和登城的陈王军接战了。

    心神已是有些乱的张顿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该跑了这个问题,毕竟随着王铮兵变,也有图谋富贵的心思,倘若命都没了,富贵有个鸟用啊!

    然而很快刘舜臣就为他做出了选择,随着磐石两营都登上了城头站稳了脚跟,建立了城头阵地之后,刘舜臣请命道:“我军已在城头列成阵线,请殿下发命,全军进击!”

    已被城头激战看的心情跌宕的李承泽顿时大手一挥:“全面突击,荡灭狂兽!”

    “荡灭狂兽!”

    “荡灭狂兽!”

    随着李承泽一声令下,作为预备兵的选锋左营与磐石中营呼喊着向前攻去,城头上见机的快的叛军们,无论是附从镇军还是裹挟民丁乃至于铁杆叛军都抽空了往后退去,而在城楼上看的最是分明的张顿也有了决断。

    “转进!兴元兵急,随我往援!”随便扯了一个旗号,张顿立马转身下城,跟在后面的铁杆叛军们心中也都松了一口起。

    “总算不用痛下杀手。。”混在兵丁里头的两个负责统领铁杆叛军队头相视一眼,心中都松了一口。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主帅犯蠢,误中敌矢,在这大唐末年也不算什么奇事嘛,兵凶战危的,谁能说的准呢?

    而奔在最前的张顿也擦了一头冷汗,心道,还好我眼疾嘴快,看见了那些个手握刀剑越来越紧的“铁杆”人士,不然今天没被陈王砍了脑袋,反而被所谓铁杆砍了脑袋,这笑话未免就太冷了。

    张顿的将旗固然还插在城楼上,这当然不是故意遗忘了,而是想让城头上的叛军们不至于因为将旗后撤而造成动摇,能坚持抵抗下去,坚持为他的逃跑多争取点时间,至于丢失将旗的罪过,张顿只能呵呵对之了。。

    但很明显,张顿完全没想过,城楼边密布的铁杆披甲叛军本就是维持城防的最后信心的源泉之处,不容附从镇军和民丁忽视,更是弹压全军的最后一点心理威慑,勉强维持着这渐成败势的军势,而这突然为之一空,还想凭借一杆旗子维持住军心?完全就是痴心妄想!

    可以说张顿前一脚带兵下了城楼,后一脚的城头叛军,无论是铁杆、附从还是裹挟来的民丁都顿时溃败,一个赛一个的比谁跑的快。

    赵明提刀追杀在前,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兄弟也不落人,纷纷追杀着溃逃的叛军,而随着溃兵四散,凤州城因为王铮引军南下,而大掠城中的惨象就显现在眼前,再加上先前那铁甲叛兵的装模作样,更让他心中坚定了陈王李承泽的话语。

    “果然这些叛军都是狂兽!”心中怒骂着,赵明则追的更快了。

    一步杀已人,十步血成流,赵明心中怒意勃发,甲胄染的鲜红,犹若地狱杀神!

    “杀兽!”一个士卒立在城头,似乎是杀的兴起,大声呼喊!

    “杀兽!”无论是先登城的磐石左右二营,还是后来压上的选锋中营、磐石中营的士卒们,都纷纷呼应!

    横穿全城,连州衙的财货都顾不上的张顿听到这骤然而起呼喊,全身一个激灵,吞了吞口水,回望着城头上陈王军,只觉着这支军队似乎有些不一样。

    然而窜出凤州的他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见的前面一支雄壮军队压了上来。

    张顿睁大了眼睛,心中大呼不好,他哪里会不明白,眼前这支兵马,怕是迂回突破的奇兵吧!只是没想到今天的凤州早就耗尽了气力,一突就破,根本不让这支奇兵有发挥的作用了。

    而他更觉自己可笑,对手的底牌都还没拿出来,自己就已经弃城而跑了,再观这眼前的军势,更觉得,若是陈王军第一天就全军压上,四面急攻,恐怕早就丢城了。

    然而其实他又何尝明白,这几日攻城,即使陈王军失误众多,但何尝又不是这支新组军队的磨练热身之战呢?若是第一天攻城就全军扑上,姑且不说死伤,一旦攻城不下,李承泽怕就只能提兵灰溜溜的北返了。

    心中虽然千折百回,但逃跑的线路却在看见这支大军的时候,早就一变,避开了这眼前的军队,迂回而去,只是如他这般有马匹的终究是少,起码上百精兵要被敌军所俘,他心中也不免情绪有些起伏。

    “只是可惜了这些好儿郎。。。”张顿心里更是觉得没了这些兵马护着,光是凭借十来骑能否逃出生天也是个问题,王铮南下可没少祸害地方啊!

    然而没等他多想,他就忽然觉得重心骤然不稳,然后再他还没反应来得及之前就和地面有了亲密接触,而后背传来的重力,更让他如坠冰窟!

    一个雄浑大汉压在张顿身上,一脸横肉凶神恶煞:“如今还须借刺史一用,保这百来个弟兄的性命了!得罪了!”

    “我等缚献贼首,望请王师开恩留命!”听着后面传来的齐齐整整的投降之声,被压在地上的张顿只觉得万事皆休。

    就知道这群铁杆不可信。。!

第三十七章 入凤州() 
凤州之战,终于在第六日中午的时候迎来李承泽,然而进入城池之后,李承泽固然做好了面对被叛军劫掠之后城池的惨象的准备,但现实仍然让他触目惊心。

    入目之处,墙壁上还隐隐可见未曾来得及处理干净的血迹,以夯土加稻草盖成的屋宅大多都已经被大火烧垮了,然而临街的这些房屋却仍然住着一家老小,敞开的屋顶在冬天雪日里,仍灌着不算强烈的寒风,李承泽甚至可以想象居住在这些屋宅里的人该是多么的饥寒交迫。

    不,颤颤发抖的身躯,正是因为寒冷所迫。

    而这一切还只是临街一角而已,而当他入主凤州衙门,才安顿下来,正在思考是否赈济灾民,命令兵士帮助修缮房屋的时候,拿着西府的战损报告觐见的刘舜臣,又将泛起现代人道主义的李承泽拉回了现实。

    六天攻城,轮流上阵,损伤兵马已至上千之众!其中阵亡者四百还多,而勉强熬过破伤风和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伤员则因为大多是截肢而保全下来,失去战力的伤员又有近六百人,虽然其中大部都是辅助兵,但两制六营中,仍然减损了二百多人。

    一战顿失六分之一的兵马!虽然做为根本精血的三千两制兵没有伤筋动骨,但已让李承泽深吸一口冷气。

    这还是叛军主力不在啊!居然打两三千可谓乌合之众的叛贼守军居然就折损这么许多,哪怕是附蚁攻城,死的又是辅助兵,但这也不科学啊。。。

    五代残唐,有几家藩镇能将手里的兵马全都披甲的!能如自个儿麾下辅助兵那样,器械不缺的已是算好的了!

    “此次攻城,损失重大,而守军叛贼又多为裹挟民丁、附从镇军,却不想竟然是这般损失!此微臣之罪也!”刘舜臣亲自拿着战损报告过来,也存了一份请罪之心,叛军主力未见,折损已如此之大,不可没个说法。

    虽然一想到那日伤兵营里的状况就让李承泽既有些心忌,又有些不忍怜悯,但他终究不是一个草包,新组之军,第一战就是攻城,能打下来,没被崩掉牙齿已是万幸了,更何况如今也是用人之际,虽然刘舜臣不如许多名将那样,上阵就横扫**,但从表现来看,虽然战术策略上还有些稚嫩,但终究还是隐有大帅之风。

    更何况,他还是李承泽如今唯一的可托付重任之将啊。。。

    事实上,刘舜臣在这场凤州攻城战上,当然有战术失当的错漏,他过于持重了,如果他提前布置,将策略公之于众,做真佯攻,而不是瞒着诸将,让佯攻打成了真攻,变成了添油战术和车轮战,陈王军的损失断然不会那么大。

    而也正如被擒的张顿所想,若刘舜臣能放开手脚,第一天就全面急攻,或者稍微持重,第一天佯攻而第二天四面急攻,凤州之战,不仅会提前数日结束,甚至伤亡也只有今天的一半,或者是四分之一。

    但话又说回来了,正如李承泽所想的那样,这支军队终究是新组之军,能战而胜之,已是难能可贵,再做过多渴求,于事无补。

    历来敢战之军,谁不交点学费呢?

    “将军何必自责?孤之麾下,名为战、防两经制,还有辅助兵,但事实上,都不过是新组之军罢了,差别只在,编练时间长短,装备完备与否,职责略有分别罢了。

    我军第一战能获胜,孤已是满足,不然怕是孤现在不是坐在这暖烘烘的衙门里,而是带着诸位将士北逃吃山间白雪去了。”李承泽一番抚慰,全是褒奖,刘舜臣也松了一口气。

    外面昝羽侍卫禀报杨世达绑缚贼首在前堂,请李承泽升衙听事,李承泽一笑,道:“儿郎们死伤如此之重,甚至让将军抑郁,且与我一起去重惩这贼首,要杀要剐,我听将军的!”李承泽有心开解刘舜臣,甚至都没称孤道寡,反而以我自称,亲近之意毫不遮掩。

    刘舜臣顿时一抬头,心中一暖,还想推辞一下,就被李承泽抓了手,拖着往前堂去了,只是苦了这堂横大汉,一个威武汉子竟有些扭捏,真是既不敢摆脱李承泽,又不敢拖着不走――以他的下盘之稳,那是说不动就不动了,哪怕这前身李承泽也是酷爱骑射,身体素质极好,但也根本没得比,奈何不得。

    李承泽落座大堂一看,就顿时知道今天怕是没机会炮制者贼首,张顿也是倒霉,他被绑缚入城之后,张顿就被丢在监牢里了没人管了。率军的王柯性要带兵接受整顿城防,杨世达则率兵一处一处的接手清点战利品――王铮固然将城中钱粮居然扫荡一空,但其南下匆忙,凤州城也不算小,怎么榨也还榨的出来油来,何况张顿也是灵活脑子,他趁着春节四野乡绅防备最弱之时放兵劫掠,收获也不算小。

    铁杆叛军的投降之后,都想立功,相互举报,十分踊跃,各个曾经参与劫掠的人,都无所遁形,所藏的顿时一处处的都被翻了出来,唯独惆怅的是,张顿留了一手,他得的最大一份并没有让这些个铁杆叛军参与,而是另外招募的流民窖藏,如今这些参与过的流民都已经死绝了。。

    李承泽正愁赏格的钱哪里出,本见的凤州残破,以为无利可图,一听这事,顿时就传令下去让杨世达亲自去清点。

    而刘元吉则更忙,虽然此时国府六曹已经稍具规模,有那么几个经办的幕僚帮手了,但他既要承担安民的一面和西府诸将协调,还要清点账册封存府库。所以一进城,跟李承泽打了个招呼就不见人了,至于其余的磐石诸将更是既要配合整顿防务,查抄战利。

    这些巧合下来,就让张顿知道了什么叫恶有恶报。吃了他不知道多少苦的城中百姓和裹挟丁壮因此找到了机会,虽然看守的兵士不算少,但这些看守也很恨张顿负隅顽抗,让自己损失惨重,对民人们的什么砸石头,丢屎尿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就有了眼前李承泽所见的凄惨无比,全身没有一处好,还隐隐带着屎尿味道的贼首张顿。

    然而民人的一番炮制也不是没有结果,杨世达让人向张顿获取叛军信息的时候,已经被整的心气全无的张顿,没逞什么硬汉就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的了个一清二楚。

    等杨世达拿到张顿的供词的时候,顿时一惊,连忙提着张顿,拿着供词请了陈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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