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越王加重了语气道:“还是楚国!”
张仪闻言一拜:“谢大王!”
八月,再次进入收获的季节。
就在楚国上下再次大力鼓吹百姓种植麦米的时候,秦齐两国曝出大事件。
“秦国太子荡即将行冠礼,秦王为太子荡向齐王求取齐女为妇,齐王已经答应,等秦国太子行冠礼后,秦齐两国正式联姻!”
熊槐看着陈轸递上来的情报,喃喃道:“看来秦齐两国的联系更加紧密了。”
陈轸应道:“大王所言正是,虽然秦国太子即将行冠礼,但是秦齐两国在这个时候嫁女迎妇,很显然他们两国很快就有动作了,只是不知道是哪里?”
“和上次一样,还是围攻魏国,或者是韩赵两国,亦或者我们楚国。”
熊槐冷笑道:“寡人不管秦齐两国接下来准备打哪里,反正寡人决定不等来年开春,现在就攻打齐国,要先下手为强。”
熊槐看着群臣道:“传寡人之令,派遣使者去越国,就说齐国太府淳于髡两个月前逝世。淳于髡的离世,不仅是齐国的损失,也是楚国的损失,更是天下的损失。寡人悲痛莫名,决定带二十五万大军去齐国的临淄拜祭大贤,寡人请越王一起去,问问越王来不来。”
景鲤一班重臣闻言全都大惊失色,景鲤立即出来问道:“敢问大王,这次大王准备亲自讨伐齐国?”
熊槐点点头:“不错,如今秦国已经被我楚国与三晋困在关中,秦国出不来,我们也打不进去。既然秦国不好打,那就打齐国。”
···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打秦国么!
景鲤上前数步行礼道:“大王,我们楚国攻打齐国自然可以,但是依微臣之见,遣一员大将前去即可,不必大王亲往。”
昭鱼亦出来道:“大王,令尹所言极是,请大王三思。”
接着,昭雎景翠唐昧三人出列道:“大王,臣等请战。”
熊槐摇了摇头道:“这次攻打齐国,非寡人亲去不可,若是三位贤卿前去,恐怕难以把越王引出吴城。越王一直呆在吴城老巢之中,吴城必然留有重兵把守,难以让越国全力以赴。”
“所以,这一次,还需寡人亲去,只有寡人去了,越王才能离开吴城。”
“况且寡人自即位以来,先有帅五国之兵伐秦,后又亲往抵抗秦国,一胜一负,也算久经战阵了,众卿不必为寡人担忧。”
“···”群臣心中无语,这能一样吗!
五国伐秦,楚王坐在大军之中,被楚军团团护住,然后楚军还没有与秦军交战,结果三晋大败,五国败退。
上一次虽然楚国赢了,但是却赔上两个重臣,楚墨首领苦获以及襄成君直接战死沙场,不就是因为秦军突袭楚王吗?
这一次···
熊槐见群臣还要在劝,立即高声道:“寡人之意已决,众卿听令,寡人决定亲征齐国,以太子监国,令尹以及司空为辅政大臣,全权处理楚国大事。”
“···”
景鲤与昭鱼见楚王意志坚定,只能俯首道:“臣领命。”
熊槐点点头,接着道:“本次出征,寡人将会从楚宫之中调两千宫卫并犀首三千亲卫做为寡人亲兵,另从江南调兵五万,郢都调兵十万,并淮南淮北十万兵力,共二十五万大军讨伐齐国。”
说完,熊槐看着昭雎道:“司马,你立即向各地发布调兵令,并且坐镇宛城,随时应对秦国的攻击,无论秦国是攻打三晋,还是攻打我们楚国。”
昭雎应道:“唯。”
熊槐点名道:“柱国,司败,你们二人曾多次与齐国交手,本次你们二人随寡人出征。刺史令,上大夫,你们二人随军议事。”
景翠唐昧陈轸上官大夫拜道:“臣领命。”
然后熊槐看着其余的大臣道:“其他众卿必要随令尹司空辅佐太子,不可懈怠。”
“唯···”
最后,熊槐道:“好,派遣使者前往三晋,让他们小心秦国的偷袭,并且告诉他们,寡人打算削弱齐国,请他们出兵相助。另外派使者去燕国宋国,说寡人打算削弱齐国,避免各国如同魏国一般,遭到齐国的报复,特意请他们相助。”
“唯。”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连楚伐齐()
越国吴城。
“今年楚王又打算讨伐吴国,并且这次楚王亲自领兵作战,不知卿以为我们越国如何应对?”
得到楚国的使者送来的消息后,越王顿时一阵懵逼。
伐齐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楚王亲自上阵了。
这一情况的一个严重后果,就是越王他很被动。
在两国才交换大臣不久,若是越国就拒绝了楚国的联合行动,无疑把楚越两国的亲密撕裂开来。
虽然张仪来访时已经透露秦齐两国准备攻打楚国的消息,但是万一这是障眼法呢,齐国趁秦楚大战期间,出兵南下大举伐越呢?
越国独自面对齐国,压力异常巨大。
可是如果答应楚国的出兵要求,那么自己这个越王就必须亲自上阵才行。
派一个大臣前往,不仅在楚王面前没有说话的底气,身份不对等显得分量不足,而且还显得自己这个越王比楚王怯懦,楚王亲自上了,而越王不敢上。
面对这样的难题,越国上下分成两派,赞同出兵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
更令越王感到头大的是,越国上下在朝议上乱成一团,起初公子玉赞成,接着公子蹄反对,然后公师隅赞成,再后章义又出来反对,越国的派系之间,越王自己都分不清谁和谁是一派了。
在这种情况下,越王只好宣布散朝,并把越蒙招到宫中商议。
越蒙淡定的道:“大王,臣的意思是,答应楚王。”
越王郑重道:“愿闻其详!”
越蒙笑道:“大王,臣记得之前大王跟微臣说,秦国的张仪想要拉拢越国,并透露出秦齐两国准备攻打楚国的消息。”
越王点头道:“的确如此。”
越蒙双手一拍:“大王,这就是一个削弱楚国的机会啊,若是楚王大举进攻齐国,必然会造成楚国在面对秦国时只能采取守势。秦军的凶悍,这是天下众所周知的事情,而秦国兵出武关,就直面楚国丹淅之间。秦国进攻丹淅的难度,远远要比渡河攻打魏国容易的多。”
“所以,只要楚国的重心东移,那么楚国面对秦国的大举来袭,轻则损兵折将,重则丧师失地。大王,削弱楚国正当其时。”
“至于大王所担心的问题,只要大王在伐齐过程中,以楚王马首是瞻,处处让楚军打头阵,并且小心的防备齐国,那么自然可保我越国无忧。”
越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冷笑道:“寡人亲自领兵攻打齐国又不是第一次了,寡人这次豁出去了,传令,回复楚国使者,就是越国同意与楚国共同出兵伐齐。”
···
楚越两国大幅度调兵的动静,根本瞒不住其他国家,更别提刚刚才与秦国合谋,打算夹击楚国,而一直关注楚国的齐国。
齐国临淄。
“楚国大幅度调兵,越国也大幅度调兵,是楚越两国内讧,还是他们又想打我们齐国的注意?”
齐王拿着从楚越两国传回的情报,狠狠的笑道:“看来楚越两国又想打我齐国的注意!”
齐相储子出言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储子出言后,田盼匡章等人一同祝贺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齐王大笑道:“按照我秦齐两国的计划,本来是要攻打楚国,以消耗楚国的国力。现在楚越两国来攻,必然拉长楚国的战线。大军在外,深入敌国,其中消耗,肯定倍增。”
“寡人似乎已经看见楚国的虚弱了。”
顿了顿,齐王问道:“众卿,你们以为这次我们应该怎么打?”
匡章出言道:“大王,楚国来攻,为了加大楚国的消耗,臣以为我齐国应该诱敌深入,把战场放在郯城。郯城乃是齐鲁门户,城高池深,利于防守。”
“为了避免楚国跟上次一样劫掠百姓,我们可提前迁移百姓,坚壁清野。”
匡章说完,田盼出言道:“大王,章子所言极是,我们齐国还可以更进一步,先将孟尝君的封地迁到北方,然后以薛地为饵,诱使楚军攻略薛地。薛地夹在宋鲁齐三国之中,一旦楚军进入薛地,那么我们可先用重利诱使宋国倒戈,然后齐国主力兵出郯城,封锁楚军南归的道路,围剿进入薛地的楚军。”
齐王惊疑道:“可是楚军会上当吗?或者只有一只偏师前往薛地呢。”
田盼冷笑道:“大王,虽然薛公田婴与楚威王都已经离世,但是薛公与楚国的仇恨,这是很早就已经种下了,何况薛地的富庶,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至于楚国派偏师的问题,只需我们齐国在薛地留下一只数万精兵既可,如此一来楚国偏师吃不下,楚军主力却能轻易打下薛地。”
齐王点点头:“如何收买宋国?寡人担心楚国会与宋国瓜分薛地!”
田盼道:“不知大王以为我们齐国的薛地以及楚国下邳以南淮水以北泗水以东的土地,会不会让宋国倒戈。”
“这···”齐王脑袋一晕,这块土地已经只比宋国少一点了,宋国人多地少,会忍住吗?
停顿了好一会儿,齐王才目光坚定道:“传令,加封薛公田文为孟尝君,让他立即来见寡人。”
······
因为要从江南调兵的缘故,这次伐齐的准备时间显得格外长一些。
时间推进到十月,楚国的调兵行动才完成。
一时间二十五楚军汇聚在淮北,声势浩大。
与此同时,越王带领着十二万越军也赶到淮北。
楚王越王亲自带兵,而且楚越联军高达近四十万的兵力,也让天下为之震惊。
淮北之地顿时战云密布,吸引了天下各国的目光。
宋国。
宋王问道:“惠卿,四十万楚越联军攻打齐国,你说谁会赢?”
惠盎摇头道:“大王,齐楚谁会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赢!”
宋王咽了咽口水道:“齐国派使者说要坑楚国一次,寡人有所意动,但是楚越联军兵力太多,恐怕我们齐宋两国联手也只能和楚越两国打个平手。”
惠盎摇头道:“大王,咱们西北面的魏国可是楚国的盟友,不久前楚国快速援魏德情谊还在呢!为了一个胜负不明的馅饼,而放弃轻而易举的优势,臣请大王三思。”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孟尝君()
宋王叹气道:“惠卿所言甚是,馅饼太大容易噎着,我们还是准备从齐国身上咬下一口肥肉吧!”
惠施行礼道:“大王英明!”
宋王:“传令,将齐国密使赶出宋国,告诉齐国,寡人不是那种背叛盟友的人。”
“传令,召见楚使,寡人打算同意楚国的请求,出兵伐齐。”
魏国。
魏王:“报复的机会来了。”
魏相楼庳摇头道:“大王,当下我们魏国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主,况且秦国乃是齐国的盟友,若是我魏国主力东移,秦国见魏国西部空虚,肯定会打着帮助齐国的口号,出兵攻打魏国的。”
魏王闻言火热的脑袋顿时冷静下来:“相国的意思是?”
楼庳道:“大王,臣的意思是,楚王的要求我们也要答应,但是只能派出少量偏师,骚扰齐国的西部。为了显示魏国的诚意,臣打算亲自领兵。”
魏王点点头:“好,那就有劳相国了。”
齐国临淄。
齐貌辩得知楚王越王亲来,并且宋魏准备攻齐的消息,大喜过望,对已经是孟尝君的田文道:“君上,大喜啊,转机来了。”
齐貌辩乃是田文之父田婴的门口,其人不拘小节,最初为田文所不喜。但是,后来现任齐王与田婴闹翻,正是齐貌辩亲自前去游说齐王,才让田婴从新得到齐王的信任,并出任齐国相国。
至此,田文对齐貌辩心悦诚服。
处在即喜即忧中的田文问道:“喜从何来?”
齐貌辩道:“君上,齐王给你的新封地能与薛地比吗?”
孟尝君摇头道:“不能比,虽然新封地土地人口都不少,而且还比薛地安全,但是薛地我们父子经营数十年,人心归附,而且薛地沟通齐魏宋鲁各国,岂是新封地可比的。”
齐貌辩点头道:“君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薛地才是我们根啊!”
孟尝君一脸愁容道:“可是现在楚越联军多达四十万,我齐国还需面对魏宋两国,说不定还要面对燕赵的攻击。而薛地的防御还没有修建完成,我担心薛地挡不住。”
齐貌辩摇头道:“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楚越军队众多,先前齐王的计划已经破产。所以,现在只要君上跑到齐王面前哭诉请战,表示要为父报仇,向齐王要兵,并帅薛地所有壮丁南下,与楚越联军在钟吾城下决一死战,如此一来,只要保住钟吾城,不就是保住了薛地吗?”
“过了这一战,我薛地再次面对楚国的攻击,那么可以一战了。”
孟尝君踱了数步,有踱了数步,迟疑不决。
齐貌辩再劝道:“君上,趁着楚越两国还没有进入齐国,现在齐军主力南下布防还有时间,必得立即决断,再晚,就来不及了。”
“君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孟尝君闻言停下脚步,心一狠道:“好,先生,你立即去联络与我们交好的大臣,准备一同劝说大王,另外去为我准备一件素衣以及一副棺木,我要进宫请战。”
说着,孟尝君眼中冒着凶光:“要么就让我死在齐宫中,让我的齐王伯父为我收尸!要么就让我抬着棺木南下为父报仇,与楚越两国拼了!”
齐宫。
一个侍者头上大汗淋漓的急跑道齐王身前,喘着气快速道:“大···王,不···不好了,不好了,孟尝君在宫外求见。”
齐王冷冷的道:“田文?他来干什么,难道对新封地还不满意吗?”
侍者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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