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后指了指后门,“张让这杀千刀的带着皇儿往北邙山去了。”
曹操赶紧放下何太后的玉足,拱手道:“太后放心,末将一定将皇上寻回。”
何太后道:“好,记你大功一件!”
曹操一路狂奔,从后门跑出。却被卢植碰上,“曹校尉这是往哪走?”
曹操道:“张让劫持皇上往北邙山上去了。”
卢植大惊,急忙喝令左右,“快!快去北邙山救驾!!!”
说完,拉着曹操道:“曹校尉与我同行!”
曹操断然拒绝道:“如今宫中起火,应当扑灭大火,保全宫室。而且皇上流落在外,应当以太后权摄大事,如此则可安定。”
卢植听了不由得对曹操刮目相看,想不到一个宦官子弟居然有如此冷静的头脑和高超的政治嗅觉。虽然自己作为尚书,此时应当出面,但考虑到皇帝流落在外,还是应该先迎奉天子回朝。
便道:“如此,曹校尉就先处置此事,本官去寻皇上下落。”
曹操大喜,拱手道:“一定不辱使命。”
却说宫内杀得天昏地暗,最后战火也烧到了宫外,凡是没胡子的男人,一律砍死。吓得不少胡须稀少的男子只能脱衣脱裤验明正身,不少小孩子不懂事的,也被枉杀。一时间雒阳大街小巷都是腥风血雨,百姓个个惶惶不安。
董卓带人赶到雒阳,只见一片残破景象。赶紧派人联系到自己的弟弟董旻,此事董旻已经击杀了何苗,正在着手兼并其部队。听到董卓到了,赶紧通知他皇帝流落到了北邙山一带,快带人的接驾。
董卓二话不说,掉转部队就往北邙山上赶。
第一百五十三章 欲行废立()
董卓的队伍抵达北邙山时,卢植等文官已经找到了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车驾前呼后拥的往雒阳城走。
此时距离何进被杀,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皇帝被找到时住在寻常百姓家,没有半点皇家之气。
迎驾的队伍熙熙攘攘,刘辩和刘协两人共骑一马,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惶恐。
袁绍见了董卓车驾,立刻策马上前,横刀立马,“来者何人?”
董卓驱马上前,高喊道:“天子何在?”
刘辩见董卓身材高大,膀大腰圆的,又穿着厚重的铠甲,留着遮掉半张脸的络腮胡子,一时间居然不敢答话。
袁绍正欲训斥,刘协拍马上前,质问道:“天子在此,来者报上名来!”
董卓闻言看向刘协,见他不过七八岁,但表情很严肃,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坐在他背后的一人年纪稍大,但却一副不知所以,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嘀咕了几句,拱手道:“汉并州牧董卓。”
刘协立刻大声怒斥,“你即为大汉州牧,为何见了天子还不下马?难道想劫驾不成?”
“臣不敢!”董卓闻言吓了一跳,赶紧下马跪伏在路边,恭恭敬敬的说:“臣为保驾而来,绝无他念。见皇上车驾平安,臣就放心了。”
刘协的脸色迅速缓和下来,温声细语道:“如此,记你一功。”回过头对刘辩道:“皇兄,我们可否起驾回宫?”
刘辩心神不宁的一刻也不想多留,赶紧催促,“快回去。”
在路边一直跪到车驾离去,董卓才站起身,望着烟尘叹息道:“当今的皇帝,居然还不如桓灵。”
李儒在一旁阴笑道:“如此才方便主公做大事!”
“不错。”董卓握紧马鞭,狠声道:“我董仲颖要干一番大事业!千古留名!”
董卓就屯兵于雒阳城郭,又招徕何进的兵马加入,每天全副武装入城,吓得城中百姓提心吊胆。董卓肆无忌惮出入宫廷,完全无视礼法规则。
而袁绍这会儿也在抓紧团结百官,希望尽快稳住政局。后军校尉鲍信劝谏道:“董卓每天带着兵马入城,威慑百官,应当趁他立足未稳把他除掉。”
袁绍没好气道:“现在大将军被人谋害,朝廷上人心浮动,不能轻举妄动,应该再等等。”
鲍信看了曹操一眼,问道:“孟德有何见解?”
曹操却只是摇头,沉默不语。
“唉!”鲍信叹了口气,惋惜道:“若是郭太傅在此,董卓人头落地也!”
“混账!”袁绍听到郭翼的名字就感觉心里没底,怒斥道:“郭子鸿不过草莽贱民,岂能与我等论天下?此事无须多言!”
鲍信见他这般态度,拱手请辞,“鲍某也是草野贱民,不打扰袁公大事,请让我辞官回乡。”
袁绍毫不留恋,一甩袖子,“走吧!”
鲍信掉头就走,曹操作势要留,却始终没能开口,无奈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听着袁绍在大殿里指挥。
袁绍吩咐完一堆事情,看到曹操还在,便问,“孟德为何留下?”
曹操欲言又止,思虑再三才叹息道:“本初,如今董仲颖陈兵雒阳,又招徕了大将军的部下。北军中候朱儁一介武夫,不通政务,城门校尉刘表又与董卓有勾连之意。我们若是不及早抓住雒阳兵权,到时候只怕是受制于人。”
郭图正欲开口,却被袁绍制止。袁绍似笑非笑的看着曹操说,“那日宫中大乱,孟德为典军校尉率军入宫。为何入了永安宫就没了人影?素闻孟德喜好熟妇,莫不是太后风韵犹存,让孟德忘了大事?”
曹操闻言心里发虚,不太确定当晚的事情袁绍是不是看到了。嘴上没底气的狡辩了一句,“太后自然是国色天香。但我曹孟德岂会乱了礼数?本初可不要妄言。”
“哈哈哈哈!”袁绍开怀大笑,拍了拍曹操的肩膀,朗声道:“戏言耳!孟德别往心里去。若不是你让太后摄政,朝政岂能如此迅速的平稳下来?日后我上表太后,为你表功!”
曹操松了口气,笑着行礼,“多谢袁公。”
董卓每日出入宫廷,看着雒阳的兵马差不多都控制住了。人心也都被吓唬的差不多了,便找李儒商议起大事。
“文优,如今雒阳已经是我瓮中之鳖,是时候执行下一步了。你可有什么计策?”
李儒微微一笑,严肃道:“主公,此事若成,则权倾朝野,不输霍光。只是这废立的千古骂名是断然去不掉的。一朝兵败,只怕是九族伏诛。主公可要三思。”
董卓一拍大腿,不耐烦道:“此事成不成,不就在你的谋略嘛!”
“既如此。主公明日可设宴,在宴会上提出废立之事,如有不从者,立刻斩首,则威信可立,大事可成!”
“好!”
翌日,董卓设宴,款待百官。上至三公,下至议郎,迫于董卓巨大的军事压力,都不得不来参加。
酒过三巡,董卓站起身祝酒一杯,朗声道:“天子乃是万民之主,无威仪则不能奉社稷。今上懦弱,不如陈留王机敏。我欲废帝而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如何?”
百官闻言都不敢作声。
“好。”董卓哈哈大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群文弱书生,在老子的西凉铁骑面前还不是要乖乖俯首称臣?
“不可!”席间靠后的位置站出一人,看面貌大约五十来岁,两鬓有了白发。此人正是执金吾丁原!
丁原全然不顾宴席四周的刀斧手,脸上没有半点惧色,高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讲废立之事?今圣上乃是先帝嫡子,初登大宝,并无过失!你要行废立,就是篡逆!”
董卓大怒,立刻拔出佩剑,快步走向丁原,“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这席间百官只有董卓佩戴武器,眼看着董卓就要砍过去了,丁原却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
一剑斩下,却只听到金属撞击之声,董卓的佩剑居然断了!董卓大惊,连忙退后两步,拉开距离,对方也没有追击的意思,只是将丁原护卫在身后。
董卓稳住阵脚,这才来打量起这人。他身高九尺,体格健壮,剑眉星目,面如刀削。身上穿着一件黑金狮子甲,手里拿着一杆方天画戟,威猛无比!
急忙问李儒,“这是何人?”
李儒道:“此人乃是丁原的义子吕布,字奉先,并州人士。”
董卓气势上输了一头,惊叹道:“神将也!”
李儒赶紧打圆场,“今天就是喝酒吃饭,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日在朝堂上再说。”
“哼!”丁原冷笑道:“怪不得,原来是个懦夫!布儿,我们走!”
董卓气急,满腔怒火却被吕布的威猛给硬生生的压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丁原扬长而去,却毫无办法,就连自己安排的刀斧手都不敢靠近吕布。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吕奉先()
等听到丁原的车驾滚滚离去,董卓的脸才缓和了下来,迅速恢复成威震天下的态度,质询百官,“诸位认为,我的建议如何?”
卢植站了起来,正气凛然,“废立之事岂可妄语?当年太甲无道,伊尹把他流放。【。m】昌邑王登基不足一月,造恶三千余条,霍光才将其废黜。如今皇上年幼,并无过失。董刺史从未参与国政,才能又不如伊尹、霍光,何德何能动废立之念?”
“老贼安敢欺我!”董卓大怒,拔剑就上前结果了卢植。
百官吓得赶紧上前拦住,“卢尚书海内人望,若是杀他,天下震怖,明公三思。”
王允站起来说:“废立之事,关系国运,不能酒后议论,改日再议。”
“对对对!”百官纷纷附和,忙不迭的向董卓请辞。
眼看百官散去,废立却没有任何成果,倒是把大臣得罪遍了。董卓气的直跺脚,手里的半截短剑猛地一丢,径直插在立柱上,深入寸余,可见董卓武力不弱。
李儒笑着说:“主公何故如此?大事可定也!”
董卓急忙问:“快说!”
李儒摸着山羊胡子,得意洋洋,“今日我观朝中百官,唯有三人可挡主公大计,只需除去这三人,大事可成。”
“哪三人?”
“卢植、丁原、袁绍而已。”李儒分析道:“卢植乃是大儒,有卓有军功,朝中威望不天下皆知其名。只是此人终究一介书生,只要主公略施威风,他便会弃官潜逃,想必明日他就不在雒阳了。主公已然除去一人。”
董卓摸着肚子大笑,“如此甚好。”
李儒接着说:“丁原一介武夫,且嫉贤妒能。他所倚仗的不过是手下二千兵马,主公不如与他在城外决战,一口气将其歼灭,也好扬威!”
“好,此计甚好。”打仗这事情董卓在行,自己手下的西凉军都是在边疆磨砺出来的。
“至于这个袁绍嘛。”李儒也犹豫了,摸着胡子来回走柳步。
董卓被他晃得眼花,大喊道:“说啊!你绕什么?”
李儒长出一口气,叹道:“袁家四世三公,袁绍此人广招门徒,手下能人不少。主公不如就于朝议时再论此事,与袁绍挑起争执,威逼其离开。”
董卓听了连连摆手,一脸嫌弃的说:“这不行。袁家门生故吏遍天下,他哪里是卢植这种靠吓唬的人?就算他走了,还有袁隗在呢。”
李儒道:“主公,事情都有的轻重缓急。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消灭丁原,将雒阳的兵力全部握在手中。如此生杀大权皆在主公之手,威慑袁家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主公不必多虑。”
“就依你的计策吧。”
第二天,一大早,董卓还抱着府上的丫鬟在被窝里折腾,想要赖床。结果传令兵来报,丁原下来战书,约他今日午时与南门外决战,要砍下他的猪头!
董卓气的一脚把丫鬟踹下了床,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腹部,可怜那丫鬟不过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了董卓这等武将的怪力?居然直接被踢得心肺破裂,倒地而亡。
“拖出去喂了狗,晦气!”董卓一手拿过外袍,一手拿起佩剑,大踏步往外走。家丁牵过来一匹高大威猛不输火鸟的马匹,浑身通红,没有一根杂毛。“赤兔,随老夫去取丁原狗头!”
赤兔马闻言发出嘶鸣,兴奋的踏着前蹄,似乎在请战!
看着董卓身材肥胖,可他翻身上马的动作流畅无比,策马扬鞭,“走!”
雒阳城门外,两军对垒。董卓远远瞧见吕布,头戴鎏金冠,身披龙虎甲,手持方天画戟,不可一世!唯有胯下一匹寻常战马,实在黯然失,不配吕布这等英雄好汉!
董卓在阵前站定,勒住赤兔,正欲开骂。对方丁原却抢了先,只听他大喝,“逆贼董卓!国家不幸,阉竖弄权,万民涂炭之际你不思报国,反动了废立之念,今日我丁建阳就要取你狗头,以谢天下!”
董卓大怒,暴喝道:“丁原小儿,老子在”
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迎面一股劲风吹来,下意识的勒马后撤,拔剑迎击。又只听到一声脆响,手中的剑已经成了破铜烂铁。
“吕布!!!”董卓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急忙策马逃窜。“撤!快撤!”
“杀!”吕布举旗方天画戟,不顾一切的追击董卓,军阵中稍有跑得慢的,被他追上立刻一招刺死。
李儒吓得差点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赶紧组织人员迅速撤退,一路且战且退退出了进三十里路。多亏吕布胯下的战马不堪驱策,速度不高,董卓军才得以摆脱,逃出生天。
“气煞我也!”董卓直接把头盔丢到了臭水沟里,一路抽着鞭子往营帐里走,他纵横西凉十余年,几时吃过这等亏?这才一个照面,就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毫无抵抗之力。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啊。”李儒一边安排人安营扎寨,别乱了阵脚,防备好丁原可能的偷袭,一边安抚董卓的情绪,忙的满头大汗。
董卓喝了一杯茶,又一口吐掉,唾骂道:“丁建阳这个狗贼,手下怎么就有这么一员猛将。这等功夫,若是在我帐下,何愁天下不定?就是郭子鸿那厮来了,老夫又有何惧?”
李儒道:“主公且息怒。就算没有此人,天下也在主公手中。郭子鸿那厮不过乡野小儿,没见过世面,得了扬州之地就不知鸿鹄之志,主公不必把他挂在心上。”
这哪能放得下?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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