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虽然是狐狸大姐授意费仲设计害死的,可纣王杀四大诸侯之事,却不是出自狐狸大姐的本意,毕竟四大诸侯当中有孤的父王,就算狐狸大姐狠心,那媚儿也不会干那。
但是木已成舟,狐狸大姐也不能改变纣王想法,再者说这事搞不好还是好事,能来个险中求胜。
狐狸大姐赶忙命媚儿与琵琶妹妹化作驿卒与姚福,将纣王要杀四大诸侯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及早防备,狐狸大姐同时也做好吹纣王枕头风的准备,她有信心只要能拖延个一时半刻,纣王保准不会杀了父王。
至于怎么个险中求胜,那可就得详细说说了。若想推翻商纣,必得使大商刀兵四起,烽火连绵,而最好最快的方法是什么?那就是天下大诸侯举兵造反。
眼下纣王要杀四大诸侯,这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要知道,四大诸侯自己虽然是进了朝歌,可他们的嫡长子可都在本国呢,一旦听说自己父王被纣王杀了,那必定是举旗造反,讨伐无道啊。
到时候三大诸侯都举旗造反,独剩下父王一路,只需看他们与纣王鹬蚌相争,父王等到两方筋疲力尽之时出来捡个便宜就能坐拥这大好江山,岂不快哉。
咦?难不成父王也是算到这此中关窍,所以才愿意以身犯险的。
哦,至于琵琶妹妹所说,提议纣王杀四大诸侯是狐狸大姐的意思,那是出于冒险失败的考虑。万一诸侯们没有造反,或者说造反不成功,留着费仲、尤浑这两大奸臣,也好慢慢败坏这大商江山,反正这骂名也是“妲己”背负,狐狸大姐表示自己毫无压力。
第二日,四大诸侯觐见纣王,两本上奏。姜恒楚一本奏,其余三大诸侯合本奏。
姜恒楚奏曰:“臣镇东鲁,肃静边庭,奉法守公,自尽臣节,有何罪可知?陛下听谗宠色,不念元配,痛加惨刑,诛子灭伦,自绝宗嗣,信妖妃阴谋妒忌,听佞臣炮烙忠良。臣既受先王重恩,今睹天颜,不避斧钺,直言冒奏,实君负臣,微臣无负於君。望乞见怜,辨明冤枉,生者幸甚,死者幸甚。”
纣王大怒驾曰:“老逆贼命女弑君,忍心篡位,罪恶如山,今反饰词强辩,希图漏网;命武士拿出午门,碎醢其尸,以正国法。”武士听令当殿就将姜恒楚拿了,推出去午门,要将姜恒楚剁成肉泥。
父王见此,忙带着其余两大诸侯上奏:“具疏臣鄂崇禹、姬昌、侯虎等,奏为正国正法,退奸除佞,洗明沉冤,以匡不替,复立叁纲,内狐媚事;臣等闻圣王治天下,务勤实政,不事台榭陂池,亲贤远奸,不驰骛於游畋。不况湎於酒,不荒淫於色,惟敬修天命,所以六府叁事允治。以故尧舜不下阶,垂拱两天下太平,万民乐业。今陛下嗣承大统以来,未闻美政,日事怠荒;信谗远贤,沉湎酒色。姜后贤而有礼,并无失德,竟遭惨刑;妲己秽污宫中,反宠以重位,屈斩太师,有失司天之监。轻醢大臣,而废国家之股肱。造炮烙阻忠谏之口,杀幼子绝慈爱之心。臣等愿陛下贬费仲、尤浑,惟君子是亲;斩妲己整肃宫闱,庶几天心可回,天下可安。不然,臣等不知所终矣。臣等不避斧钺,冒死上言,恳乞天颜,纳臣直谏,速赐施行,天下幸甚!万民幸甚!臣不胜战栗待命之至,谨具疏以闻。”
纣王看罢,更为恼火,狂怒拍案:“将此等逆臣枭首回旨!”武士领命,将三大诸侯悉数拿下,推去午门。
这时候就能看出几位诸侯在朝中的人脉了。
时费尤二人出班奏曰:“臣启陛下,四臣有罪,触犯天颜,罪在不赦。然姜桓楚有弑君之恶,鄂崇禹有叱主之愆,姬昌利口侮君,崇侯虎随众诬谤。据臣之见,崇侯虎素怀忠直,出力报国,造摘星楼,沥胆披肝,起寿仙宫夙夜尽瘁,曾竭力公家,分毫无过。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实非本心;若不分皂白玉石俱焚,是有功而与无功同也,人心未必肯服。愿陛下赦侯虎毫末之生,以後将功赎今日之罪。”
瞧瞧这话说的,三言两语就将崇侯虎的罪过降到了“随声附和”,费仲尤浑果不愧是大奸臣。他俩素日里就与崇侯虎狼狈为奸,当年建造摘星楼时就没少跟崇侯虎一起从中贪污,崇侯虎若死了,他俩在朝中可就少了一分助力,所以这才出面相救。
“如此,便独赦崇侯虎,退朝。”
这还得了,崇侯虎这德行的都被赦免了,其余诸侯却要丧命,哪有这样的事。
武成王黄飞虎当即出班,紧随其后的有亚相比干、并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俱上表奏曰:“臣启陛下。大臣者,乃天子之股肱。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弑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况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静,政事严整,君仁臣忠,子孝父慈,兄友弟恭,若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道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鄂崇禹身任一方重寄,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乞陛下一并怜而赦之,群臣不胜感激之至。”
纣王见八名股肱大臣出班求赦,也不好不从,但也不能说改就改,损了龙威,故而言道:“姬昌朕亦素闻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本宜重处,孤看诸卿所奏赦免。但若他日归国有变,卿等不得辞其责矣。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诸卿毋再渎奏。”
如此,四大诸侯就剩下父王以及崇侯虎。虽没达到狐狸大姐的全部算计,可也逼反了两大诸侯,倒也不错。
第十七忆 姜老头三四事()
父王注定是要有“牢狱之灾”的,本来纣王听了众大臣的话已经同意放父王回西岐,费尤二人还在长亭相送,却不想父王多喝了几杯酒就将费尤二人何等下场,大商是何结局尽数说了出来。
父王也不是个贪杯的人啊,况且一项与费尤二人面和心不合,怎会如此不小心?真是叫人费解。
纣王得知此事勃然大怒:“这匹夫,朕赦其归国,非但不感恩,反而侮辱,可恶至极。”纣王当即命晁田将父王抓了回去,欲杀了父王。幸得亚相比干出面说情,才是给父王一个机会验证其演算之能。
父王算得卦是太庙明日午时起火,那火也烧的甚是离奇:纣王为堵悠悠之口,将太庙一应火烛,易燃物尽数撤走,可那天上竟是降下来一个火球,正好砸中太庙,天火熊熊,浩大太庙化为灰烬。
太庙起火一事,孤那时也算得,可每每探其源头,总是朦胧一片,想来又是哪个先祖,神仙在背后施手段助父王一把,以全仙人口中所谓的“天数”。
之后的事想必大家也知道,纣王不好再将父王问斩,将其囚禁在羑里城监视,软禁。孤则率先一步在羑里城等着父王,好再看父王一眼,毕竟一别就是七年,既然顺路怎么能不过来探望落难的父王。
见得父王虽然面容憔悴,身体倒还硬朗,押解人员也无甚责难,孤的心方才踏实,也不曾上前问安就走进人群,去了朝歌城外的宋家庄。
宋家庄,距离朝歌城三十五里,时庄主名叫宋异人,既是富人也是个善人,即便对已四十载不见的结义兄弟都还愿意倾尽所有去帮助,反而他的结义兄弟闯下大祸,一走了之,全然不顾是否会牵连到宋异人。
“咯吱,咯吱……”
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挑着满满一担做工差劲的笊篱,晃晃悠悠地走在去往宋家庄的路上。担子时不时的换个肩膀,想是走了很长的路。
“这老头真是奇怪,编这么些个笊篱做甚,就是用一辈子都用不完。”
“许是人家拿到集市上卖的。”
“卖?谁家不会编笊篱,我就编的比他好,谁要他的破东西。”
“也是,一担子破东西,哈哈哈,真是个老糊涂。”路人这般哄笑着,老头听的清楚不悦之情已呈现在脸上,不过可能是不想跟年轻人一般见识,怒火没有发作,只是加快了前去的脚步。
这一切孤都看在眼里,随着老人孤来到了他家门口。
老人家还没进门,门里当即迎出一老妇人,皱着眉头看了老头一眼刚想问些什么,那老头忽然就撩了担子,冲着老妇嚷嚷道:“你个恶妇,非叫我卖什么笊篱,这来回七十里,没一人买的,我这把老骨头都散架了。”
“有个营生有什么不对,难道就一辈子让宋大哥养着,他只是你的义兄,不是你爸。全靠着他,你亏心不亏心。你心安理得,我还要脸呢。”老妇人毫不示弱,从她话语中便能听出事情大概。
这老头老了,无儿无女所以来投奔他义兄,一应吃食住宅皆是他义兄的,就连这个六十八的黄花大闺女也是老头的义兄给说的亲,老妇看不惯老头终日游手好闲,只知伸手向义兄要钱,所以让他编制些笊篱去卖,没成想笊篱一个都卖不出去,所以才发生了上述一幕。
“走走走,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家去。”一位长者走过,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孤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
没过几日,这家人又吵嚷起来。
老头把原本装白面的箩筐扔在地上,骂道:“都是你这贱人多事,卖什么的什么面,一整筐白面就卖了一文钱。”
“一文钱,怎么就卖了一文钱,都赊出去了?”
“哪有的赊,快马溜缰,绳子绊住了脚,把两筐面泼了一地,大风刮过来,都没了,没了!都是你这贱人,不然哪有这事。”
老妇人一听事情缘由,狠啐老头道:“你自己没用反过来怨我?你就是个饭桶,蛀虫,只知道吃的猪!”
“你个贱人,竟敢啐你丈夫,反了天了!”老头脾气大,一巴掌就打在老妇人脸上。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老妇人也不是善茬,当即便与老头揪扭在一起,这乱糟糟的场面吓的孤连忙找地方躲。可怕,太可怕。
长者闻讯携妇赶来劝说,老两口方才停下闹剧。后来这老头帮长者去看店去,也不知道是他命不好,还是老天在耍他,久旱不雨的朝歌那天竟下了好大的雨,一整天都没个生意,反倒是店里的肉没人吃都臭了,折了不少的本钱。
不过这事孤不曾亲眼见到,这下雨天的,孤可不去外头淋雨。正搂着媚儿品着美酒,优哉游哉地享受呢。
“媚儿,给狐狸大姐传个信,让纣王颁旨,禁止屠沽。理由嘛,就说天下动荡,天灾频频,不杀生以祈福。”
“夫君,你这是又算到什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整个人罢了。都说事不过三,我看他第四次是什么反应。”孤言道:“来,媚儿喝下这一杯我们就睡了。”
“讨厌夫君,你比我更像妖。”媚儿将酒一饮而尽,扑进孤的怀里。
“咩咩咩……”“哞哞……”“吼吼吼……”过了几日,那老头赶着一群羊、牛、猪要进朝歌城贩卖。
“那老头,站住!”看门人喝住老头。
“军爷,您要买牛羊还是猪?都是活的,不臭。”老头笑呵呵的,以为有生意上门。
“违禁犯法,拿了!”看门人一招呼,就有一大群士兵要来抓老头。这老头也是老滑头,见机不妙拔腿就跑,一群牲口都到了官兵手里。
老头也不管那些,只慌慌张张地跑回宋家庄找长者。
长者问道:“贤弟,发生何事,你这般慌张?”老头当即将失了牲口一事说了一遍,抱歉道:“老兄,我愧对你,愧对你啊。”说完就拿起长者刚煮好的酒豪饮起来,以消心头烦愁。
“姜子牙啊,姜子牙,你比我算到的还要不堪。好吃懒做,欺软怕硬,推卸责任,暴躁易怒。仆佣就是仆佣,不足挂齿。”看了姜子牙的表现,孤当时是这般评价的,如今想来真真是可笑至极。这哪里是不足挂齿,简直是人生大敌:父因其而死,爱因其而亡,权因其而失,心因其而冷。
第十八忆 劝阻实为推一把,有愧媚儿第一事()
“黄妹妹,出来吧。”孤言道。
“咯咯咯,”黄妹妹从藏身处走出,笑道:“你说你们难得团聚,不好好恩爱,怎么来看这糟老头子?”
“小妹,你不能学大姐。”媚儿有些恼怒,黄妹妹明显就是想学狐狸大姐,真是无语,确确实实的妖孽。
“不学,不学,不学不就好了嘛。”黄妹妹见媚儿生气,忙说不学狐狸大姐听墙根。
“小妹,你怎么藏那么好,我都没发现。”
“咯咯,”黄妹妹捂嘴笑道:“你眼里除了‘夫君’还有谁。哎哎哎,别生气,我不说了,不说了。”
两女就这般嘻闹着回了轩辕坟。
“黄妹妹,需要我赠你一卦吗?”
“哦,你倒是说说看。”黄妹妹眨巴着眼睛看着孤。
“别找人算命,特别是那个糟老头子。”
“啊,那老头还会算命。”黄妹妹言道:“为什么不能找他算命?”
“他能看破你的变化,会吃亏的。”
“咯咯咯,就这样一个糟老头,还能看破我的变化,我偏就不信了。”黄妹妹显然看不上姜子牙。
“小妹,夫君说的话向来是准的,以后看到这老头躲着点就是,或者去穿一身人的皮囊,遮掩下妖气。”
“我……”黄妹妹想反驳些什么,可看到媚儿那认真的表情,只好违心道:“听你的二姐。来,喝酒。”说完黄妹妹笑嘻嘻地递给媚儿一杯酒。
黄妹妹啊,黄妹妹,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孤的劝告,非要去招惹姜子牙。
姜子牙做生意次次都亏本,到了后来竟然在朝歌南门闹市开起了命馆,铺子外贴有一副对联左边是“只言玄妙一团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里边又有一对联云:“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凶与吉;两只怪眼,善观世上败和兴。”上席又一副云:“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其中姜子牙对上席对联的解释甚是可笑。“袖里乾坤大”乃知过去未来,包罗万象;“”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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