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婵玉啼泣上马,来至城下,只叫道:“张奎出来受死!”
随后出阵来的,却是高兰英,但听她道:“你这贱人,我正欲报一石之恨,今日合该死于此地。”
“贱货,还我夫君命来!”邓婵玉怒喝,鸳鸯刀使出,要来杀高兰英。
“哼!”高兰英使刀来迎,二者你来我往,战有二三十合。
“驾!”高兰英拨马而回,邓婵玉报仇心切,哪里肯舍,大叫一声“休走”径直追了上来。
“出!”高兰英取出红葫芦,手在底部一拍,便见一束金光射出。
那一束光乃是四十九根太阳神针,其细如发,利如剑,疾如电。
“啊!”邓婵玉终究凡人,哪躲得了,被神针射住双眼,观看不明,哀嚎不已。
“噗嗤!”高兰英趁势而回,手起一刀,将邓婵玉斩于马下,自此一代红颜呜呼哀哉。
“婵玉,一路走好。”孤以薄酒祭之。
夫妻本一体,寝则同被,死则同穴。
“可惜,失了邓婵玉。”姜子牙嗟叹一声,目光不由得转向孤,似有得意。
姜子牙对众将道:“高兰英有太阳神针,射入二目非同小可,诸将俱要防备。且先按兵不动,再设法以取此县。”
李靖出言道:“元帅,末将以为不妥。渑池一小县耳,料他也无多少兵将。末将恳请元帅,着人马四面攻打此县,群起攻之必将此县夷为平地。”
姜子牙一愣,随后大拍脑门,言道:“啊呀!李将军所言甚是,两军交战,看的还是手中兵将。”姜子牙猛然意识到自己进了误区。
渑池县再大,也不过一县之地也,能有多少兵将,一万人马都不到,我军大可大军压上,无需与他来什么单对单放对。
一旦大军压上,即便张奎与高兰英难对付,他们终究两人也无力回天。
“擂鼓,全军出击!”姜子牙命三军四面攻打,架起云梯大炮,三军呐喊,攻打甚急。
好一场大战,一连攻打两昼夜,张奎也是良将,凭借手中不足一万的兵丁,生生抗住我方大军。
比起阴谋诡计,行军打仗姜子牙可算是弱到极点了。
大军正回营休整时,忽辕门官来报:“有一道童来见。”
姜子牙大喜,知是“妈妈”来喂奶了,忙传令请来。
少时一道童,至帐下行礼道:“弟子乃飞云洞门下,因师兄土行孙在夹龙山猛兽崖,被张奎所害,家师已知。其死乃应上天之数,这是救不得的。家师特着弟子来此下书,师叔便知端的。”姜子牙接过书来,展开观看。
书曰:“道末惧留孙,致书大元帅子牙公麾下:前者土行孙,合该在猛兽崖死於张奎之手,理数难逃;贫道只有望崖垂泣而已,言之不胜于悒。
今张奎善于守城,急切难下,但他数亦当终。子牙公不可迟误,可令杨戬将贫道符印,先在黄河岸边设伏,等杨任、韦护追赶至此擒之,取城只用哪吒、雷震子足矣。
子牙公须是亲自用调虎离山计,一战成功,此去自然坦夷。只俟封神之后,再图会晤不宣。”
子牙看罢书,忙传令:“哪吒领、杨戬、杨任、韦护、雷震子令箭,依计行事。”
次日,午末未初,姜子牙来请孤上帐相见:“今日请陛下同老臣出营,看看渑池县城池,好去攻取。”
孤眉头一皱,这是何说,似与他书中之计不一。
见孤犹疑,姜子牙当着众将面道:“陛下,此乃关乎全军存亡之大事,不然老臣也不敢惊动陛下。”
孤无奈,只得点头道:“孤愿往。”
同姜子牙出营,孤时时提防,有南宫适护我左右。
姜子牙带着孤,遛弯,从东门一直绕到西门,时不时还用手指指点点,胡诌着说:“若破此城,需用轰天大炮,洞开此处,此县一时可破也。”
姜子牙这般大摇大摆,安能不惊动张奎,不一时便见张奎上马提刀,冲出城,大呼道:“姬发!姜尚!今日尔等命难逃也。”
“陛下,快走。”姜子牙叫了一声,猛一拍四不像,如箭一般射出,往黄河方向而去。孤座下不过凡马,哪能追得上。
“姜子牙!”
孤难不成就这样死了?
第一百六十四忆 夫妇亡,渑池县易主()
“休伤我主!”南宫适急忙上前护驾,让孤先走,自己则迎上张奎。
孤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把心一狠策马奔往大营。
远看去,似有四员大将前来接应,只是隔的太远,看不真切。
“啊!”这一会儿功夫,南宫适即被张奎打下马来,索性只是受伤,并无性命之忧。
“姬发,纳命来!”听得后头一声怒喝,孤心急如焚,大叫道:“护驾!护驾!”营中哪吒一流俱不动作,若他们有心瞬息可至。
这天无比清明,世间怎如此污浊?
一个是马上将军,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帝王,孤哪里赛的过他。张奎不多时便追了上来,孤此时还能遥看见姜子牙的身影,他似乎在那里停下了。
可恶,是想看孤怎么死的吗?
“噗嗤!”张奎一刀下来,直砍在孤坐骑身上。
“律!”马儿疼的嘶鸣吼叫,尥蹶扑腾,孤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杀!”那刀距我脖颈仅有一寸,孤冷汗并着尿水上下齐出。
“嗖!”这是救命的声音,一道箭矢飞来,直射向张奎。
一时间,摆在张奎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不管箭矢,执意杀了孤,那么他自己也必定中箭身亡;第二,回刀格挡,保住性命。
“当!”没有丝毫犹豫,张奎回刀挡下箭矢。
“陛下,我等来也。”乃是黄明、周纪、龙环、吴谦杀到。
“你们回来了?”孤此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因为他们违抗命令,才救下孤一条性命。
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吗?
“张奎,休得放肆!”黄明将孤扶起,护送回大营,周纪等三人合攻张奎,南宫适也强撑着伤势,前来支援。
“可恶。”张奎接连挥刀,强势杀出重围,舍了孤王,施展地行之术,追向姜子牙。
比起孤众将护佑,姜子牙却孤身一人,在张奎看来如此的姜子牙更好欺负。
“姜子牙,纳命来!”张奎去追姜子牙,南宫适等人自不会前去救援,只护着孤进了大营。
鬼门关前走一遭,汗。
“陛下,九死一生,快些回营休息。”李靖头一个出声,毕竟前半生当过总兵,稍懂得些天地君亲师。
“张奎已走,必不得返,尔等大可攻城。”孤拂袖而去,怒不可遏。
按预先设计好的,张奎追赶姜子牙,营中一将也不出来接应,待得不见张奎身影,营中金鼓齐鸣,炮声响亮,三军呐喊,震动天地。
“全军出击!”营中大小将官,在李靖的指挥下,齐出营来,杀奔城下。
“敌袭!敌袭!”高兰英在城上,全装甲胄,守护城池。
“贱妇,拿命来!”哪吒脚蹬风火轮,现三头八臂,摇火尖枪飞上城头来杀高兰英。
“喝!”高兰英急上马,使双刀,抵住哪吒。
城头毕竟狭小,高兰英战马无法发挥,无奈,只得且战且退,走马下城。
“哪里走!”哪吒哪里肯舍,追着高兰英便去。
“看棍!”雷震子见机,展开二翅,飞上城来,使开黄金棍,将一众敌军打的哭爹喊娘,毫无斗志。
“啊!妖怪!妖怪!”兵将四散而逃,雷震子借机斩关落锁,引大军进城。
“杀啊”听得呐喊声,高兰英大叫“不好”勒住马来,要放那太阳神针。
“着!”哪吒怎会让高兰英使出神针,一见她勒马停住,忙祭出乾坤圈来打高兰英。
“噗!”乾坤圈正打中高兰英后胸,瞬时鲜血喷出,跌下马来。
“噗嗤!”哪吒上前,补上一枪,自此一代贤妻死于非命。
“孤城死守为殷商,今日身亡实可伤;全节全忠不朽,女中贞烈万年扬。”
高兰英被杀,李靖自是率领大军,一鼓作气,攻占了渑池县,军士俱伏地请降。
李靖道:“俱免尔等一死,候元帅归来安民。”
军营内,孤面前跪着四人。
“尔等为何不尊王命,复再回来?”孤喝问道,即便他们方才救了孤,孤也不会领情。
“陛下,我等追随飞虎大哥,念的是他重情重义,如今大哥壮志未酬身先死,我等为人弟兄,当誓死保护陛下,为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周纪言道。
“黄老将军呢?”孤分明就传信给黄滚,让他务必留住四人,他们如何冲出的西岐?
四兄弟相互看了一眼,言道:“老将军有书信呈上。”
孤忙接过信来观看:罪臣黄滚拜上,黄明等四人,乃罪臣亲送出城,若有怪罪,罪臣愿一人承担。
想我黄滚前半生为成汤开疆拓土,镇守国门,怎料家门不幸,出此逆子,为区区妇人,竟害的黄氏满门沦为乱臣贼子,实乃老朽教子无方。
界牌关时,老朽本欲押解逆子前往朝歌赎罪,怎料中了周纪这厮奸计,致使被逼投敌,实乃吾人生最大污点也。
降将叛臣投敌,自古皆不受重用,陛下却以王位待之,于吾更是照顾有加。
在西岐子孙膝下,一家团圆,吾顿时明白什么是天伦之乐,原来,是这么美。
蹉跎半生,到了才明白,父子亲情才最是重要,所谓加官进爵,实乃浮云笑谈耳。
吾子,吾孙皆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黄滚垂垂老矣,却也不得落后。愿为陛下赴汤蹈火,把守国门,流尽最后一滴血。”
看罢信件,孤长叹道:“唉,所托非人也。”
再说张奎赶姜子牙,直追到黄河岸边。
杨任远远望见张奎从地底下来,忙知会韦护道:“道兄!张奎来了,你看我手往哪指,你就往哪边祭降魔杵镇之。”
“好。”
张奎自地底见杨任,知其能看破他身形,转身便跑。
杨任纵云霞兽,大喝:“张奎不要走!今日你难逃此厄也!”
“嘭!”随着杨任手一指,那降魔杵便落了下来,第一招韦护与杨任配合的少了些默契,只在张奎身后爆开。
“呀!”张奎吓的魂不附体,慌不择路,东冲西撞。
“嘭嘭嘭”降魔杵接连暴捶,张奎仓皇逃窜,最终进入彀中。
“指地成钢之术,吾命休矣。”任凭张奎再使多大力气,也再难在地里挪动分毫。
“哈哈哈张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杨戬开了额上神眼,自暗处显出,身旁还跟着姐夫。
“哼!不过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行军打仗,论的就是以多欺少。”
杨任手向地上一指,“嘭”一声,降魔杵随即落下,大地龟裂,张奎顷刻间被打成齑粉。
飞虎,这也算为你报仇了。
第一百六十五忆 斗智与斗力()
拿下渑池县,大军在此休整数日,便又起兵,往黄河而去。
“元帅,此时隆冬天气,不宜行军,不若等到来年开春,再行征伐你看如何?”孤当着众将官面,这般建议姜子牙。
“元帅,陛下所言甚是,该当等来年开春,再行征伐。”周纪头先响应。
姜子牙此时能说什么,大军已经开拔,只得怒道:“军令如山,莫说区区严寒,即便天上落刀,都得进军。”
“好,元帅统领军务,孤也不便插手,全凭元帅做主。”孤拂袖而去,做出一副生气模样。
孤能阻止姜子牙进军吗?从始至终都不能,之所以如此说,不过是在全军建立,孤体谅军士的明君形象,而姜子牙则是一心为己的老混蛋嘴脸。
“吾等领命,全军加速前进。”仙将自无大碍,其余凡人将领多少心有怨气,率领部下继续前进。
至黄河岸边,因无战船姜子牙吩附:“借办民舟,每只俱有工食银五钱,并不白用民船一只。”
“另备龙舟一只,装载武王。”
姜子牙此举若得实行,万民自是乐意,欢呼雀跃,可他漏算了一点,大周的钱财可都掌握在孤的手里。
姜子牙志在成仙得道,早进朝歌,哪里会管这“婆娘”的财政。
“传姜元帅令,黄河沿岸每家每户必出船一艘,为我等替天行道助力,敢有不从者则是逆天行事,当诛。”
此政令一出,沿岸百姓谁敢不出船只。姜子牙在民间的声望,降至谷底。
孤在船头,看黄河滚滚,一脸得意。虽说是阴招,不过能伤到姜子牙,不管再阴险的招数,孤都能使出来。
“陛下,你说这黄河水为何这般浑浊?”姜子牙问道。
孤答道:“浑浊的不是水,而是人心。天下忘恩负义,卖主求荣,数典忘宗之辈甚多,这黄河之水如何不浑浊。”
“依老臣之见,乃这不尊天命,负隅顽抗,才致使黄河之水浑浊不堪。”
“哼!黄河滚滚东流,遵的便是天道。”孤言罢,姜子牙面色立时铁青。
“哗哗哗”顿时,只见得黄河内,白浪滔天,风声大作,龙舟在浪里起起伏伏,左摇右晃。
“洋洋光浸月,浩浩影浮天;灵派吞华岳,长流贯百川。千层凶浪滚,万叠峻波颠;岸口无渔火,沙头有鹭眠。茫茫浑似海,一望更无边。”
“陛下,可要当心了。”姜子牙嘿嘿一笑,只定在一旁,孤环视左右竟只有姜子牙与孤二人。
“怎么,这就要动手了?”
“唉老臣只是看着,手可从未动过。”姜子牙笑眯眯的将手背在身后。
“呼呼呼”黄河之上竟起了龙卷风,周遭无数船只,不去侵害,却直奔孤之龙舟而来。
按说孤此时应该躲进舱内,可风着实太大,孤不敢松开抓住护栏的手,但凡松一点,就是升天的结果。
“陛下,安心上路吧。”姜子牙话音刚落,那龙卷风便强了一倍。
“啊!”孤再也抓不住护栏,被卷在空中,这种飞翔的感觉真不怎么样。
忽然,一道白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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