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吉和道:“此无他说,定是卞吉见关内兵微将寡,而周兵势大,料此关难以久守,故与周营私通假输一阵,敌将一拥而入,以献此关耳。幸军士速即紧闭,未遂贼计,不然吾等皆为虏矣。此等逆贼,留之终属后患。”典型的贼喊捉贼。
“冤枉啊,我父为周将所杀,我卞吉安会与姜子牙为伍。若二位侯爷不信,我愿亲手取了黄飞虎首级,以为明证。”卞吉叫冤不已。
邓昆大喝一声:“休得巧言狡辩,来人拿下卞吉枭首示众。”
卞吉怎肯乖乖就范,舞动长戟抗拒不已,奈何方一场大战,怎禁得起百人围攻,终究力有不逮,失手被擒。
“大贼,卖国大贼也!”卞吉悲愤,仰天长啸道:“天道不公啊!”
“噗嗤”卞吉人头落地,热血撒凉地。
欧阳淳此时闻讯赶来,问道:“二位侯爷,卞吉罪犯哪条,因何斩之?”
邓昆道:“卞吉不知天命,故意逗遛军机,理宜斩首。”
芮吉言道:“我二人实对将军说,方今商朝气数将终,荒淫不道,人心已离,天命不保,天下诸侯,久已归周,只有此关之隔耳。”
“今关中无有大将,可抵周兵,终是不能拒守,不若我等与将军将此关献于周武,共伐无道,正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且周营俱是道术之士,我等皆非他的对手,我固然与你俱当死君之难,但无道之君,天下共弃之,你我徒死无益耳。愿将军思之。”
欧阳淳勃然大怒,骂道:“尔等食君之禄,不思报本,反欲献关,甘心降贼,屈杀卞吉,此真狗彘之不若也!我欧阳淳其首可断,其身可碎,而此心决不负商朝之恩,甘效辜恩负义之贼也!”
邓昆大喝道:“今天下诸侯,尽已归周,难道都是负商朝之恩者?只不过为独夫残虐生灵,万民涂炭,周武兴吊民伐罪之师,汝安得以叛逆目之,真不识天时之匹夫。”
欧阳淳痛呼道:“陛下误用奸邪,反卖国求荣。左右,与我共诛恶贼。”不料左右将官,无一动者。
“你们,你们”欧阳淳指着他们的手,微微发颤,痛心不已。
“哈哈哈将军,此乃天命所归,还是与我等投奔明君,尚能保身家性命。”邓昆如此笑道。
“恶贼,纳命来!”欧阳淳暴怒,宝剑出鞘来杀邓、芮二人。
“哼,找死!”二人也非庸人,亦拔剑来迎,双战欧阳淳。
“啊”二打一,欧阳淳如何战得过,被芮吉吼一声,一剑砍倒枭了首级。
邓、芮二人夺了关内兵权,而后至牢房先行放回黄飞虎等人。
“二位侯爷,可谓是弃暗投明,甚合天心,甚合天心。”姜子牙听报,大喜不已。
忽有左右来报:“邓昆、芮吉至辕门听令。”
“令来。”
二人而后至中军,姜子牙亲迎至帐外,引其入座。
姜子牙言道“今日贤良归周,真不失贤臣择主而仕之智。”
二人道:“实乃我主英明,元帅不弃,肯纳我二人这等庸才。”
“哈哈哈不知关内如今?”
“元帅可随时进关检阅。”
“如此甚好,众将,随本帅进关一遭。”如此,我军兵不血刃,临潼关归了周了。
孤,悲哭。妙计终究敌不过变数,不,这全是定数。
第一百六十忆 我恨,我恨!()
临潼关中,孤与两位爱卿交代:“南宫适,游魂关你不可去。”
“若姜子牙命我,我该如何?”
“主动请命,去往渑池县。”
“领命。”
乃谓黄飞虎道:“武成王,下一关渑池县也,你与南宫适互为照应,切记小心在意。”
“陛下,我本该死于临潼关内,若渑池县真我死地,我则为周魂。”黄飞虎与孤挥泪拜别,此后我俩天人永隔。
兵行一日,便至渑池县地界,姜子牙传令安营,点炮呐喊,宣告来也。
次日里,姜子牙升帐,有差官下书,姜子牙拆书看毕,问左右道:“如今东伯侯姜文焕,求借救兵拿取游魂关,我该如何处置?”
旁有金、木二吒,出班道:“弟子不才,愿去取游魂关。”
“好,你二人去我才安心。”姜子牙竟点头许之,白让南宫适担忧半天,莫不成天命真已改了?南宫适能逃过死劫,那媚儿是否也
姜子牙问左右道:“谁去渑池县取头一功。”
“末将愿往。”南宫适领令出营,至城下搦战。
县城关张奎闻报,命副将王佐出阵。
但听南宫适大呼道:“呔!五关皆为周有,只此弹丸之地,何不早献,以免诛身之祸?”
王佐骂道:“恶贼,你等叛逆不道,罪恶贯盈,今日自来送死也!”纵马舞刀,来杀南宫适。
“哼哼”南宫适手中刀劈面交还,二将只战有二三十回合,王佐遂被南宫适手起刀落,挥为两段。
“好,将军勇武,且回营休息。”姜子牙大喜,却也不言记下南宫适功劳。
次日里,姜子牙命道:“昨日南宫将军首战告捷,今日劳烦黄将军走一遭。”
“末将领命。”黄飞虎只得听命,骑五色神牛去城下搦战。
张奎派出的乃是郑桩,起先黄飞虎小心对待,后发现郑桩不过草包一个,大战二十合后,黄飞虎一枪将其刺于马下,枭了首级回营。
“好。”姜子牙只道了个好子,便打发了功臣。
“擂鼓,攻城!”姜子牙命左右军士,一齐攻城。
正厮杀间,有张奎纵马提刀,一马当先,冲出城来。
张奎喝道:“姜元帅慢来!”
姜子牙呐喊道:“张将军,速速早降,不失封侯之位。若自执迷不悟,前有五关为例。”
“纳命来!”张奎大怒,催开马,使手中刀,直杀姜子牙。
“休得猖狂,我等来也。”有姬叔明、姬叔升纵马大呼,两条枪急架忙迎。
这两个认贼作父的玩意儿,哪里是张奎对手,没几回合便败阵而逃,却不知张奎的坐骑甚奇,名为“独角乌烟兽”,其快如电。
“哈哈,想跑?”张奎让二人去有三匹箭之地,他只在兽角上一拍,那兽便如一阵乌烟,又似飞云掣电而去,瞬间便至姬叔明背后。
“噗嗤”手起刀落,姬叔明被斩于马下。
“啊!”姬叔升见其兄落马,忙回马,又被张奎顺手一刀,砍成两段。
“鸣金收兵!”姜子牙见张奎如此凶猛,大惊失色,急鸣金收军,张奎也不敢追击掌鼓进城。
回得营来,姜子牙闷闷不乐“张奎座下是何等异兽,竟有如光之速,我等如何能避开?”四不像虽也神异,却玩玩跑不过那独角乌烟兽。
“”众将又哪里知道,正默然无语时,忽有门官来报:“北伯侯,崇黑虎至辕门外求见。”
姜子牙忙传令:“请来。”
崇黑虎同闻聘、崔英、蒋雄上帐来。他四人虽未受孤之命前来相助,却也知孤此时军中需要助力,遂星夜前来。
姜子牙问道:“君侯兵至孟津几时了?”
黑虎道:“不才自起兵收了陈塘关,人马已至孟津,札营数月矣。今闻元帅大兵至此,特来大营奉谒,愿元帅早会诸侯,共伐无道。”
“甚好,甚好。”姜子牙欢喜不已。
黄飞虎感谢崇黑虎道:“昔日蒙君侯相助,擒斩高继能,此德尚未图报,时刻不敢有忘,铭刻五内。”
姜子牙眯眼一瞧无人,乃笑道:“诸位将军舟车劳顿,且先去营帐休息,明日再议破敌一事。”
“贤侯不该来此绝地也。”黄飞虎责怪崇黑虎。
“大王,你我同为陛下,如今你有死劫,我焉有不来之理。大王且放心,我五人联手,定拿下张奎首级。”
事已至此,黄飞虎也不再多言,只想着明日出阵小心在意,同众弟兄拿下张奎,改了天数。
次日姜子牙升帐,果命黄飞虎五人出营搦战。
崇黑虎催开了金睛兽,举双板斧,飞临阵前大呼道:“张奎!天兵已至,何不早降,尚敢逆天,自取灭亡哉?”
张奎怒骂道:“无义匹夫!你乃是杀兄图位,天下不仁之贼,焉敢口出大言?”催开马,使手中刀飞来直杀。
崇黑虎举双斧急架忙迎,闻聘拍马摇叉冲杀过来;崔英八楞锤,一似流星;蒋雄的抓绒绳飞起,一齐上前;黄飞虎舞枪来杀,一骑在后。
五人将张奎裹在当中,这一场大战真是
“只杀得愁云惨淡,旭日昏尘,征夫马上抖精神。号带飘杨,千条瑞彩满空飞,剑戟三差,三冬白雪漫阵舞。
崇黑虎双板斧,纷绁上下;闻聘的托天叉,左右交加。崔英的八楞锤,如流星荡漾;蒋雄的五爪抓,似蒺藜飞扬。
黄飞虎长枪如大蟒,虎翻腾刀;架斧,斧劈刀,叮当响,出穴好。
张奎战五将,似猛虎,叉迎刃,刀架叉,有叱吒之声,锤打刀,刀架锤,不离其身。
抓分顶,刀掠处,全凭心力;枪刺来,刀隔架,纯是精神。五员将,鞍鞒上,各施巧妙;只杀得刮地寒风声拉杂,荡起征尘飞镫甲。”
六人战有三四十回合,未分胜负,但见崇黑虎把坐下金睛兽一兜,跳出圈子,欲拉开距离好放神鹰。
“走。”四将知黑虎打算,未免误伤也拨马跟黑虎身后。
“哪里走!”张奎把兽顶角一拍,一阵乌烟,瞬时便出现在闻聘背后,手起一刀,闻聘被挥于马下。
“啊!”崇黑虎急用手去揭芦盖,却已是不及,被张奎一刀,砍为两段。
“纳命来!”崔英勒马回来,张奎使开刀,又战三将。
“夫君,我来助你。”桃花马上一员女将,用两口日月刀,飞出阵来,乃是高兰英来助张奎。
“啊!”但见那妇人取出个红葫芦来,祭出四十九根太阳神针,瞬间射住三将眼目,三将俱成瞽者。
“嗤嗤嗤”张奎连斩三刀,三将尽数人头落地。
“五将东征会渑池,时逢七煞数应奇;忠肝化碧犹啼血,义胆成灰永不移。千古英风垂泰岳,万年烟祀祝嵩尸;五方帝位多隆宠,报国孤思史册垂。”
“噗!”孤闻听噩耗,悲恸不已,只喷出一口心头血,足足昏迷三日。
我恨,我恨那!
第一百六十一忆 其王未死,遗诏先出()
孤在“水”中潜行良久,如今必要做些事了。
趁着黄飞虎丧期,李靖带着家孩子祭拜,孤密诏姬旦前来营中谈话,将姜子牙如何暗害父王,孤又如何努力对抗,最后无可奈何,潜于水下。
直到眼睁睁,看着苏护与黄飞虎死去,从头到尾与他说了,就连媚儿与庚儿的事都不曾对他隐瞒。
“二哥,你受重了。”姬旦唏嘘不已,断然没想到,这一派君臣和睦的景象之下,竟是这一番尸山血海,勾心斗角。
“姬旦听令。”
“臣弟在。”
“你持我遗诏,今夜速速赶回西岐,一旦我归天,便由诵儿继我皇位,你则一字并肩之王从旁辅佐。可观其德行,再决定是否还政于他。”
“臣弟领命。”姬旦接下遗诏,泪流满面。
“切记,漫天仙圣皆我姬家仇敌,吾等身可死,族可灭,却断也不能因惜命,助他们把控了人族。”
“是,臣弟切记。”姬旦挥泪,径出营帐。
待得姬旦走后,孤唤来一干人等“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四位将军,你等与武成王亲如兄弟,武成王身死,你等必要送他尸首回西岐,将其亲手交到天爵手中。”
“固所愿也,最后一程我四人必送大哥。”黄明等男儿落泪。
“之后,尔等无需再回,与黄老将军一起,为孤王守着大周,守着西岐。黄氏一门,为孤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陛下,此令请恕末将等不能从命。吾等四人愿遂大哥遗愿,誓死追随陛下。姜子牙虎狼也,断不可叫陛下孤身战狼。”
“你们好,好,先送武成王回西岐吧。”孤无奈,只好先应付他们先走,大不了派快马穿行于黄滚,叫他务必留下四人,好日后人有保我大周,不至诵儿军中无人可用。
送走四人,孤又唤出屏风后的管叔、蔡叔。
“方才我与众人的谈话,你二人可曾听真了?”
“听的真真切切。”二人点头,恭敬无比。
“好,旦弟持我遗诏算是明旨,我另有一份遗诏,乃是暗旨。”
“臣领旨。”
暗旨所说乃是:倘若诵儿不得民心,迷信仙圣,则废其皇位,由孤之次子武庚继皇位,天下诸侯皆听其令,讨伐诵儿。
姬旦忠诚可赞也,可孤也怕他这份“忠诚”。面对侄子诵儿,孤怕他会心软,下不了狠手,到时人族彻底成为仙圣的信仰汲取物,我姬发便是人族罪人。
所以孤留了后手,由管叔、蔡叔持孤遗诏,但凡有这个驱使,就奉庚儿为皇,号令天下诸侯,集万民意念,或可与仙圣一斗。
“你二人领我遗诏,深藏在营中,万万保全性命,便是临阵脱逃,孤也赦你等。”
“陛下”
“退下吧,孤乏了。”
孤昏迷这三日,死了黄飞彪,他急为兄长报仇,姜子牙自然不会阻止,结果被张奎斩成两截,一命呜呼。
送走姬旦的次日里,杨戬押粮草归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姐夫。姜子牙见杨戬回来,自然命他对付张奎,而孤趁此与姐夫私会。
“黄飞虎一干人都死了,看来姜子牙是忍不住了,你快逃,不然真的走不了了。”姐夫甚为焦急。
“姐夫,我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但有异动,便是身死的下场。”
孤言道:“姐夫,我所以叫你来,你希望你以最快速度去一趟朝歌,叫媚儿,狐狸大姐,琵琶妹妹赶快走,趁现在阐教人还没盯上他们,要不然定会被这些混蛋打的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们三一个比一个倔,你那娘们非要跟你同生共死,小狐狸跟琵琶又顾念姐妹之情,都愿意留到最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