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亲眼看见,绝对也是高手哦,二伯的想法再徐徐图之。
“大哥不愿教小公子,我等就更不能教了,大哥发起怒来我等可吃不消,别看大哥脚疾,操起长刀几合之内斩我等于头颅也是话下。”看来祝文仲也是积威已久,祝强听到祝文仲不教,自己也不敢随意做主。
听到这话祝振国悻悻然,看来还是得回去从二伯入手了,既然他武艺如此厉害,不把他这手武艺继承下来也是浪费这么好的。
晚上几个大人吃酒聊天,两个伤员却是不能喝酒,与祝振国小桌子坐下吃饭,小桌子上还有云家两兄妹。菜色虽然不是美味佳肴,也算大鱼大肉乡间盛宴,兄妹俩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待得祝振国往兄妹俩碗中夹了几次菜后,两人也是放开了手脚,狼吞虎咽起来。
吃得肚皮饱胀,祝振国才问清楚这男孩子叫做云书桓,细问之下还知道云书桓今年已经八岁,还着实读了几本书,看这云书桓的名字也不是一般人家取得出来的。
祝振国也想打听清楚这兄妹两人的底细,循序渐进慢慢问话,也搞清楚了这兄妹两人原来是京隶府一个盐商家庭公子小姐,算是大富之家,只因得官场倾轧,上头的保护伞倒台了,云家也跟着倒霉了,贩卖私盐是大罪,一家人抄家灭族,兄妹二人被人辗转贩卖了一年多才被卖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想来也是有人后面操作,把兄妹二人卖得远远的。这其中黑暗事情也只能分析一二,肯定是有各种龌龊在其中。
第二天一早起来祝振国翻了几本书,倒是认真看了一下,明天就要考试了,熟悉熟悉也是有必要的。待到下午,带着两兄妹与一个小厮,拿了几辆银子上街为这兄妹两买几身合身衣服,不能总是这脏兮兮的样子。
到了傍晚,祝文远把祝振国叫到跟前,慢慢交代考试要注意的事项,先是说答题技巧,童生考试也没有什么技巧,就是背诵默写填空题。主要技巧就是会做的先做,记不起来的先放过,等其他都做完了再来思考之前没有做的。
至于答题之外的事物倒是交代了一大堆,比如磨墨时候要少放水,免得字迹写完在纸上扩展得太大,显得字迹丑陋,又避免字干了显得太淡,造成没有苍劲有力之感。
又比如砚台要放远一点,小心打翻脏了卷纸,那麻烦就大了。毛笔蘸了墨水一定要多刷一下,免得墨水太多滴脏了卷纸。一定要想好再写,涂涂改改一定是要不得的,阅卷先生最是不喜欢涂涂改改的试卷。
祝振国之前还真没有想到这些,这四叔提醒了,也是默默记在心中,不能大意。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导致自己失分,那就得不偿失了。
转过天来,文广文远兄弟加上祝强几人一起送考,感觉上相当重视,童子试一般就考一场帖经,时间也就在两个时辰。到了秀才,那就要先考帖经,再考墨义。秋闱考举人,那就要考帖经、墨义、策问。
墨义就是要对四书中的圣人之言进行自己的理解阐述,既要辞藻华丽,也要理解准确,还要求格式严格,含义就在“代圣人立言”,必须要按照圣人的思想来写,不可离经叛道。所以出题就是随意摘选一段四书里面的圣人之言,然后答题。
策问就是类似于现代公务员考试的申论,大概考的就是对国家各类政事的见解以及对策。出题大多是当时朝廷的一些时事问题。
考场就在县衙旁边,祝振国一行算是到得慢的,考场门口早已经聚起了很多人,大多几个长辈围着一个半大小子。当然也有年纪大一点独自来的,一般上了年纪一点的读书人还在考童生,也是会被人耻笑的。到了秀才考试,更是有胡子花白的还在应考,老童生便是形容这种人的。
祝文远仔细检查了祝振国篮子里带的笔墨砚,纸是不能带的,祝文远把几支上等的毛笔一一拿出来在手背上刷了几下,感觉笔头没有什么问题点头又放进了篮子。
祝振国对这场景一点也陌生,上辈子高考比这场面是大多了,提起祝文远准备妥当的小篮子,往前站了站。一会儿考场中门大开,走出两个衙役,接着鼓声响起,进场的时间到了。祝振国是头也不回跟着走了进去。
进得大门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对面坐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为首坐在中间的就是知县杨仁甫,也就是文广文远的座师,不出意外将来也是祝振国的座师。
人列队等着唱名。叫到名字的往前走几步,然后衙役的检查与搜身。大华对于科举考试是极其严格的,要是作弊被当成抓住,轻的削除一切功名一辈子不准再考,重的打入大牢苦役或者充军。若是上下合谋的舞弊大案被查出来,那便是人头滚滚,大华四百年左右时候就出过大案子,上至一郡学政大人,下至知县,砍得是血流成河。
等到祝振国上前检查,全场焦点立马被吸引了过来,一时间安静的院子突然发出许多低语,嗡嗡一片,知道知县大人喊了一句肃静才停下来。
检查完毕一人领一个木牌子,穿过侧门便是一排排的平房,每间房子都只有两张桌子大小,三面是墙,一面开口,刚刚够一个考生坐在里面,旁边在放些东西。
房间统一开口一面便是小道,会有衙役来回巡查以防舞弊。、;;,,!!
第十八章 童生第一()
第十八章童生第一
待众考生坐定,又有差人检查木牌与身份,看是否对入座,防止代考。再有鼓声之后开始发放试卷。
祝振国拿起试卷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七八页大纸,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蝇头小楷,所以答题也要是蝇头小楷,既要答得对,也要答得工整。
祝振国先放下试卷,从小篮子里拿出砚台,又拿出石墨,加了些清水,慢慢研磨,古代考试,磨墨都要耗费不少考试时间。
待得墨水研磨完毕,拿出一支细小毛笔舔了舔墨汁,开始答题。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笔不停蹄,直写得人晕晕乎乎。之前祝振国还想着这小儿科,一会儿做完还能提前交卷,哪想到祝振国太小看这时代的科举了,即便是对书经滚瓜乱熟,但这要答的题量也实在是有些多,也是避免有人蒙混过关,更是考察学子彻底的学识。也难怪当初祝文斌童子试没有考过。
途中有人如厕也只能是挂一个小牌子等候差人带领,真是如厕都是跟着进去看着。考试到了后半段已经是人抓耳挠腮的时间了,做得出的就是做得出,做不出来的想破头脑也难以想起来,还有人默念入神背出声来,立马就有差人过来警告。
祝振国一直埋头苦写,墨完了又赶紧磨墨,一手小楷也是颇为漂亮,整齐端正,当写完试卷,刚刚休息一下子,准备回头检查一番,铜锣声已经响起。
人全部站起来停笔不动,有人还想多写,早有差役上前阻拦呵斥。待得差人把试卷都收了上去,才有人来安排考生有序退出考场。
试卷收去之后直接就有人把试卷用针线缝起来,然后用厚纸张把写有名字与码的地方糊起来,还有人专门检查试卷上有没有什么特殊记。一切都是防止有人舞弊,阅卷的人也看不出来哪份试卷是哪个考生的。
祝振国出得考试院的大门,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一阵头晕眼花,文广文远二人也马上迎了上来问道:“国儿考得如何?”
祝振国真真是累坏了,言语简单道:“侄儿应该是必中了。”祝振国虽然考得辛苦,但是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必中就好,咱们回家。”祝文广一把抱起祝振国道。旁边祝文远也是接过祝振国手中的小篮子。众人簇拥着祝振国便是往家中行去,一路上是欢声笑语,只是祝振国没有说话,趴在祝文广的肩上,实在是有些累了。毕竟还是一个六岁孩童的身躯。
穿过店铺进得内院厅里,酒菜已经准备好了,热气已经比较少了,显然是早就备好了,都有些凉了,不过还是高秋季节,天气还比较热,也勉强可以吃。祝振国自己先入主座再安排众人做好,提起已经满上的酒杯道:“今日国儿考试顺利,预祝国儿考得童生,齐干这杯!”
众人叫好,满饮了杯中酒,祝振国显然是不能喝酒,等到众人喝完坐下道:“多些叔叔伯伯们的祝愿,孩儿定不教人失望。
场面话说了几句就开席了,众人吃吃喝喝,也是夸赞一番,接着就没有祝振国什么事了,祝振国下了桌子端着碗筷到旁边矮几小椅子上坐下,矮几上吃饭的是云家兄妹,自己跟这兄妹两人已经稍微熟络了起来,坐下便道:“今日我去考试,定然是考中了,这童生考试真是简单。”
今日小怜吃饭倒是与刚来不同,显得优雅客气,听到祝振国说话便道:“公子真是厉害,这次考试肯定话下。”
小怜心善,虽然不知道祝振国读书水平到底怎样,但是听到祝振国这样子说,也就附和一下,也让祝振国开心。旁边云书桓却是直率说道:“公子信心十足,但是也不能小看了其他学子。”
祝振国也不与小孩子计较道:“过三日便知晓了本公子大才了,不说第一,前五名是有的。”
云书桓自己也是读过书的,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信,但是毕竟现在是下人了,能过多与主人不高兴,免得主人不开心。说道:“那公子平日里肯定是用了苦功,以后我也随公子多读书。”
祝振国也不是小气之人道:“也好,以后书桓就做个书童,以后读得好公子也送你去考试。”
听到这话云书桓心里一黯,表情也暗淡了起来,祝振国不明所以,看到云书桓这样表情也不说话,端起自己的碗扒了几口饭。其实是祝振国不知道,入了奴籍的人哪里还会有资格参加科举考试。如果主人不发善心,这奴籍便是祖祖辈辈的,永远跟随着子子孙孙传承下去,不论换多少主人,永远都是奴隶。
一旁小怜见到祝振国碗中的饭已经吃完了,忙起身拿过碗去给自己公子盛饭。看来这小怜已经是角色了。
本来祝文广是准备侄子考完之后就先回庄里去的,但是祝振国是不愿意,难得进了一次城里,还没有多逛逛哪里肯先回去,祝文广也拗不过,只得让祝振国带着云家兄妹与一个小厮在这城中大小地方晃荡。
晃得两天,这城中大小商家都认识了这个祝家少爷,也知道这少爷六岁便参加童子考试,一个个赞叹不已,见这小少爷说哈跟小大人一样,很多商家小厮都愿意上来打招呼。在这民风淳朴的小城,更多人还是希望看到奇迹的,也就是希望这六岁小童能考上童生,那这青山就真出了个天才了。
到了第三日,祝振国自己起了个大早,小怜也来旁边伺候,云书桓也在旁边候着,虽说是伺候,其实大多事情都是祝振国自己坐的,毕竟这小怜太小了。有小厮打来了热水,祝振国自己洗涮了一番,自己梳拢了头发,带着两人出了厢房。
出了厢房就听见大伯四叔朗朗读书声,这个时代的学子真真是认真辛苦,祝振国已经起得够早了,但是两个叔伯早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的晨读了。对于这些祝振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到了正厅用得早饭,叔伯两人也先后进来,拿起面饼就着开水吃了几口便带着侄子出门去了。祝强几人也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在街口等着。今日是考试院放榜的日子。
一行众人到了衙门口,已经是聚集了一大群人,衙门里还没有上班,人都在外面紧张的等着,祝强见祝振国人小看不见,便把祝振国抱了起来放在肩膀上坐着。
过得不久,衙门开了,几个差役拿着几大卷红纸出来走到公布栏上准备粘贴。
本次考试全县一共取童六十五名,按照应试学子来说大约是五人取一人,所以相对来说童子考试的录取率还是比较高的。
衙役们以排名从后往前依次贴上几张大红榜单,人群中不时有人爆出高兴的叫喊声,已经贴了两张红榜了,还是没有祝振国,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只有祝振国还是一脸自信。
当最后一张刚展开还未贴上去,祝文远眼尖似乎已经看到了祝振国的名字,大叫:“第一名第一名,国儿第一名。”
等到整张榜单展开贴了上去,果然第一名祝家庄祝振国,祝强虽然不大识字,但是祝字他是认识的,头一个就是祝,那不是祝振国是谁,激动得跳了起来,把肩上坐着的祝振国抖了起来,把祝振国吓了一大跳连忙抓住祝强的头发,免得自己掉了下去,祝强也是一吃痛才想起肩上还坐了个人,忙站稳抬手护住小少爷。
祝文广也是大喜,抬手摸了摸坐在祝强肩膀上祝振国的头道:“好小子,祝家出了个麒麟儿”
接着官府有人出来唱名,就是有个嗓门大会识字的出来一一喊名字,第一句就是:“童生头名,祝家庄祝振国,六岁。”
就这一句便引起轩然大波,还未等唱出第二名,人群已经像是炸开了一般,议论声音盖得大嗓门唱名之人都不往下说了。有认识祝振国的人也在为旁人指认道:“就是那个小童,坐在别人肩膀上的那个小童。”
祝文广心中无比荣耀,心中大笑,脸上却是微笑,手一挥道:“走,回家。”
众人回头,像是检阅部队一样昂首挺胸等着众人的注目礼,脸上努力憋着一脸的平静显得见惯了世面,心中却是感觉光荣无比。
文广文远兄弟俩不时碰到几个熟人同窗,见了礼就介绍一下侄儿振国,夸赞一番就邀请中午去家中吃酒,众人也是夸赞应诺。
众人走了许久回到家中,全城都知道祝家庄六岁童子祝振国考得了童生头名。租祝家铺面做生意的绸缎商人更是去买了炮仗在门口放了起来。
祝文广回到家中已经克制不住心里的开心了,一会差小厮回祝家庄报喜,一会又差人去请几个相熟的同窗来吃酒,家中仆妇也是出去多买了些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