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祝振国还是没有想到的,没想到跑了一个来月,事情还没有成功,身边却多出来几十个顽童,鼻涕流脓的,跑完祝振国还要再家中多拿许多面饼出来分与众人食用。真真是有些得不偿失,奶奶都怪罪自己不知道粮食来得不易,每天还让仆人多烙了几十张小面饼去分食。
祝振国可乎每天几十张面饼子的钱,只是看着这些满脸鼻涕的小童,实在有些不忍心,一人发张面饼也是能吃饱一个小孩子的。
至于这苦肉计,已经用了一个多月了,虽然二伯再没有挤兑什么,调侃的话语一句都没有了,但是也没有正眼瞧过自己,祝振国内心已经不能用纳闷来形容了。这一个来月唯一的好处就是现在跑完两圈真是不费力气了,再走一圈也能勉强。
非是祝文仲不拿正眼瞧自己侄儿,其实祝文仲自己内心也是有些心疼,有些松动了,只是最近他实在太忙了,一个来月才堪堪让护卫队的事情走上正轨,正在考虑刀枪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管自己这侄儿子。
其实一切早已经有了转变,祝文仲之前早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再也不碰刀枪弓弩了,这天戒律到现在来说已经是打破了,证明祝文仲内心的那些门槛已经松动得差不多了。
只是在自己侄儿要习武的事情上还多少有些过不去,觉得自己侄儿将来是要中进士的,一个进士学武在大华朝来说还真是有些丢身份的事情。不像是古代时候,文人很多都能舞上一手好剑,现在的文人也有很多配剑,不过都是装饰的作用,文人配的剑都珍珠宝石镶嵌,及其漂亮,最近更是多了起来,大多是迎合承平皇帝尚武的思想。大多是在表示武人虽然战败,自己这个文人也是敢投笔从戎国家不惜一死的。
祝振国安排了众多鼻涕童子,自己到族学里转了一番,跟刘平武老夫子见了礼,也不多留又回来家中。匆匆回来是祝振国准备再一次跟祝文仲摊牌了。
临近中午,祝文仲也回来了,祝振国专门找上祝文仲见面就道:“二伯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祝文仲哈哈一笑道:“国儿是想为二伯分忧?”
祝振国也不矫情:“侄儿倒是有个解决办法,不知二伯有没有兴趣听听。”
祝文仲看着这侄儿装得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子心中发笑道:“国儿说来听听。”
“二伯要想知道侄儿这妙计,必须答应侄儿一个要求。”祝振国拿起架子一本正经道。
“哦。。。还有要求,你这是与二伯讨价还价不是一个后辈该做的事情哦。”祝文仲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表情颇为严肃。
“侄儿也不与您多说,只是这侄儿妙计必定可以解决二伯烦忧。”祝振国今日就是来摊牌的,所以这正经要样子还必须要装下去。
“那侄儿你就先把你那学武的要求说与我听听。”祝文仲这话说得调侃,表示心中已经明白了这小鬼头的诡计。
“侄儿的确是要学武,侄儿学武之心是越来越坚定,书侄儿读得好,这武也是要学得好。”祝振国表明了态度。
“国儿书读得好我心中有数,这武也学得好二伯却是不信,学武的苦头国儿不一定吃得下去。”祝文仲的话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坚定拒绝了,一是这侄儿却是天生有才,读书不费力气,而且六岁作的词就让大哥文广夸赞得天上地下就此一人。二是通过上次湖匪劫道的事情心中也多了许多的担忧,要是这侄子出了个三长两短那真是不可想象的后果,要是侄儿通些武艺,不说与人争斗什么的,逃跑也多了几分胜算。心中已经慢慢有些松动。
“国儿能不能吃下习武的苦头,二伯心中怕是已经有了见地,侄儿近来大半个时辰就能跑下这十里路程,不是随意就能做到的,你看那庄子小娃大多都是跑不了一圈就在家门口等面饼了。”祝振国有理有据说道。
祝文仲稍微沉默一下道:“那国儿你把妙计说来与我听听。说得好二伯也许答应你。”祝文仲也是想了不少近来发生的事情,这侄儿不仅聪慧,也是有大毅力的人,世道实在是不同了,学些武艺总有好处,只要读书不放下,武艺也是多一门好处,总比以后变成走路都费劲的老夫子好些。
祝振国现在也不矫情了,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现在再端起架子只怕二伯耐心也有限了,便道:“二伯,我这次进城见到了一个人。”
“何人?”
“是那青山城的百户成大器,在那城门时候成百户还说很仰慕二伯您。”
“呵呵。。。”祝文仲笑了笑,心中还是很开心的,有人仰慕不论真假听起来也是心中舒畅。
“四叔还邀请他到我祝家庄来吃酒,成百户也是应允说要来拜访,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月了,只是这拜访也要我们主人家邀请一下,毕竟成百户也是有些头脸的。”祝振国接着说道。
“邀请这百户来吃饭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跟这刀枪弓弩有什么关系?”祝文仲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二伯您没有多想,侄儿我是想得差不多了他来喝酒不能白喝了,总要捞一些好处,咱们给他送些厚礼他把府库里面不用的一些朴刀枪头卖给我们一些,虽然大多是些废弃的东西,但是我们庄中也是有铁匠的,稍微修缮打磨一下,很多应该还是很好的武器。”祝振国说道。
“好办法,此法应该行得通,府库中想来这些东西肯定是堆积如山,就算锈蚀了,重新一下也是好用的,比买生铁来节约不少,侄儿脑子真是聪明。”祝文仲心里也想通关节,这些库房里的武器大多是以前精品,虽然锈蚀损坏了,但是拿回来去锈打磨一下也是不错的,而且还省去了把生铁百炼捶打成钢的步骤,既节约了成本,又节约了人力。
祝振国看二伯想通了关节又道:“要是可以,还能弄些强弓来,二伯的弟兄们个个都是弓马娴熟,没有弓战斗力也是大打折扣的。”
文仲想了想道:“军中弓弩是禁品,民间是不能私藏的,这个倒是有些不妥。”军中的弓弩与民间的不同,而且区别很大,一把军中的好弓,制作至少要三年,工序繁杂,先要选好木料晾晒火烤,然后要打磨牛角片,先把木料反曲定型一年,再用动物胶反复粘贴牛角,几层重合,接着又要反曲定型,还要放入特殊桐油与药水中浸泡,接着又要定型晾晒,弓弦也是用上等牛筋晒干,然后用木锤捣开,再人工搓制,最后才成一把好弓。
民间打猎的弓基本就是把竹子劈成多条的长片,晾晒烟熏,然后定型用动物胶贴合,连上麻绳就成了,威力小了不是一星半点。
祝振国心中早已经有了腹稿便道:“这个事情两面解决,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名目,有了名目弓弩之事就话下,孩儿想了一下,弄个乡勇团练的名目就成了。一边与成百户沟通,多送银两,得到成百户的了,再由大哥四叔去找县太爷,缘由就是上次得罪了湖匪,要自保安民,送上礼物。旁边还有成百户说项,应该能成。”
事情虽然计划得周到,但是成事也是靠人,自己大伯四叔二伯来做这个事情,应该是能成的。
祝文仲想了许久,觉得可行,这个侄儿给自己的惊喜真不是一般的大,六岁孩童真真是筹划事情比自己都周到,若不是这两年侄儿一直在自己身边晃悠,自己都不会给这侄儿说这些事情的机会,没想到随便与这孩儿聊玩,还真解决了心中大事,心中也是怅然:“人常说,大江之浪,后浪推前浪,国儿还是童子就能有这番筹划,二伯真是空长这些年岁。”
祝振国趁热打铁道:“二伯,孩儿学武之事?”
祝文仲回了心神,仔细打量了一下祝振国,心中也是犹豫,良久才道:“学些手脚以后出门也多份安稳。”
祝文仲心里大概是想稍微教导一下侄儿,也没想去真把侄儿教导成一个武艺大家高手,毕竟想要成为一个高手实在是太难了,只是满足一下侄儿心里即可。
祝振国可不管这么多,只要开始教了,那就由不得师傅了,徒弟能学能会,难道师傅还有不教的道理。不能说自己学会了五个字,师傅就不肯教第六个字了,何况师傅还是自己的二伯。的,、、,,、、
第二十二章 习武开始()
第二十二章习武开始
第二天文仲自己亲自带着几人去了趟城里,先是拜访了一下成大器,表达了自己如何钦佩仰慕,又小饮了一番,两人尽欢,又相约几日后祝家庄再聚,说好文仲亲自派车来接。
又与自己两个秀才兄弟把一番事情都商量妥当,文仲便回了庄中,吩咐几个兄弟这几天上山打些野味回来,海味没有,山珍还是要备上一些的。
安排妥当已经是傍晚了,把祝振国唤到跟前说了一句:“明早跑完步到庄口寻我。”
祝振国欢天喜地下去了,晚上吃饭都多吃了几碗,夜一黑便洗涮好上床休息去了,明天肯定要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第二天一大早,祝振国带着云书桓出门去,早已经有几十个父母干活去了的鼻涕童子等候在门口,一帮人哼哼喝喝的跑了步子。
回到庄口,庄中护卫队的早操已经出完了,文仲也在树下坐着等候,祝振国上前比平常恭敬些地见礼。
祝文仲也不多说,直接正题:“武学之道,就在几样,一是力量,二是速度,三是技巧。力量一道是要经久打磨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没有半点捷径。速度一道便是千万次的习练与特殊方法的训练,也是来不了半点虚假的。至于技之一道,那也是门派繁多,各式各样,归根结底就是智慧,对敌要用脑,二伯在技之一道上多是传自军中一个高手,是沧北一派与军中技巧的结合。说来二伯算是沧北一派的传承。”
祝振国边听边记,听到沧北派便感兴趣问道:“沧北一派是江湖门派?”
“沧北位于长河以北,古燕赵之地,古时候燕赵多是屠狗之辈,自古武风盛行,慢慢形成了一套自己的技击理论流派,传承上千年到现在就形成了沧北派,现在也算是江湖门派了,之前还多有在军中效力的,现在军中恐怕也不多了。”
“那二伯师傅肯定是沧北派的大高手。”祝振国道。
“我那师傅原本是夜不收,也没有拜师,却是也不遗余力的教我,军中武技也是不容小觑,我那师傅更是集沧北派与军中武技之大成,当年出征时候他年岁大了负责运粮草,我回来时候已经积劳成疾病死了。”
“那真是可惜了。”祝振国道。祝文仲的话也间接说明了学武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前途不大,像自己师傅那样的大高手,也是没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如今军中早已经有既定势力掌控利益,哪会有外人轻易的升迁余地,自己当初能当百户也是因为有银两开道,还有同乡,再加上自己武艺不凡,才勉强得到升迁。
祝文仲也不多说真正主题道:“以后侄儿早上起来先跑,跑完念书,午后练技,傍晚用石锁练力,臂膀要坚实,腰腹要有力。”
“听二伯安排。”祝振国道。
“今天就开始练习技巧,先学拳脚,再学刀枪,之后就是弓马。二伯拳脚与江湖上大多的套路不同,沧北拳脚讲究锤炮,意思为拳脚直来直去,每一次攻击都要使出全身力量,不拐弯抹角,跟军中的拳脚道理有些暗合,军中拳脚讲究有效、致命,也是毫无花招,讲究一击毙命,所以二伯的拳脚少防守多进攻。”
祝文仲说到这里停住了,祝振国发问,见祝振国没有发问的意思,显然是都听得明白又道:“不论是什么样的武技都是看人的,什么人使出了决定了武技的威力,军中武技讲究一个字,便是“勇”,兵书也说,夫战,勇气也。即便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也是一往无前,军中武技必须要有无上的勇气才能学成,国儿明白了吗?”
祝振国听到这里倒是有些震惊了问道:“那军中武技岂不就是搏命的打法?”
祝文仲摇摇头道:“国儿想得太简单了,岂是搏命就能简单概括一门武技的,对敌之中勇气是势,脑袋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以势压人,以势带来一往无前必胜的信念,以思想来斗争,用冷静的思考与果决的执行来赢得战斗,这才是精髓,如果只是搏命,那一个人能有几条命来搏,如果只是这样二伯也不会活着回来了。”
祝振国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怎么去问,便也默不作声,祝文仲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于理论了,以后慢慢学习也会明白的,便道:“其实也无什么了不起,以后慢慢练就知道了。”
祝文仲也不多说,先教扎马,马步是基础,哪里都一样。祝文仲手中也是拿着一根竹条子,只要祝振国稍有动作变形竹条子马上就印在身上,直打得祝振国是嗷嗷直叫,心中有些埋怨,毕竟自己才六岁,这二伯也真下得去手。
祝文仲心中早已通透明白,要就不教,要教就不能是庄稼把式,要就不学,要学就受得住管教,不过在祝文仲内心里还是觉得这从小没有受过苦的侄儿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心中又想侄儿坚持下去做条好汉,心中又不想侄儿坚持下去,读书进学的天才实在没有必要受这份苦。
马步一扎就是半个时辰,祝振国早已经大汗淋漓两股颤栗,祝文仲也觉得差不多了才放过祝振国。接着开始教拳,先从直拳练起,如何腰马合一,如何摆腰冲拳,如何趟动脚步,说得兴起的时候祝文仲自己拄着拐一一做着示范。
就这样两个时辰过去了,祝振国直觉得比跑了三圈还累,全身没有一处不酸痛的,祝文仲也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回家吃饭去了。
下午饭后休息,祝振国把云书桓叫到跟前,也不说什么道理,把上午二伯教给自己的动作要领示范了一遍便让云书桓下午照着这个练习,也教他扎马半个时辰。本来还想叫二伯一起教导云书桓的,却是知道二伯教自己的大概心思,也就没有说出口,等练得一段时间找机会再说。】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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