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水利设备包括多个型号,包括灌溉、印刷、纺织以及水磨等等。
他们的基本原理比较相似,正好才被放在一起鼓捣,也好节约研究时间。
其实苏宁本来还想搞一下水力发电,但是系统提醒他,关于特斯拉、爱迪生、奥斯特、麦克斯韦等人的题目都很难,所以这厮乖乖的放弃了。
其实召唤者也不是也不是万能的,就算上辈子毕生的知识积累都没忘记,面对一些大工程还是需要可靠手下来帮助的,否则光是收集材料以及与处理的工作,就够把他们给累死的。
这时就显出专业喽啰们的重要性了。
他们当中有伐木工人,有铁匠、木匠,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设计图纸上鬼画符一样的东西。
苏宁只是大手一挥,各种用途的水轮就被树立起来。渭河沿岸已然成为它们的天下。
这一幕幕接连上演,惊讶的苏兹萨克嘴巴都合不拢了。关羽等人更是拽着阿克赖特不肯松手,非要问个清楚不行。
但是这只约翰牛就是死活不开口,逼急了就撂一句话:“给我羊毛,我就告诉你们。”
“羊毛?这好办啊!”马翼不同于留在茂陵的兄弟马腾,他与本地的羌人部落熟稔的很,别说羊毛了,羊肉都能给你批量供应。
但是阿克赖特却遥遥手指头,说道:“我只要羊毛。”
辗转听到这个消息的苏兹萨克表示不解。他初来乍到与别人并不熟悉,就算问了也不一定有人告诉他。索性就做一个乖宝宝,姑且静静的观察,记录他们每一个惊人的举动。
这些惊人的举动经过数天累计,展现在皇甫嵩一行人面前的时候,就足够让他惊讶的下巴脱臼了。要不是姜叙和姜冏兄弟,从佃户那里得知了一些只言片语,他们的震惊的状态也不会仅仅是驻马不前而已。
好在马儿们对水轮没有鉴赏能力,要不然他们四人都得享受皇甫嵩待遇。
从泥土里被“刨”出来的感觉糟透了。皇甫嵩花了两柱香的时间才把身上的尘土掸干净。而后,他就被好奇所笼罩,至于他此行前来的目的,早就已经被他忘到西方大秦国去了。
“有朋!”在人群里转悠了好几圈,他们四人才终于找到了躲在帐篷里的苏宁。
苏宁一见是他们,也很是高兴。不过他关注的重点却不是皇甫嵩,与他相关的水利锻锤被临时搁置了,原因是没有足够的材料来源。他关注的是张昶。
这厮冲上去一把抱住这位草书大家,而后又握住一旁姜冏的手,激动地说道:“你们看到了没,我们要发财了。”
皇甫嵩在一旁一蹦老高,激动地说道:“果然是用来挣钱养门客的。”
张昶这才反应过来,急切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计划?”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苏宁笑嘻嘻的说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27章 江上潮来浪薄天…4()
姜叙咽了口唾沫,才刚刚开始就这么大动静,那以后还了得。他不知道苏宁心中还有别的套路,只觉得苏宁还会做更多的水车,塞满整条渭水,甚至沿着渭水塞满黄河。
但苏宁却不准备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他转而和姜冏、张昶商量起合作的事情。
自己的战车要加上几面护盾才好。当然,不是什么样的护盾都有资格与他共享未来,这两家人可以说是他穿越以来最友善的世家。
以后不会再有其他世家得到这样的机会了,毕竟世家大族是包括知识与资金在内的全方位垄断组织,是最容易在既有利益的账本上坐吃山空不思进取的阶层,是固化生产力发展方式的凝固剂。
允许这两个世家加入,是原始积累的基本需要,是未来寡头竞争经济的基本雏形,也是随时可以拿来宰杀的现金奶牛。这奶牛不是吃奶的,而是吃肉的。
当然,事情不一定会恶化到那种地步。至少从他们两家流露的意向来看,他们并不准备在这其中占过多比例。
在反复介绍了股份和分红等概念之后,苏宁开始静静地等待他们的答复。
先开口的是张昶:“有朋啊。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但这毕竟是你的秘技,我们张家基本没出力,怎么好在你这里领取什么分红?”
“我也觉得不合适。”姜冏接着张昶的腔调说道,“这田地是卖给你的,佃户是借给你的。该拿的我们一分没少,你这个什么股份,我们不能要。”
姜叙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笑着上前低声对弟弟说了些什么。姜冏先是一愣,而后惊讶的看着一眼自家兄长。
直到姜叙点头表示确认,姜冏才转头去说道:“既然苏兄这么有诚意,我们姜家就出五百金,认购其中两成股份。”
张昶听了一愣,自从父亲张奂退隐之后,他家可就没那么富有了。
但姜叙却不管张昶的想法。他只觉得弟弟给出的价格太不合理,于是上前打断道:“有朋贤弟莫怪,我家兄弟少不更事,外面那样的宝贝,五百金哪里够,我们姜家出五千金,只购买其中一成股份。”
张昶听得浑身一个机灵,一眨眼的功夫价格就涨了二十倍。他觉得自己不能等了,一咬牙说道:“我家出五百金,外带千名门徒……”
“门徒可不是部曲,不能随意转让!”姜叙直接打断了张昶的话,老谋深算的他,早就看出苏宁合作的目的,是寻求世家大族的支持。所以他不希望其他家族禅和进来,以确保姜家能够独享其中的巨大利益,刚才的变相涨价,就是要让张昶知难而退。如今他向顶风前进,那自然要给他迎头痛击。
苏宁当然知道这种经典的世家想法。他是需要寡头,但需要的是有竞争的寡头。有移动就要整出个联通来,中石油可以裁判兼运动员,但不能撇开中石化自己参赛。
所以,他干脆利索的打断了姜叙的话。
“伯英(姜叙字),我说句你可别见怪的话,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为张家准备的。然明公的门徒,也是我现在最为需要的人才。张家以此占股两成,乃是我们先前达成的默契之一。”
苏宁这话的意思是,你们姜家是我捎带上的。我这样做是出于和姜冏的私人友谊。张家没有因为我捎带私人而责怪我,我就更不能因为你们出价高而背弃先前的承诺。
姜冏听懂了苏宁的弦外之音,他便不再做声,任由弟弟处理其中的细节。
他能感觉得出来,苏宁与他弟弟更加亲近,而与他有着一种本能的排斥。如果强要掺和,恐怕得到的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苏宁冲他笑了笑,对这种有自知之明的人,必须报之以微笑。
随后苏宁就和其余两人商讨合约细节去了。其中的条款也都好理解,诸如股份转让需要其他缔约方同意,持股比例反稀释条款等等。
最后三人敲定将合作后的组织定名为渭水公司。
比较意外的是,公司这个名字,并不是苏宁提出来的,而是在一旁看热闹的皇甫嵩。
皇甫嵩说:“孔子曾在《大同》中曾经说过:公者,数人之财,司者,运转之意。用这个名字,最符合你们这个盟约。”
苏宁还以为这是后世的概念,没想到在这里被上了一课,到最后只能感慨清末那些翻译家们,真是国学功底深厚。
于是他竖起大拇指,狠狠称赞了一番皇甫嵩的超时空创意,而后才对另外两人说道:“从此我们三家,出则通力合作,归则计本均分,争取把公司做大做强。”
两人应一声好,便在合约上面签字画押。
有鉴于两人都以家族的名义在合约上落款,苏宁也准备用即将成立的学校之名进行联署。可惜那个学校的名字还没有定下来,于是苏宁将自己的目光看向皇甫嵩,这厮刚才的表现是在太妖孽。
皇甫嵩知道他的意思,便轻抚胡须开始冥想,良久才说道:“我听关羽说,你曾劝他少读《春秋》,多读《大学》。不如我们就叫它大学!”
苏宁这次没有那么吃惊了,这点他还是能预料的。但他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姜叙略作思索,就劝阻道:“大学之名,恐怕不太合适。刘向曾经在《汉书·礼乐志》中说过:古之王者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大学以教於国,设庠序以化於邑。大学是一国之学,而不是我们凉州汉阳郡可以私自建立的。”
苏宁闻言吓了一跳,想不到一个大学的名头,都有造反的嫌疑。
皇甫嵩就要比他镇定多了,只见这厮大手一挥,说道:“让他老师跟皇帝说声,堂堂一代佞臣,连这点特权都要不来,岂不丢人?”
苏宁等人一时无语。
皇甫嵩却当没看见一样继续说道:“实在不行,就在大学前面加上地名限制,省的别人非议,说什么以一州一郡之地,妄设一国之学。”
姜冏闻言道:“这样的话,说不定真能要来这个名头。”
姜叙问道:“那义真(皇甫嵩字)觉得,是叫凉州大学还是汉阳大学呢?”
“一州之名最初只是监督所用。虽然后来刺史逐步权重,但终究不是实质行政区划。还是叫汉阳大学吧。”
——汉阳大学?
后世武汉三镇之一的汉阳,究竟有没有高等学府用这个名字?苏宁着实记不得了,但当地应该有汉阳小学之类的称呼。
而且,苏宁还记得陕西省有个奇葩的地方,叫做汉阴县汉阳镇,想来那里的中学,应该是叫汉阳中学吧。
国内因该没有叫……等等,国内?
国外有一家汉阳大学,而且是AACSB认证大学,全球QS排名在170位左右,虽然排在清华北大以及抱窝(意为孵蛋)大学之后,但在他们国家能拍到第二?
他们国家是哪儿?
韩国。
苏宁心中高呼:不想用棒子国的大学名!
然而姜叙一句“这个不错”就让苏宁欲哭无泪了,随后他还和皇甫嵩商量,要回去向梁鹄谏言,让皇帝陛下钦赐牌匾。
苏宁只好眼含热泪在合约书上签字画押,心中暗暗祈祷汉阳郡改回天水郡的那一天早点到来,那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改名为天水大学了。后世的同名大学还在当地十三五规划之中,说不定苏宁还能赶在他们前面呢。
合约签订之后被一式四份,缔约方各有一份,剩下一份是公正人皇甫嵩的。
或许是今天起名上瘾,皇甫嵩在拿到合约之后,非要为它也取个名字。
苏宁担心他又出什么雷人的创意,赶紧表示反对。
但他动作太慢了,只听皇甫嵩笑道:“今日在渭水之滨,尔等三方结盟缔约,不如就叫渭水之盟吧。”
——渭水之盟?李二陛下知道后悔是怎样的心情?
决定以后打死也不召唤李世民之后,苏宁开口问道:“两位姜兄,张兄,义真公,你们这次前来,仅仅是来看看水车,缔结盟约的吗?我可不记得通知过你们啊,你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四人听他这么问,齐刷刷抡起巴掌抽向各自额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哎呀你摊上大事儿了,整个冀县城都炸了锅。你还不知道吧。”
苏宁还真不知道,他怎么就摊上事儿了呢?
第28章 江上潮来浪薄天…5()
谣言就像一条河流,其起源处极狭窄,而下有越来越宽阔。
苏宁念叨着博恩的这句名言,翻身上马启程返回冀县。
在这之前,姜冏和张昶已经大体介绍了情况,苏宁已经知道自己遭遇了古代的信任危机。在路上,他制定了一个反击策略,并将之告诉了其余四人。
其中自然包括如何“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但苏宁只是一带而过,毕竟那是第二个步骤。他们现在的重点,是如何让事件中的几个受害人满意。
刚刚穿过城门洞不久,他们一行人就印了众人的注意。作为这几天的舆论焦点,苏宁坦然的迎接着他们的目光。
然而,那只是表情上的功夫,没有人会知道他内心的酸楚。
他不是个聋子,自然听得到那些闲言碎语。
“那可是刺史的高足,谁敢的罪啊?”
“哎,可怜的夏姑娘……他父亲刚刚去世,弟弟又因为他……”
这一声声叹息,一声声不平,如同无形的利剑一般扎进了苏宁的心房。他宁可被唾骂,宁可被审判,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声声叹息。
两世加起来一个甲子的岁月,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良知拷问!自己竟然成了狗仗人势的权贵子弟,竟然成了自己年轻时最厌恶的那种人。
真是笑话!
讽刺!
他所受的教育,限制了他的脸皮厚度,面对这样的场景,倔强的平静不可能长久维持。
慢慢地,他的心防开始出现裂痕,坐在马背上的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身后的皇甫嵩率先发现端倪,新到这个年轻的孩子本不该面对宋家这样强横的对手。
但很快,皇甫嵩的眼神就浮现出一丝惊异。苏宁的身形经忽然变得稳如泰山,当他细细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后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
那是杨大眼的手。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这一句话,就让苏宁觉得,一股来自三百年后的杀伐果决扑面而来。
说起来,这位杨大眼也是凉州本地人。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风沙雕刻出来的狠厉。
苏宁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笑着质问自己:上辈子三十多年象牙塔的生活,让自己躲过了太多的是非坎坷。这一辈子,三国的朔风可没有学校的围墙来阻挡。
他咬了咬牙,坐直了身子,握紧了缰绳,口中一声清脆呼喝,就换来骏马一声嘶鸣,继而马蹄腾空而起,闪电般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原本还指指点点的沿街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愣怔。其中甚至还有人称赞一声:“好俊的骑术!”
杨大眼却从那个方向丢去一瞥,而后拔腿就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主公,夹紧马腹,别掉下来了!”
身后的皇甫嵩哈哈一笑,继而扬起马鞭,纵马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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