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赶到后,见人没有进入作坊,心中松了一口气。
今天由于朱由榔开表彰大会,他们全部都在那里维持秩序,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来捣乱,这要是让他们闯了进来,指不定会造成什么损害呢。
“做得不错!”吴刚夸奖林峰道,仅仅凭一个人竟能将他们拦住这么长时间,确实够厉害。
林峰道:“”
随着吴刚等人的到来,形势一下就发生了翻转,所有的治安队队员都在这里,加起来上百人。
钱府的家丁平时嚣张惯了,可是面对着一群身材个个高大、魁梧的治安队队员,而且人数还是他们的一倍,立马没了先前的不可一世。
吴刚率领众人一步步向钱府家丁逼去,这次反了过来。
钱府家丁不由得开始后退,钱大贵还在后面幻想着待会儿进去怎么将作坊给毁掉,却见他的家丁都在往后退,呵斥道:“混账!谁让你们后退了?”
但他的呵斥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家丁们仍在往后退。
吴刚冷哼一声,大喝道:“给我将这群人全部包围起来!”
他身后的治安队队员一下分散开来,从两边包抄,将钱大贵和他的家丁一个不剩围了起来。
钱大贵这时才发现了不对劲儿,仔细一看,心里这么粗粗一算,对方起码上百人,看起来还都是练家子。
钱大贵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作坊会有这么多护卫,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先前提醒他的话,说这座作坊不简单,背后可能是个大人物。
先前,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细想,可是看这阵仗,自己可别真在惹上什么惹不得的人,心里开始发憷。
钱大贵有些后悔没有调查清楚作坊主人的背景,他就这么冒冒失失带人过来了。不过他一看好事的围观群众,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梧州城混。
他为了面子,硬撑着走到前面,气愤道:“叫你们的作坊主人出来,他打了我的人,今天我是特地来讨公道的。”
吴刚不认识钱大贵,冷冷道:“公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钱大贵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人物都敢怼他,恼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梧州知府是我姐夫,你一个小小护卫竟敢这么和我说话,我看你想进大牢了!”
吴刚之前不过是一个流民,听到钱大贵的姐夫竟是梧州知府,心中还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呢。不过他要是知道朱由榔的真实身份,就不会这么想了。
吴刚脸上浮现的一丝畏惧之意被钱大贵看在眼里,钱大贵之前还担心这座作坊主人是什么大人物,但见吴刚一听他姐夫是梧州知府便露出畏惧,再也没了担忧。
钱大贵恢复他的嚣张本色,轻蔑道:“快去叫你们的主人过来给我乖乖道歉,或许我心情好放他一马,否则,你们这些刁民就都给我等着蹲大牢吧!”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句,“是吗?那你试试看!”
第123章 身份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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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榔走到作坊门口时正好听到钱大贵的嚣张话语。
听见挑衅的话,钱大贵大怒道:“哪个王八羔子说的?给我站出来!”
作坊前,治安队队员让出一条道路,朱由榔顺着通道,不急不慢,来到了众人面前。
钱大贵顺着视线望去,当他看见来人是朱由榔时,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颤栗,像筛子一样哆嗦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永明王,再看朱由榔这副架势,明显是这座作坊的主人。钱大贵头皮一阵发紧,一股冷气刷的从脚底透上脑门,双腿一软,“咚”地跪在地上,面如土色,惶惶不安道:“学生钱大贵叩见永明王!”
钱大贵一声“永明王”声音不大,围观群众为了避免殃及池鱼离得有些远,因此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看到钱大贵跪下,还在一头雾水。
但是钱府的家丁,可都守在钱大贵身边,他说的每一个字,他们听得都清清楚楚。他们当即都吓傻了,他们听到了什么,眼前的人竟然是大明宗藩,还是大明郡王。他们就是区区钱府家仆,做梦都想不到会惹到大明郡王头上,这永明王要怪罪下来,他们不全完了。
钱府家丁被吓得手足无措,一个个慌不迭带扔掉手中的木棍,魂儿都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哗啦啦一片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永明王饶命呐!”
他们这一喊,那些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听到了,再看向他们跪拜的年轻人,震惊的也是无以复加,随即才反应过来,一个个也全部跪道:“拜见永明王!”
吴仁也是众人中的一员,他刚刚虽只是惊鸿一瞥,但他还是认出了朱由榔。这不就是前一阵子在他店里买了许多胰子又买皂角的公子哥么,当时心里还嘲笑他傻呢。
这时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吴仁突然想起了朱由榔临走时诡异的一笑,和他那句祝福自己店铺生意兴隆的话。现在看来,这哪里是祝福,简直是催命符。既然香皂和肥皂都是永明王的作坊制造出来的,那时候永明王肯定早已预料到他店铺会关张吧!
吴仁肠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道朱由榔的身份,他哪里还会收钱,拼着铺子不要他也要讨好朱由榔。没准儿永明王一高兴,将香皂、肥皂的售卖权交给他呢。
当然,只能说吴仁自己想多了,朱由榔选择添香阁是看中了薛家生意遍布范围广,各地都有自己的店铺,而且薛家有求于桂王府。至于吴仁的区区一家合花铺,他如何看在眼里。
有人欢喜,有人愁。吴刚、李雄一干治安队队员内心则是狂喜,这座作坊的主人是大明的永明王的,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最重要的是,朱由榔为人如何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无论是招募帮工,还是设立粥棚,免费施粥,都可见朱由榔是个体恤百姓的好王爷,更别说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一份儿生计,能在朱由榔这样的郡王手下做事,真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吴刚、李雄等人也纷纷激动跪道:“拜见永明王!”
朱由榔离得近了,也才发现竟然又是钱大贵来捣乱了,心中也是被他气乐了,这钱大贵真是自己找死啊!
不过他看到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暴露了,恐怕用不了半天自己是香皂作坊的主人这件事,就会传遍梧州城。
朱由榔越加恼恨钱大贵的猪脑子,又蠢又笨,不识时务,一步一步走到钱大贵身前。
钱大贵只觉得朱由榔的脚步声犹如一柄大锤不断敲在他心脏上,突突地跳个不停,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朱由榔居高临下看着瑟瑟发抖的钱大贵,冷冷道:“怎么?昨晚,你没有收到本王给你的警告吗?本王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已经高抬贵手放你一马了,你竟然还敢打上门来,真是不知死活啊!”
“收、收到了。”钱大贵牙齿咯咯发抖,急忙说道,“学生一时受下人蒙蔽,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求殿下开恩!”
朱由榔冷哼一声道:“既然收到了本王给你的警告,你今天还敢来捣乱,而且更是明火执仗,看来本王这个大明郡王根本没有放在你眼里啊?”
“学生不敢,殿下饶命呀!学生实在不知道这座作坊的主人是您啊!就算是借学生天大的胆子,学生也不敢打您作坊的主意啊!”钱大贵被朱由榔的话吓得瘫在地上,脸色煞白,恐惧道。
朱由榔听到钱大贵一口一个学生,气道:“呵呵!你不说,本王还真忘了你还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我大明的秀才几时可以如此目无王法,率众围攻他人产业,本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呢?你这样的人能当上秀才真是我大明的耻辱!”
这次朱由榔就算彻底得罪李良弼,他也不能放过钱大贵了。大庭观众之下,大明郡王被人欺上门来,却不闻不问,只会丢掉自己的威严。
朱由榔命令道:“来人!钱大贵以下犯上,给本王将他的双腿打断,以示惩戒!”
“遵命!”
钱大贵听到朱由榔要打断他的双腿,惊惧之下,竟要爬起来逃走。
可是凭他那又肥又胖的身体哪里动的起来,被朱由榔身边的护卫上前一下按倒在地。
“殿下饶命呀!我再也不敢了!”钱大贵痛哭流涕道。
朱由榔眉头都没皱一下,道:“动手!”
两个护卫听到命令,拎起钱大贵,一人一脚踹在钱大贵膝盖上,“咔嚓、咔嚓”两声,钱大贵两条腿便废了。
“啊!。。。。。。”钱大贵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然后晕死了过去。
朱由榔看了看昏死的钱大贵,道:“你们把他抬回家吧,醒后告诉他,以后少出门,省得再惹上麻烦!”
钱府家丁畏惧道:“是、是!”
朱由榔没在理会他们,吩咐一旁的赵子杰道:“想来一会儿本王是作坊主人的消息就会传出去了,你要看紧作坊,不要出什么乱子!”
“属下遵命!”赵子杰拱手道。
朱由榔现在也没心情再这里待下去了,他要马上回王府和他父王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第124章 反应()
直到朱由榔走远后,跪在地上的众人才纷纷起身。
钱大贵犹如一头死猪仰面朝天,瘫在地上,双腿下鲜血淋漓。钱府的家丁在朱由榔走后蹑手蹑脚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钱府家丁队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猛然间他才想起自家老爷,抬头见到钱大贵生死不知,慌了神,焦急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老爷背回府!”
家丁们这才都回过神,赶紧手忙脚乱背起昏死的钱大贵,他们看着钱大贵两条腿在一个身强体壮的家丁背上甩来甩去,看得是心惊胆颤,生怕一个不小心两条腿真掉下来。
他们哪里还敢耽搁时间,一溜烟儿狼狈而走。
围观的百姓看着钱大贵的惨样,他们心里别提多舒坦了。梧州城的老百姓平时没少受钱大贵和他那帮狗腿子的的欺压,如今恶有恶报,双腿被打断的钱大贵再也不能出来作威作福了。
百姓们脸上满是喜色,欢喜异常,纷纷开口称赞朱由榔。
“终于有人严惩这个恶贯满盈的钱大贵了,刚才看得真是大快人心!”
“是啊!多亏了永明王,这下钱大贵可算栽了!”
“可惜,怎么没把钱大贵打死!”
“永明王真是咱们大明好王爷啊!”
。。。。。。
吴仁在人群中听着身旁百姓你一句,我一句夸赞朱由榔,心里只觉得憋屈极了,脸憋得像烧红的铁块。他心里真想大骂这帮蠢民,朱由榔哪里是为了你们才惩治钱大贵的,分明是钱大贵惹到不该惹的人,才有此报,他是为了给自己树威,你们连这都看不到吗?还称赞朱由榔好?他哪里好了?
但百姓们可不管朱由榔是为何打断了钱大贵的双腿,他们只要知道钱大贵腿断了,再也不能出来为非作歹,这对他们是好的,就足够了。
吴仁本失魂落魄呆立在人群中,他本想跟着来看一场钱大贵打砸作坊的好戏。可以的话,他想顺便找个机会混进去,亲眼看一下香皂的制作工序。
他想的很好,可是看到结果更令他绝望。这座作坊的主人竟然是大明永明王的,钱大贵自找麻烦,整个人被永明王废了,这让他心中原本的打算彻底落空。
他甚至不知今后该怎么办了,他的合花铺已经彻底完了,这样下去家里早晚会坐吃山空的。吴仁心头笼罩一层阴云,一想到如今的一切都是朱由榔的作坊造成的,他心里越加憎恨朱由榔。他心道,你一个大明郡王不愁吃不愁穿,这不是闲的没事来抢他们的饭碗吗?
“呸!”吴仁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无奈离开了。
作坊大门前,吴刚、李雄等人还如坠梦中,眼神呆呆的,不敢相信他们竟是在为大明郡王做事。
吴刚推了一把身边的李雄,喃喃道:“咱们真的是在为永明王做事吗?”
李雄盯着街头的尽头,机械般点了点头,道:“嗯,真感觉是在做梦!没想到我李雄还会有这么一天!”
赵子杰可不管众人心中有多么震惊,大声道:“你们既然知晓了殿下的身份,望尔等今后训练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一旦得到殿下赏识,将来未必不能跟随在殿下。”
赵子杰的话令众人都是眼前一亮,说到底他们不过是在作坊做事,像赵子杰这样的人以及才来的周明、张奎等人才是真正属于朱由榔的人,身份差距摆在哪里呢。这一番话给了他们无尽的遐想,他们未必不能进入桂王府,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更进一步呢。
随着围观人群的散去,永明王是香皂、肥皂作坊主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梧州城不少胰子商人都在作坊附近布有眼线,他们当然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他们看到钱大贵再次吃了憋,而且还是永明王亲自下的令,掂了掂自己的分量,自己这小细胳膊怎么拧得过桂王府这个大粗腿。他们哪里还敢打作坊的主意,纷纷撤回了监视作坊的人马,偃旗息鼓。
钱大贵重伤回府,钱府再次鸡飞狗跳,去找大夫的,去给知府李良弼报信的,一个个忙碌的不得了。
李良弼这些天因为朱由榔,他的心情糟糕透了,索性直接叫来了几个青楼歌姬。他在府衙后堂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舞,以此排解心中烦闷。
李良弼摇头晃脑喝下一杯烈酒,只感觉喉咙火辣辣,舒服极了,大叫道:“好酒!再来!”
浓妆艳抹的歌姬嬉笑着添完酒,道:“大人,您这大白天就在府衙饮酒作乐就不怕别人告您的状啊!”
李良弼不屑道:“谁敢举报本官!巡按御史与本官相交莫逆,谁敢找本官麻烦,有他在本官无忧矣!”
“咚咚!”李良弼正在兴头上,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本官不是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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