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田羽一口应下,同时他心里更加肯定这琉璃阁掌握了玻璃的烧制之法,不然这掌柜不可能听到他要一百面镜子,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下来。
田羽对于这琉璃阁的主人越来越感兴趣,他田家一直从事海贸走私生意,知道玻璃利润极其之大,为此没少打听镜子的烧制之法,可惜一直不得其法,只能从西洋人那里进货。
王佳胤一直待在琉璃阁后院,毕竟琉璃阁第一天开张,他须得亲自坐镇。待听到凌翼的禀报后,也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第一天就有这么大的生意上门。
王佳胤吩咐凌翼道:“去将田公子请到这里来!”
“是!”
不多时,田羽便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
田羽倒是没想到琉璃阁东主会这么年轻,拱手施礼道:“在下梧州田羽,见过这位兄台!”
“在下王佳胤,田公子请坐!”王佳胤自我介绍道。
田羽落座后,称赞道:“真是没想到王公子年纪轻轻就能掌握这么大的家业!”
“田公子张嘴就是一百面镜子,也是不遑多让啊!”王佳胤回道。
田羽见王佳胤年纪轻轻,一番交谈下来,说话却纹丝不露,直言道:“在下也不废话了,我想和琉璃阁长期合作,不知王公子意下如何?”
“怎么合作法?”王佳胤打起精神道。
“我希望贵阁能长期供货给我田家,每次至少一百面起,不知贵阁是否能供的过来?”田羽将他打算一一道来。
“哈哈!不要说一百面,就是五百面,我琉璃阁也能供得起!”王佳胤自然乐得多一个田羽这样的大顾客。
接下来,田羽又与王佳胤商量了一些细节,比如进价,他是长期大量购买,价格自然不能按照市价来。
琉璃阁在梧州彻底火了,开张第一天便进账十万两之多,这让王佳胤也是激动不已。
他可是清楚这些玻璃镜是如何制造而成,相对于收入,那点儿成本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大明各地从不缺富人,富人又最重面子。他们一看你有试衣镜,还整天在我面前照来照去,瞎嘚瑟,那哪儿行,我也必须得有。
琉璃阁在梧州一日火过一日,引得达官贵人争先购买,毕竟他们不缺钱,这么好的东西,他们怎么能没有。好在作坊前期备下来大量货物,不然非得给让他们买光不可。
朱由榔看着一天天上涨的营业额,从十万到十五万,再到三十万,脸上都乐开花了,比起先前的肥皂、香皂,这才是暴利行业啊!
朱由榔这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桂王府,他那三哥确却是愁云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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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镜子引发的“惨案”()
朱由楥自从与皇位失之交臂之后,一直借酒消愁。他依旧固执的认为是朱由榔破坏了他的美梦。
若是当时他父王登基称帝,自己就是太子,现在说不定已经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是皇上了。可惜,这一步之遥,就是天差地别。
朱由楥懒散躺在床榻上,一手提着酒壶,往嘴里咕咕灌酒,醉醺醺道:“何以解忧?”
这时,杨开喜气洋洋跑了进来,高声道:“启禀王爷,王妃让奴婢给殿下来添加一个新物事,王爷您看了,肯定喜欢!”
自打王春开始管理作坊之后,杨开便渐渐成了朱由楥身边的红人。
朱由榔睁开他那睡眼朦胧的双眼,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道:“嗯!”
“哎!”杨开低头哈腰应道,他知道朱由楥这是准了,朝屋外挥手道:“抬进来!”。
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抬着一件比二人还高的物件进了物,上面罩着一层红布。
杨开小心翼翼将朱由楥搀扶起来,待朱由楥坐直,这才吩咐道:“赶紧掀开,让王爷欣赏一下这件宝物!”
小太监慢慢将红布掀开,露出宝物的庐山真面目,赫然是琉璃阁的试衣镜。
朱由楥以前在桂王府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猛地看到如此之大的镜子,本有些无所谓的他,豁然起身。
朱由楥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还高杨开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真是好宝贝!”朱由楥在杨开搀扶下来到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说道。
“王爷仪表堂堂,天纵神武,只有如此宝贝才能配得上王爷的身份。”杨开在一旁笑嘻嘻道。
朱由楥听得杨开马屁,呵呵一笑,如今的朱由楥因为长期酗酒,脸上呈现一股病态红,眼窝也开始凹陷,与以前的俊郎相比,实在差远了。
不过人总是爱听好话,朱由楥越是照镜子,越是觉得自己帅气。
“这镜子怎么来的?”朱由楥随口问道。
杨开回道:“回王爷的话,梧州城最近开了一间琉璃阁,专门卖这试衣镜。这块试衣镜是永明王派人专门送到府上来的,还有永明王让奴婢转告殿下一句话。”
“什么?你说谁送来的?”朱由楥一听是朱由榔送来的,本来如沐春风的脸色瞬间变得犹如寒霜。
要说朱由楥现在最恨的人非属朱由榔不可,他再看镜中的自己,仿佛是朱由榔在里面嘲笑自己,气的他一拳打在了试衣镜上。
“咔嚓!咔嚓!”偌大的试衣镜碎了一地。
杨开根本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见到朱由楥右手流着血,这可把他吓坏了,急忙朝一旁同样吓傻的小太监吼道:“还不快去请医正!”
“是。。。。。。是!”小太监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杨开从怀中掏出一块丝巾替朱由楥将伤口暂时包扎后,跪地道:“奴婢该死!”
朱由楥发泄过后,冷冷看了眼地上的镜子碎片,气呼呼坐在榻上,道:“孤那四弟还说了什么?”
“奴婢不敢说!”
朱由楥厉声喝道:“说!”
“永明王说老王爷才去世不久,希望王爷管束一下府中手下,以免他们败坏了桂王府在梧州的声誉!”杨开战战兢兢道,说完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朱由楥听得这话,果然大怒,“混账,孤何时轮到他来教训?”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楥才冷静下来,他虽然痛恨他这个四弟,不过同样知道朱由榔不会无的放矢,若不是桂王府有人在梧州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也不会警告自己。
朱由楥看了眼趴在地上的杨开,道:“起来吧!告诉孤,是谁打着桂王府的名号在外头惹是生非?”
杨开瞥了眼怒气未消的朱由楥,说道:“奴婢只是听说最近韩统领常常带领府中护卫出去办事,其它的就不清楚了。”
“嗯?”朱由楥清楚他可没有吩咐韩栋出府办什么事,皱眉道:“去把韩栋叫来!”
不多时,韩栋匆匆赶来,与杨开对视一眼,只见杨开微不可查点了点头。
韩栋放下心来,拜道:“卑职参见王爷!”
朱由楥冷哼一声,道:“孤听说你打着王府的名号在梧州为非作歹,可有这事?”
“啊?”韩栋故作疑惑道:“不是王爷命令卑职捣毁那群胆敢制造假冒香皂的刁民作坊吗?”
“你在说什么?本王何时下过这道命令?还有假冒香皂又是怎么回事?”朱由楥眉头皱的更紧了。
韩栋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朱由楥越听越气,一巴掌拍在床榻上,怒道:“这王春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孤!给孤将那奴婢捉过来,孤要亲自审问!”
“遵命!”韩栋终于等到这个机会,当即领命去捉拿王春。
作坊内,王春的日子也不好过,生产的香皂、肥皂积压的越来越多,每月的收入还在下降,这可把他愁坏了。不得已,他只能削减工人的工钱,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关键还是外面那些假冒伪劣产品,心里大骂韩栋办事不利。
“砰!”
只听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韩栋带人径直闯入了王春的房间。
王春正愁气没处撒呢,见韩栋竟敢不通报就闯进来,指着韩栋的鼻子,大骂道:“韩栋,你是干什么吃的!上次的事,本公公是怎么交代你的?若是办不好,你这个统领也不用当了!”
“嘿嘿!”韩栋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挥手道:“给我拿下!”
两名王府护卫立刻上前,掏出绳索,一左一右将王春捆绑的结结实实。
王春当时就懵了,等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被绑上了,破口大骂道:“混账,韩栋你疯了?你不知道咱家是谁吗?还不把咱家松开!”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抓的就是你。”韩栋颇有翻身做主人的样子,道:“带走!”
这一路上,王春都是骂骂咧咧,韩栋听得烦了,找了一块破抹布塞住了他的嘴巴。
直到王春见到韩栋押着他前往朱由楥的住处,他才意识到不妙,拼命呜呜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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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朱由楥之死()
朱由楥没想到王春会瞒着他这么大的事,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韩栋将五花大绑的王春,推进大殿,禀报道:“王爷,王春带到!”
朱由楥一眼见到披头散发的王春,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气急败坏道:“好你个奴婢,枉孤这么信任你,将作坊交由你打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糊弄孤?”
“呜呜!”王春拼命鼓嘴想要说话。
“把他嘴中的布拿开!”朱由楥厌恶道。
韩栋上前一步,将布扯下。
王春已顾不得怨恨韩栋,连滚带爬,爬到朱由楥脚下,哭腔喊地道:“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直在为王爷尽心尽力打理作坊,绝没有半分懈怠。作坊每月的收入,奴婢都有按时入库,王爷千万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啊!”
“咳、咳,死到临头,竟还在蒙骗孤!”朱由楥见王春死鸭子嘴硬,道:“将人带上来。”
没多久,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太监被两个侍卫像死狗拖了进来。
朱由榔指着小太监,气极道:“看看这是谁?这奴婢已经把你的事全都交代清楚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王春侧头一看,正是他以前身边的太监小春子。
王春不想丢掉作坊这块肥肉,他幻想着作坊的生意早晚会越来越好,到时再把亏空填上就好,因此利用他手中的权利,将管理内库的内侍换成了小春子。
对于朱由楥的习性,王春了如指掌,知道他不会仔细察看内库情况。于是王春吩咐小春子准备好一份假的账簿,应付平时的检查。
王春见到瘫成死狗般的小春子,知道他再怎么狡辩也没用,声嘶力竭哭道:“王爷,饶命呀!奴婢真的尽心尽力打理作坊了,实在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其他作坊也知道了肥皂、香皂秘方。奴婢想一定是永明王泄露出去的,他怨恨王爷夺了他的作坊,一定是这样的。”
王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往朱由榔身上扯。
朱由楥刚因为朱由榔送来的镜子大动肝火,这时又听到王春旧事重提,一下子气血上涌,只觉得天旋地转,似要跌倒。
王春见状,跪在地上的双膝,“噔噔”往前跪去,想要扶朱由楥。
朱由楥抬脚狠狠朝他踹去,强忍着头晕,喝道:“说!如今作坊每月还能赚多少钱?”
朱由楥现在不关心秘方究竟是如何泄露的,他要知道作坊如今的真实盈利情况,要知道作坊可是王府的钱袋子,不容有失。要不是他那多事的弟弟说服他父王放弃宗室禄米,王府何至于此。
朱由楥一念至此,头痛欲裂。
王春被朱由楥一脚踹了个七荤八素,爬在地上,忍着痛,道:“王爷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说!”朱由楥仿佛要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吼道。
“是、是,上个月作坊赚了四万两银子。不过王爷放心,这个月奴婢一定能给王府赚更多的银子。”王春哆嗦着嘴,战战兢兢道,生怕朱由楥一生气,将他怎么样。
“什么?才四万两银子?”
朱由楥听到这个数字是又惊又怒,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珠子都要滴出血来,要知道以前作坊起码能盈利十万两,这才多久,竟然少了一半之多,要是再过段时间,是不是作坊还要赔钱。
朱由楥瞪着王春,咬牙切齿道:“你很好!很好!”
只说了一句话,朱由楥便觉得喉咙似有股热流要喷涌而出,“噗”,一口鲜血喷到了王春脸上,仰面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在场的众人全部都吓傻了。
还是杨开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抱起朱由楥,左顾右盼,大叫道:“医正、医正呢?怎么还没来!”
韩栋也回过神,若是朱由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的下场也好不了,大吼道:“还不去将医正照过来!”
满脸鲜血的王春,惊恐道:“王爷!王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来人!还不将这个害得王爷吐血的罪魁祸首给我抓起来,等候发落!”韩栋担心王妃真追究起此事,于是将这一切都怪到王春头上。
王春也不傻,一听韩栋的话,马上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怒道:“韩栋,你想要做什么?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关系。”
韩栋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狠狠两拳,直接将王春打得嘴角不能言语。
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何能瞒得了。
朱由楥的王妃李氏本来高高兴兴在梳妆镜前照镜子,将自己打扮的更美些,今晚哄朱由楥开心。可是等来的却是噩耗,朱由楥晕厥,生死不知的消息。
当时,李氏就懵了,再也顾不得梳妆打扮,急匆匆赶往朱由楥那里。
一阵手忙脚乱后,朱由楥被杨开他们抬到了床上,让医正潘见为朱由楥诊断。
李氏赶到后,见到朱由楥双眼紧闭,衣服上满是血迹,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不多时,朱由楥的母后王氏也是忧心忡忡赶了过来。
王氏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慌乱一阵,便镇定下来,脸上布满寒霜,叫来杨开,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好端端为何吐血?”
“王妃,这都是那王春惹得祸。”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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