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乾坤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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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乾坤歌-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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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的心也跟着琴声浮浮沉沉,却并无烦躁之意,有一种历尽沧桑后的纯真与温柔。

    这弹琴之人应该是一老人吧,李啸炎在心中不由得猜测弹琴之人的身份。

    李啸炎来到自己母亲的墓边时,一曲已毕,过了一会琴声重又响起典调变得温柔婉转似是慈母柔软的双手温柔的抚摸在心尖,让人安稳慰贴,正合了李啸炎此时的心情。

    一曲接一曲,那琴声似乎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却又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一体,李啸炎并没有觉得多余,反而觉得没有才是缺憾。

    终于,李啸炎忍不住想要去看看是何人在弹奏,于是他一改平日谨慎淡薄的性格,寻着琴声继续向前上走去。

    远远的,李啸炎便发现山顶的峭壁上有一个白色的背影盘腿坐在那里,面朝绝壁,整个人几乎要融入雪色之中,很是静谧,远远望去恰似一株嵌在绝壁上的雪莲花。

    待李啸炎走近,他的眉头挑了挑,看那背影,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老人,而似一个年轻女子,一身白衣,黑发无任何束缚的被风掠起。

    以这样年轻的女子,竟然能弹出那样的那样潇洒而又醇厚的曲子,李啸炎确实有些吃惊。李啸炎站在那白衣女子身后许久,那女子仿佛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仍然心无旁骛的弹奏着。

    李啸炎站在那里也不去打拢她,风雪中,一人站立听琴,一人盘腿弹琴。

    良久琴音终停,李啸炎只见那白衣女子起身,轻弹了下身上的落雪,才抱起琴转身。当那女子看见身后的李啸炎时,眼中微有惊色,随后又恢复淡漠,向李啸炎站立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啸炎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警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听得一日颗心在风雪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那女子看了李啸炎一眼后,再未看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越过,抱琴缓步向山下走去。李啸炎见那女子竟一个字也未对他说,多一眼也没有看他,不禁有些失落。

    待李啸炎回过神来,那女子已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点,他的心中突然凭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情素。

    李啸炎下意识的拔足追去,可是那女子似乎轻身功夫并不弱,看着不徐不疾的下山,一眨眼却没了身影。

    “那个女子呢?”李啸炎追到山下已有些气喘吁吁。

    “刚刚向那边走了,要不要去追。”

    徐莫刚刚见一个女子抱着琴从山上下来,并没有见李啸炎的身影,便向山上张望,正遇上有些莫名的李啸炎,以为那女子做了什么不利的事情。

    “不用了。”李啸炎怅然若失,也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以往他最讨厌别人接近他,今日那年轻女子对他不理不睬,他又有些失望。

    夏天骑着马,将琴背在身后,心中却在想自己有没有引起李啸炎的注意,不过从李啸炎随后追赶他的举动来说,应该是有的吧。

一百一十四、恩怨() 
瑞帝遇刺后,京兆府和武德司的人共同对此起刺杀案做了调查,结果在瑞帝的意料之中,并没有查出什么来。

    整个刺杀案无一活口,无邪馆对面水一方的人在诗会开始不久后,便全被人迷晕,那些不知从何处来的弓箭手才潜入其中的。

    因此水一方里面的人以及进去消费的人被京兆府拉回去问了许久也没问出个什么来。太子监国以后,早朝的秩序就完全乱了,许多大臣以各种理由请假不参与早朝,不过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都很配合太子,每日照常上朝。

    没了瑞帝的早朝,鲜有人启凑什么事情,大臣们甚至连扯皮拉筋的兴趣也都没了。到朝的人,三三两两的集在一起讲稍稍话的很多,太子在上面大讲,他们便在下面小讲,不过大多都是一些低阶的官员。

    他们的上级笑骂几声管不了几长时间,又开始了。

    至于太子在早朝上有什么政令,除了太子的支持者外,其余的多半都是阴奉阳为,说了与不说一样,待太子遣人去问,不是见不着人,就是这难处那难处。

    主持早朝的太子李啸平看到这个局面,却也不以为意,从不发怒,也从不退却,仍然坚持主持早朝,哪怕是一个早朝什么事都不讲。

    而几个皇子们上完朝后都无一例外的去瑞帝的寝宫请安,哪怕是去了根本见不到瑞帝也要去一次的。

    只到第四天,上朝的大臣们突然发现大殿之上多了十来个手持纸笔的文书,分散在大殿的前后。从早朝开始,便手中不停。

    刚开始还没人在意,后来终于有人发现蹊跷了。有人蹑足走到那些文书旁边一看,面色一阵尴尬,只见那文书手上正写着某某几时几刻在早朝上低声讲话,甚至将讲话的内容都记了下来。

    “哦,各位卿家,本宫初次代理父皇监国,经验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因此特派人将本宫监国的一应事务都详细记录下来,待父皇醒来,请他指点一二。”

    太子李啸平见朝堂上的嗡嗡声高了起来,都向着边上记录的文书指指点点,便淡然说道。

    那些朝臣一听李啸平这是要跟瑞帝打小报告,这才想起如今的太子是代皇帝监国,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首先是礼部尚书秦阳撤着嗓子喊了几句,让众臣注意下会议纪律,接着便是其余各部尚书叫各自部门的人开会不要讲话。

    这天下是瑞帝的天下,这早朝也是瑞帝的早朝,对于没有经过瑞帝的同意,在下面讲话的臣子,瑞帝的处罚时,除了罚俸禄外,还得写一份认罪书,贴在皇宫外面的墙上供朝野的人瞻仰。

    如果遇上瑞帝心情不是很好,或是当天的纪律特别差的话,那不好意思,管礼仪的礼部尚书,以及有违规行为之人的上司都得写一份。

    这也就算了,偏偏瑞帝的记性还特别好,哪天吏部送上去一份人员升迁的名单,冷不丁的就会听到瑞帝说:“这谁谁谁,不是早朝喜欢交头接耳不?”

    接着大笔一划,升迁的机会便没了,连喊冤都不敢喊。

    因此,早朝时,没有瑞帝的允许,大臣们是绝对不敢私下交头接耳的。

    现在太子主持早朝自然没有瑞帝的威信,可是这详详细细的记录一交上去,指不定瑞帝会让他们写认罪书呢,说不定还会将这些人都记在心头呢。

    早朝就此肃穆,再也没人敢明目张胆的违纪了。

    “哦,太子用了三日才能将早朝整清白,这么简单的法子他还想了三天。”瑞帝说道,他是一个和善的帝王,也是一个严厉的帝王,对儿子和臣子的要求向来就很高。

    典清立在那里,不答话,而周皇后在瑞帝与臣子商讨政事时,永远都是一副毫无兴趣的样子。

    瑞帝说完,瞄了典清一眼,话锋一转

    “朕现在还活着,一个早朝就能乱成这样,若是朕真死了,岂不是真如了那些乱臣贼子的意!”

    典清听到“乱臣贼子”这四个字,心中一凛,显然瑞帝将怒气又转向了那些大臣,大气不敢出,满朝文武中,没有人比典清更加敬畏瑞帝。

    “朕的四个儿子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除了四皇子,太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外紧内松,暗中联络朝中大臣,并且还暗中招募武者。”典清如实答道。

    “哦,很好,朕的儿子看来都很有野心。”瑞帝不可置否的说了句,他低头沉思了一翻,然后又问道

    “你觉得啸炎是没有人可以联络,还是真没有野心。”

    “臣不知!”典清赶紧答道。

    帝王的家事,从来就不是做臣子的能够掺合的。典清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初拦住瑞帝去救李啸炎的母亲,以至于,他现在每次见到李啸炎就心虚。

    几个皇子中,典清注意的最多的便是四皇子,对于四皇子,典清注意的越多,便越是惊心,因为他觉得李啸炎实在是太像瑞帝了。

    当年,一无所有的瑞帝,不动声色的建立起自己的队伍,后来慢慢的显山露水,也没有被那些手握重兵的名将们的注意,只当他是周武帝的结义兄弟,加持了周武帝的光环而已。

    当时各派力量愿意支持瑞帝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因为他们自认为瑞帝老实,好控制,却没想到瑞帝一飞冲天后,便脱胎换骨似的,驭臣之术比周武帝只强不弱,好像生来便是当皇帝的。

    而如今的李啸炎也同当年的瑞帝一样,貌似一无所有,与其他三个手握资源的皇子根本不能比,然而典清总有种直觉最有可能成功的反而是四皇子李啸炎。

    虽然典清一直在心中否认这种直觉,因为,无论哪个皇子即位都比四皇子强,当初在李啸炎未出生的时候,便与李啸炎结下了解不开的仇。

    “但讲无妨,不要老是记着当年的事。”瑞帝淡淡的说道。

    “臣以为四皇子仍当世少有的英雄。”典清斟酌半晌说到。

    瑞帝“嗯”了一声,用眼神示意典清继续说下去。

    “四皇子如今虽然仅二十三岁,可是自幼在军中长大,十二岁便提刀上阵杀敌,还能身先士卒,勇猛不输三皇子。再加之李如诲帮他谋划,不到一年,便闻名三军。四皇子见贯生死,心性之坚硬、执着,非一般人能比。”

    典清一边说一边偷看瑞帝,却见瑞帝一直面若常色,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那夏老头最近有什么异常?”瑞帝突然将话题转换。

    “啊?”典清正在忐忑自己这翻话的说出去,瑞帝会有什么反应,却不想瑞帝突然就将上一个话题就此结束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夏大人到是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动。”典清答道。

    “哦,这几天没人去拉拢他?”

    “没有,夏大人仍同以前一样独来独往。”典清答道。

    “那他那个孙儿,还有那个叫虎头的少年,最近有什么动静?”

    “这两人也都没什么动静,他们除了昨日去了品茗阁喝茶外,都一直呆在府中。”典清回道,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典清的眉头不由的蹙了蹙。

    “还有什么吗?”瑞帝敏锐的觉察到了典清的变化。

一百一十五、儒以文乱法() 
“哦,没有。”

    典清马上否认到,心中却砰砰的跳。当李敢跟他讲夏天从金陵带来的护卫自从诗会那天就消失了,他无意中瞥了一下李敢手中的画相,心中大骇。

    因为那个画相上的,分明就是他失踪近三年的女儿典雅。是的,典清的女儿并不是得了重病,而是失踪了。

    典清一时搞不清楚典雅为何会与夏天在一起,而夏天目前是被怀疑的对象。因此,典清决定在找到典雅之前,一定要将此事瞒住。

    因此典清昨日才特地去找夏天,当然是一无所获。

    对于典清为什么要来找自己,夏天当然一无所知,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多了,让夏天习以为常了,更何况典清来找夏天,更是在情理之中。

    因为胡小北的老是呆在夏家,虽然夏天猜不透瑞帝的用意,但也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第二日,夏可道从宫中回来,夏天的担心已经慢慢的显出端倪。

    “你可有讲过什么白蛇传的故事?”夏可道一回来,便将夏天找来问道,面色也较为沉重。

    “嗯,在来的途中,就跟夏真他们几个讲过,怎么了?”夏天从未见过夏可道如此沉重,有些疑惑的看着夏可道。

    “那你有没有讲过让什么白娘娘一统仙界,重立规矩。”夏可道脸色愈发沉重。

    夏天一听这句话,终于是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了,她心向下一沉,问道:“出了什么事?”

    “今日有人上折子参奏,说你对皇上心怀不满,鼓动人造反,还说这次的刺杀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夏可道沉声说道。

    虽然参奏的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史,然而一叶而知秋,在朝堂上浸淫了几十年的夏可道太熟悉这种攻击的方法了。

    所有最终被办成大案的,开始都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参劾开始,进行试探,然后再进行舆论引响,等水到渠成之时,最终的大人物才出来一击击中。

    现在,夏天莫名的就被一个故事按上了一个谋逆的大罪,若是按照这个节奏下去,这个罪也很有可能被做实,这可是灭族的大罪,这怎能不让夏可道忧心。

    夏天闻言,心中也是一沉,这一下手就这么狠,来势汹汹分明就是要将夏家向死里整的节奏。

    “朝堂的大人们的攻击不都是从芝麻绿豆的小事开始的,怎么这次是谁,这么猛?”夏天苦笑着问道。

    “坏就坏在这里,皇上现在不是还昏迷不醒,当然就得速战速决!”夏可道此时脸色已有些灰败。

    凡是上得了朝堂的都是人精,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绝对不会轻易的对一个人、一件事情定性。而是从一些不相关的小事着手,吸引人注意,然后再步步为营,将小事像雪球一般滚大,然后通过舆论引导或逼迫皇帝做最终的裁决。

    当然,像这种把戏,大人们在精明强悍的皇帝面前还是用得还是很谨慎的,一是精明的帝王也早就熟知了这种把戏,二是就算精明的帝王一时糊涂被忽悠了,可是等他发现自己被竟被臣子牵着鼻子走了,那是绝对要报复的。

    因此一般是看出皇帝的意图才为之,皇帝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把自己当作傻子,比如胡用攻击那些开国功臣时便是如此。

    大人们乐得扳倒自己的拦路石,皇帝乐得当傻子,推卸掉容不下功臣的恶名。

    瑞帝也是一个精明强悍的帝王,自然不会被自己的臣子牵着自己的鼻子走,夏天肯定他也并没有昏迷。

    现在,有人趁着瑞帝“昏迷”的时候给夏家按这么大一顶帽子,若真是做实了,这事可跟瑞帝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夏可道在朝中人缘不好,可是人心都是非常微妙的。

    若是对瑞帝忠心耿耿的夏可道被瑞帝按上了一个谋逆的罪名,那些平日里在心中对夏可道喊打喊杀的人,见了夏可道如此下场,在欣喜之余,回过神来,心中想的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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