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孔夫子感叹未见能见其过而内自讼者也。”
“我今日算是得到解脱了,那位姑娘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王质整个人都沉浸在顿悟的喜悦之中,喋喋不休的与李啸炎分享他的喜悦!
周梦做梦也没想到,她用来宽慰自己的话,竟然一语成谶,那个传单让王质在瞬间跌入了绝望的深渊,而后顿悟,得到解脱,从此人也变得豁达起来。
二百六十、邀战()
四皇子李啸炎听了半晌终于明白王质是悟了,而不是疯了。
只能要求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而不能去要求世界来适应自己。
就这么个破道理,他从小在腥风血雨中就明白了。王质这个才子竟然现在才悟,而且还兴奋成这样,他实在是有些不解!
王质喋喋不休了好久,终于发现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讲,终于安静下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李啸炎笑了笑,然后紧闭自己的嘴巴,生怕又是一个忍不住,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此时无法语言来形容他心中的畅快,王质就觉得自己像一个被自己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囚徒,突然之间发现牢房的门根本没有锁,他是自己可以走出来的,这种发现让他有些不能自己。
“昨天的我们在这谈的,王兄有没有跟谁讲过?”李啸炎问道。
“没有,殿下也知道,自从我落榜之后,人人见了我都要退避三舍,哪还有人与我讲话。哦,呵呵,不对,我以前的那样子,别人就是想与我说话,怕也被吓跑了!”王质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的笑了两声。
李啸炎对王质的转变还真有些不习惯,那一顿打竟然把那个愤世激俗的人打清醒了,突然变得温和起来了。
“看来你真得好好谢谢那个无邪姑娘了!”李啸炎意味深长的说道。
昨日他们说话,他可是有注意观察周围环境的,并无其他可疑的人员,对这一点,一直在暗中的徐漠也肯定了。
那么这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传单,说得似是而非的,只有昨日谈话的那几个人干的了,他没有做,王质总不会要自己坑自己,想起昨日思无邪走的时候说得那几句话,他便确定了此事一定是思无邪做的。
思无邪也有做这件事的动机,她与二皇子来往,自然会以他为敌,见王质投靠了他,想毁掉王质也是情理之中的。
“应该是无邪姑娘的那个师妹,若不是她昨日点化我,我也不会有今日之悟!”王质想到周梦,此时是由衷的感谢!
提到周梦,李啸炎又想起了绝壁上那飘渺却落到他心底的琴声,他从小就在一个冰冷血腥的世界长大,所以他的心也是异常的坚硬冷漠,从未被什么所打动,可是那天就那几缕琴声无声无息的落在了他的心上。
李啸炎从昨日认出周梦就在想,那琴声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与她的相见是否是刻意的安排?
李啸炎想着想着,眉头就不自言的蹙了起来。
“殿下,殿下我可有说错什么?”王质见李啸炎神情变得凝重,有些不安的说道。
“也没什么,王兄可有想过是谁将散出的谣言?”李啸炎问道。
王质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若是以往他一定会将思无邪和周梦痛批一顿,不过现在处于大彻大悟的王质则是笑了两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那位姑娘!”
以前,王质风光的时候,从没人不识趣的指出他的缺点,后来他落魄了,面对的只有讥讽和鄙夷。
唯有周梦,很认真的指出了他的不足,就凭这,他得谢谢她。
“你自己掌握好分寸即可。不过我猜现在那位姑娘估计没有闲情去接受你的谢谢了!”李啸炎笑着说道。
“是啊,那些人教训完了我,肯定要跑到无邪馆去要一个说法。他们这些人可是没理也要闹上三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厉害,也不知道无邪馆的人能不能应会得来!”
王质因为自己的顿悟,莫名的就对无邪馆有了好感。
“你可别忘了,无邪馆是可不是什么都敢在那里撒野的。不过那天那们无邪姑娘可是对她的那个师妹自信的狠,将天下的文人都不放在眼中,我倒也有些好奇,那个师妹是不是真像她说的那样。”
李啸炎淡淡的说到,不过却有一种感觉周梦一定有轻视天下文人的本事,他自己都奇怪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无邪馆正如李啸炎所料,热闹非凡。前院大厅内,人声鼎沸,很多文人才子都聚集在这里,更多的是跟在后面看热闹的,毕竟这样的一个时代闲人是很多的,而热闹是很少的,更何况这么大的一个热闹。
听说是无邪馆的人打败了王质,并且放言不将天下才子放在眼里,于是怂恿着一些不服气的才子们就一路来到了无邪馆。
众人纷纷询问王质是否真的败在了无邪馆的哪个姑娘手中,无邪姑娘是否真的如王质所言,不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当然,比起无邪馆,才子还是温柔多了,不敢像在大街上对王质那样,这无邪馆的后台可是很硬的,刚开始很多大人物在这里都是吃过亏的。
“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
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徐倩也走到众人面前,她扫视了一下众从继续说道:“小师叔就说了这一句,各位请回吧。”
下面一阵短暂的安静,接着又如烧开的水炸了开来。
“什么意思,你这所谓的小师叔到底有没有说过咱们都是徒有虚名!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磨磨叽叽的算什么!”
“是啊,我们倒要叫她瞧瞧京城名士风流!”
“是啊,无邪姑娘到底有没有说过啊,还有那个王质真的败了吗!”
那些学子们你一句,我一句开始嚷嚷了起来,看热闹的也忍不住插上几句。
“哼,说过又怎么样?以我小师叔的才学又何须将你们放在眼中!京城名士风流,就你们这样,我小师叔听了,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徐倩冷冷的说道。
那些才子们本来就是无所事事,来这里无邪馆也不过想为自己争几分名气,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闭门羹。
然而这里是无邪馆,只能动嘴,可是不能动粗的。要不然早就像对王质一样,动手了。
“叫你小师叔出来,同我们比试比试!”有人在下面嚷嚷道。
徐倩斜睨了那人一眼,说道:“就你?也配!王质在我家小师叔面前不过盏茶功夫就认输,你们就算了吧。我家小师叔只对打败今科状元齐修平有兴趣。邀战帖子已经发出去了,就在这月二十日,若是他敢来,我家小师叔倒是有机会让你们开开眼界!”
徐倩说完就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人和高声呼好的人。
大小瞪小眼的是才子们,虽然文人相轻,但是见识过王质和齐修平才气的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不是每个人都能自小被称作神童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中状元的。
高声呼好的人,自然就是看热闹的人,他们没想还有大热闹要看
霎时间,无邪馆的无邪姑娘的师妹约战今科状元齐修平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二百六十一、二皇子的请求()
童晓声这段时间一直处理良心有些痛的状态,每日的茶都快改成酒了,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的醉意马上消失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童晓声拉着童二的肩激动的说道。
“有个女人竟然不自量力,敢约战今科状元齐修平!”童二有些紧张的说道,近日童晓声因为那个夏天死了,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哪个女人?”童晓声抓着童二肩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怀疑刚刚听错了。
“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无邪姑娘的一个师妹!”童二说道。
“你可有打听清楚!”童晓声的手抖得更厉害,思无邪只有一个师妹,那就是他从小认识的夏夏,夏天!
难道夏天没有死!
“外面的人都是这样传的,也不知道无邪姑娘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师妹,听说她们这些日子常常在街让逛呢。”
童二重复到。
“出去!”童晓声颤抖着说道。
童二听到这两个字,如同大赦,赶紧躬身溜了出去,哪里还顾得上童晓声的异常,反正童晓声已经异常了很久了。
“夏夏,夏夏,一定是你!你果然没死,你真的没死!”童晓声将门关好后,又哭又笑。
在童晓声眼里,只有夏天这样的女子才敢做出这等惊天骇俗的事情来。
在这样的男尊女卑时代,竟然敢轻视天下须眉,向状元挑战,也只有夏天有这样的资本和魄力!
而且还是思无邪的师妹,那一定是夏天。童晓声这才想起,自从夏天“死后”,思无邪竟然一次都没来麻烦过他。
想到这里,童晓声又有些不开心起来,因为夏天也一次都没有来联系过他,看来他真的是伤了她的心。
想着夏天的身世,想着李啸炎对夏天的态度,童晓声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不能再让夏天失望了,他曾经承诺过夏天,关于夏天的秘密,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也是童晓声最后能做到的了。
李啸炎还在与王质喝茶,这个消息便在茶馆里散开了来,他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笑道
“这个思无邪果然有点邪门。来京不到一年无邪馆就人人皆知,现在她这师妹刚来京城,看来是要比这无邪馆更出名了。只不过,这齐修平可就难办了,不管他撞接不接招,她的那个师妹都出名了。你啊和齐修平这两大才子都被她那个师妹踩着上位了,她这样胡闹,也不知道二哥是否知道。”
“这,这,那位无邪姑娘还有她师妹看着不像是争名夺利之人。”王质做为受害人有些尴尬的说道。
“不争名夺利,怎么会那么出名!不过这事,齐修平怕是也要跟你一样惹一身的麻烦,你啊也可以少些麻烦了。”李啸炎淡淡的说道。
最莫名的就是齐修平了,躺着也中枪了。齐修平还在礼部办公,就有好事者告诉他,他被无邪馆的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约战了!
他齐修平现在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员,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真是一个才子,他跑去应战也是丢份的事情。
可要是不应战,那么那些看热闹的人不知道要将他传成什么样子!
偏偏这事他还发作不得,无邪馆的后台除了二皇子,据说还有周皇后的。更何况二皇子现在可是他的“主人”。
二皇子李啸云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惊得飞起。这些日子他并没有去无邪馆。
因为思无邪又劝他放弃,李啸云觉得思无邪关键的时候不支持他,所以与思无邪生了龌龊,,却没料到思无邪闹出了这么大事,不过也正好给了一个他再去无邪馆的机会。
思无邪明知道齐修平是他的人,还这样借齐修平上位,让齐修平难堪,不是为难他吗!
不等齐修平找上门,二皇子李啸云就飞速的来到无邪馆。
“这不关我的事,我与你说过,我师妹向来任性,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的。”思无邪很是无辜的说道。
这还叫直爽?随便一下就踩着两个大才子出名了,还叫直爽!二皇子李啸云心中腹诽道。然而腹诽归腹诽,他今日一时为这事,二是来求和的。
“那你能不能劝劝你师妹,让她别胡闹了,把那个邀战取消。”李啸云放下身段说道。
“师妹爱胡闹,就让她胡闹,反正也没啥坏处。”思无邪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没有坏处,朝廷命官岂是她随便踩着上位的,再者一个姑娘家如此张扬,成何体统!”
李啸云见思无邪分明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脾气再好,终是有些恼怒。
思无邪见李啸云着了相,对他示好的笑了笑,然后给加满了茶,才柔声说道:“就知道你不死心,说来说去你还是怕那个齐修平为难。”
“我如何能够死心?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我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如何能回头!”李啸炎再次提到这个问题,已经没了往日的潇洒,意气消沉,语气里充满了无力感。
就算他想回头,太子也不会让他回头了。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我只要你活着,别得什么都不重要。”
思无邪见以潇洒随意的李啸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些沧桑之情了,心中不免心痛,她握着李啸云的手,真切的说道。
思无邪一向冷淡,从未这样真切的表达过自己的情感,李啸云感动之余不免又有些惭愧还有些伤情,他反握着思无邪的手说道
“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天天做梦,不是梦见自己不杀,就是梦见你和母妃被杀。我每天都被吓醒,却又无可奈何。我生怕有一天,我不仅不能保护好自己,还连累你和母妃,我真的好怕!舅舅死的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自己真的好没用!”
李啸云说着说着,情绪就有些奔溃,说到最后竟然扑在案几上哭了起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怨气与恐惧、焦虑全都哭出来。
思无邪起身坐到二皇子李啸云的身边,伏在他的背上,轻声说道:“那只是梦,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的,我会陪你好好的活下去。”
二百六十二、病了()
二皇子李啸云哭了一场,终于觉得轻松多了,可是想着刚才自己竟然在思无邪面前哭了,有些不好意思,伏在案几上,久久不敢抬起头。
当然,也有些不舍,思无邪正伏在他的背上,头一次与他保持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听到思无邪有节奏的心跳。
“小时候,我就很爱哭,有一次被我父皇看到了,他很生气,转身就走。母妃好不容易盼到与他相处的机会,就这样被我给搅没了,虽然她并没有怪我,可是我知道她很失望。从那以后为了不让母妃失望,我就再也没有哭过。”
“现在想想,我本来就是一个很没用的人,只不过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