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关键时候,江运侨竟然不声不响的将柳氏这个关键人抛了出去,这让江大峰之前的经营顿失化为乌有,这可真叫江大峰肉痛的。
“儿子是怕父亲脚踏两条船,将来掉江里去了,所以提早替父亲做个决断。”江运侨拱手说到。
“你晓得什么!当初本以为三皇子勇猛无敌,深受当今皇上宠爱,将来必能荣登大位。不想这三皇子就打仗厉害,别的却是一无是处,如今天下承平,政务能力才是首要,三皇子离那位位子只怕会越来越远!”
虽然现在道观里就他们祖孙三人,可是江大峰仍然压低声音说到。
“父亲别忘记了,守江山是要政务能力的,夺江山就是要比谁更狠,像太子那样羸弱之人如何争得过三皇子。而且我们江家已与三皇子已经有十多年的关系了,这十多年的关系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这十多年不知道砸了多少进去,怎么能就此放弃!”
江运侨说道。
“就算三皇子将来能登大位,咱们江家也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这三皇子胃口越来越大,咱们江家对他的供奉年年递增。”
江大峰说到这里,满脸的怒气也化成的愁云,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道“咱们江家虽然每的能挣些银子,可税赋却是收的越来越重越来越严,三皇子也更是变本加厉,咱们所挣的十之八九都用在这两头上了,所剩也无几,年景差的时候,连府上的正常开支都不能保正。再这样下去,江家就是有金山银山也得被掏空啊。”
“三皇子此是为了笼络人心,所要自然是多了一些,他日若当了皇帝,难不成能少了咱们的好处!”江运侨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觉得自己的父亲太短视。
“你要记住这天下没有同盟,只有利益!当年瑞帝争霸天下时,咱们江家恨不得砸锅卖铁的支持他。如今天下稳定不过四五年,当今皇上便开始反悔了,想着法的把当初承诺给咱位的向回收!”
江大峰提起此事,便有些愤愤不平。当年瑞帝四处征战,耗费极大,后勤供应困难,瑞帝亲自宴请金陵的商贾世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并许了无数承诺。
以江家为首的金陵世家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热血沸腾,不遗余力的支持瑞帝。瑞帝统一天下后也确实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如今不过六七年时间,却开始反悔了,开始把当初给的一样一样的往回收。
“儿子自然明白这个道,所以支持太子和三皇子也没什么区别,父亲又何必放弃多年的经营,转而投向太子?”
江运侨想到这一层,便觉得江大峰真的是老糊涂了。
“那也要看三皇子能不能当得了皇帝,再说当今太子仁慈,当初虽很少上战场,可是这后方的供给都是他一手处理的,如今守天下讲得便是一个汉治理,三皇子一介武夫如何比得上?只怪老夫当年没看透这一层,硬是错过了与太子结交的机会!而且据老夫所知,太子也从未向支持他的商家狮子大开口过!”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这条路就算是错的,也得走下去,直到把他变成正确的路!”江运侨意气风发的说到。
江大峰看着藐视一切的儿子,仿佛又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他本想放手让江运侨折腾,却没想到江运侨的第一步就是断了自己苦心为江家经营的后路,这让他不得不谨慎。
“先不说夏可道父子,就说当今皇上,如此精明之人,怎会被你借刀?”江大峰说道。
江运侨听了江大峰的话下意识的瞪了一眼一直跪在那里的儿子江永平。
“你不用瞪他,他是你得儿子,倒是很是听你的话,连我这个爷爷都不肯说。可是你别忘记了你也是我的儿子,而我是这江家的家主,就算他没说,你想做的,我还猜不出来?”江大峰哼了一声说道。
昨日他听说官差进府将柳氏带走,便让贴身的人一查,便明白了江运侨的打算,今日一早就差人去叫江运侨,不想江运侨也一早就出去了,只好把江永平叫来了。
“你们都说那皇上是极其精明,若真是精明之人怎会被相胡用忽悠的团团转?宰相胡用在朝中借着皇上的宠外排除异已,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江运侨一想着那些老人那么忌惮瑞帝,便有些不屑。
“谁借谁的手还不一定呢?你真是年轻不晓得厉害!”江大峰一见江运侨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又是气又是急!
江运侨自然是将江大峰的话听不进去的,但也不好反驳,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任何事不能做绝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为父的话你可要听进去!”江大峰见江运侨如此,又将自己怒火的强压下去,缓和了下语气说道。
“父亲说得是,只是目前事已至此,也断无回头路了!”江运侨拱手说到。
“你自己小心行事吧,这事对夏家是一个劫,对咱位江家也未必不是一个劫,半点马虎不得,等这个劫过了,再做打算吧。”
江大峰有些疲惫的说道。将柳氏抛出去已是得罪了太子,如今若再回头,又会得罪三皇子,到时只怕真像江运侨所说的两头不讨好。
江运侨,江永平一脸沉闷的退出了道观,江永平跪了半天,腿都跪的有些不听使唤了,心中的怨愤更深。
“爷爷也真是,父亲都四十多岁了,还当父亲是小儿,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江永平偷偷的看了眼江运侨,见江运侨也是满脸乌云,便说道。
“胡说什么,你可要把那柳氏的家人给看紧了。”江运侨扫了江永平一眼,厉声说道。
江永平的话虽然说到江运侨的心坎上了,可是转念又一想,这儿子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如此不屑江大峰,过不了几年说不定就会上天,对自己恐也会如此。
“父亲说得是!”江永平一听江运侨这话就知道自己猛浪了,敢紧称是。
第19章 十八、结案()
“大人,属下去柳氏的娘家去了一趟,她的娘家的前日也不知去向,我问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不过邻人说那柳氏是在宫中当过宫女的,去年因为年岁大了才被放出宫来,后来就嫁进了江家。”
吕超一回就将第一时间将所查的信息禀报给夏中平。
“她在那个殿内当差,你可有问知?”
夏中平像是对吕超能探得这个消息很是高兴,微微点了下头。
“这个便不知了,邻人只知她曾是宫中宫女。”吕超有惭愧的说到。
“江府可有什么动静?”夏中平紧接着问道。
“没有,属下已派人将江家看得紧紧的。”吕超答道。
“本官要牢中单独审审那柳氏。”
夏中平听了吕超的话沉默半晌,像是猛然想起什么,起身便向外走去,吕超赶紧跟在后面。
柳氏见着夏中平,仍然是一派漠然的样子,低垂着眼帘,将所有的情绪都敛了进去。
“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所说之话定不会传入第三人知。”夏中平看着柳氏说到,柳氏听了夏府尹的话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你在宫中呆了那许多年,想必也是一个聪明之人。若是我,将人利用完了,为免生后患,一定会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夏中平又接着说道,见柳氏还无反应,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怕死,若不然,你也不会到这里来。你要知道只有你活着,你才能庇护你的家人,你若死了,你的家人恐怕也只能跟着死了。”
听到这里,柳氏终于动了动,她一直低垂着的眼帘也跟着抬了起来,看向夏府尹的眼光,却是充满不信任,却仍是不说话。
“现在能救你的家人的也只有本官,若是你肯如实告诉本官,本官虽不能给你打包票,但也定当尽力保你家人的平安。你若一意孤行,将来你死之日也是你的家人的死日。你不妨好好想想,明日便要开堂审理此案了,你的时间不多。”
说完夏府尹便要转身离去,却听到柳氏用嘶哑的声音说了“等等”两字……
“大人,如何?”吕超见夏中平进去不过一刻时间便出来了,赶紧迎上前问道。
“还是什么都没有讲,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夏中平长叹一口气说到。
第二日,江府长公子江永安暴死一案开堂公审,围观者甚众。
“柳氏,你可认罪?”夏府尹一拍惊堂木,便问道。
“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是被冤枉的。”柳氏一改之前的沉默,大声直呼冤枉。
“那你之前进江永案房间半个时辰,做什么?”夏中平问道。
“民女什么都没有做,民女冤枉!”柳氏神色慌张的答道。
“那为何你一走,江永安就死了。”
“民女哪知道,民女冤枉,民女冤枉!”柳氏此时什么都不说,只说冤枉。
“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夏中平从竹筒里抽出一根铁签扔在地下。
柳氏本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哪里经得住打,瞬时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呼疼痛。
围观的人早就听闻了此案中的一些传闻,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听一些香艳故事,如今却见才一开始,柳氏便被打得如此之惨,心中又生出些恻隐来。
二十大板过后,柳氏被拖到堂前,脸色惨白,已不能跪,几乎是趴在地下。
“你还不快快老实招来?”夏府尹却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的心情,继续逼问到。
“民女冤枉,民女冤枉!”柳氏已近乎奔溃,却仍然只喊冤枉。
“来人,拉下去再打二十大板。”夏府尹开口说到。
堂上左右的差役们听了夏中平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又将柳氏给拖了下去。柳氏被打了十来下,终于忍痛不住,大呼:“我招,我招,别打了,别打了!”
夏中平见柳氏招认,便叫停差役,重又将柳氏拖到堂前。
“当日,听说少爷被打了,老爷让我去瞧瞧。我进了少爷的房,不想少爷竟对我起了心思,我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少爷竟对我苦苦相逼,不肯放我出去,所以我才动手杀了他的。”柳氏哭哭滴滴的说到。
“那你是如何杀死江永安的?”夏中平问道。
“少爷自幼有轻微的心悸,在拉扯中他的心悸恰好就犯了,我当时被他吓着了,又恨他,所以就没有管他,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死了,所以就将他放好在床上,才出了他的房间。”
柳氏终于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疑犯招认了,夏中平也只有结案,柳氏被判秋后处斩。看热闹的人见案子结了便一哄而散,只是心中意犹未尽,原本见这案子闹的沸沸扬扬,本以为会有场大戏看的,结果不过几天,就这样结束了。
“你总算给放出来了,你以前整日跟在我身边不觉得,这几日少了你,总是不惯。”马车内,夏天拍了拍方秋的手笑着说道。
方秋低头沉思,对夏天的热情视而不见。
“喂,你在想什么?”夏天摇了摇方秋的胳膊说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事就这样结了,真快!”方秋沉思着说道。
“结了便是结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夏天说道。
“你还真一点都不操心!”方秋有些无语的说道。
“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我父亲呢,用不着我啊。”夏天伸了个懒腰说道。
“难不成老爷已经知道其中关键。”方秋眼中一亮,问道。
“你回去仔细观察下我父亲就知道了。”夏天笑笑说道,昨日夏府尹回府,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明显的轻松了许多,那耷拉着的双肩分明比前几日挺了许多。
案子的审理结果也很快的传到了江府,江运宁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纸装进细细的竹筒,待要交与江运侨时,将手缩了回来。
“此事可真万无一失?是否先让父亲过目再送了出去?”
江运宁有些犹豫的看着江运侨。
本来江运宁怀疑自己的儿子的死与江运侨有关,可是后来扯出柳氏来了,而且柳氏还没有否认。江运侨告诉他柳氏杀了他的儿子,柳氏怎么说都是陈贵妃的人,无论如何江家是与太子的是合作不下去了,不能成为朋友,那便只能是敌人了。
可是事到临头,他又有些犹豫了,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箭已在弦上,大哥此时还犹豫什么?父亲那边,我今日已禀报了,他同意我们的计划。”江运侨一边说道,一边伸手将江运宁的手中的竹筒夺了过来。
“父亲这几日找你还怪勤的。”江运宁一听说江运侨已将此事报给了江大峰,心中顿时不是味。
“还不是因为永平和永水这两小子,总是处不到一块去,真是我这个当爹的心累,昨日永平那小子不也被父亲给叫过去跪了半天,还连累我也被父亲训斥了一顿。”江运侨一副头痛难堪的样子。
江运侨不提还好,一提江运宁又想到自己那刚刚死去的儿子江永安,脸嚯的黑了下来。
“大哥,我这就先把这消息传到京城去,就等京城那边的反映了。”江运侨一见江运宁脸色不善,便丢下这句话走了。
第20章 十九、抢盐风波()
“夏卿,前月庐州抢盐事件,查得怎样了?”早朝后,瑞帝特地将夏可道留了下来。
提起这庐州抢盐风波,事情虽然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可瑞帝仍然怒火难消。
初,瑞帝为感恩当初金陵城的商贾当初的支持,给了许多政策予金陵城的商贾,比如金陵所辖地区的盐业自营。
自汉武帝时起,盐业都是官营的,是朝廷收入的一个重要部份。刚开始,那些个商贾们还算听话,只在允许的区域内售卖所产的食盐,可慢慢的,便以低价将金陵区的盐贩卖到瑞国各地,极大的冲击了官营的盐业。
瑞帝当初承诺金陵盐业自营本属无奈,见如今那个商贾竟还敢与朝廷争取利来,自然心中万份不爽,便动了收回金陵盐业经营权的心思。
正好,由人举报在庐州的港口,查获了大批由金陵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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