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怕怀孕,还能做这种事吗?
怎么觉得陛下有点没道理?
云喜很害羞……
对之前那个过程毫无记忆,感觉又熟悉又陌生,确切地说还是很陌生。
明明……是一百年后,才要做的事啊。
明明……最近不是谁都看谁不顺眼吗?
陛下虽有些木讷,可他若愿意,宠溺起来却还是能叫人酥到骨子里,与技巧无关,动人的是他眼神微醺却专注,和虽然不情愿,却始终有的自制和纵容。
终于等到云收雨歇,小喜儿觉得感觉……真棒!
她哪里知道体力悬殊,陛下的压抑和自制,事后只餍足地在陛下怀里打了几个滚,然后兴致勃勃地把玩着人家修长的手指。
“陛下,那个蚌壳,这么大一只,年头很老了吧?”
“恩,有十数万年了。”
云喜:“……比陛下还老?”
闻言陛下瞪了她一眼。
云喜嬉笑,捧着陛下的脸道:“不嫌陛下老,不嫌。”
陛下只能叹气。她若是高兴的时候,总是笑靥如花,明明说着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却叫人生不起气来。
“那种蚌母,一动不动的呆着,时光对于它们来说几乎是没有意义的。现在这种蚌母也不多见了,大多静静沉睡在海底。”
“适合用来养伤?”
“恩。”
云喜想了想,翻身爬到他身上,低头亲了亲他的胸口。
陛下:“……”
“为什么啊……陛下。”
他轻抚着她的小脸,眸中有他自己尚不自知的缠绵。
他活了数万年,该见过的,都已经见过了。
有些事情,却是最近才懂得。
有一个人让他这样生气,却又是万万杀不得的。
有一个人能让他如此高兴,却又不准他贪恋,并非予取予求。
为什么这样做?
大概是因为……你高兴吧。
“天律之外总还有私情,只是不能让人瞧见罢了,免得人人效仿。白奴追随孤数千年,便是你不求,孤也不会真让她自裁。”
最终他这样回答。
然而云喜得寸进尺,又问道:“那珍珠呢?”
陛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是看在白奴的份上。此鲛虽数度兴风作浪,却也不曾当真生什么坏心。妖性顽劣是非不辨,但如你所言,他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白奴。”
又沉默了一会儿。
才又道:“也是看在你的份上。毕竟他救过你。”
再然后他又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道:“孤只纵你们这一次,尤其是你。以后不许再同妖物来往了。”
云喜:“……”
她反应过来,然后猛地就往陛下怀里钻啊钻,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陛下:“???”
云喜道:“恩恩,知道了,只这一次,只这一次。”
陛下觉得她这是听进去的意思。
于是又板着脸非常严肃地道:“知道只此一次就行了。”
他还想教育一下她,结果被她爬起来咬住了唇。
等到他蠢蠢欲动的时候,云喜又把他推开。
“不要了……好累的”,她嘟嘟囔囔,“陛下给我抱抱,抱抱就好了。”
陛下:“……”
她十分想念他的怀抱。虽然心里知道不对,不该依赖,也能想起前些日子的彷徨和无助。
可是陛下的怀抱这样暖,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放开手呢。
……
陛下虽然死要脸不肯低头,但也是想通了就会立刻去做的人。
总是这么僵着她也不高兴,陛下仔细想了想,她其实是改了一点的。
先前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妖族不妖族的,后来吃了苦头也不再说了。若说有,也就是对那妖鲛另眼相看些。其实这也怪不得她,她长在王庭,见到的是被驯服的妖奴,或是妖鲛那种妖宠。真正的野妖,像百手那样的,见过一次,她不就已经知道怕了吗?
这么想,陛下心里就舒服多了,也就不跟她计较这许多了。
既然如此,能纵着便都纵着些,她高兴了,他也舒服些……
果然效果立竿见影。
云喜心情好的时候,是十分可爱的。
第二天一早她就让人把那一箱粉红色的寝衣给收拾出去扔了。
见陛下赞赏地看过来,云喜老脸一红,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舒服。”
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品了品,然后就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云喜也没留下来多腻腻歪歪,白奴还在偏殿呆着呢!
刚走进偏殿,突然就听见“唧唧”的两声!
只见如花此时也花容失色,追着两团白白的东西,嘴里喊着:“小狐媚子!小狐媚子!”
那青丘女侯洛宁,竟被一只体型比它要大上一小圈的白狐狸追着,满院子乱窜!
云喜的出现让洛宁分散了些注意力,它也就是略放慢了些脚步……
只见身后那只公狐狸突然就脚下发力,猛地窜了一步,然后,跨骑,了上去……
“嗷嗷嗷嗷嗷!!!”洛宁发出凄厉的怒吼!
它毫不犹豫地回过头去使劲撕咬那只胆大包天的公狐狸,两个雪团似的东西就在地上撕咬成一团!
云喜:“这是怎么回事!”
如花也追了上来,看着那两团东西,一时之间却又无从下手,只道:“这公狐狸是跟着青丘那边的人来的,起初我们忙着安置狐族的事儿,也没在意……哪里知道,它竟没有跟着青丘的人回去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洛宁咬住了那白狐的脖颈,鲜血涌出,染红了那雪白的皮毛,也染红了它嗜血的眼睛。
第229章 突发的变故()
洛宁把那公狐狸,给当场咬死了。
青丘之狐,生而百年后才化形,这只,似乎是某位狐臣诞下的正要成年的小儿子。还没化形,但是已经开始懂得要追着女狐狸嬉闹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惹到了他祖宗的头上。
直到确定它断了气,洛宁才松开口,站在了一边。
如花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然后皱眉:“糟了……”
这公狐狸也不是没名没姓,其母在狐族地位也很高。这嬉闹一下便算了,怎么就咬死了呢?
云喜皱了皱眉,看向那满嘴是血,表情冷漠的小狐狸。见她看过来,它又抬起头,满脸的懵懂。
“……再怎么说也是青丘女侯,被这样冒犯也是青丘自己没脸,难道还来找我们算账不成?就算要算账,她已被打散万年修为,和普通狐狸无异。这只却是马上要化形知事的,谁知道它是不是就是故意来欺辱女侯的?”
云喜抱起那已经脏兮兮的小狐狸,道:“你带了这死狐狸去问问狐臣,这女侯已经被打回原形,是不是就不值钱了?若是,那就告诉他们,待会儿我就把女侯也送回去给他们了。”
话音刚落,那小狐媚子,尖尖的牙,就叼住了她的手指。
云喜吓了一跳,然而那小狐媚子却只是含着那葱白的小手指,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云喜哭笑不得,道:“你个……小没良心的。”
这么说自然不是真的不要它了,只是它到底闯了祸,还是得想个法子堵住青丘那些人的嘴罢了。
云喜爱怜地摸摸这小狐猸子的脑袋,心道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被打散了修为,连那种不足百年的小狐狸也要来占它的便宜。
其实云喜觉得它激动得有些过火,实力也超乎想象。毕竟虽然这是一件极其屈辱的事情,但按照它现在的想法,应该没有那种观念才对,它又不记得自己是青丘女侯了。再则那公狐狸已经有了人智,更有些小修为,竟就这样让它给咬死了。
青丘那边,失了女侯,表面恭顺,内里其实也都明争暗斗,分成几股势力各自为阵。但闹归闹,云喜也是不惧他们会闹到自己面前来的。
抱着小狐媚子去看白奴,推开门,静悄悄的。
“白奴。”
白奴静静地在床上躺着,屋子里很安静,和外面的喧闹截然不同。
云喜只当她闭着眼不愿意理人,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白奴,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白奴,这事儿,我们一起想想办法,还是可以过去的。陛下那里,虽然架着天律和青奴过不去,但是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啊。”
“……白奴?”
云喜觉得不对劲,渐渐走近了,突然怀里的狐狸“唧”的一声叫了起来,把云喜吓得差点把它丢出去。到底还是好好的托住了,小狐狸又自己跳到了床上坐在了白奴的身边。
一撮狐狸毛,不知道为什么从床上滚了下来。
小狐狸被她揪掉了毛?
很快云喜就注意不到这些了,因为她发现……
床上的白奴双目紧闭,脸色铁青,竟然是毫无生气的模样!
“白奴!白奴!”
云喜腿一软摔倒在地上,几乎是撕心裂肺地道:“来人!来人!叫祭司!叫祭司!”
“殿下?殿下!”
如花冲了进来,发现云喜坐在地上也是吓了一跳。
云喜慌得几乎手脚并用爬到床边,一摸,白奴的手已是冰冷的了。
“叫祭司……不,叫陛下!快去叫陛下啊!”
“是,是。”
如花看到这般情景也是慌了,连忙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云喜抓着白奴的手,又去摸她的脸,探她的鼻息,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更绝望!
“白奴,白奴,你醒醒啊,你醒醒……”
云喜大哭,用力搓着她的手,只恐用手感觉不出温度,又用她的手去贴自己的脸。
“为何,为何……”
很快她脸颊下的床单晕湿了一大片,她从来没有哭成这样过,茫然,无措。
必定心痛,而且是很痛很痛的那种。
“白奴,白奴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你想想珍珠啊。他没有死呢,白奴,他还在等你……”
小狐狸端正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王庭之中……只有白奴给她些许暖意。
白奴若是没了,她便是哭死也停不下来的。
小狐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伸舌头舔了舔白奴的手腕。
云喜泪眼婆娑地看过来,它又凑过去,舔了舔云喜的眼泪。
她刚动了一下,小狐狸就跳下地,跑了。
这时候,陛下已经闻风而至。
一看这个情形,也是变了脸色。
小云喜哭得脸都红了,趴在床边,哽咽道:“陛下,陛下……”
仿佛呼唤着救命稻草。
陛下走上前,先探了白奴的鼻息,命门,心跳……
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
直到探至手腕,突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云喜:“陛下?”
他坐了下来,仔细又探了探白奴的手腕。
大命门已灭,按理来说鼻息心跳和脉动都会消失……可脉动竟然还在动。
他立刻捏住白奴的下颚让她张开口,放入了一颗莹莹有光的珠子让她含着。
“立刻派人回王庭,去看看白奴的命灯灭了没有。”
如花道:“是。”
云喜面上顿时有些期翼,道:“陛下,她……”
“命门已经灭了,孤也不知道,这样是否算还活着。给她含了聚神丹,保她元神不灭。别的,等派到王庭去的人回来了再说。”
云喜顿时又露出惶恐的神色。
饶是陛下已经见惯了离合,看到她这样,心情也有些复杂。
本以为,早已经不会有任何感觉了。他心想。
他捧着她的小脸,低声道:“莫惊,仙家生死同凡间不一样。只要她元神不散,便可以涅槃重生。”
云喜道:“那重生了,还是白奴吗?”
“是……虽然多少会有一点不一样,修行也得从头来过。不过,那到底是最坏的打算。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陛下耐心地,一点一点擦干净她的眼泪。
第230章 情劫()
当天傍晚王庭带回消息,白奴的命灯,未灭。
这让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怎么治她,却又棘手。
白奴自己是皇朝最好的祭司,现在倒下的却是她自己。
她是……自尽的。
虽然不明白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听到珍珠的消息怎么就会自尽……但是随着她自灭了命门,心魔已经化成了最可怕的毒素,快速侵蚀她的身体。
为什么脉动还有?
陛下也不知道,也没有见过。
他阅历广,但毕竟不专精此道。若是帮白奴涅槃重生倒是可以,可要他处理这么复杂的病情,还真是有点为难他了。
是夜,云喜守着白奴,青奴立在一边,他的面容隐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半晌,他道:“你瞒着陛下,帮了那妖鲛很多次,不然,他早该死了,我阿姐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他的口气很平静,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大声谩骂什么的。
只是说出来的话,依然不中听。
可白奴都成了这样,云喜实在是懒得再跟他争论了。
这条路,是白奴自己选的。青奴呢,从未尝试过从白奴的角度去理解她。
他也从未反省过,哪怕陛下亲自动了手,让他去跪诛仙台,他也从未反省。
……
深海。
那海底幽暗一片,上古蚌母,在角落里静静地沉睡着。
突然,它体内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那仿佛爆裂一般的冲击力,几乎要震碎这海底最坚硬的蚌母!
周围的水流也被带动,一阵一阵地掀起剧烈漩涡。
深海的漩涡终于把蚌母搅动。
它被狠狠抛入了漩涡中心,然后,重重地,摔回了原地。
一只匀称美丽的手,仿佛举重若轻那般,慢慢地,从里面,掀开了蚌母的背壳。
海域之王纯血鲛人,从蚌母之中重生。
他面前静静地漂浮着一个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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