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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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战神探- 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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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谦逊,语气却给人一种疏离感。

    “是啊!防人戍边,其间心酸艰难,我却是能够理解!”元徽点点头,继续看着郭元振:“我这一路来,见沿湟水两岸,田亩无数,产出甚多,而致河源军自足粮秣,都督屯田之功,我当上奏朝廷,以嘉表之!”

    闻言,郭元振却摇了摇头:“末将不敢居功。这皆是娄公当初检校陇右军州营田之时打下的基础,末将只是萧规曹随罢了。”

    看向郭元振的目光越加平静了,元徽嘴角勾勒起一道弧度:“当年我等于妫州齐心攻杀突厥,也许多年之后今时,还有机会协手作战,共安边陲!”

    “大帅壮心可嘉!”郭元振不咸不淡地回应一句。

    帐中的气氛,在二者答问间,渐渐变得尴尬了起来。几番试探下来,元徽基本可以确定了,郭元振并不服他。从湟水那边,只有一干属官迎候,元徽便有所察觉了。此人的桀骜,并非虚传。

    神色稍收敛,元徽扫了眼帐中的数十名大小军,淡淡地问道:“军官们都集中在此,各关城、隘口的守备,可不能疏忽了!”

    “请大帅放心!”却是蒙令卿出列,向元徽解释着:“各处镇堡、关口,皆有副手主理,末将等都安排好的。”

    “嗯!”元徽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如此,本帅自可放心了!”

    略作沉吟,元徽问道:“边界上,吐蕃如今是什么状况?可有异动?”

    提起此事,郭元振平铺直叙般说道:“月初的时候,论赞婆率麾下千余残军,自石堡城出,来投。末将等不敢擅专,将其与属下控制住。吐蕃于石堡城集中了数万兵,蠢蠢欲动,鄯州亦加强了防御。”

    说着,郭元振语气间便不禁流露出些许可惜之意。元徽察觉到了,凝眉道:“石堡城?”

    “是啊。石堡城当要冲之地,三面险恶,只一条小径可通。吐蕃此前屡从此城东城,侵我。此次,本是夺此要隘的良机。只是未得朝廷诏令,不敢擅自开启站端。。。。。。”郭元振的语气中满是不甘。

    深深地看了郭元振一眼,眼神中透着玩味。想了想,又示意他继续。

    “不过后来,吐蕃又主动减免的军队,据闻,是去对付论钦陵的儿子论弓仁去了。”郭元振指着西面解释着:“论弓仁统率着土谷浑诸部,手中尚有余力。可是,面对吐蕃赞普的进攻,若无外力,恐怕免不了覆灭的结局。”

    “。。。。。。”

    听完其叙述,元徽脑中对此时的局势,有些稍微清晰点的认识。又思量了一会儿,问:“方才入营之时,我发现左营一寨看押着那些吐蕃人,论赞婆呢?”

    提及此,郭元振冷淡地勾了勾嘴角:“情势紧张,朝廷虽有诏命,未防反复,只得继续将之控制住。至于论赞婆,末将等将他一家‘保护’在鄯城中。”

    “大帅想要接见论赞婆吗,末将派人去请?”

    “有朋自远方来,这待客之道,可要讲究些。。。。。。”元徽随口说着:“还是明日,本帅亲自上门拜访吧!”

    。。。。。。

    “郎君,这些军官,似乎有些不善啊。会不会。。。。。。”顾小美人仍旧以亲卫的装扮,在军帐中侍候着元郎君,低声说道,神情间有些忧虑。

    “下马威,惯用手段罢了!”顾玉凤显然是敏感过头了,元徽摇摇头:“天下人形形色色,我可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对我服气。”

    “可是,这些人若不服从你,不便于你统御兵事啊!”顾玉凤提醒着元徽。

    闻言,已经解去甲胄的元郎君,坐了下来,将顾美人揽着,膝盖顶在她臀间,元徽伸手撩着顾美人脸蛋:“我来问你,你在蛇灵的时候,有属下不听命令,你是怎么做的?”

    精明的美人,立刻回过味来:“可是,那只是蛇灵啊!”

    “呵呵。。。。。。”元郎君淡淡然地笑了,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冷芒:“军中有杀人之法。像郭元振这样的聪明人,纵使心有别扭,却也不会触犯军法。你,就勿需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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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论赞婆() 
当夜,元徽便宿于城外军营,睡得一夜好觉,大解连日奔波的疲乏。待到天蒙蒙亮,方才在陪睡的顾美人侍候下起床,收拾了一番,慢悠悠地进城。

    鄯城的城防经过河源军几任大使的不断修葺加强,已然十分完备,城高池深,坚不可摧。就元徽所观,城是要塞,兵是锐士,有此万军,可保此地无虞。

    西瓮城下,设有一处“迎宾驿”,用以安置论赞婆父子与其亲信,临时腾出的一座小院落,很简陋。

    庭院不大,却显得异常空荡,只角落里长着一棵不知名的怪树,树下是些疯长的杂草。空地间,一名老者盘腿而坐,身着吐蕃贵族服饰,腰背佝偻,神情默然,对着东边的晨曦柔光发呆。

    他就是论赞婆,纵横河陇,为患大唐、大周西北边境三十载的老酋。只是如今,为吐蕃效忠了一辈子,落得个家破人亡族灭,流亡敌国的惨淡结局。此时的论赞婆,活似一只断了獠牙的老虎,一副风烛残年之像。

    “阿父。”自屋内走出一名中年人,神情窘然,至其背后,轻声唤道一句。

    论赞婆没有回声,仍旧佝偻着身子,侧耳倾听着院外传来的巡逻士卒的脚步声,良久,叹道:“此地的大周军果真精锐,轮值巡行,间隔时间,几乎没有差错。”

    看论赞婆还有心感慨此事,其子两步跪到其侧,语气间带着些紧张,目光闪烁:“阿父,周人这是将我们囚禁起来了,情况不妙啊。您说,他们会不会将我们交给赤都松赞?”

    对儿子惶恐的表现有些不满,瞥了他一眼,吓得其脖子一缩。论赞婆长叹道:“如今这天下,除了大周,已无我等容身之处。事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惶恐又有何用?”

    嘴里平淡地安抚着儿子,说着,论赞婆情绪也不禁有些波动:“想不到我家三代效忠吐蕃,为国拼伐,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父子伤肾间,在院外走进一名军吏,瞥了他们一眼,倒未有什么不逊的举动,只是语气中透着警告:“赞婆将军,当朝驸马、持节陇右诸军州大使,元大帅到了,马上就要来拜访。都督让在下通知你一声,做好准备吧。”

    闻言,论赞婆回过神,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回了个礼:“多谢提醒。”

    望着军吏退出去,论赞婆摆脱搀扶,满面威严地对其子吩咐道:“让所有人都出来迎接,若所料不差,我们的命应当保住了。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丢了,噶尔氏的尊严!”

    “是!”

    很快,寂静的小院被一队稍显蛮横的甲士占据了,众星捧月下,元郎君走了进来。在堂间接受了论赞婆父子的拜见,瞥着满脸朽态,垂垂老矣的吐蕃贼酋,问道:“你,就是论赞婆?”

    论赞婆也稍稍打量着元徽,年轻英武、自信强势,这是论赞婆最直观的感受。不过在元郎君审视的目光下,论赞婆也不禁感到些不自在,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应道:“正是罪臣。。。。。。”

    “陛下还未出具对尔等的具体处置意见,你还称不得周臣。”嘴角一咧,元徽随意地说道。

    “大帅说的是,在下失言了!”见元徽“挑刺”,论赞婆脸上老皮抽搐了几下,赶紧换了个自称。

    注意这老酋低眉顺眼的表现,元郎君站起身,走到其面前,幽幽然地感慨一句:“过去三十年,你们噶尔氏兄弟,执掌吐蕃军政。钦陵主内,你主外,屡屡领军侵我中国,杀我军民。原以为是怎样一个凶神恶煞,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苍髯老朽,有些让人失望啊!”

    元郎君的语气中有讥讽之意,论赞婆闻之身体微绷,随即便释然,垂下头,语气间满是苦涩,摇着头:“彼时各为其主,在下不敢不尽力。如今,在下已是迟暮之年,又为丧家之犬,只求得一栖身之地,子嗣传迭。若天朝欲治纠前罪,在下愿伏首。。。。。。”

    这论赞婆显然是“汉化”极深的,一口中原官话说得很标准,若不是他那身服饰,绝看不出是个吐蕃人。

    见其神情落寞,姿态放得极低,元徽脑中只恍过“英雄迟暮”这个字眼,于吐蕃而言,论赞婆确实算得上英雄。不过于大周军民而言,彼之英雄我之仇寇,足以诠释。可惜,女帝想要的,便是当初的大敌臣服于脚下,那种成就感,足以满足其虚荣心。

    思及此,再见着老实的论赞婆与其身边惴惴不安的后辈、随从,元徽忽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虽然时常无聊,此时却也无心对这老酋冷嘲热讽了。

    随意地摆了摆手,元徽淡淡道:“大周海纳百川,陛下更是德被万古,你若诚心来归,我天朝自有收纳的容量与气度。陛下已有意,让你一家,去洛阳觐见!”

    听元徽之言,论赞婆大松一口气,转身面朝东面,感动地疾呼:“皇帝陛下真圣天子!”

    “不过,你出发之前,本帅却有些问题想要问你。”默默观察着其表演,倒是有趣,待其表演结束,元徽方才说道。

    “大帅请说,只要在下知道,无不可言。”有些夸张地拭去眼角的泪水,论赞婆躬身应道。

    屏退旁人,独留论赞婆一夫,元徽向他打听着吐蕃国内的情况,尤其是军政情况。果如其言,论赞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从其言,这些事情,郭元振也问过。。。。。。

    随着论赞婆的介绍,元徽对吐蕃此时的情况,也有了更清晰的认识。果然,论赞婆还是很有用的。

    “在下此番投效大周,带来了一份礼物,原欲献给大周天子,现在想来,对您的用处或许会更大!”在元徽消化所得之时,论赞婆忽然说道。

    闻之,元徽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什么?”

    在元徽的注视下,论赞婆站了起来,伸手解下外服,又脱下内衬,用力扯开,自其中掏出一份薄丝布,呈给元徽。

    摊开一览,那是一份地图,论赞婆在旁解释着:“这是吐蕃国内的城池、隘口、道路情况,以及各地兵力布防图示。。。。。。也许内乱之后,会有些变化,但想来对大周,还是有用的。”

    岂止是有用,简直是有用,元郎君两眼放光,瞥着这老酋,总觉这桥段极其类似“张松献图”。

    拿起手中地图,元徽语气都柔和了不少,轻笑道:“我原本对尔等来投还心存疑虑,但有此图,可显足下诚意。。。。。。”

    英俊的面庞几乎笑成一朵菊花,元徽起身,指着论赞婆的穿着,温和地提醒道:“既入大周,当为周臣,穿中原服饰。去洛阳面圣,这身衣服,还是趁早换掉。”

    元徽这说法,也是说变就变了。

    “是,多谢大帅提醒!”论赞婆身体则是彻底放松下来,谨慎地应道。

    论赞婆的目光瞥向元徽手中的地图,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之情,然而一思及国内赤都松赞对噶尔氏的血洗,眼神又坚定起来。

    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有的时候,足以让一个人放弃心中的底线与坚守。

    元郎君,则没空理会论赞婆的复杂心理了,离开院落,继续研究那张“宝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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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目标:石堡城() 
当日,元徽便令蒙令卿派了一队骑士,“护送”论赞婆父子及少许投效的吐蕃贵族前往洛阳,待遇比起初时,可要好许多。

    至于虽论赞婆同来的千余士卒,则暂时被收编了。

    而元郎君则将郭元振、蒙令卿、薛讷三人召至使府,掏出“宝图”,与其分享。初时,只瞄了一眼,郭元振便来了精神,比起昨日完全换了副嘴脸,稍显急躁地探过了头。连薛讷两眼都不禁放光,一向僵硬的面庞线条都柔和了许多。

    这张图,最重要的价值所在,并不是各处关隘的兵力配备,如论赞婆之言,这些都是可变的。反倒是,那些城池、关隘所在,地势、气候,以及探明的道路、小径。

    于中原而言,吐蕃那大片国土,从来都是神秘而模糊的,虽知其辽阔,但是具体如何,仍旧不为人知,仅凭几十年来偶尔往来与吐蕃的使者,实在难以窥其全貌。

    但有了这幅地图,至少从纸面上,终见其廓。尤其是那些表明的路径,备注的地理情况,实在有些吸引人。

    伐吐蕃,若一路莽过去,绝对会在那高山绝岭间撞个头破血流。但有道路指引,虽然同样困难,但难度仍旧大降,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绝对能从吐蕃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三位,有何感想?”一手撑在铜案上,元徽观察着三人的表情,轻声问道。

    “从来都是吐蕃侵我,我当反攻之!”郭元振直起上身,直接答道,眼神中闪着锐芒:“得通道路,或可趁势进击,一一雪前耻!”

    注意着郭元振的目光,这厮说话时分明在瞄着吐蕃的都城,逻些城。显然,郭元振其志不小,不过想打到吐蕃都城,却是异想天开了。

    “郭都督壮心可嘉,但是切莫将事情想得简单了!”难得地,薛讷主动发表意见:“一张地图,并不能左右战事。大周之外,群山耸峙,险隘甚多,又有吐蕃人层层守备。纵使进攻,亦需一城一寨地去拔,岂是易事?”

    郭元振当然不会将事情看得那么简单,军争大事,他岂会不审慎,只是被薛讷这么一说,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当即驳斥道:“自古以来,就没有徒据险要,便能守国的。但得十万猛士,必可克关夺寨。”

    “吐蕃亦有兵数十万,郭都督何以如此藐视之?”薛讷神情平淡,淡定反问。

    “彼辈部落杂聚,乌合之众,岂能挡我陇上勇士?”郭元振这是有些不讲理了。

    吐蕃军力,当然没有其嘴里所说那么弱,否则此前也不会屡有败北之事。不过那是过去,现在,吐蕃国内可不一定有能替代噶尔氏兄弟的统帅之材。

    “耗费国力,牺牲士卒,去夺穷山恶水,不毛之地,实好大喜功!”

    “以攻为守,卫我国土生民,何过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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