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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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农-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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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共同合作的小团体,当其中一个人不断做出正确的决定时,其他人就会自然而言地对那个人产生服从和依赖。

    司马欣和秦人佩服张鹏,山民却有完全不同的感官。没办法,归附了秦人之后就要遵守大秦的律法,听秦人的吩咐做事。但山民野惯了,受到约束后产生了很大的不适应。而且新军的嘴里一口一个“将主鹏如何如何,将主鹏下令了”,山民自然埋怨起张鹏来。

    所谓“吃喝拉撒”,张鹏不仅让新军安排山民们吃好喝好,更加注重山民的“拉撒”问题。

    闽中山民根本没有茅厕的观念,拉屎撒尿从来都是随便找一棵树就能解决。生活在河边的人,上游排泄,下游喝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鹏在后世的时候,曾经看过一个外国的野外求生节目,求生者专门介绍了鱼对人类粪便的喜好,可以用自己的便便做鱼饵抓鱼——他还成功了!

    本来张鹏是不信的,可是当他见识过了一个山民蹲在河边拉屎,后面成群的鱼集结过来抢着吃之后,张鹏就立刻开始严抓“拉撒”问题!

    大秦对于随地大小便的管理本来就有相应的法律作为支撑,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而且古人对于卫生问题是十分看中的。张鹏在后世曾经受到影视剧的影响,认为古人的卫生很差,其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只要身处中国之地,就连黔首、隶臣妾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

    早在先秦时期,古人对随地大小便等行为就已经是零容忍了。举一个例子,《左传·定公三年》记载了这么一件事情:定公三年(公元前507年)二月二十九日,邾【zhu】国君主庄公远远发现守门人用水冲洗庭院,他很生气,便问是怎么回事情。“夷射姑旋焉”,守门人这一回答让邾庄公动怒了。

    “旋”则撒尿,“夷射姑”是一个人,他在自己的庭院里小便,这还了得!

    于是,邾庄公派人去抓夷射姑,但没有抓到。邾庄公气得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摔倒在炉里的炭火上,结果皮肤被烧伤,引起溃烂。邾庄公最后因溃烂而死。于是他就成为了古代第一个因反对随地小便而献出生命的君主······

    对于夷射姑这种“十分无礼”之不大敬行为,邾庄公的反应如此强烈,不仅反映出了时人反对随地排泄的态度是多么鲜明,而且与古人对居所环境卫生的讲究和重视不无关系。

    实际上,从中国老早就发明厕所一事来看,中国自古就反对随地大小便是不争的史实。先秦时期人们称厕所为“青(清)”或“圊【qing】”,多设在家里。另一个字“叄А緔an】”,也是一种厕所,多设于路边或户外,供人们方便,这是现代公共厕所的源头。

    在侯县县城的几个供山民居住的临时营地内,近百个大坑被刨了出来,当作公厕使用。另外,由新军率领民兵组成的巡逻队开始进行“专项整治”,他们的目的就是勒令山民不允许随地大小便,并且高声宣扬随地大小便的代价——没收所有口粮、笞二十、赶出营地!

    随地大小便在平时只是一个卫生问题,但在水灾时期,就是人命关天的问题。四处横流的粪便极有可能导致瘟疫发作。县城的人口密度已经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如果爆发了瘟疫,那不光所有人都要完蛋,张鹏自己的穿越之旅也可以gg了!

    此外,张鹏还提出了“饭前便后要洗手”、“每晚睡前要洗澡”的口号。因为所有营地都在实行军事化管理,山民是统一训练、劳作,统一休息、用餐。故而每天在发放馒头野菜汤之前,山民就被强迫着排队洗手。

    一开始还有很多人不习惯,但当他们用干净的手拿起白馒头时,竟发现吃起来更加香了。没了指甲中的泥垢,似乎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渐渐地,强迫洗手变成了自觉洗手,那些不洗手的人还要早到耻笑。

    秦人对个人卫生最在意头、脚、手、身的清洁。在四者中,洗手是最为频繁的。“洗”在秦时多指洗脚,在甲骨文中“洗”字上半为足形,下为水形,就有这层含义。而洗手当时不叫“洗”,称为“盥”。甲骨文中的“盥”字就是将手放在水盆里洗的样子,可见古人对洗手是多么重视。

    就餐前将手洗干净,此即《礼记·少仪》所谓“凡洗必盥”。隋唐人孔颖达就此注疏:“洗,洗爵也;盥,洗手也。凡饮酒必洗爵,洗爵必宜先洗手也。”

    洗澡,更是秦人做好春季个人卫生的常规行为。这时称洗澡为“沐浴”,在今天看来这是一个意思,其实在古代是一个人用水处理个人卫生的不同行为:“沐”是洗头,“浴”指洗身。

    秦汉以后,洗澡已不仅是个人行为,而上升到制度层面,所有公务员都要定期回家沐浴,并形成了一种“休沐”制。

    于是乎,山民就经历了一辈子没听过没见过的事情——睡前被赶下河,强迫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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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闽君要动手了(上架第四更!求订阅!!)() 
一连数日,整个少府和新军都忙碌在分田地的事务当中。

    按照大秦的标准,成年男丁授田五十亩,每亩宽一步,每步长六尺,每亩长240步。目前归附而来的山民已经有三万余人,除了老幼妇孺,适合分地的青壮就有万人。

    他们分到土地之后,立刻欢天喜地的带着家人离开,一头扎进属于自己的地里,赶都赶不走。

    由老弱妇孺赶制的木质农具也全数发放下去,虽然效果赶不上金属农具,但整个侯县就只有大刘一个铁匠,根本没有能力打造新农居,因为旧的还修不完。

    好在木质农具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山民们甚至可以自己造出来。

    不过,张鹏还是将一部分无家可归的孤儿分配给了大刘做学徒,他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匠作所!

    另外,楫和舳父子也在请示过鹏之后,开始大肆招揽水手和会造船的山民。闽中多山,但也多水,几乎人人都能泛舟。所以很快,一支既能造船又能划船的队伍被拉扯了起来,大大加强了新军的移动能力。

    县城外军营,竹楼内。张鹏正和司马欣商量事情。

    “司马兄,现在水虽然退了,但是地下的土里却灌满了水,这个样子的话,如果播种,种子就得全烂了,根本不能发芽!”

    张鹏一脸严肃地说起排水的问题,他在后世远离农村进城务工,种地的本事早就被电焊取代了。而且家乡多少年不发一次水,所以之前他根本就没考虑这个问题。这还是今天下去走访的时候才发现,必须要排水!

    “这······”张鹏都没想到,司马欣就更想不到了。后者顿时一惊,问道:“如何排水?”

    其实排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挖水渠,但以目前的工具数量和人力物力,根本不可能挖掘出大型的排水通道,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张鹏果断道:“须动员所有人在自家地中挖深坑蓄水,既能解决地下存水太多的问题,又能解决日后的灌溉需要,一举两得!”

    “善!”司马欣点头道:“既如此,事不宜迟,要立刻发动黔首!”

    就在二人做好决定的时候,“蹬蹬蹬”地脚步声传来,却是硕顶着一脑门子油汗跑了上来,大声道:“大兄,长史,出事了!”

    ·····················

    秦人一开始分地,闽君那边就得到消息了。

    山民是十分注重实际的,秦人虽然很不错,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在这里待多久,万一日后人家拍屁股走人了,自己怎么办?所以有为数不少的人貌似归顺了秦人,实际上还在给闽君通风报信。

    对于这种情况,张鹏自然了然于胸。出生在农村的他最清楚小农阶层的算盘——绝不肯吃亏!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因为聚集人心的从来就不是高压恐怖,而是过硬的实力和利益。只要除掉闽君,山民自然只能跟着自己。

    在闽君眼中,秦人分地就意味着这些中国人不打算走了。而且连日来自己的蛮兵也有好些个逃到秦人那里去的。如果放任不管,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孤家寡人。

    既然矛盾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或者说闽君还不想做出回旋,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看谁的拳头硬了。

    左近各个山头的豪酋已经带着最精干的勇士前来会盟,闽君的兵力一下子暴增到五千众,是秦军的十倍!

    人数优势给了闽君极强的信心,他打算下山走一遭,让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守五百主鹏晓得他闽中蛮王的厉害!

    “身为百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鹏先是将硕骂了一通,才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硕也缓过气了,才了一下汗水,禀报道:“大兄,长史。方才俺在田里帮一家山民挖蓄水坑,他们大概是出于感激,告诉俺说,闽君聚集了大批蛮兵,想要对咱们动手!”

    “哦?”张鹏听罢,和司马欣交换了一下眼神,才道:“山民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这样,你先去将那家山民请来,就说吾欲亲自问话。客气一些,不要吓到人家。”

    “诺!”硕拱手领命,又“噔噔噔”地跑了下去。

    “将主以为,闽君真的要动手?”司马欣问道。

    “有可能!”张鹏回答:“咱们分地,就行当于是在割闽君的肉,吸纳人口,就相当于是在放闽君的血。闽君又不痴傻,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各个出罴山的路口都有咱们的军卒监视,怎么不见汇报?”司马欣不解。

    “罴山那是闽君行宫所在,由其盘踞经营多年,找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瞒过咱们的军卒并不是难事。”

    张鹏道:“待问过那户山民,自然就知道了。”

    山民被带来之后,战战兢兢地全家缩在一起,以为要遭殃。结果就是这位传说中逼迫他们饭前洗手、晚上洗澡的将主鹏,却是一个和颜悦色的小丈夫,观其年纪,恐怕还未加冠。

    一番问话之后,张鹏和司马欣总算弄清楚了原委。这户山民家中有一远房幼弟正是前来会盟的豪酋的战兵,他恐自家亲戚遭殃,所以才下山通知了一声——要打仗了!

    闽君对自己的蛮兵管控很严,没有走漏风声,但其他豪酋的战兵就难以做到密不透风了。所以即将开战的消息在闽君还没下山的时候,就已经搞得人人皆知了······

    “哈哈哈!”张鹏大笑一声,挥手道:“既然闽君欲战,吾求之不得啊!”

    硕焦急道:“大兄,山民们得到了消息,都很不安,如今已经聚集到了营门外,该如何是好?”

    “无妨!”张鹏镇定自若地说道:“待本吏去会一会大秦的新民!”

    “且慢!”司马欣拦住张鹏,道:“鹏,穿上盔甲,以防万一!”

    “不用!”张鹏谢过司马欣的好意,道:“山民虽然野蛮,但却并非不懂得人情。吾等所作所为,其人看在眼里,他们自有判断。即便面对闽君会胆怯地一哄而散,也绝不会伤了我。”

第一百三十章 军民一心(谢醉酒壹天万赏!)() 
军营辕门之外,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山民拥挤在门口,把路都堵了。其中不仅有新军和民兵,还有许多归顺的老弱妇孺,人们怀着不同的心情涌到这里。

    张鹏分开把门的军卒,站了出来,拱手左右执礼,大声喊道:“诸位乡里……”

    顿时一片齐刷刷的目光望了过来,此情此景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张鹏从没在这种场合历练过,心下倒微微有些紧张。

    他稳定住心神,清了清嗓子道:“有人说闽君要来抢夺咱们的粮食,破坏咱们的耕地,掳掠咱们的妻儿老小去为奴为婢!这些都是真的!闽君是要来了,他有五千人!”

    “我们呢?我们只有五百人!”

    张鹏张开大手,高举过头顶,看着山民们有的慌乱,有的畏惧,有的迷茫,他继续大声说道:“可是我们不怕!我们秦人有一句话——赳赳老秦,死不旋踵!”

    “素闻百越之民悍不畏死,怎么,难道就是这般胆怯的模样吗?”

    山民们静悄悄的,没有喧哗没有喝彩,任凭张鹏的质问声在山间回荡着。

    张鹏的目光从那些新军身上扫过,又从民兵转向山民,大喝道:“吾等秦人翻过千山万水,与尔等非亲非故,却救尔等于水火。这是为何?因为吾大秦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有地种,都遵行文明的法度,不分地域、不分种族,四海共一,天下一家!”

    “尔等仔细想想,当你们的父母妻儿被洪水冲走的时候,闽君在何处?他可管过你们的死活?现在尔等人人有地种,人人都能吃上馒头,再也不用当牛做马。这时候闽君跳出来,想要抢走你们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公不公平?”

    “不公平!”

    “对,不公平!”

    早就有山民对闽君不满了,只是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所以才心甘情愿被奴役。现在秦人来了,打破了一切旧的制度,山民们切实感受到了归顺大秦的好处,自然不想再失去到手的利益!

    张鹏这么一问,越人的血性顷刻间就被激发了出来,就有人喊道:“俺活了三十年,没有一寸自己的地,现在秦人给俺分地,俺就跟着秦人打闽君!”

    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仿佛忘记了闽君有五千战兵的事情。

    张鹏见状,很是满意,当下又煽···动道:“闽君有五千战兵,可这些战兵全都是在场所有人的亲戚朋友。咱们越人速来重视血亲,不愿族内相仇,我们秦人也不愿!”

    “所以,我们应该去告诉那些还被闽君蒙在鼓里的战兵们,只要离开闽君,回到家人的身边,就可以有地种,就可以免于同族相残,就在也不用被闽君奴役!”

    “但是,也有一些人利欲熏心,他们想用秦人、朋友的头颅在闽君面前邀功受赏!”

    张鹏挥手道:“对于这些人,咱们绝不能心慈手软!”

    “在场当中,有不少老猎人,你们为闽君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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