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简铮能够全面的了解宁州的布防情况,也迅速的掌握了宁州兵马的部署安排。
宁州的兵马组成主要以城守士卒为主,人数大约在一千三百人左右,主要负责四座城门的防守。
这些兵力虽然都由宁州通判钱士塘负责,但是孙德成也加派了近百名牙兵分头予以监督,并不是一切都由钱士塘说了算。
而简铮所带来的六百名士兵专门负责城内的治安巡逻,无特殊情况不得进入宣抚使府和王宫之内。
王宫内则由孙德成的六百名亲信牙兵负责,统兵大权掌握在都押衙杨宝成的手中。
这些人虽然平常过着养尊处优的悠闲生活,但是他们大多数也都是从各级军队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劲卒,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最后,简铮交代,若是最终得不到钱士塘的帮助,而强行进攻宣抚使府,一定要有足够强大的兵力,完全压得过府内牙兵才行。
否则,简铮的所有兵力都用来牵制城守士兵,无法全部组织起来协同进攻宣抚使府,力量上就不免分散了。
因此上,说服钱士塘已经成了平叛大计能否成功的关键,嘱咐二人一定要尽量把钱士塘争取过来。
但是简铮也指出,孙德成已经许诺立国后封钱士塘为左仆射兼吏部尚书,这显然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而且钱士塘全家老小都在宁州,也不由他不去考虑家小的安危。所以想要说服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简铮迅速讲完了这些话,不敢多所停留,把一块通行腰牌交到李翊的手上后就匆匆的告辞离去。
第15章 夜访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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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的时候,天上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濛濛细雨。
很快又雨势急骤起来,不多时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李翊和林易站在走廊的屋檐之下,望着白茫茫的雨帘各自若有所思。
刚才已经得到林通派人送来的消息,郭准、林通、刘晃一行近二百人在何守杰的帮助下也已全部安全的进入城内林家大宅。
林、郭两家的人手除了林铎带领的一百多人还没有进城外,其他安排好的人手已经全部到位。
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可这最关键的东风能不能顺利的借到,却还无法确定。
钱士塘现在应该正在参加宣抚使府的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再者,据刘晃和勒蒙打探回来的消息,钱府现在门禁森严,大门外有十几名衣甲鲜明的牙兵守卫,周围还有流动哨卡来回穿梭巡逻。
所有进出人员都要进行严格仔细的检查,没有携带腰牌的一律不准进出。
看来孙德成对于钱士塘还是放心不下,为了防备钱士塘有什么异动,甚至派了自己的亲信牙兵对其严密监视。
想到这里,林易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的对李翊道:“现在已容不得我们再想万全之策了。我已经想到一个法子,却不知可不可行。”
“既然守卫如此森严,我这钱公的学生恐怕也难以进入钱府,可是我们手中只有一块通行腰牌,已来不及再向简铮索要。不如我们趁着天降大雨,守卫松懈的时候,由我凭借腰牌和钱公学生的身份从大门处进入。”
“刘晃和勒蒙则协助李大人从西侧花园处翻越墙头,那里墙头并不是很高,完全可以翻得进去,我则在院内接应。”
“如若一切顺利的话,就让勒蒙他们二人在外边隐秘处等候,两个时辰后再来接应我们,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李翊心中一动,点头说道:“嗯!时不我待,看来舍此也无良策了,我看就这样安排吧!”
“只是黑夜纵马而行多有不便,不如雇上一辆大车,我们四人隐身其中,潜行往来必也可省却不少麻烦。”
林易闻言,不住点头称是,立即叫刘晃出去安排车辆,勒蒙去向店家索取雨具。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回报俱已安排妥当。
四人出了店门厕身车中,指明了要去的地方,那车老板马鞭一挥,大车就咯吱吱的闯入了大雨之中。
马车在疾风骤雨中向北穿行,拐过了几个路口,来到了一条更加宽阔的东西向大街之上。
车行不远,一座笼罩在烟雨中的府第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府门前灯火通明,门楣上方的匾额上书写着‘钱府’两个大字。
十几名锦衣明铠的军卒斜坐在门廊之下,大概闲来无事,正在互相肆无忌惮的嬉笑怒骂着。
林易又嘱咐了众人几句,穿戴上斗笠、蓑衣,迅速攀下马车,向着钱府府门快步走去。
刘晃则吩咐车老板赶着马车继续前行,在绕过了钱府围墙之后,向北又前行了数十米才停了下来。
三人穿戴好雨具,依次跳下马车。
刘晃掏出一块碎银递到了车老板的手中,嘱咐他两个时辰后回来接人。
乐的车老板忙不迭的连声致谢,喜滋滋的驾着马车离去了。
三个人摸黑来到钱府西侧的花园墙下,勒蒙看看四下无人,迅速攀上墙头,矫健的就像一头猎豹一般。
他先向院内张望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常,回身招手,示意刘晃将李翊托上墙头。
刘晃正要动手,却被李翊摆摆手止住了。
靠!这才一米半左右高的矮墙,又怎能挡得住自己这常年锻炼的攀岩高手。
要是指望着别人托上墙头,岂不玷污了本人的一世英名,这时候更要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怎么也不能让他们看扁了。
李翊轻轻推开了刘晃伸出的双手,紧接着躬身跳起,双手攀住了墙头。
借助腰部的力量腾身而起,直接翻过了墙头,然后轻轻落在了院内的松软土地上。
回过头来,黑暗中隐约可见趴在墙头的勒蒙和刘晃惊异佩服的神情。
李翊微笑着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摸索着向花园的月门处走去。
谁知道刚走到月门跟前十几步远的地方,月牙门却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两个人各自打着一把伞,前面的一个人提着一只防雨的纱灯在前边引路,看身形很像两个女子。
李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连忙耸身躲到影壁墙后边。
借助微弱的灯笼光亮,看到两个纱裙装束的少女正在低头寻找着什么。
只听那个提着灯笼的女孩子说道:“小姐,你记着是掉到这附近了吗?”
“是啊!其他地方我又没有去过,我明明记着在花园里坐了好一会儿,回到绣房里就不见了,我在房子里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肯定是掉到这里了。”另外一个女孩子焦急的说道。
“小姐,一只珠花又能值多少钱,不就是那个林公子送的吗?改天我们再买一支不就行了,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雨来找这个劳什子,万一着了凉,老夫人可要把我骂死了。嘻嘻!我看小姐你不是珠花丢了,而是魂儿丢了吧!”
那个提灯笼的女孩子嘻嘻笑道。
“你好你个烂嘴皮子的小翠,你你再这么说,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我不说了总行了吧,噫!珠花在这儿呢!”
两个人又来回摸索了好一阵,那个叫小翠的赫然手里拿着一件小巧的物件,惊喜的说道。
“快给我,快给我。”
“好哇!小姐,你的心肝宝贝找到了,该怎么感谢我呢?”
“去你的,回去我再收拾你,哼!”
那个小姐伸手抢过那个物件,然后拿出一方手帕,细心的擦拭着那件东西,连雨伞都顾不上打了。
没想到这时候,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园内。
两个人都穿着雨披,看不清具体的相貌,后面的那个人看身形依稀就是林易。
当他们见到了前面那两个女孩子,接着就听到了前边那个男人的一声惊呼。
“噫!这是怎么回事,妹妹!下了这么大的雨,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说道。
“我我我丢了一件东西,可能是掉掉在这里了,我来找一找。”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连雨伞也不打,要是受了凉怎么办?”
“小翠,快带小姐回屋里去。亏了只是林公子在这里,要是被外人看见,这个丑可就丢大了。”
“啊!林林公子!”
那个小姐早已慌忙将手帕包着的珠花藏到了身后。
虽然李翊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可以想象的到她的尴尬和羞涩。
李翊在心里暗暗好笑。
看来‘郎有情、妾有意’,这位钱家的小姐早已对林易情根暗种,只是羞于表达罢了,有机会的话倒要玉成他们的好事。
这时,林易俯身拾起了那个小姐丢掉的雨伞,递到了她的手中。
温言道:“这么大的雨,淋出病来可就麻烦了,慧小姐还是赶快回屋歇息去吧!”
那位慧小姐羞不可抑的接过了雨伞,含糊的说了声‘谢谢’,就和小翠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园门。
等到她们走远了,李翊这才绕到石径小路上,装作刚刚赶到的样子,迅速走到他们的面前。
林易见到李翊平安到达又惊又喜,连忙走上前说道:“林易行此下策,可让大人受委屈了,”
然后指着那位青年男子对李翊道“李大人,这位就是钱大人的公子钱聪钱运声,他听说大人要来,可不知有多高兴呢。”
那个钱聪连忙上前施礼道:“在下早就仰慕大人的令名,只恨无缘相会,今日有缘得见,还请大人多多指点。”
“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大人到客厅奉茶。”
李翊连说‘叨扰,叨扰’,随着他们二人向着前院走去。
进了客厅,李翊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钱聪。
见他并不像平常读书人那样文弱,而是一个身材挺拔,相貌粗豪的青年,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更显其精明干练。
钱聪见到李翊也是气度不凡,眼中不由流露出景仰的神情,把他们让到后厅后,连忙殷勤的让座奉茶。
三个人刚刚落座,却听门外有人高声喊道:“老爷回来了”
三人都站起来透过雕镂的屏风向门口望去。
却见从大厅外走进一位披着雨披的中年人,正无精打采的走进厅堂,看神情应该是钱士塘无疑了。
他脱掉身上的雨披交给迎上来的家人,转到厅后就看到了林、李二人。
特别是目光转到李翊的身上时,脸上略有讶色。
但随即一掠而过,向着钱聪沉声说道:“家里来了客人,也不迎出来知会我一声,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然后转向林易说道:“平之,这位客人是和你同来的吗?”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客,怎么不介绍一下啊!”
第16章 除贼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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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微微一笑,上前说道:“恩师容禀,这位是京城来的李翊李大人,昨天才刚刚赶到宁州。”
“因为早就听说恩师在云南声名显著,所以才偕同学生冒雨前来相会,仓促冒昧之处,还请恩师见谅。”
那钱士塘闻言立即睁大了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翊一遍。
脸上神情变幻不定,仿佛看见了天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从他的神情之上,李翊已经可以猜测到。
他肯定知道了孙德成派人追杀‘李翊’的详情,也早已认为‘李翊’已经死于非命。
因此对于自己的突然出现,他的反应更多的是惊惧和怀疑。
想到这里,李翊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钱大人乃是朝廷股肱之臣,云南德高望重之士,李翊后生小子,能够得见尊范,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钱士塘见李翊礼貌周全、言语得体,神情上才略微有些舒缓。
但他还是迟疑着问道:“李大人既然从京城而来,不知和朝廷的李殷衡李大人怎么称呼?”
“正是家父。”李翊故作恭敬的抱拳说道。
那钱士塘听到这里神情大变,默默凝视良久,突然间长叹一声,声音哽咽道:“唉!没想到李大人吉人天相,尚可让老朽得见尊范,真是不幸中之大幸啊。”
“罪臣钱士塘为苟全性命而附逆孙贼,早已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何可苟颜再见大人,愿以一死,以志吾心。”
说完,长身而起,抽出随身长剑,就要引颈欲戮。
见此变故,李翊和林易、钱聪慌忙上前按住他的手臂,夺下了他手中长剑。
钱聪惊惧之下,泣不成声的说道:“孙贼尚未授首,父亲何可就死。今有李大人在此,大家正该协力商讨,共谋平叛大计。”
“父亲若为此下策,不但于事无补,只是徒惹天下人耻笑而已,望父亲三思啊!”
李翊也正容说道:“大人向汉之心,李翊早已深知。在下此次冒雨前来,原盼大人鼎立支持,以平孙贼之叛。”
“若是大人罔顾大计而行此轻生舍义之举,又怎能报效朝廷的厚恩和百姓的期望呢。”
本来神情颓然的钱士塘听了李翊的一番肺腑之言,仿佛如梦初醒。
满脸惭愧之色的说道:“钱某已届知天命之龄,尚且不知大义、不明事理,何其惭愧啊!”
“若只是轻生而死,不恤云南苍生苦难,岂不铸成千古大错。”
“别的不用说了,某愿追随大人誓死杀贼,虽死无恨。”
李翊见到钱士塘义无反顾的决然之情,知道他已经彻底抛弃了苟活于乱世的想法。
特别是他知道了自己还没有被孙德成所害的事实,更加坚定了平复叛乱的决心。
这时候是该向他交底的时候了,李翊慷慨激昂的说道:“钱大人怀抱黎民,心向大汉,乃国家的忠臣良士,李翊愿与大人同呼吸、共命运,齐心协力,共讨叛贼。若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
说完这话,李翊不禁略有苦笑。
咳!自己可不就是被雷劈到这里的吗?
看来报应不爽啊!以后说话可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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