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应该如此,呵呵!唐先生,老夫失礼了!”随着这朗声一笑,林宗义健步走了进来,笑容满面的向唐经天走去。
在座众人全都连忙站了起来,纷纷上前向这位令人敬重的林家堡堡主致礼。
林宗义呵呵笑着与众人打过招呼,上前紧握住唐经天的双手,感慨的道:“我早已久闻唐先生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素知唐先生乃是侠义豪迈之人,欲平世间不平之事,乃是世间少有的杰出之士,我欲相见久矣啊!”
唐经天连忙谦辞道:“林老先生过誉了,唐某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哪敢称得上什么杰出之士。林老先生义高德厚,才是人尽皆知的大贤大德的楷模。”
“大帅甫入云南,之影孤身,若不是得林老堡主一力相助,怎能免于孙贼窃据云南之祸,如何才有如今的云南之大治呢?我等后生晚辈,对您只有敬慕之情,断不能做到如此作为啊!”
林宗义呵呵一笑,伸手请李翊和众人重新落座,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唐先生说得对,我义无反顾的相助大帅夺回云南,遏制了孙贼为祸云南之举,此乃义士之所为也。”
“但唐先生却不知道,李大帅当日进入钟灵山时,老夫夜观天象,觑见太白金星夜入钟灵山中,始知有一杰出英雄人物落难于此,这才有了与大帅的邂逅。”
“呵呵!也许唐先生对此不以为然,不能相信这离奇荒谬之说。但老夫对六爻之术略知一二,却早已对此深信不疑。嗣后与大帅一席交谈,以及大帅的连番作为,更坚定了我最初的推算。”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李大帅此前所受种种苦难,必有其相应因果,即便我林宗义不能相助,必有他人出头赞襄,此乃天命所为也。”
“此后大帅种种善行义举,接纳数万饥民,拒止境外强敌,普及教化万民,广开财源以飨百姓,凡此种种,又岂是国之栋梁而已矣!唉!据老夫推究而论,此必乃圣人之象啊!”
众人闻言,顿时耸然动容,李翊也是无语凝咽,只好强打精神的道:“林老堡主太抬举我了,我李翊何德何能,能当得起‘圣人’这个称号。”
“在下不敢质疑老先生所言,但我也只是一个希望为国为民做些实事的官员而已,从不敢有什么非份之想,更何况,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也有心爱的女人和孩子,也向往安静稳定的生活,哪里是什么圣人之象呢?”
林宗义欣然一笑道:“无欲无求的那是佛菩萨,而不是众人心目中的圣人。我们老百姓心目中的圣人,那是怀抱着拯救黎民百姓的理想,致力于国家的统一和富强,为大众利益甘愿牺牲自己的人。以大帅两年多来的所作所为来讲,又有什么人会对此表示怀疑呢?”
众人纷纷点头,而李翊已是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嘿嘿!自己一个穿越过来的凡人,竟然被戴上了‘圣人’的高帽,难道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吗?
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去做的事情罢了。要说有所差别的话,也就是比他们多了一千年的见识而已。但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眼里看出来,自己的形象高度无形中拔高到这个程度,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啊!
第505章 豪情满怀()
李翊正想到这里,林宗义却站起身来说道:“争论这些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你现在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久后必然会发展到那一步,这是上天注定的,因为公道自在人心,你即便想要不承认那也是无法可想了啊!呵呵!各位,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到那边边喝边谈才是。”
坐在酒席上首的林宗义,欣然端起酒杯来,对坐在他两边的李翊和唐经天敬祝道:“咱们云南如今百业兴旺、风调雨顺,若能再有几年,云南景象必然焕然一新,老百姓们家家富裕和谐,怎不感念大帅运筹帷幄之功呢?”
“说实在的,无论是谁坐有天下,让老百姓们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才是最根本的目的,否则的话,其他一切都是空谈啊!来,首先让我敬祝李大帅一杯,顺便对唐先生加入秘营表示由衷的欢迎和祝贺,谨以此杯表达我最诚挚的心意。”
李翊和唐经天等人满饮了这杯酒,林宗义招呼大家吃菜,然后待大家伙都倒满了酒,旋又端起酒杯来,神色凝重的道:“咱们秘营乃是大帅的心血结晶,也是诸位立身处命的所在,是完成咱们济世大业的关键,切不可等闲视之。”
“当然了,加入秘营也就意味着自身利益的抛舍和生死荣辱的考验,在座的都是秘营的首脑,与秘营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必须要戮力同心,舍弃一切个人私利,怀抱着杀身成仁的理念,即便遇到种种艰难险阻,也绝不能退后一步,这才是秘营能够生存下去的关键所在。”
“老夫年纪已经大了,不能与你们一起快意恩仇,也不能为大业有所成就做出什么贡献,但我会始终关注着你们的一切,并坚信你们一定能成功实现这个理想,还中华一个朗朗乾坤。”
“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惟愿诸位心诚志坚,不避斧钺的围绕在大帅周围,把自己的一腔热血奉献给我们的事业,即便我在九泉之下,也会为诸位祈祷祝福的。来,让我们为秘营大业干上一杯。”
众人心潮澎湃,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宗义见众人默默无言,不由哈哈大笑道:“诸位难道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仍然难以开解吗?一个个都像即将赶赴刑场一样,这怎么能有所担当呢!”
“呵呵!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老夫与你们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我现在却是心满意足啊!”
“自从这些孩子们来到林家堡,我每日里与他们相处在一起,只觉得心中无比的痛快淋漓,心中愉快之至。嘿嘿!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让我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正是我所向往的啊!”
“唉!时光荏苒,再也回不到过去,老夫当然有很多遗憾,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却是最终也无法实现了。但这些让人牵心挂度的孩子们,却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虽然他们今后有可能面对残酷的杀戮和无情的现实,但终究走上了有所作为的道路,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这是一个男子汉必须要面对的,任何人都无可逃避。”
“说到底,其实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幸运儿,有机会学到赖以存身的本领,将来有能力保护自己和他人,有所作为才是最难得的。”
“我看得出来,他们训练的非常刻苦,进步非常神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都将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才。而且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对大帅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也立定决心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以我可以断言,这些孩子必将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决定性力量,来!让我们为这些朝气蓬勃、无所畏惧的孩子们干上一杯。”
听了林宗义这番发自肺腑、挑动心弦的话语,众人早已是豪情满怀,一起站起身来,将杯中酒碰在一起。
李翊由衷感慨的道:“秘营能有今天,全赖林老堡主不遗余力的支持和帮助,老堡主说的对,这些孩子们必将走上施展自身才能的道路,这既是时代给予他们的不幸,也是他们的大幸。”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等待他们的将是最值得他们骄傲的人生。在这里,我祝福他们每个人都有幸福的人生和更大的成就。”
林宗义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慨然点头道:“大帅所言的确发人深省,我的确是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呵呵!老夫酒量甚浅,今天我就不再陪着你们了,等我这糟老头子一去,你们才能畅所欲言的谈些正事啊!呵呵!各位继续畅饮,老夫先行告退了。”
送走了林宗义,众人重新就坐,此时坐在上首的林庆良,一扫刚才的拘谨之色,心花怒放的道:“不瞒各位,秘营所拥有的资金现在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就算是给他们配上天下间最精良的武器,咱们也是眼睛也不会眨上一下。只要咱们能在京城里打好了基础,就有了更广阔的的施展天地,那里才是秘营最主要的战场啊!”
庄潜点头道:“林先生所言极是,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等咱们秘营移师京城的时候,总该有个隐秘的落脚的地方才是。我看此事的施行宜早不宜迟,是该好好谋划的时候了。”
李翊肃然点头道:“大哥考虑的极是,虽然秘营现在还不成气候,但也该是未雨绸缪的布置一下了。京城周围百十里内山林密布,正是藏兵的最佳所在,若能在那里择一隐秘所在,既不能离京城过远,以免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又不能离得太近,徒然失去了隐藏的作用。”
“所以作为秘营在京城的基地,必须既地势隐秘又要进出方便,这样的地方必须用心查找才有可能找到。所以,林先生和唐兄这次去京城,务必要把这个地方落实下来,及早开始布置一切,以免错过了大好时机。”
第506章 财大气粗()
林庆良沉吟了一会儿,沉声说道:“这个事情我倒是考虑过,也在麓湖附近买下了一块不小的地皮,大概有三千亩地大小,包括几个小小的山头,本来准备建造一座麓湖山庄的同时,再建造一座大规模的畜牧场。”
“但现在想来,这地方离着京城只有二三十里的路程,而且附近人烟稠密,作为秘营的基地恐怕不太合适,看来只能是再寻找合适地块了。”
李翊沉吟道:“不知道资金上面有什么问题?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把麓湖山庄先卖掉再说,总而言之,秘营基地必须尽快开始布置了。我可以写信让李翩先给我们物色着地方,等你们再去京城的时候,相信就应该有些眉目了。”
林庆良微微一笑道:“大帅不必担心资金的问题,咱们在京城内的产业大都蒸蒸日上,所得家底更是丰厚无比。而且麓湖山庄就算再卖出去也不值几个钱了。那个地方本来就无人问津,我买的时候也不过花了区区七万缗而已,还不到在京城千禧坊里买的那座宅院的一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瞒大帅和各位,咱们手头现在还有二百多万缗的现钱,就算是把半个千禧坊买下来也足够了。等这次我和老唐再去京城的时候,定要尽快将秘营基地确定下来,以便抓紧进行建造了。”
唐经天突然对李翊道:“既然有令弟在京城里打点基地的事情,我就再在云南呆上三个月,主要精力用在秘营上,用这段时间好好的和孩子们亲近亲近,若能教上他们一招半式的,我也就问心无愧了。”
李翊点头笑道:“就是这么办,唐兄且在秘营里教授一下孩子们也好,与这些孩子们熟悉了之后,了解了他们每个人的品性,以后安排招呼人手也就方便多了。就是不知道林先生还要在云南呆上多久呢?”
林庆良呵呵一笑道:“这次回来,我可要好好的呆上一段时间,不瞒各位,我本来就是个喜欢清静之人,在京城的这几个月迎来送往,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实在是有些厌烦了,怎么说也要在云南多呆上一阵子。”
“等到三个月后,我和老唐一起回去就是了。要知道林家堡那几百亩茶园还是让我牵心挂肚的,虽然有人代我打理,我却总是放不下心。京城里的水土又不太合适种植茶叶,我准备在周围合适的地方再扩建几千亩茶园,也只能寄希望于在云南打理茶叶了。”
一直没说话的林聚接口说道:“二叔,您这回来一休息就是三个月,那岂不是京城里就没有人负责了?”
林庆良悠然一笑道:“聚儿无须挂怀,京城内有孙掌柜的为我打理一切,根本就不用咱们操心,虽然他现在两头忙,也只不过是三四个月的时间而已。”
“而‘尚品轩’的任远任掌柜那可是酒店方面的专才,迎来送往、打点料理,那可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何况京城内各级官府衙门里都已经打点妥当,交给他们我就放心多了。”
岳昶好奇的问道:“听说京城里百万巨富之家有的是,千万之家也不稀奇,如此说来,穷困家庭岂不是就很少了。不知道京城内到底谁是最富有的人呢?”
林庆良微一沉吟,呵呵笑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京城里虽然富人比较多,但是穷人更是多出十倍不止。要说京城内最富有之人,应该就是那专做布匹、粮食、药材生意的范广仁了。”
“此人年纪不到六十岁,听说他家财亿万,光是良田就有上万顷之多,城内宅院上百座,家中奴仆数千人,大概是除了皇上之外,京城内当之无愧的首富啊!”
坐在下首的连骏有些纳闷的问道:“我记得那一年前来宁州参加拍卖的是不是他呢?”
林庆良摇头道:“那只不过是他的兄弟而已,真正的财富连他的一成也不到,不过却也算得上是相当富有了,最起码我现在就比不上他。”
岳昶咋舌道:“能积累起如此雄厚惊人的财富,仅靠布匹、粮食等物,怎么能够做得到呢?我看啊!此人财富定然来的不明不白。”
林庆良点头道:“这话可算问的有些道理。我听客人闲谈之时,说是此人的父亲,当年也是封州的一名牙将,趁着黄巢贼军劫掠广州之时,趁火打劫,抢掠了无数的奇珍异宝、财货土地,后又归顺依附于刘隐、刘岩兄弟,为其筹备粮草、兵器、布匹等军需物资,并不遗余力的以巨额资财相助刘氏兄弟夺得岭南五十余州,这才成就了如今的大汉天下。”
“因此刘岩对范广仁是相当倚重,许给他无尽的权力和财富,对他的生意那是相当的照顾,而且其子侄辈为官者众多,他的二儿子范仲先,年不过三十余岁,就已经做到了盐铁副使的高官。”
“据说此人还获得刘岩赐予的丹书铁券,其直系子孙犯法都可以得到豁免,其恩宠实在是无人能出其右啊!大帅长居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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