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吴金浩身旁的郭玦,也忍不住有些酸溜溜地说道:“这陈宽不愧是陈主簿家的公子,思维敏捷,才华出众,脱口成章,真真当得起幽州才子之名,吾不如也。”
吴金浩楞了一下,拍着郭玦的后背说道:“四弟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看这青儿姑娘也只不过是浪得虚名,哗众取宠罢了!”
吴金浩的话声音不大,但附近几桌的公子哥儿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便有一个公子哥儿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吴金浩大声说道:“你这小子,凭什么说青儿姑娘是浪得虚名,哗众取宠?”
他这样一大声嚷嚷,顿时让楼上楼下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楼上的张青儿也一样,转头将视线投了过来,最后落在了郭玦身上,盈盈一礼说道:“郭公子,青儿自知技薄,名实难副,然则哗众取宠之说,却是从何而来,还请公子明言,青儿若有哗众之举,必定改之。”
张青儿虽然言语轻柔,但言语之间的不满,却是所有人都能够感受的到的,当即,便有很多人幸灾乐祸地瞧着郭玦,等着看这位刺史家的公子哥儿会如何应答。
郭玦听了吴金浩的话,本来就已经吓了一大跳,现在又听见张青儿语气中大有不满,顿时涨红了脸,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话是我说的。”吴金浩站起来大声说道。
张青儿楞了一下,偏转视线望着吴金浩说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吴昊。”
“原来是吴公子,青儿这厢有礼了。”张青儿盈盈一礼说道,直起身来又说道:“公子刚才所言,青儿浪得虚名,哗众取宠。青儿愚昧,未知公子何以有此一言,还请公子为青儿解惑。”
“吴公子,青儿姑娘琴技超群,歌声更是曼妙无双,天下少有,今日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你便是郭公子的朋友,陈某也定要讨个说话!”陈宽在一旁冷眼瞧着吴金浩说道。
吴金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朗声说道:“琴音曼妙歌声美,只是……”停顿了一下,吴金浩才又说道:“只闻琴音未见情!”
听了吴金浩的话,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陈宽有幽州才子之称,少年成名,听了吴金浩“只闻琴音未见情”七个字,顺着他的思路一想,果然便觉得张青儿的琴技虽然好,歌声也很婉转动听,但其中却又有几分情呢?
这样一想,陈宽也觉得,吴金浩说青儿姑娘浪得虚名,也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陈宽顿时又暗道一声惭愧,自己怎么能够这样亵渎青儿姑娘呢!
瞪了一眼吴金浩,陈宽又大声说道:“吴公子此言,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你既然说青儿姑娘浪得虚名,难道你琴技歌喉比青儿姑娘还要好?既然如此,那便请你为大伙儿表演一番,否则,你凭什么在此指手画脚,评头论足,亵渎青儿姑娘?”
我靠,这陈宽真他n的操蛋,就差没指着自己鼻子骂“你行你上,不行别哔哔”了。
吴金浩暗骂了一句,脸上却带着一丝微笑说道:“我不会弹琴,嗓子也是五音不全,我要上台表演,非笑掉大伙儿的大牙不可,所以这种表现的机会还是让给青儿姑娘好了,秀色可餐嘛,青儿姑娘往那一站,也还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
吴金浩的话,顿时引起了一些共鸣,有人还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只有楼上的张青儿却听出了吴金浩话里话外的意思,说什么往那一站,就能让人赏心悦目,换句话说,还不就是在说自己唱歌不行么?
停顿了一下,吴金浩又说道:“我虽然不会唱歌,可我有耳朵,会听啊。钟子期只是山间樵夫,凡夫俗子,但同样不妨碍他品论伯牙之曲,所谓子期遇伯牙,千古传知音,便是这个道理。”
听了吴金浩的话,陈宽不由自主地微微点了点头,就连楼上的张青儿也微微颔首,但旋即,张青儿却又回过神来,有些恼怒地瞪着吴金浩,心中暗想:这家伙是来故意消遣我的么?竟然敢自称是我的知音!
陈宽这时也回过神来,指着吴金浩愤怒地说道:“你,你,你竟敢亵渎青儿姑娘!~”
吴金浩轻笑了一下说道:“吴公子何处此言,我只是在说子期遇伯牙的典故,何来亵渎青儿姑娘之说?”
“俺大哥是当世英杰,便是抢了这小娘们去做小老婆,又有何不可?”张飞在一旁粗声说道。
我日,老三真是个粗人,不过老子喜欢!
听了张飞的话,顿时又有公子哥儿忍不住跳了出来,想要在张青儿面前表现表现,留下个好印象,指着张飞便大声喝骂道:“你这黑厮忒也无礼,竟敢口出狂言,亵渎青儿姑娘!妈妈,这种粗野乡人,你怎的也放了进来?”最后一句,却是对嫣红楼的老鸨说的。
第六十八章 赋诗?()
第六十八章赋诗?
张飞是刺史家的公子哥儿郭玦带进来的,借老鸨十个胆子,也不敢下令把张飞赶出去,只得在一旁不停地道着歉。
吴金浩也在一旁说道:“三弟,不得无礼,快给青儿姑娘道歉。”
张飞虽然粗鲁,但对于结义兄长,还是十分敬重的,听了吴金浩的话,便朝张青儿拱了拱手说道:“小娘子,俺老张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别介意。不过,俺刚才说的可都是心里话,俺大哥当世英杰,跟你十分般配,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
我去,让你道歉,你这是道歉么?火上添油吧?吴金浩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急忙叫道:“三弟!”张飞这才闭口不言。
吴金浩喝止住张飞后,这才又朝张青儿道歉说道:“青儿姑娘,我这义弟性子憨厚直爽,言语冒犯之处,还请青儿姑娘原谅。”
“吴公子说笑了。”张青儿轻笑了一声说道,“张爷玩笑之语,青儿怎会当真?何况青儿身在烟花之地,身不由己,便是想寻一如意郎君,亦是不能,又何敢奢望呢?”
吴金浩楞了一下,想也没想便说道:“青儿姑娘何须如此妄自菲薄?姑娘出淤泥而不染,已是难能可贵,又何必出此自轻之言?”
张青儿一怔,瞧着吴金浩心中暗想到,没想到这位吴公子到也有几分才学,竟然会想到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安慰人。若不是我有重任在身,还真想与他做个知音呢。
沉默了一会儿,张青儿又盈盈一礼,柔声说道:“吴公子刚才有言,青儿的琴技是只闻琴音未见情。青儿斗胆,敢问公子要如何才能既闻琴音又见情?”
我考,这问题可有些难度!吴金浩吓了一跳,没想到张青儿竟然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旁边的陈宽见张青儿的注意力完全被吴金浩给转移了过去,不由得有些心急,张口便说道:“青儿姑娘琴技,天下无双,人所共知,姑娘又何必在意区区一人之言?”
陈宽话音刚落,便又有人跳起来大声说道:“就是,青儿姑娘的琴技,天下无人能比,要我说,本就是既又琴音又见真情,又何来只闻琴音未见情之说?我看此言,只不过是区区小人哗众取宠之言罢了。”
张青儿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笑盈盈地望着吴金浩。
靠,这小妞想故意看老子笑话呢!嘿嘿,想看老子笑话,老子偏不让你称心如意。
吴金浩似笑非笑地瞧了张青儿一眼,朗声说道:“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姑娘二八芳龄,根本未尝过情爱滋味,如何能唱出诗经蒹葭之中所包含的思绪愁肠?须知人为琴主,乐为心声。弹奏之人心中无爱,曲中如何能够有情?曲中无情,便只是靡靡之音,如何能够动人心魂,又何来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说?”
最后一句话,却已经是明显的在针对幽州才子陈宽了。听了吴金浩的话,陈宽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指着吴金浩说了一个:“你!~”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说的话了。
听了吴金浩的话,张青儿掩嘴轻笑了一下,说道:“诚如公子所言,青儿岂不是得先寻一郎君,尝遍相思情爱之苦乐,才能登台献艺了么?”
吴金浩却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青儿姑娘之琴技歌喉,已是世间少有,吴某所言,只不过是指出姑娘琴技之中的些许瑕疵罢了。姑娘之琴技,若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却也需要多些磨炼经历,静下心来,用心钻研才行。须知姜越老越辣,酒越藏越香。”
张青儿楞了一下,深深地瞧了吴金浩一眼,盈盈一拜,正色说道:“公子之言,青儿受教了。”
吴金浩心中正暗爽着呢,没想到张青儿话音一转,又说道:“公子才华出众,何不为青儿赋诗一首,青儿也好日夜吟唱,铭记公子今日之言。”
我日,赋诗一首,这他的更有难度!吴金浩吓了一跳,难不成要让老子也当文抄公?靠,文抄公就文抄公,老子嘴里说出来的,自然就是老子说的了,难道几百年后才出生的小鬼头还能找老子要版权费不成?
打定主意,吴金浩又忍不住绞尽脑汁地想着要如何才能够一鸣惊人,镇住楼上那个小娘皮。那小娘皮唱的是诗经,现在又让老子赋诗,胸中说不定有些才华,老子要是不能一鸣惊人,镇住她,岂不是让她给看扁了?
吴金浩学过的诗词歌赋多不胜数,可一时半会儿之间要找出一首应景的诗词,还真有些难度。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呢,一旁的陈宽可算是又逮着机会了,长身而起抱拳说道:“青儿姑娘,陈某不才,愿赋诗一首,以博美人一笑。”
张青儿瞧了吴金浩一眼,掩嘴轻笑说道:“陈公子乃幽州才子,青儿虽在深闺,亦早有耳闻。今日能聆听公子大作,实属万幸。公子请说,青儿洗耳恭听。”
陈宽听了张青儿的话,就跟盛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样,从头爽到了脚,得意洋洋地瞥了吴金浩一眼,朗声说道:“北国佳人,倚栏而立,琴声曼妙,轻歌婉转……”
郭玦听陈宽吟了两句,知道陈宽乃是有备而来,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忙抓住吴金浩胳膊,急声说道:“大哥,你做出来了没有?你要再做不出来,风头可就全被陈宽给抢走了!”
吴金浩回过神来,他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了陈宽的“北国佳人”四个字,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听了吴金浩吟的诗,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旋即便哄堂大笑了起来,郭玦在一旁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发烫,低声说道:“大哥,让你赋诗,你怎么把李都尉的佳人曲给说了出来?”
吴金浩一呆,旋即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吟的那首诗,很有可能早就已经是家喻户晓了,所以郭玦才会有此一说。考,这文抄公做的,真是失败,第一次就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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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郭玦的兔儿爷大哥()
第六十九章郭玦的兔儿爷大哥
虽然吴金浩第一次做文抄公就抄到一首‘前人’所做的名篇,引来众人的哄堂大笑,但吴金浩脸皮甚厚,并不以为意,朝张青儿拱手说道:“要形容青儿姑娘的绝世容颜,也唯有此李都尉所作之佳人曲。吴某心中所想,随口吟出,却让大伙儿见笑了。”
张青儿掩嘴轻笑说道:“吴公子才华横溢,想用此佳人曲来敷衍青儿,却是不行。此曲不算,公子需得另赋一首才行。”
吴金浩轻笑了一下说道:“既是青儿姑娘所求,别说一首,便是十首百首,某也能做的出来。”
听了吴金浩的话,当即便又有人笑话他说道:“吴公子所赋之诗,莫非就是诗经三百?”
张青儿也轻笑着说道:“青儿也不敢叨扰公子,只请公子赋诗一首即可。”
“那还不简单么,你听好了。”吴金浩哈哈笑着说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此两句一出,楼中原本抱着看笑话的公子哥儿全都安静了下来,特别是陈宽,这两句一出,已经有把他那首化自佳人曲的‘诗作’比下去的苗头了。
吴金浩脱口吟出前汉李都尉的佳人曲,自然是惹人笑话,可他自己那首诗,首句何尝不是出自李都尉的佳人曲呢?
停顿了一下,吴金浩才又继续说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几句诗词一出口,顿时满堂皆惊,只有张飞这个大老粗,根本不知道他大哥赋的诗怎么样,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大声喝彩叫好。几乎在吴金浩话音刚落地,张飞便大声叫道:“好,好诗!”
靠,老三,哥鄙视你!要叫好,也得说些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样的句子才像话嘛。
在张飞的轰然叫好中,所有人都回过神来,惊讶地转头望向吴金浩,没想到这位吴公子竟然真的有几分真才实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这么一首满堂皆惊的诗赋!这首诗词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李都尉的佳人曲,但比起陈宽那首诗词,却是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孰优孰劣,自然是一目了然了。
众人皆惊,吴金浩心中也暗爽:他nn的,不就是做文抄公嘛,老子抄了又怎么滴嘛。那个什么李都尉的佳人曲虽然倾国倾城,可小李哥的这首锦瑟,也并不一定就比他差!
吴金浩正暗爽呢,旁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喂,这首诗真是你做的么?不会跟刚才那首佳人曲一样,也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吧?”
我考,敢怀疑哥的才华,谁啊你?吴金浩转头一瞧,却是一个粉面公子,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自己。
郭玦一见那粉面公子,脸色不由自主地一变,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那粉面公子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郭玦顿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吴金浩闻到粉面公子身上淡淡的胭脂水粉味,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瞧了粉面公子一眼,暗道:难不成是个兔儿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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