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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到酒樽里扑鼻的酒香,看到那清澈如水的透明液体,公孙玎已然脸色为之一变,失声说道:“这是”
郭玦在一旁欣喜地对公孙玎说道:“公孙大人,这可是吴兄自酿的绝世佳酿啊!这么好的佳酿,吴兄却取了个‘杂粮烧’,着实有些名不副实呢,以郭某看来,倒不如称之为玉液烧,倒更为恰当呢!”
“这酒质清冽如水,晶莹剔透,以玉液称之,倒是恰如其名。只是不知这‘烧’字,是出自什么典故呢?”公孙玎端着酒樽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一边点头说道。
郭玦笑着说道:“公孙大人不妨小酌一口。”
公孙玎楞了一下,端着酒樽喝了一口,虽然郭玦已经好意的提醒他要‘小酌’了,可公孙玎这一口还是喝得有些猛了,一入口便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咽下去的一点酒,顿时便感觉喉咙里好像火烧一样,升起一股暖流来。
接连咳了好几下,公孙玎这才缓过气来,放下酒樽,不好意思地对郭玦和吴金浩他们拱手说道:“在下失态了,失态了。”
吴金浩笑着说道:“是吴某忘了提醒大人了,这酒跟其他的酒比起来,酒性更加的强些,需小口慢饮,方能品出其中真味。”
公孙玎点了点头,砸吧了一下嘴巴,回味了一下,这才又说道:“此酒入口,仿佛刀割火烧一般,称之为玉液烧,再恰当不过了。”
郭玦笑着说道:“那是当然,郭某也见识过不少好酒,这般佳酿,却是天下少见,比之西域葡萄酒,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实乃天下一等一之佳酿!”
公孙玎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此等佳酿,实乃万金难求,万金难求也。”
郭玦哈哈笑道:“公孙大人说笑了,此等佳酿,何止万金难求?郭某以金饼五块,青玉一方,吴兄才割爱,换与郭某一瓶呢!”
公孙玎楞了一下,点头说道:“如此佳酿,也当得起这个价格。”
郭玦这样说,其实也有抬高此酒身价的原因。毕竟他用五块金饼、一方青玉跟吴金浩换了这么一瓶吴金浩说的‘杂粮烧’,而他称之为‘玉液烧’的绝世佳酿,之前只有他和吴金浩三兄弟知道。
但郭玦今天这么一说之后呢?恐怕要不了多久,整个辽东郡,甚至是整个幽州刺史部都会传遍。等到自家父亲六十寿辰之时,再把这酒拿出来,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家父亲,岂不是都倍有面子?这才是郭玦当着公孙玎的面说出此酒价值的最主要原因。
这些,吴金浩自然是想不到的,他若是知道郭玦竟然是打的这个算盘,恐怕也会忍不住翘起大拇指,然后大骂一声:我考,这不是后世典型的炒作手段么!郭玦这管二代、富二代也懂这个?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吴金浩还是懂的,因此这一顿饭,他就只拿出来了这么一瓶杂粮烧,呃,好吧,它现在有个更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名字,叫做玉液烧。
区区一瓶酒,关云长一个人都不够喝,不过想到这酒的价值,他也只能强忍下肚子里的酒虫,自家大哥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可要是拿这么好的酒来尽情招待公孙玎这个他之前口中的‘狗官’,关云长还是感觉有些不值,这一‘坛’酒,可就价值五块金饼,一方青玉啊!
好在郭玦和公孙玎的酒量不是关云长那样的海量,二两五十五度的烧酒下肚,也差不多就到位了。就着酒,吃着菜,聊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等吴金浩三兄弟和郭玦在衙门的衙役护送下回到馆肆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子时了。
第二天一早,公孙玎便又派了六曹的兵曹主事赵武驾着一辆马车前来馆肆接吴金浩三兄弟和郭玦四人,一同前往之前公孙玎所说的那块荒地。
关云长不愿坐车,嫌马车的空间太小了,便找赵武要了一匹马,跟随在马车旁边,陈实见了,便也有样学样,也换了一匹马,骑着随行。
郭玦坐在马车里,见关云长和陈实一左一右,混在县衙衙役之前,护卫着马车前行,心中就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关云长和陈实,名为义弟,实际上恐怕还是吴昊的护卫侍从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晕车了()
第二十九章晕车了
马车的速度比起毛驴来,要快上许多,就像一个是电瓶车的速度,一个是摩托车的速度。但县令出行,必要的护卫是免不了的。虽然电视电影里常说什么七品芝麻官,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县令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似的。
但实际上,这个时候的县令,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几乎是军政大权一把抓,俨然就是一方土皇帝!在普通人面前,更是高不可攀的县老爷!
十几个新昌县的红衣衙役,在兵曹主事赵武的率领下,护卫着公孙玎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速度想快也快不了。从新昌县城赶到公孙玎口中所说的那块荒地,依然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公孙玎所说的那块荒地。马车还没停稳,吴金浩就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跑到一旁,弯着腰,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
之前从望乡村骑着毛驴去新昌县的时候,吴金浩还没什么感觉,但这一次坐马车,却差点没把他身子骨给颠散架了,从来没晕过车的他,竟然第一次晕了‘车’!
道路坑坑洼洼的就不说了,可这马车上,你好歹也装个减震器什么的啊!吴金浩一边吐,一边暗自吐槽不已。
好不容易将肚子里早上吃的一点点东西全吐干净之后,吴金浩总算是舒服了些。一旁骑马护卫的陈实在他跳下马车的同时,就和关云长一起翻身下马,跑了过来。看见吴金浩呕吐之后,便伸手取下身上挂着的竹筒,递给了吴金浩,说道:“大哥,清清口吧。”
吴金浩一见陈实手中的竹筒,顿时又想起他那又酸又一股腐味的‘水酒’来,忍不住又干呕了几下,朝陈实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兄弟,我这样子还能喝你这酒吗?”
陈实挠了挠头,说道:“大哥,这里面装的是清水,不是酒。”
吴金浩听了,这才狐疑地瞧着陈实,伸手接过了竹筒。打开闻了一下,果然没有闻到酒味,吴金浩这才拿着竹筒,小小的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又吐了出来。
漱了漱口后,吴金浩的晕车现象总算是缓解了不少,人也清醒了许多,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却发现有些眼熟,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拉住陈实说道:“兄弟,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些眼熟?我们之前来过么?”
“大哥,这就是之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啊。”陈实指着不远处的小山旁边说道,“喏,就是那里,那座小山旁边。”
吴金浩仔细瞧了一眼,还果真是!难道说,公孙玎说的荒野坡地,就是这里?这也不是很荒凉呀,土地基脚还是很肥沃的。
“吴公子,你好些了么?”公孙玎在赵武的陪同下,走到了吴金浩身边,略带关切地问道。
“吴兄,你是不是早上吃坏东西了?”郭玦也紧随其后走到了吴金浩身边,关切地问道。
吴金浩摆了摆手,对公孙玎说道:“多谢公孙大人挂念,我已经没事了。”说着,又对郭玦说道:“郭公子,你有所不知,我这不是吃坏东西了,是晕车。”
“晕车?”郭玦一怔,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但他却好像明白了这个词的道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吴金浩又对公孙玎抱拳说道:“公孙大人,你说的荒野坡地,就是这里么?”
公孙玎点了点头,指着小山说道:“没错,从这里,直到小山那一边,都是。”说着,又转头对身边的衙役说道:“黄三,你带人去把四面八方的地界标记找出来,插上标识,标注给吴公子看。”
那个衙役急忙躬身应道:“是。”转身朝远处的几个衙役招了招手,飞快地往小山上跑了去,不多时,那几个衙役就将荒地的四角边界全部找了出来,用红布包在界石上,让人隔着老远就能看得见。
公孙玎、赵武陪着吴金浩、郭玦等人在荒地里四处转着看着,剩下的几个衙役则拿出肉脯、干饼等,在荒地上挖了一个野灶,开始埋锅造饭。
吴金浩弯下腰,抓起一撮泥土,在手上捏动了几下,手上就沾上了一些粘泥,不是沙土地,竟然都是些土质很好的泥土地!吴金浩心中暗喜,这样的荒地,开垦出来,怎么可能亩产才一百公斤?
在没有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吴金浩虽然在大城市里工作,但也是从农村里走出去的,小时候也是在家里照料过农活的,即便好多年没下地里干活了,但一些基本功还是在的,辨认土质这种事,自然也不可能忘了。
跟在吴金浩身后的陈实,有样学样地跟着抓了一把土,放到鼻子边,闻了一下,对吴金浩说道:“大哥,土脚不错,施肥灌溉一下,应该可以长庄稼。”
吴金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搓掉手上的泥土,站了起来。
公孙玎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吴公子,这地还成吧?”
吴金浩轻轻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公孙大人,这地儿我租了,你看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签合同?”公孙玎楞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吴公子,你真愿意以你之前说的每年每亩上缴三石收成作为租子?”停顿了一下,又小声提醒了一句,“那可是每年九千石的粟米租子!”
吴金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是九千石,大人若是觉得少了,我可以凑成整数,每年上缴一万石。”
“一万石?”公孙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吴公子你”好不容易,公孙玎才将“你没病吧,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替你瞧瞧”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但看着吴金浩的眼神,却始终有些怪怪的,像是在看神经病、
“公孙大人,吴兄这是在跟你开玩笑呢。”郭玦在一旁笑着说道。
“对对对,开玩笑,开玩笑的。”公孙玎急忙点头说道,却听郭玦又说道:“公孙大人,其实吴兄也不差这几个钱,就是每年一万石两万石,也不是供应不起。只不过吴兄耿直豪爽,公孙大人你也不能贪心不是?我看这样吧,也不说每年一万石九千石了,就七千石,如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我的地盘()
第三十章我的地盘
吴金浩之所以想多给一点租子,其实还是害怕以后公孙玎眼红自己亩产太多,到那时再找由头不停地给自己惹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还不如现在就答应多给他点。
但是现在,既然有刺史家的公子出面,将租子定在了七千石的价位上,吴金浩自然也就不用再坚持己见了,反正将来要是公孙玎要是闹事的话,自己直接去找郭玦,让他出面摆平就行了。相信只要他老子还是幽州刺史一日,幽州地界上的大小官员,都得给郭玦几分薄面吧?
七千石的租子,平均算下来,每亩也就两石多点。如果按照现在这个年代的粗放式耕作方式来种庄稼的话,三千亩地的产出,除去租子,根本就没得剩余了,吴金浩非得把家底都赔光不可。
但吴金浩是谁啊,他可是从将近两千年后莫名其妙的突然间就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体内还多了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鬼系统。
有了三界主神系统之后,吴金浩甚至可以嚣张地说道:“只要给我一个支点,sorry,说错了,重来。嗯嗯,只要给我足够多的兑换点,我可以征服整个世界!”
因此,虽然七千石的租子在旁人眼中看来,几乎是非赔光家底不可的事情,但吴金浩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并且当即拉着公孙玎和郭玦、赵武,签下了三十年的租地文书!郭玦和六曹主事的兵曹主事赵武,是作为公证人,将名字落在文书最后面的。
公孙玎拿出新昌县令铜印,郑重其事地在租地文书后面盖了下去,鲜红的官印留在微微有些泛黄的宣纸上,甚是醒目。
等纸上的印泥稍微干了一些之后,公孙玎这才拿起文书,转手递给吴金浩,说道:“吴公子,这是租地文书,官府与你各执一份,以为凭证,你可千万要收好了。”
吴金浩笑嘻嘻地接过租地文书,遮起来收进衣兜里,笑着说道:“那是肯定的。”文书到手,吴金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了,接下来,就该考虑如何建设这片荒野坡地了呢。
当天晚上,吴金浩他们就歇在了荒地的小河流旁边的滩涂地上。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吴金浩却又被一阵奇怪的叫声给惊醒了过来。醒过来事,吴金浩才发现,关云长、陈实还有公孙玎、郭玦他们全都醒了,正侧耳倾听着远处传来的野兽的叫声。
看见吴金浩醒来,郭玦忍不住笑着说道:“吴兄,看来你要想在此地安家,就不得不去拜访拜访这中山之狼了。”
吴金浩也听出来了那野兽的叫声,正是野狼的狼嗷,而且听声音还不止一头。不过这也并不奇怪,野狼本来就是群居生物,成群结队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
前几天吴金浩只遇见了一头野狼,而且还是狼王,那是他运气好,而且是白天,干掉狼王之后,其他野狼说不定就躲到什么地方去‘选*举’新狼王去了,因此才没对吴金浩发动报复袭击。
可以后吴金浩要想在这安家立足,恐怕首要任务就是清除这一带的野狼了。
听了郭玦的玩笑话,吴金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郭公子所言不差,明天一早我就去送个拜帖,就是不知道哪只中山之狼敢来接我的拜帖呢?”
“大哥何须如此麻烦,给某一支猎叉,某明日一早,便去将这些恼人的畜生全数猎杀了。”关云长在一旁声若洪钟地说道。
关云长的话,顿时引得郭玦和吴金浩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生着火,小山上的狼群只是远远地嗷叫着,却并不敢靠近吴金浩他们。众人的睡意也被狼群给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