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涵道:“这潮湿天药引的问题,都多少年了,好解决不了。你说说,真养了这么大一堆人,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林岚道:“圣上还是没有踩到点子上。臣担心的是一旦咱们解决了,蛮子的火器在阴雨天也能发射了。”
“你的意思朕明白。”
林岚道:“等哪一日圣上决心收复失地,一统北地了,也是惊世火器现世之时。”
“你真的有?”
林岚表情冷漠地说道:“即使臣没有,如今官场**”
“咳咳,林爵爷,有些跑题了。圣上只问你,这药引之事,你怎扯到官场上去了?”行老皱眉,提醒道。
赵涵摆手,道:“无妨。今日微服出巡,本身就是听不常听到之言论,你所说的朕心里也明白。只是官场风气不正,朕总不能一棒子将所有人都给打死,这样,这个朝廷岂不是乱了套?你以为朕将王太傅召回朝中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牵制如今官场作风,好让政治清明,百姓安乐。”
林岚笑道:“圣上,在同一个屋檐下,您觉得召回王太傅是互相监督,还是互相攻讦来得多呢?到了最后,恐怕政事还未清明,这朝堂上办事的人却越来越少,只剩下整日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的存在。”
内务府今日无人,元宵刚过,大京朝制度,正月放官假,元宵之后十五日,只需有事入公署办差,无事也可不来,所以这内务府自然就没了什么人影。
赵涵坐在空荡荡的敕造司,想了许久。其实这样的苗头已经出现了,朝堂之上谈论时政的少了,攻讦官员的奏折倒是多了起来,每每查处起来,皆是一查一个准,到后来,仿佛两方都是不约而同一般,你查我一个,我咬出你一个,这样的形势,让他这个帝国君王很是担忧。
“若朕让你做吏部尚书,你如何治吏?”
此言一出,吓得行老,这未经仕途,如此用人,定然是会遭到反对,直言道:“圣上,林爵爷身无半点功名,这般任用,不符祖制,难免引人非议。”
“朕只是说倘若。”
林岚道:“即便是臣当这个吏部尚书,恐怕也没辙。指挥不动下属,一有风吹草动,怕是吏部还未出手,这对面已经收到风声了。”
赵涵听着林岚说了这么久,仿佛还没有说到点子上,便笑道:“朕听了你说了这么久,你也是个聪明人,便说说如何做,才能整顿这官场风气吧。”
“其实圣上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既然体制之内包庇纵容,那么自然是从体制之外入手,来得得心应手了。”
赵涵起身,哈哈大笑道:“好!今日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内务府,林岚与行老恭送赵涵离去。
赵涵在几个如影随形的老太监护送下,朝角落的轿子中走去。赵涵入轿,说道:“曹貂寺,将这令牌给他,今后纳什男爵进出皇宫,无需禀报,在御书房候旨便是。朕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个年轻的少年到底会给朕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君臣相见欢。
这是大京朝走向转折的一个重要时刻!
(。)
第229章 不住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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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离去后,一直大气都不敢喘的行老终于摸了把椅子坐下,抚膺叹道:“真是被你吓出了一身冷汗。”
“行老未免也太过紧张了。”
“妄议政事,真当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得?好在圣上今日心情大好,不然你就是罪该万死了!这解决药引受潮不燃的问题,你明明有了想法,为何不提?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就被你这样浪费了!”
林岚笑道:“理由之前我也说了。再说升官倒是没什么兴趣,我这就回去了。”
“回去?你回哪里去。不在敕造司办公了?”
林岚瞥了眼空无一人的敕造司,道:“都说了,今年不上班。您老自个儿玩吧,我还得回家看媳妇儿呢。”
“温柔乡,英雄冢啊!”
林岚跨出公署,一道红袍飘然而至。
林岚退了两步,以为是傅小刀这煞笔吓他,没想到是个老太监,便松了口气,“曹曹貂寺?还有什么事儿吗?”
“圣上让我将这令牌与你,今后出入皇宫,从东门出入,不必请奏,在御书房候旨便是。”
林岚舒了一口气,道:“谢主隆恩。”
曹貂寺眯缝着眼,笑道:“林爵爷,这是圣上对你的赏识,还没见过哪个心腹能有如此恩典,就连你那大父,王言王太傅进出宫门,都得请示圣上,你可要珍惜这机会。”
“谢过曹貂寺提醒。”林岚本想着那些银子,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大太监,估计也不缺银子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红袍飘然消失,林岚才将令牌收入怀中,喃喃道:“高手都不会好好走路吗?”
马车听到靠北的驿站,林岚不喜坐轿子,一来要多两个下人抬着,二来摇摇晃晃的坐着难受。傅小刀收了酒壶,轻轻拍了下马鞭,道:“那位老太监很厉害。”
“你又知道了?”
傅小刀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四十年前,他便是大内第一高手了。”
林岚想着古装剧里,总有个这样的大内高手,便感慨道:“看来童子身练功就是强啊。”
“这话说的没毛病。”傅小刀说起笑话来,总是冷得不行,“像你这样的,多半已经废了。”
林岚扯了扯嘴角,心里暗道:想你这样高冷的逗比,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娶了手头的剃刀算了。
林府里头人自然没有像贾府那般热闹,迎春见林岚回来了,便走过去,道:“官人回来了呀。”
林岚脱了外边的披风,交到萍儿手中,问道:“这是谁送来的礼?”看着堂上的好几堆礼盒,林岚纳了个闷,这不逢年过节的,怎送如此多的礼。
“这些是荣府送来的,说是官人提额受了娘娘的赏识,这些都是娘娘赐的。至于这些,是敬老爹送的歉礼,说是珍大兄不识大体,让官人受惊了。”
林岚冷笑了两声,我还让他不能授精了呢,是不是也该道个歉,赔个礼。他眉头一挑,看向迎春手中的那本红底镶金的册子,问道:“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大姐回宫,圣上下的旨意,竟把我和探春都安排到了大观园之中。我正要与官人说这事呢。我与探春都嫁了官人您,又不是贾府的人了,怎可奉旨入园而住?”
林岚眼前一亮,他正缺个这样的机会,没想到就送上门来了,喜道:“去,这般不住白不住的机会在,怎能错过?正好你也能在大观园里安心养胎不是。”
“啊?”迎春大为意外,“我原以为官人会勃然大怒,怎是这般态度?”
林岚道:“敕造司那边的公务也暂时放下了,本就准备好好闲居在家。既然是圣上的旨意,那便入园去住就是。”
“我们走了,谁来伺候官人您?”迎春红着脸说道。
“哈哈,谁说就你俩走?我也去啊。唔,我看看,咱们住在缀锦楼是吧,甚好。”
迎春一愣,幽幽地说道:“官人不会谋划着什么吧?”估计睡久了,迎春也成了林岚肚子里的蛔虫,也知根知底了。
林岚一笑,说道:“夫人多虑了。你有孕在身,去大观园权当修身养心,为夫陪着你,还不够好吗?等咱们的娃儿生了,到时候要回林府,自然是回来,何况咱们又不是死的,人挪活,树挪死,这大观园,你回来不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去游玩一番么?这不就是绝佳的好机会?”
被林岚这么一顿劝,迎春的念头也便松动了,道:“既然官人决定了,那便依官人,只是这事情,官人还是先去信给老祖宗和政老爹,直接过去,太过唐突了不是?”
“夫人想得真是周到。”林岚笑着朝书房而去。大观园,他自然不是去瞎玩的,当然是有正事而去。
傅小刀站在书房前,见林岚来了,靠在柱子上的身子站直了,说道:“昨儿个去了趟皇鸣寺。”
“有什么消息吗?”
“佛塔似乎也是从哪里拆来的,打听到除了地基层需要用砖石砌成外,其余的楼层,都是木质结构。”
林岚眉头一挑,呢喃自语道:“我就想建个佛塔哪能赶在明年夏末完工,感情是这么个造法,不但省时,而且还省料呢。六百万,估计这些钱,八成的来路都是不干净的,这么个洗钱的法子,也就留亲王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这么做了。”
“我们要有什么动作吗?”
“动作?跟我们有半文钱关系?还是说活着不舒服,你非得去找死?”
傅小刀一愣,道:“这不有所动作,你让我打探干什么?”
“让你打探,是有个底,免得宁荣二府收回那八万两银子,却沾惹到咱们头上,估计贾珍那二货,多少会将这事赖在咱头上,八万两,留亲王应该不会跟咱们这样的‘升斗小民’过意不去,不过真的来找茬,那就只好过过招了。”原先林岚没有底气,不过如今怀里揣着那小令牌,大不了来个互相伤害。
傅小刀问道:“咱们接下来卖酒?”
林岚点点头,说道:“卖得一定得贵。”
“有多贵?”
“最好一两酒卖十两银子那种的贵。”林岚眯缝着说道。
傅小刀皱着眉头,问道:“咋能这么贵呢?”
“贵,才有人买啊。接下来这段日子,若是没什么大事,别来寻我了。”
“您要干什么?”
“度假。”(。)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30章 花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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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庆堂之中,贾母坐在堂上,眉头皱着,道:“不行,怎能让一个外戚住进来?这让人听了,指不定说什么闲话!”
贾政劝道:“母亲息怒,元妃的意思,便是让探春、迎春都入园居住,难道您看不出来,这是有意拉拢林岚吗?”
“你的意思是”
贾政点了点头,说道:“林岚,很有可能是今后的靠山。”
贾母叹道:“怎么可能?他林家当初虽袭列侯,然而如今家道中落,还能有何等资本?单凭一个男爵?”
“母亲,能入圣上法眼之人,连颁两道圣旨,这才几个月?将来飞黄腾达之时,可就晚了。”说实在的,贾政当初虽看好林岚,但也不是特别的看好,若不是贾赦率先下了这步棋,他被迫落子,也将探春嫁与了林岚。
贾母说道:“你知道我为何不喜他?这人似乎对宝玉很有成见,从初见之时便感觉出来,不然你以为这样的有才气的人,我何必三番二次地阻止呢。将来和你一样,宝玉定然是要当家作主的,若是有成见,岂不是对荣府不利?”
贾政道:“母亲,咱们不能舍本逐末,但从源头来看,这两人之前并未有什么交集,怎会有什么偏见?就算宝玉口直心快了些,但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不是?”
“依你看,这源头在何处?”
贾政琢磨着,说道:“黛玉。”
“黛玉?”
“没错。我好几次发现,咱们让黛玉回荣府,这林岚便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贾母一惊,说道:“莫不是这林岚对黛玉他们虽同父异母,但属兄妹,怎可”
贾政摇头,“倒不至于像母亲想的这样,只怕是这林岚怕所托非人吧。这孽子频频惹林家姑娘生气,虽说孩子间玩闹,但林岚护妹心切,想来就是因为这,才结下的梁子。不然这两人,我是找不出什么利害关系了。”
“有理。这找出来,那便好办了。”
“那母亲是同意林岚往大观园小住了?”
贾母点点头,说道:“就怕这大魔王心里不快,又要摔玉泄愤。”
“这孽子迟早要被他气死,找个人来克一克他,也好挫挫他的锐气,不然将来入了官场,被人当枪杆子使来使去,也迟早败光家底。”
“几处早莺争暖树来,谁家的燕儿吃泥巴呀。”林岚吃着萍儿递来的云糕片,与迎春、探春一道步入大观园。
探春俊眼瞥了眼,笑骂道:“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官人写得好好的诗句,何必要糟蹋了?”
萍儿扑哧一笑,道:“老爷这是雅俗共赏呐。”
林岚将剩下的云糕片塞入到口中,手扶着已经有四月身孕的迎春,道:“还是咱们萍儿深知我心。来来来,今日好好看看这给贵妃修得园子,十几万两银子呐,咱们可是修不起。”
林岚的揶揄,传到后边跟着的荣府下人耳中,则是另一种愤懑。这样的外戚,大张旗鼓的入大观园,也不怕闪了腰?奈何人家是客,他们只能算是仆,即便他满嘴喷粪,他们又能插得上什么话。
穿过山石巨幕,这“花开彼岸天”五字赫然立于镜面石壁上。迎春见林岚眉头轻佻的样子,便在他腰间轻拧了一把,笑骂道:“知道是官人的杰作。瞧把官人给能耐的。”
林岚雨露均沾地各捏了一把迎春和探春的脸蛋,笑道:“官人我最得意的还是娶了你们俩娇美人。”
荣府后边提着行李的下人直接将头撇到了一边,对于这个无节操撒狗粮的姑爷,有些深恶痛绝地选择了无视。
迎春的脸有些臊红了,拿开了林岚的手,说道:“官人,有人看着呢。矜持一些嘛。”
林岚呵呵一笑,趁着羊肠小道,与迎春并肩而走时,贴脸喃喃道:“谁晚上不矜持的?”
“官人如今可不能在这么胡闹了。”
出了山石围成的洞天,往右走,远看过去,两边的楼阁不一。探春与黛玉几日前边便住了进来。探春便道:“右手边的秋爽斋是我的住处,左手边的潇湘馆是林妹妹的住处。这里靠得近,也好做个伴。”
林岚笑道:“这缀锦楼,可离这远了。靠近了大观楼,我这过来看看,都是件难事呀。”
探春看了眼林岚,说道:“官人若是介意,大不了我搬去缀锦楼便是”
“别。”
一听这个别字,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