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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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家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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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父亲尤嫌不够,更是在他休息之余对他放狠话,直听得他脸色发黑才罢休。为此,他反倒更希望呆在书院学习,所以,在可以选择回家自习的时候,还是坚持去书院了。

    这日,他放学归来,就见父亲微垮着脸,应酬着几位客人。后来,他才发现这都是当初镇上书院的夫子与同窗们。原来他们是来参加县试的,嫌客栈太贵,就想在附近找个民居凑和几天,谁知就这么巧,这还没问几家呢,就找到了他们家。

    说来书院的学生多了,并不是每个学子的父亲,那些夫子都会认识的,可偏偏王鹏是个例外。那时,王鹏就住镇上,对大郎的课业又看得紧,去书院难免就勤了些,然后,那些夫子几乎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了。

    如今这些人找来了,又口口声声表示他们只需要一个房间就好,其余的事情他们都可以自行解决,所以这会,王鹏还真没法拒绝,不然就怕被人骂过河拆桥了。

    不过,王鹏虽然应承他们留下,可也担心这些人会影响到大郎休息,毕竟读书多年,在此一朝,实在很难平常心对待,为此,心情并不太好。可他能做的,就是把靠边的一个房间给了那几个师生,自己住中间的,另一边由大郎住着,以便最大限度地让大郎不受干扰。

    而大郎对这些人的到来,倒不反感,这些天父亲太紧张了,有外人在挺好。一来,转移注意力,父亲也就不会一直盯着他、给他偌大压力了,再来,父亲要面子,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教训儿子,所以对这些人,他甚至称得上是欢迎的,最后,这些人也是来考试的,基本是不会打扰到他的,父亲的担心根本就没有必要。

    鸿昊二十三年,二月

    时间倏忽而过,转眼就到县试开考的时间了。

    开考当天,父亲一大早亲自送他们到的考场,随后,他带着几名镇上的同窗,很快就与其他来自县学的学子,融成了一个小团体,然后一起进了考场。县学的学子,还是不少的,这次参加的得有二十来个了,意外的是,刘宏也来了,他的原话是,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

    县学的牌子,在县城还是好使的,所以他们这边的人,安排的座位都是被照顾的,考棚既不漏风也不漏雨的,离茅房也远,他很满意,镇上的几位也算是沾光了。

    安置好座位后,大郎就没空想七想八,而是开始专注答题了。他看了看发下来的试题,发现都不是什么生僻的题目,大部分他都做过,考起试来倒也得心应手,不过最后为谨慎起见,他还是检查了两遍才去交卷。

    出考场后,才发现父亲等得焦急不已,后来才知道,其他学子都出来了,就他最慢,惹得父亲担心了。他安抚了好一阵,父亲才终于相信,他只是谨慎起见。到家时,他们就发现,住在他们家的那些镇上的同窗,各个都在高声阔论地表示,试题很简单,一点难度都没有,出来慢的都是水平有限的。

    他听着,第一次觉得,住进家里的这批人很讨厌,显然父亲就是被他们影响的,才会那么焦虑。而看到他们父子后,这些人才稍有收敛,似乎觉得自己在影射主家了,更有人安慰他,这一场考不好没关系,明天还有下一场,如果他们的表情不那么幸灾乐祸的话,就更可信了。反正,他听了直抽嘴角,觉得自己在镇上的人缘真的很不好,不然怎么他一倒霉,大伙就那么高兴。

    其实,他的坏人缘也是有原因的,如今,他在镇上几乎成了传奇,是个夫子都夸,如何能不遭人嫉恨?

    倒是那位陪考的夫子,为人还不错,真心为他可惜,也是真心想安慰他的。王睿看着笑了笑,“夫子,我考得并不糟,只是花的时间长而已。”那位夫子楞了下,一时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而这时,王鹏也绝,他直接来了句,“大郎下一场,可不能考不好了,我们先去休息了,你们随意。”之后,他就带着儿子就回房了,其他人见没了听众,也各自纷纷散去。

    县考三天,除了第一天外,后面的两天,那些人就没有什么兴致再讨论了,其他人更是不敢问,大家都有些小心翼翼的,生怕会影响到后面的考试发挥。

    三天后,大郎也是舒了口气,总体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没什么大意外,县试该是必过的,他也是这么跟父亲说的。可惜,他爹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最后,他干脆邀请父亲一起去爬山,转移转移注意力。当邀请院子的其他人时,他们都没有兴致,最后只他们父子俩去了。

    在外爬山时,还碰见了刘宏,似乎也是太紧张了,没法安心来消谴的。逛了两天,好不容易父亲才稍微放松下来的时候,张榜的日子也近了。

    离张榜越近,王鹏就越紧张,他脑中不断地回放着他当年县试的情况。那时他一次次抱着希望而去,一次次失望而归,那几乎成了魔咒,到后来,他甚至都不敢跟别人一起去看榜,免得身边看榜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他一直被留在原地。

    等待的时间终于过去,这日,县试张榜了。不管成绩如何,王睿先松了口气,实在是,谁也受不了有人一天三遍地问你能不能过,哪怕你回答可以,人家下次还是接着问,更要命的是,你还不能对他发火。

    王鹏走在看榜的路上,手心攥得直冒汗,一路上更是威胁大郎,若是没上榜,回头就要他好看。大郎是安抚了又安抚,可情绪也是会传染的,后来他自己也开始紧张了。父子俩千辛万苦地挤进去,就看到了王睿的名字高悬在榜首,终于齐齐地舒了口气,榜首意味着,秀才功名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对王睿来说,榜首是对父亲的一个交代,有了这成绩,他爹就不会逼得那么紧了。而王鹏想的是,儿子要是有了秀才功名,他离回乡就又近了一步。

    王睿知道自己的名次后,终于有心情查看其他人的成绩了,县学的同窗通过了一多半,其中刘宏极运气地挂在榜末,而住他们家的几位学子,结果也还行。

    他们回到家里后,其他人也看榜回来了,各个看向他时,神色都有些复杂,显见得传奇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其实,他们这次的斩获也不错,有一半的人过了县试,如今聚在这里,是为了给他们父子道别的。

    王鹏父子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才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安排。大郎本来打算先回家的,可看着父亲的紧张劲,他决定还是直接去府城好了,哪怕在府城多待点时间,也好过天天被人催逼威胁着。于是,他就跟父亲说,要直接到府城去,如此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读书,甚至结交几个友人,到时也能争取考个好成绩出来。

    王鹏听了并没有异议,带了儿子就直奔府城。这回,他并没有陪大郎留下,因为他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空闲,后来,他就租了一个民舍给儿子。那民舍离考场很近,同时,周遭也都是考学的后生,看着没什么其他需要注意的了,王鹏就打算先回家了。王睿没有任何异议地送走父亲,事实上,几乎称得上是欢送。

    而王鹏离开府城后,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县城跟镇上打理产业,直到处理好产业的事情后,见时间还早,这才打算回家休整,养精蓄锐,以便有精力陪儿子继续赴考。

第28章 曲折的府试() 
鸿昊二十三年,四月初

    王鹏是府试前一天深夜到的府城,怕影响儿子休息,干脆就在客栈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找儿子了,想着怎么也要陪儿子走一段路去考场的。不想,王鹏还没走到大郎的宿舍,就看到王睿背着书箱,一脸焦急地扶着一个书生出来了。一路上,那书生一直哀叫不停,更是把大半身体都压到大郎身上,一步一挪地慢吞吞地走着,而一旁的大郎则是满脸的焦急,时不时地还望望考场的方向。

    王鹏顿时觉得有问题,远远地喊道:“睿儿,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父亲,王睿高兴极了,“爹,你来了,太好了。他说自己得了绞肠痧,你赶紧送他去医馆吧。我现在就去考场,再晚就来不及了。”王睿急速地说着,就将人移交给父亲,然后急匆匆地跑了,还远远传来声音,“其它的,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那书生一时反应不及,都忘了叫疼了,对着王睿快要消失的背影嚷道:“唉,王睿,你怎么走了?”

    王睿只背对着他挥挥手,一句话都没有就直接跑了,倒是王鹏觉得更有问题了,“后生,睿儿去考试了,我带你去医馆吧。”

    “伯父,不用了,我发现我也不疼了,我现在也可以去考场了。”那书生萧升干脆就伸直了身子,一脸无事地说道。

    可王鹏哪会由着他,“这可不行,我刚才都看到了,你疼得都走不动路了,绞肠痧可是会出人命的,考试再重要,也比不上人命要紧啊。正好,你再好好准备一年,明年争取考个好成绩。”王鹏确定大郎被算计了,当即虎着脸,一脸强硬地扶着他走向医馆。

    萧升挣脱不得,只能跟着王鹏进了医馆。

    结果,坐馆大夫看了后,却只说肠胃稍有不适,吃点山楂就好了。

    王鹏再三确认道:“大夫,当真只是肠胃不适?他刚才痛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了,还说是绞肠痧。”

    大夫不高兴了,虎着脸道:“就是肠胃不适,跟绞肠痧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鹏转脸看向萧升,想要个解释,那萧升涨红着脸,“大夫没看错,我就是肠胃不适。”

    王鹏脸一拉,当着满堂医患的面就说道:“我说,你这后生也真是的,肠胃稍有不适,就叫得要死要活的,满大街的人都听到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绞肠痧,吓得我儿赶紧送你来医馆,差点连府试都错过了,也亏得我今天刚好到了,不然我儿这科就误定了,你这都安的什么心哪?”

    萧升听了这话,臊得满脸通红了,“我,我只是比较怕疼。”随后,更是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馆,把王鹏气得直运气。而王鹏谢过大夫后,也跟着离开了,他还要去考场外等儿子呢,可不能再被人算计了。

    等大郎出了考场后,王鹏这才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今天,也就是考试第一天,离开考前半个时辰,王睿出门的时候,对门的萧升突然说肚子剧痛,是得了绞肠痧,硬是拉着他不让他走,一副不送他去医馆,就是见死不救的模样。旁边屋子的学子们见状,纷纷溜掉了,他们是来考试的,不是来救人的,走前甚至还暗自庆幸,被拉住的人不是自己。

    无奈之下,大郎只好自己送他去医馆,本来赶一点的话,送完医馆,还是能赶上考试的。可是萧升在路上,硬是大呼小叫的就是不肯走,大郎再急也没用,只能远远地看着考场,眼睁睁地等着错过这科考试。也幸好当时父亲来了,不然,大郎就被算计成功了。

    王鹏将萧升在医馆的情况一说,大郎就点了点头,“我也怀疑过,可他口口声声说是绞肠痧,我若是见死不救,将来怕会有人说,我为了科举而不顾别人死活,名声就坏了。相反,若是送他去医馆,顶多也就是延迟一年去科考,两权相害取其轻,我也是没有办法。回头,还要打探一下,他为什么跟我过不去,如今我也只知道他是白云书院的学子,名叫萧升。”这话题就此打住,他还要继续明天的考试,任何与考试无关的事,都不该在此时费心。

    好在除了第一天的变故外,接下来的两天,倒是没有任何波澜,而考场中的较量,王睿并不畏惧。三天时间,倏然而过,府试已经结束了。

    府试结束后,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父子俩终于把事情打探清楚了。消息主要是从昔日同窗张尧那得到的,他如今也在府城参加府试,萧升本身没有问题,就是白云书院的学子,不过,他跟秦院长的儿子秦昊关系极好,准确地说,是秦昊的跟班。

    秦昊这个名字还真是不陌生,他是白云书院院长的儿子,县考前呼声很高,觉得他才是最可能的案首人选,结果最后反是王睿成了案首。那时还有人笑说,白云书院的那对父子可能会恨死你,王睿也没当真,只以为是说笑了,如今看来,他倒是高看了那对父子的肚量了。

    王睿此时感叹道:“上次萧升听到我的名字后,脸色就有点不自然,我也没放心上,只以为他觉得他师兄秦昊输给我,心里不爽快。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了这种毒计,宁可自己不参考,都要拖我下水,够狠。”说着,更是磨了磨牙。

    王鹏嗤笑了一声,“这个萧升县试就是吊尾车,过府试希望不大,所以觉得自己跟你兑子,是赚便宜了。若是成功,就能讨好秦昊父子,说不定将来能开个小灶,考上秀才的可能性就大增了,毕竟人家秦院长是位举人。若是失败,还能跟你一起参考,他根本就没损失。这次,也亏得我及时赶到了,总算是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王睿更是暗自庆幸道:“亏得当初,我们没去白云书院,不然那日子可就水生火热了。我现在只希望,这次的府试成绩能将秦昊狠狠地打脸。”

    很快就到府试张榜了,而这段时间,他们父子俩只顾着调查事情了,根本没顾得上紧张,当然也是县试的成绩,给了他们很大的底气,也就没那么患得患失了。

    这次不是榜首,却也是第二,王鹏很满意,想着大郎就是出息,考试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当然,更高兴的是,他们看到了秦昊的名字,并不在第一,而是第三。心下想着,靠打压对手,去取得好成绩,呵,到底也没讨着好吧,活该!

    张尧那倒霉孩子,没通过府试,不过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所以过来的时候,很有些咬牙切齿地诅咒,“那个混蛋,他儿子要考试,学院的其他学子就不考了吗?一门心思地给他儿子开小灶,当案首,生怕书院的其他人超过他儿子,该死的东西,该死的东西。哈,没讨着好吧,活该!”显然也是早打听过秦昊的成绩了,事实上,秦昊这次的确是白云书院成绩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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