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大殿,高俅再也忍不住,一口逆血喷出,半俯身咳嗽不止。圣女夜半清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你说的没错,我是不知人间疾苦,但我压根也没想过插手到你们的争斗之中。”
说完夜半不理会颤抖不停地高俅,越过他扬长而去,弯腰吐血的高俅苦笑一声,这次是彻底和长老会决裂了。
高俅与夜半先后离开,大殿里剩下的人也都无心继续宴饮,浅尝辄止了几口后,元龙刚想找个由头告辞,秋风却又出了幺蛾子。
“忘了告诉各位一件喜事了,我的徒儿和张长老的孙女准备在后天黄道吉日时喜结连理,到时候还请各位捧场。”秋风冷不丁抛出了个消息。
元龙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道:“张长老?哪个张长老?”
秋风冷笑一声:“大元首是在装傻吗?除了张喜张长老以外,我元老派还有别的张长老?”
元龙仿佛被九天神雷劈中了身体,脑海里一片恍惚,半晌不自知,好容易才缓过劲来,抬头看向张敬修,发现她也和自己一样,一脸茫然之色。元龙暗道这里面果然有猫腻,连忙出声质问秋风:“这是谁定的婚事?”
秋风虽然不满元龙的语气,但看到他脸上的焦急神色,秋风就觉得心里舒爽极了,就好比在酷暑时节饮了一大杯冰镇糖水一般舒坦。
见秋风故意卖官司,张敬修语气不善的问张喜:“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不等张喜解释,秋风就插话道:“你爷爷当然知道了,就是我们俩定下的亲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徒无关悬壶济世,才气非同一般,正好配得上你这个绝色佳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妙偶佳得,简直就是天”
“够了!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可能嫁给无关,秋长老还是别浪费口舌了,我不同意谁定的也没用。”张敬修斩钉截铁的回绝了秋风,但元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秋风被张敬修直接扫了面子,脸上也没了喜色,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瞪着张敬修,一字一顿道:“那可由不得你了,我和你爷爷定好了的事,你不嫁也得嫁。”
张敬修也准备拍案而起,据理力争,谁知道身子一软,竟站不起来,元龙见她神色不对,猛然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他悄悄运转聃荒心法,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内力存在。
其他人此时也感觉到了不适,纷纷怒视着秋风,显然是他使得手段,不是元龙等人大意,实在是没人会想到秋风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论功宴上下毒。
关可成本就沉不住气,当即对秋风破口大骂道:“秋老怪,我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了,没想到你竟然对自己人下毒,简直是丧心病狂。”
活阎王无忌也沉声道:“秋风,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秋风先是呵呵一笑,然后给无忌作揖后说:“秋风先给诸位陪个不是了,各位莫要担心,别听那没见识的小子胡说,我怎么可能给大家下毒。我也是一番好意,各位现在的症状不过是强筋健骨草的副作用,大家只要回去好好休息两天,绝对会受益无穷。”
关可成毫不客气的打断秋风:“狗屁强筋健骨草,你分明就是是给大家下毒,欲行不轨,竟然敢当着刑卫的面这么做,简直无法无天。”
秋风冷笑道:“小子,仔细看看你用的餐具,全都是银制的,如果有毒银筷、银杯都会有反应,我只不过见猎心喜,好不容易找到了奇草,专门为各位提高修为用的。”
关可成悄悄瞅了一眼,发现桌子上确实都是银制品,暗骂一声老东西老奸巨猾,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道:“小爷稀罕你用什么破草给我提高修为,速度把解药拿来,要不然小爷跟你没完。”
秋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都说了这是好东西不是毒药,既然不是毒药又怎么可能会有解药,你还是安心等着吧,过两天副作用没了后你就会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到时候你谢我还来不及呢。”
悲愤欲绝的张敬修怒骂道:“秋风,你卑鄙无耻!”
张喜见孙女这样子,也知道自己被秋风摆了一道,他还奇怪为什么秋风非要在大军回来前定下这门亲事,原来他早就知道孙女有了心上人,一切都是秋风故意装的。张喜一家都被萧别离迫害完了,只剩下自己和张敬修这个孙女相依为命,哪里舍得张敬修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于是他张口道:“秋老怪,都是我老糊涂了,听信你片面之词,还以为敬修和无关真的情投意合,所以才擅自做主答应了这庄婚事,如今真相大白,我孙女并不喜欢无关,咱俩得约定自然无效,敬修也不会嫁给无关。”
秋风朝天大笑数声:“张老头,一口唾沫一个钉,你现在想要反悔,哈哈,我告诉你,没门!已经收了我的聘礼,说什么都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2半步归真当诱惑,秋风可能如己意()
“哈,秋老怪,你难道以为这些下作手段能对付的了我?”说完这句话后,张喜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一直以和蔼可亲的邻家老伯形象出现的张喜竟赫然有了一副宗师派头。
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张喜似乎完全不受秋风所下药物的影响,他以手中双筷为剑,势不可挡的攻向秋风。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秋风会重伤在这一击下时,一根成年竹叶青般大小粗细的竹杖横空出世,做了拦路虎,正好将张喜扔出的筷子击落。
施展了必杀一击的张喜顿时脸色晦暗,再无世外高手风范,黯然跌倒在椅子之上,他缓了口气后说道:“木老怪,没想到你也插手了。”
木浮空收回自己的蛇杖,张喜的剑招实在是太快,他只能用压箱底的绝招来应对,这才勉强应付了下来。听了张喜略有责怪的问话,木浮空嘿嘿一笑道:“我可没插手,秋老怪用三颗真意丹换我挡你一招,如今交易已经完成,你如果还有力气再给他两剑,我保证不阻拦。”
张喜脸色微微一变,真意丹既不是疗伤妙药,也不能起死回生,对于普通人来说还不如一般的金疮药有用,但在张喜、木浮生这种相当于贯通境的人手里,真意丹就是无价之宝了。
世人皆知女神剑独步江湖,自从萧秋水尸骨无存后,她再无世间敌手,故武道巅峰以女神剑为首,其次便为贯通境。贯通境同女神剑的归真境虽只有一境之隔,但宛如鸿沟一般,有人云:贯通全力一击,不敌归真随意一指。不管是战阵斗将也好,武林厮杀也罢,明劲败内息,内息杀贯通的事例虽少,但也不能称为鲜有,唯独贯通杀归真,历史的长河里从未有过记载。
归真丹的功效就是助人破贯通升归真,像张喜这样的贯通境都知世间事自有命数,该有多少归真,该有多少贯通境其实都和气运有关,一切皆有定数。归真丹实际上只能助他们前进半步,而且成功率不过三成,但这已经是无比巨大的诱惑了,当可谓是半步登天,从此世间除女神剑外,再无敌手。
张喜摇摇头,油然认命,向他这样的贯通境自有秘法对付秋风的小手段,所以他刚才用处的一招才那般凌厉。张喜本意是一招制敌,胁迫秋风拿出解药,却未曾想一切都被秋风算到,木浮生的出手打破了自己的算盘,但他并不怨恨木浮生,面对归真丹的诱惑,只怕他也不一定能够忍住。
大局已定,席间再无人能够力挽狂澜,而女神剑不在京师,其余四位长老行踪不定,秋风已然将一切掌控在股掌之中。
喜笑颜开的秋风得意的扬起两撇小胡子,冲张喜说:“如果我把你的武功废了,你还能反对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千万不要逼我做出这种事来才好。”
任人鱼肉的张喜冷笑道:“哪怕是你一掌拍死我,也休想让老头子将孙女送到火坑里。”
秋风脸色一变,缓步走到张喜面前,扬起显现诡异绿色的右掌,沉声道:“你可想清楚了,我这一记妙手回春掌下去,你这辈子可就白练了。”
秋风虽有办法一直让张喜维持在普通人的状态,但张喜是一切最大的变数,虽说等女神剑或者其他长老回来,只怕张敬修已经和自己那个宝贝徒儿生米煮成熟饭了。可万一让张喜恢复了武功,这个江湖里有名的打得过却活不过的老家伙恐怕会追的自己上天无门,一向行事谨慎的秋风还是觉得除去这个变数为妙。
张喜对这个明明胆小如鼠却偏偏敢做出胆大包天之事的秋风十分不屑,秋风只怪就在于他非要做些极端之事,就好比他这一手妙手回春掌,端的比什么五毒绝命掌,分筋错骨手还狠毒,但就要给杀人的武功取些救命的名字。
眼看秋风的手掌就快要落在闭目等待的张喜额头上,泫然欲泣的张敬修再也忍不住喊到:“住手,你放过我爷爷,我就嫁给无关。”
听到此话的元龙咬牙切齿,想要和秋风拼命,怎奈丹田里空空如也,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劲。
秋风似是早就等张敬修这句话,他急忙问道:“当真?”
得到肯定答复的秋风放下已经颜色如常的右掌,端起酒壶痛饮一大口,殿中一时落针可闻,突然一阵大笑打破寂静:“如此我那徒儿也该满意了吧,哈哈哈。”
秋风笑罢,对席间各态之人抱抱拳,说声得罪了后冲殿外喊到:“来人。”
鱼贯进来四、五十位从头到脚都被黑布包裹着的人手,秋风先吩咐两人将无忌送回住处,莫要怠慢。又点了十个,要他们连夜将子冈和关可成、谭仕超分别送往凉山、小彪关。然后让其余人将除了张敬修外的四位散人送回圣地。
安排完这一切的秋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木浮空后,指着元龙对他说:“还要拜托你件事,帮我盯着他两天。”
木浮空接过瓷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确定是真意丹无误后,回秋风说:“好,看在真意丹的份上,我就顺带帮你看他两天。”
答应了秋风的请求后,木浮空将瓷瓶揣到怀里,拄起龙头杖一点,他的身子就腾空而起,路过元龙时木浮生伸手一掠,就带着元龙出了大殿。
等木浮空走了后,秋风轻轻拍了拍手,大殿内出现两个药童打扮的小子,秋风指着张敬修对两个小药童说:“随风、逍遥,你们带着少夫人回住处。”
“是。”两个小药童乖乖作揖,然后扶起担心看着张喜的张敬修快步离开大殿,直到恋恋不舍的身影消失,闭目的张喜方才控制不住:“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
动用秘法的后遗症远没有张喜表面看上去那样轻松简单,此时张喜的五脏六腑受创严重,气息也极其不平稳。为了不让孙女担心,一直强压伤势的张喜俨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3人兽组合路截道,白发男子突登舟()
秋风迅速伸手在张喜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拿出针袋打开,快速捏起银针,寻着一个个穴位扎了下去。
张喜又连着吐了几口淤血,秋风方才松了口气,嘲笑道:“张老头,你这辈子就没赢过,到头来还是没能赢。”
“呸,你要是不整死我,我迟早毙你与剑下。”脸色苍白无比的张喜恶狠狠的说。
秋风阴笑两声:“放心,我不会整死你,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话音一落,秋风便闪电般出手,两道金芒急射而出,隐入张喜脑后,只见他身体突然僵直,接着悄无声息地闭上了双眼。
秋风缓步出了殿外,抬头眺望挂在天穹的那轮明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只是替你保住命,至于让你脱困呵呵。”
官道上,一辆马车向前疾驰,几个全身藏在黑衣中的骑士散落在马车周围护卫。突然,骑士坐下的马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硬生生的止住前行的脚步,不住地打着鼾鼻就是畏惧不前。
最前面的骑士似乎是首领,他示意自己左右的两个骑士下马,要他们去路边的树林里一探究竟。谁知许久后,树林里依旧悄无声息,两个入林的骑士也不见身影,骑士的马反而越来越惊惧,马身都快伏到了地上。
首领心里感到越来越不安,他奋力调转马头,大声冲紧紧护卫在马车两旁的骑士喊道:“老四、老五恐怕出事了,咱们快退。”
然而不等马车调转,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已经猛然飞跃出众多猛兽,瞬间便将几个黑衣人淹没。这一下子,道路上被各种虎豹狼豺挤得满满当当,层层包围着那辆孤零零的马车。
一声轻轻的狮吼响起,兽群纷纷让出一条道路,只是那声狮吼没有想象中的威严,反而带着一股奶声奶气的味道。
一个小小的身影当先出现在兽群让开的道路上,小身影后还紧随着一个庞然大物,上面赫然骑着个小不点,分明是离开元龙大营的小年、小飞飞、喵喵喵组合。
小飞飞跳到马车上,不急着钻进门帘,反而跃到颤颤发抖的马身上,呲牙咧嘴地冲兽群“吱吱呜呜”几声,见兽群又向后退了几步,小飞飞这才转过脑袋,对小年一副讨好的样子。
小年无视了小飞飞耀武扬威后的讨赏,直接从喵喵喵身上跳到马车上,一把掀开门帘,溜了进去。
马车里躺着两个男人,正是被秋风喝令手下送往小彪关的关可成和谭仕超,他们竟被小年在半路上解救了出来。
马车停下时,关可成和谭仕超还不觉有变故,只是马车久久不行,两人才觉得事情有了转机。关可成一直用充满希翼地双眼死死盯着车门帘,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走进来的竟然是小年,一双瞪大了的眼珠差点没掉出来。
小年拿出两朵不起眼的小花分别塞到关可成和谭仕超嘴里,小嘴里不住嘟囔着:“把花花吃了你们就好了。”
谭仕超见关可成不假思索,便将小花咽下,也放心的将小花咽下。小屁孩不等两个脸上写满好奇地大人询问,就倒豆子一般将来龙去脉全说了出来。
原来小年组合离开大营前,高俅就提前拜托他们到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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