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薪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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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联薪火传- 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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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联承认了满洲国的存在,那和日本那也是种利益交换。

    所以现在这些教堂里的神职人员那也可以视为驻留在伪满洲国境内的苏联侨民。

    所以,日伪军并不来搔扰他们,一段时期以来双方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今天上午某个临街的教堂前一个俄人神父却已是大声咆哮了起来。

    后世有一种俄罗斯民族是战斗民族的说法,那自是说俄罗斯民族勇于战斗勇于牺牲。

    所以此时这位俄罗斯神父这么一嚷那却也显得声势惊人。

    若是不明底细的中国人那还说不定真被他给吓住了呢。

    只是今天,那俄罗斯父所叫嚷的对象却并没有被他吓住。

    对面两人之中有一个做了个最简单的动作就让那名咆哮着的肢体动作夸张的神父闭上了嘴巴。

    这不仅仅是因为这一高一矮两个人穿的是伪满洲国警察的服装。

    更是因为其中那个高个子警察直接掏出一支德国造毛瑟短枪就抵在了那个神父的脑门子上!

    “斯把细把!”那个伪满洲国的警察在言语上很客气。

    因为俄语“斯把细把”那是汉语“谢谢”的意思。

    可是,他在行动上又是那样的不客气。

    他也只是掏枪时一蹭,那枪机头就被蹭开了,那顶在俄罗斯神父脑门子的毛瑟短枪随时都可以扣动扳机。

    那冰冷的枪口便是无声的宣言,你有权事后向爱新觉罗溥仪階下甚至大日本关东军提出抗议。

    但是,现在你必须保持沉默,否则我的枪就不会沉默。

    于是,也就是在一分钟以后,那两个满洲国警察已是赶着一架欧式的马车向江北方向去了。

    所谓欧式马车与中国式马车有什么区别呢?

    欧式马车注重拉人时人的享受,所以那车篷很小所拉乘员有限。

    中式马车却从来拉人与拉货兼顾的,不管有没有车篷,后面都有一个大厢板。

    所以坐欧式马车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拉车的马在哈尔滨那雪已被压得极为瓷实的大街上跑过。

    那座教堂的街口有值班的伪警察向这架马车上的赶车人喊了什么。

    但显然距离有点远,那马车上的人并未听到,那马车拐了个弯便驶远了。

    那马车是不可能停来的。

    只因为赶车之人虽然没有穿着伪满洲国警察的制服,可是他的名字却是叫雷鸣,而后面车篷里面坐的则是周让。

    雷鸣和周让是奔着那已经冰封的黑龙江去的。

    而此时距离那些个警察到那铁匠铺子去抓人已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那个警察所长要抓人,还告诉肖铁匠说,如果便衣队想要人那么就到我们警察局领人去。

    可是那个便衣队的牛得草牛队长真的就如神兵天降般就出现在了那个伪警察所长的身后。

    要说呢,这便衣队和警察还真的就是谁也不diǎo谁。

    不过呢,再是谁也不diǎo谁,那上面不还有日本人管他们不是。

    所以便衣队长牛得草只说了一句“咱们去太君那里评理”,警察所长便也只能放了人带着穿黑皮的那些警察回去了。

    是的,作为满洲国的警察他们可以不和老百姓讲证据,可是到日本人那里却必须得讲证据的。

    所谓食人俸禄为人消灾,日本人养着他们终究不只是为了收拾老百姓的。

    那个牛队长是给雷鸣他们几个送良民证来的。

    时下日军为了加强对满洲国的统治,那自然是有相应的一套办法。

    他们对老百姓实行的是保甲制。

    所谓保甲制说白了就是多少个人或者哪个地方为一保,而保下面的单位就是甲。

    保有保长,甲有甲长,这就象后世里的城市分成区,而每个区下面又设有街道办事处,大体意思都是这样的。

    然后,日伪军会命令伪保长甲长将本地区人口登记造册逐层上交作为户籍,再给这些有户籍的人发良民证。

    这个良民证所起的作用大致相当于后世的身份证。

    那你要是没有良民证,当你被检查到的时候,那完全就有理由怀疑你是抗日分子了。

    而前一阵子雷鸣他们进入到哈尔滨时,肖铁匠对牛得草说,这些个人是我为了完成你下达的打铁任务从下面屯子找上来的。

    那牛得草倒是不疑有他,于是便也临时的给雷鸣他们几个办了个良民证,当然了,说是暂住证也是可以的。

    反正牛得草必须要保证自己接的活要按期完工。

    不过牛得草却是恰巧碰到了警察所要从这些做工的人中抓人,那怎么可以?

    上面日军还在催他呢,这要是活干不完日本人可是找我牛得草算账而不是找你们警察所。

    于是,那三个人便这样被牛得草拦了下来。

    而同时,牛得草还告诉肖铁匠,告诉你们的人要是喝酒喝多了把警察所砸了也不要紧,但别让人抓住证据但也不要上主街。

    没等那肖铁匠问为什么呢,牛得草自己就说了,日本人要杀死一批抗日分子,你们可别往跟前凑去看热闹,否则你们的人死了那都不知道咋死的!

    牛得草交待完了自然就走了,他却是带人奔那个王所长的警察所去了。

    要知道他是便衣队长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情报渠道。

    他今早一起来就听说,那个警察所被人家砸了,十名警察被一群酒蒙子给打了个猪头胀脑的。

    他表面是要过去慰问一下,可其实那就是奔着幸灾乐祸去的。

    待牛得草一走,肖铁匠才问包二你着急忙慌的往回跑啥事?

    包二便说,我说的事和那头老牛说的是一件事啊,主街上日本人放出信来要枪决人犯呢。

    听说那人犯可都是抗日分子,光那些人犯就装了好几卡车已经奔江边去了!

    而这也就是雷鸣和周让换上伪军制服又讹了辆马车奔江边而来的原因。

    听了包二的消息,雷鸣便想,那被日军枪毙的人犯里会不会有赵一荻啊!所以他是必须来看上一看的。

    只是,昨夜里他们一共也就弄到了两套警察的衣服,他也只能带着周让出来查探了。

    他之所以要带着周让,那是因为周让他们对北面松花江那一带相当熟,想当年自己媳妇周让就是在紧挨着松花江的道外一带当大姐大的。

    至于雷鸣小队其他人员,雷鸣却是一个也没有带。

    那个包二可是说了,那主道两侧除了日军就是伪军,自己敢带着二十多人去劫“法场”吗?

    不敢!勇敢也要有个可行性,否则勇敢过度那就是鲁莽了!

    到于说他们只出来了两个人,究竟会碰到怎样的情况,雷鸣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可是这个场却是必须赶的!

    

第988章 赶场(二)() 
“刚才皇军拉着犯人往哪面去了?”一个坐在欧式马车前面的满洲国警察问正拎着一个泔水桶站在路边的中年人道。

    那个中年人则是满脸诧异的看着这个穿着一身黑衣的警察。

    他之所以诧异那是因为他搞不明白啊,那日本人拉着犯人往哪去了那你问我这平头小百姓干嘛?你们警察不应当知道吗?

    “问你话呢?”那个警察见那个中年人没反应过味来便又凶神恶煞的问了一句。

    “内、内?(那)边!”那个中年人伸手指向了右边的岔道。

    “这个是你家是不?”那个警察刚要扬鞭却是又再次问道。

    “是、是啊!咋?”那个中年人下意识的答道。

    “你特么的要是敢撒谎看我回头不扒了你家的房子!”那个警察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然后,他一扬手中的马鞭吆喝了一声“驾”,于是那拉车的马就又小跑了起来。

    那个依旧站在路边的中年人依旧在疑惑。

    他实在搞不懂,那日本人和警察那不是一家的吗?那日本人走哪条道儿那还用问我吗?

    可是,他也只才想了那么一下下,却陡然明白过来。

    如果日本人是虎,那么满洲国警察那就是狼。

    如果日本人是狼,那么满洲国警察那就是狈或者是豺!

    反正都特么的没一个好东西,可千万别把自己牵连进去才好。

    于是,他拎着那空桶转身就往自家跑去了。

    问路的人那自然是雷鸣。

    雷鸣和周让是后得到消息赶出来的,又看到路边有俄人的教堂去抢了这辆马车就又耽误了点功夫。

    而包二还说日军处决人犯那是开大卡车出来的。

    如此一来,雷鸣和周让纵是再快那也就失去了那支日伪军的踪迹了。

    这里是人口众多的哈尔滨,那路上的雪却是早被车马行人给踩的光溜溜的了。

    这又不是那人迹罕至的山野,雷鸣又上哪去找那过去已经有一会儿的日伪军的车辙去呢!

    但是,包二说要杀好几百号人呢,那日伪军的兵力就绝对不会少,路边人家肯定会看到的。

    所以,雷鸣便向刚才的那个中年人打听。

    这打听道路那也是有学问的,那当然要挑住家的人打听。

    因为住家的人才不会骗雷鸣这样穿着一身黑皮的“满洲警察”,他怕撒了谎回过头人家警察回头就找他家来。

    可你要是问路上的行人那可就不一样了。

    以中国人对日本人的仇恨,也保不准哪个有血性的人故意给雷鸣这个“伪满警察”指错方向。

    那样的话,雷鸣又如何去追人?那岂不是耽误了他救人的大事?

    所以,雷鸣那就是装那也得在老百姓面前装成恶人的模样的!

    马车又被驱动,雷鸣已经有些急了,他再次用鞭杆抽了一下那马屁股,于是那马车跑的就越发的快了起来。

    前方充满了未知,雷鸣从来就没有执行过这种没有丝毫把握的任务。

    一,赵一荻是否在那被日军行刑的人员之中。

    二,那就算赵一荻也在里面,可如果自己去晚了赵一荻再被日军给杀害了,自己却是根本就发现不了的。

    试想啊,那头日军已经开枪把赵一荻给杀害了,自己却是才到,那自己怎么可能认出来哪个是赵一荻?

    那是敌人的行刑场,人家日伪军怎么可能让自己上那被杀害的如山般的烈士遗体中找人?!

    自己也只能远远的在敌人不曾注意的地方用望远镜观察。

    另外,就算赵一荻真的就在这批被俘人员之中,可是自己现在也是救不了人的。

    那哈尔滨郊区就是一片平坦的旷野,自己雷鸣小队二十来个人又凭什么和兵力上占有绝对优势的日伪军来斗?

    这回到哈尔滨可是进了龙潭虎穴了,为了避免日伪军对雷鸣小队的警觉,他们是长枪一支没带,二十响盒子炮却是一支没带!

    不是他们不想带,实在是长枪和二十响的盒子炮那实在是太显眼了。

    据雷鸣所知,就目前整个东三省敌我双方那成建制的使用二十响盒子的还真就只有他们雷鸣小队。

    你看伪军也好,那个所谓的伊藤中队也罢,那也是用盒子炮的,但是,他们可没有二十响的盒子炮。

    就二十响盒子炮那长长的弹匣谁一打眼都能猜出来那不是一般的盒子炮!

    只是,赵一荻的事他还真就不能不管。

    他雷鸣本人那是极敬佩赵一荻的,尽管他跟赵一荻那也只是一面之缘。

    他见赵一荻时,那还是自己带着反日联军的那支小队与周让那支小队会合的时候。

    而不可否认,赵一荻那是给雷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的。

    很瘦很清秀的一个女子,论文的口才极好,论武的冲锋在前。

    若说只因为赵一荻是个女兵那也就罢了,那周让和小妮子也都是女兵,那从来也是象男兵那样去战斗的。

    而最让雷鸣震惊的是,赵一荻还不是东北人,他听周让说,赵一荻竟然是四川人!

    四川在哪,雷鸣有一回在杨宇平那里看到过一张全国地形图,那真是,哎玛,四川咋就辣么远?

    据说人家那里没有冬天,人家那里一年四季是穿草鞋的。

    试想,一个四川的小女子,那要是没成家那就叫川妹子,那要是成家了就叫川嫂。

    一个身材娇小的川嫂远涉千山万水来到这好听一点的叫白山黑水的东三省,难听点的那就叫穷山恶水的东三省来打小鬼子,那你说让他雷鸣这样的一个东北人佩服不佩服?

    再进一步,那东三省吃不了这份苦贪生怕死的投降日军的所谓东北爷们那也绝对不少吧!

    那要是拿赵一荻和这些外表很男人骨子却很软弱的所谓大老爷们相比,那你说赵一荻值不值得他雷小六子佩服?!

    雷鸣和时下绝大多数的东北人一样,你别看他脑袋瓜子很好使打鬼子那是极机灵的。

    可是,他却也只是才读了那么两年书罢了,他也只能算作一个不讲粗话没有那么多坏习惯的大老粗罢了。

    中国人那就是再大字不识一筐的人那却也是极佩服有学问的人的,而赵一荻就是那样的人。

    另外,自家媳妇周让跟赵一荻那却是情同姐妹的。

    雷鸣不用猜都知道,如果自己敢不带人来救赵一荻,那自家的那个周让让就是单枪匹马也是要来救人的!

    所以,与其让自己媳妇一个人“疯”,那还不如自己带着全小队来“疯”!

    “小六子把马车往东赶,咱们绕过去!”就在快出了哈尔滨城的时候,躲在车篷里周让突然说道。

    “好!”雷鸣闻言忙收拢缰绳将马车向右赶去。

    “快到行刑的地方了吗?”雷鸣边赶着马边问。

    “行刑的地方在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不大对劲啊!”周让回答。

    “咋不大对劲?有埋伏?”雷鸣问。

    他搞不明白自己媳妇所说的这不大对劲指的是啥。

    难道日伪军放风出来要杀好几百名抗日分子那就是为了诱自己雷鸣小队上钩?

    可是,雷鸣随即就摇了摇头,他觉得不大可能。

    一个是自己雷鸣小队进入哈尔滨那确实是极其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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