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薪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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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联薪火传- 第5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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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冲了没有多久,那冲就变成了走,那跟在他们后面的日军也不催了,因为日军也在走,而这一切也只是因为那雪实在是太厚了!

    那积雪及膝人还能勉强的跑起来,可那积雪要是都到了大腿了那你跑起来试试?

    而偏偏这回他们出来例行“溜弯”却并没有坐马拉爬犁,所以他们也只能往前走了。

    在天色越来暗之中,日伪军终于搜索到了那枪击之处。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是,偷袭之人已经走了,而日伪军也断了追击的念想。

    因为,对方是骑着马来的!

    那山包后面的雪壳子上还有人趴着射击时身体所留下来的印迹,然后是脚印子,再往后却是马蹄印了!

    这日伪军还追什么?这天雀吊(diǎo黑的,你让他们又去何处寻人?!

    (注:雀吊(diǎo黑,东北话,很黑、贼黑的意思)

    

第950章 莫名其妙的板砖()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讷河城里,有“吱嘎”一声,那是临街一家杂货铺的老头起来倒尿桶了。

    这东北的冬天滴水成冰那自然是贼拉的冷。

    这屯子里的各家各户,那就包括平时嚣张至极的日伪军那也没有室内厕所啊,所以那起夜解手那都是在屋里用尿桶解决的。

    你想啊,大半夜的在那火炕上睡的浑身舒坦,哪个又会套上厚重的棉衣棉裤只为了跑到寒气刺骨的外面去撒泡尿?

    这就是尿桶的用处。

    只是那家杂货铺的老头子在这寒冷的清晨里缩着脖了拎着马桶正往自家前面的泔水池走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马匹奔跑的声音。

    那可不是一匹马两匹马,一匹马两匹马哪怎么可能跑出这如同敲鼓一般的声音呢?

    一听那声音那就是一定是驻扎在讷河城里的日伪军有行动!

    老头子本来就胆小,所以他一听那声音吓得他也不倒尿桶了却是把那尿桶又拎回到了自家院门口。

    而这时他就看到街那头日伪军营地的方向跑来了黄乎乎一队日军的马队。

    老头子知道,那是日军的骑兵。

    日本兵个子很矮,可是日本人的东洋马很高。

    个子很矮的日本兵骑着个子很高的东洋马在讷河城的大街上那从来都是横冲直撞的!那个可绝对是撞死人不偿命的!

    所以,吓得那老头赶紧进了院里放下马桶。

    而这时那日军的马队便轰隆隆的从他家门口跑了过去。

    那老头听着马队跑过去了,这才小心翼的去关自家的院门。

    只是他刚要关院门的时候却是就又听到马拉大车那甩起的鞭响。

    他从那还没有关严的门缝向外看去,这时就见马拉大车、马拉爬犁一辆接着一辆的从自家门口跑了过去。

    那马车上爬犁上坐着的那自然都是全副武装的兵,个子和他长的差不多的那是满洲国军的兵,个子很矮的那是日本兵。

    估计这是哪里出事了,那老头就想,于是他慌忙关上了院门自己一扭头就回了屋。

    可是他刚刚拉开了屋门却想起自己的尿桶还没有倒呢。

    那尿桶现在是不能倒的,可是也不能放在院子里啊,否则过一会儿那尿桶肯定就得冻实撑了!

    那可不行,那今天晚上那尿桶还得接着用呢!

    所以,他也只能回身又把尿桶拎进了屋子。

    “你这是嘎哈?那谁家倒完了尿桶还放在自家的屋子里头?”已是起床正在洗脸的他的老婆子就责怪他道。

    这老头家是邻街的,所以自然也是做点小买卖,他家却是开了个杂货铺。

    那谁家开杂货铺尿桶不倒却放在屋子里?然后有人来买东西一闻屋子里却是一股子尿骚味儿,你当那是酱油吗?

    “外面有兵,好象出啥事了,等会儿再倒!”那老头也只能解释道。

    他这么一说,他老婆子自然不吭声了。

    老两口就在自家屋子里窝着,直到街上没了动静,那老头子才拎着尿桶出去倒了。

    而这时寒气逼人的大街上已经没有了军队的影子。

    可是那老头却总觉得心里又些忙的慌,往常本应当敞开的院门他就没有开却是在里面给划上了。

    他那老婆子倒也没有说什么,这个世道太乱那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只是那老头在屋里坐到炕沿上还没有把屁股坐稳当呢,就隐隐听到自家院门被砸的“砰砰”的响。

    那老头与他老婆子交换了下眼神都感觉到里心有了一丝不安。

    可是,有人砸门自己不开门怎么行?

    于是,那老头终究壮着胆子去开院门。

    待到他打开院门就见有一个穿着一身黄军装的人正站在门口,那拳头却是又举起来了,显然还要砸门。

    可是一看那个人,那老头反而不害怕了。

    因为,敲门的是一个满洲国军的士兵,他是认识的,因为那是胡叭叭

    “老姜头,你家铺子不开了?你打算让我给你拆了是不?”胡叭叭气道。

    “开、开、开!”老头答道,就一边往屋子里让人。

    “你家那个高梁酒还有没有?给我打两斤。”胡叭叭就问。

    “有啊!”老头忙答,接着就问道,“胡爷,您这大早晨的买什么酒啊?”

    伪军也好,日军也罢,倒是常有来他家打酒的,所以那老头和这些酒徒那自然是熟悉的。

    “你特么管得着吗?老子又不是不给钱?娘的,我特么的喝酒冲冲晦气!”胡叭叭答道。

    老头便没有再接这话,反而改问胡叭叭要打多少酒了。

    老头那做的是买卖,那自然是能看出听来的,就胡叭叭的这话自己不能接。

    很明显今天这个胡叭叭心情不好,要是一接可能就惹出篓乱来的。

    你想啊,别的日本兵和满洲国兵那可是天刚亮就出去了,按理说这胡叭叭留下来看家那他应当高兴才是啊!

    可是本该高兴的事却抽抽个猪肚子脸,那就是不高兴!

    所以,人家说有晦气的事,你不可能接的。

    可你也不能说吉利话,那你要是恭维人家吉星高照,那万一人家有啥倒霉事呢?你这句吉利话可能就把人家惹恼了。

    这就象有人家老人重病了离死就差一口气了,你却非祝福人家长命百岁,你这不是找抽吗?

    两分钟后,胡叭叭拎着那打酒的酒壶晃晃悠悠的从那杂货铺子里就走了出来,先一仰脖对着那壶嘴喝了一口酒。

    那烧刀子入嗓自然是火辣辣的感觉,他嘴里却是又低声骂了一句。

    胡叭叭并不是那种嗜酒之人,这一大清早的就出来打酒完了还掫(zhōu)了一口那自然是因为心情不爽。

    (注:掫(zhōu)酒,喝酒)

    要问他为什么心情不爽,那却是因为昨天快进城的时候他跟那个被打死的梁五子开了句玩笑。

    他说梁五子你要是成了抗日分子那躺在雪堆里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他那本是玩笑话,那意思自然是说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用干了。

    可是,结果他才说完了那句话,梁五子就被人家开枪给打死了!

    而昨天回到营房之后,这事就被别的伪军告诉他们队长了。

    他们队长时就来气了,胡叭叭,都是你这张破嘴在那瞎bb,否则咱自家兄弟能就这么没了一个?!

    所以那队长真接就给他了个大嘴巴!

    给个大嘴巴也就罢了,队长一来气却告诉他。

    你,明天,你不用跟我们出去了,你特么的去把那个茅厕里的大烘用洋镐给我刨了去!你个扫把星!

    你说这胡叭叭挨了揍今天还要抡大镐刨那冻得当当硬的大粪他怎么可能不来气?

    那要是平常,他们都是上街上抓老百姓给干这活的!

    此时的胡叭叭越寻思越觉得窝火,可是队长他也惹不起,也只能接着一边嘟囔一边往回走。

    只是,他才走过那老头家杂货铺房山头的时候,他就听身后好象有急促的脚步声。

    他刚想回头,可终究还是晚了,他就觉得自己后脑遭到了重重的一击!

    这一击之狠让他连天眩地转的感觉都没来得及产生就倒了下去!

    那是一块竖起来的板砖直接就砸在了他的后脑勺子上!

    可那背后袭击他的人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那块板砖一角却是直接再次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回胡叭叭在阳间是别想叭叭了,想叭叭那就得去阴曹地府去和阎王爷耍嘴儿了!

    这是,一只大手拎起了他的那个酒壶,然后那脚步声便离开了。

    值此北国寒冬的早晨,除了那开杂货铺的老头老婆子起的早,一般人家却是都在热炕头上窝着呢,所以这大街上哪有人?

    一直到了上午九点钟的时候,才有人上街,于是就有一声大喊从大街的这头传到了那头:“满洲国军死人啦!快来人啊!”

第951章 恐怖效应() 
讷河城的日伪军陷入了恐惧当中,前脚搜索队刚出去,怎么城里就被人家用板砖给拍死了一个呢?

    于是留在城里的日伪军便如临大敌一般,一边派人通知搜索队一边都子弹上膛开始全力戒备了起来。

    可是,那暗中对他们施放“冷箭”之人,显然并没有把他们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放在了眼里。

    一个小时后,城外却是又响起了枪声,一名在城外岗楼子上的日军士兵被人从远处一枪就给打死了!

    这一枪却是比前两起命案有技术含量多了!

    昨天日伪军搜索队入城前那被人和射击,开枪之人距离他们的马车可是比较远,那得有五百来米呢。

    人家并不需要特意瞄准哪个士兵,那只要把步枪瞄准马车之上扣动扳机,那子弹只要不出了马车的范围那肯定就有人会中弹。

    谁叫马车上坐的人挨人不是?

    至于说板砖把那个胡叭叭给砸死了,这个更谈不上什么技术了,只要敢下手就可以了,那就是街头的小混混都会这招儿!

    可是,岗楼子上被打死的那名日军却是被人一枪直接击中了眉心!

    而当出击的日伪军赶到对方射击之处时才发现,那射击的位置距离他们炮楼那可足足有五百米呢!

    五百米一枪击中人的眉心,那这可就不是一般士兵能做到的了!

    所以,一时之间,讷河城里的日伪军是人人自危,甚至日军指挥官还下达了一个命令,三人以下不携带枪支不准上街外出!

    日伪军现出了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老百姓不可能不感觉到异常。

    于是,便有老百姓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什么雷鸣小队来了专杀各种穿制服的!

    啥叫各种穿制服的?现在可是满洲国,那日本兵,满洲国兵,警察但凡挂枪的那可是都穿制服的。

    本地区那从来就不是抗日队伍活动的主要地区,入冬以后倒是闹过一段时间的雷鸣小队。

    可是那阵风过去之后,过来增援的日伪军就又都被调回去了。

    而这时当地日军指挥官便猜是雷鸣小队又回来了,于是便抛出信鸽向附近的日伪军求援。

    那最近的日伪军能抽出来兵力的是哪,那自然是北面的嫩江城。

    只是他这头鸽子放出去没多大功夫,却有日军士兵来报告,说嫩江城有信鸽却是已经到了。

    那信鸽捎过来纸条上的内容却是与他才发出去的差不多,大意也是,本地区发现雷鸣小队踪迹,盼友军来援协助搜捕!

    原来,那嫩江城城里闹的却是比讷河城还厉害呢!

    讷河城出了的这三档子命案那也只是在背后打黑拳放黑枪罢了。

    可是嫩江城里的日军却已经是遭到攻击了。

    原来却是大半夜的有人摸进了日军军营,往日军睡觉的屋子里扔了爆炸物还放了把火,你说那伤亡能小吗?

    在受到袭击后,日军的军营里自然是乱成了一片,外面的哨兵却也只能盲目的开枪。

    而那燃烧着的房子里不断的有只穿了兜档布的日军赤条条的端着枪就冲了出来。

    在十多分钟后,日军发现也只是除了那几声爆炸并没有人向他们袭击的时候这才开始打水扬雪去灭火。

    待到他们把熊熊燃烧的大火扑灭时,那房子也被烧得落(lao)了架了!

    然后他们就从那被炸被烧的房子里抬出了十二个尸体来,那自然是被炸死的日军,那一个个的都已经被火烧的跟家巧儿(麻雀)似的了!

    雷鸣小队又出现了!整个黑龙江西北地区的日伪军全都紧张了起来。

    他们开始挨家挨户的排查、街头搜索可疑人员、交通路口设卡,整个城里许进不许出,那声势搞的就是个大!

    只是日伪军忙忙活活了一个星期,嫌疑人倒是抓了一些,可是经过审讯调查却发现根本就没有雷鸣小队的影子。

    而日军指挥官却已经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闹出这些事件背后的人不管是不是雷鸣小队,但显然人家就是给他们添乱来了。

    人家作了案就躲起来了,这么查他们费时费力却是在用大炮打蚊子,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于是日军指挥官便又采取了一系列的对策。

    把多设出来的各种哨兵由明哨改为暗哨。

    让伪军穿上百姓的服装带上短枪与便衣队一起开始了暗查。

    而专门为了对付雷鸣小队所成立的伊藤特攻队也派了部份人员坐火车一路向北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

    如此一来,至少讷河和嫩江两地街面上又恢复了平和。

    老百姓并不怕什么雷鸣小队,那雷鸣小队只杀鬼子和伪军那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

    日伪军倒是也宣传什么雷鸣小队残暴无比杀人越货祸害良家妇女之类的谣言,可是那老百姓得信才行啊?!

    而这日伪军一解禁,那上街的外出的老百姓自然也就又多了起来。

    这一天,有一个人赶着一架毛驴车就站在了路口伪军的哨卡前。

    “周一剪,嘎哈去?”有伪军士兵问道。

    那周一剪在嫩江城里是个剃头匠,剃头全凭一把剪子,手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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