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我记得这边有柳毛子了的,等咱们躲到柳毛子后面时再把手电筒打灭了!”勾小欠说道。
为了抢日军的金库,勾小欠和何玉英那都是跟着雷鸣最早过来侦察的。
可是同样看过这样的地形,勾小欠却记得这里有柳毛子而何玉英却是忘了。
这就是何玉英只喜欢琢磨枪的一个例证。
“可——”听勾小欠这么说,何玉英可是为难了。
后面日军拿着手电筒正在追他们呢,此时距离他们也就五十米左右。
手电筒不是探照灯当然照不了五十米,可是他们两个要是使劲跑那可是有声音的,那会把日军子弹招来的。
“看我的!”勾小欠却已经想好招了。
而这时候何玉英就感觉勾小欠动了。
可是他们两个在黑暗之中她也不知道勾小欠做了什么。
然后她就听到后面的日军是一顿惊呼,紧接着还有人着急卧倒时趴到了水洼里的“啪嚓”声。
“快跑!”勾小欠伸手拽着何玉英就跑。
只是他们没有跑出二十米呢,何玉英就听到后面的日军却是又高喝了起来,后面却是又传来了那追赶的脚步声。
“姐你往前跑,我再(neng)他们一下!”勾小欠急道。
“那你快点!”何玉英边往前跑边说。
现在可不是磨叽的时候,何玉英虽然对勾小欠的战斗力不大放心,但要是论鬼子点勾小欠却委实有上不少的。
而何玉英发现勾小欠心眼子多那自然是前一阵子的事。
何玉英一开始那可真的是拿勾小欠当亲弟弟看待的。
可是后来勾小欠跟她说他被自己“失身”了那回,她才警醒了起来,自己不是被这个小家伙给骗了吧!
想明白了这点的何玉英却是又好气又好笑,所以才和勾小欠变得若即若离了起来。
她何玉英要是再想不明白这点那她就不是单纯了,那要是按东北伯话讲那就是虎了!
(注:虎,傻了巴唧的意思)
何玉英又往前跑了二十多米后就停了下来,她必须要等勾小欠的。
此时的她已经把那支视若生命的狙击步枪背在了身后,手里拿着两只盒子炮。
至于说这种被日军追击的战斗结果是什么何玉英并没有想过。
其实,也不用想,大不了快把子弹打光时给自己来一枪。
她何玉英在男人身上受到了太多的屈辱,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她就想打鬼子,至于其余嘛——生无可恋!
而这时何玉英就听到前面的日军又大声的呼喝了起来,然后还看到那手电筒也不摇摇摆摆的放前追了。
倒是那手电筒在地面的蒿草之中还照亮着,想必那是日军又卧倒了。
咦?咋回事,何玉英迷糊了,她没有听到勾小欠开枪啊,而且她也知道勾小欠身上压根就没有带手雷。
何玉英正迷糊着呢就听身后脚步声起,那自是勾小欠跑回来了。
“叭勾”、“叭勾”,日军又开始向他们逃跑的方向开枪了,子弹“嗖嗖”的从他们身边飞过。
“我在这呢!”何玉英说道。
“接着跑啊!”勾小欠说道。
两个人也顾不上后面日军那盲目的射击却是又接着往南跑。
只是这回没跑多远,勾小欠就轻“呀”了一声,然后何玉英没问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因为有柳毛子的叶子打脸了,他们两个应当是快进这毛柳丛里了。
“姐,把你那颗手雷给我。”勾小欠却是说道。
何玉英忙收枪把手雷给勾小欠递了过去。
“姐,你在这等着,我再给小鬼子来一下!”勾小欠接过手雷却是返身又往回跑!
小欠这是玩啥呢?何玉英着实想不通。
可是没过一会儿呢,她就听到日军再次呱噪了起来。
这回她可搞清勾小欠在干嘛了,因为她看到在日军手电筒的光柱下勾小欠甩出去的那颗手雷了。
可是,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何玉英就见日军的手电筒依旧在指着她这面晃悠着前进着,日军压根就没有卧倒!
哎呀!这小鬼子好邪门呀!何玉英就想,莫非我给小欠的那颗手雷是假的?!
可是她刚想到这里,那手雷已是“轰”的一声就炸响了。
就这一声里,何玉英就看到有一个手电筒的光柱直接就在空中旋转着然后就落到地上。
这回那手电筒就不亮了,估计是摔坏了。
北面脚步声又起,这自然是勾小欠又回来了。
而何玉英听勾小欠边跑还边叨咕“狗日的,你以为老子真没手雷啊!”
第849章河西之战 (六)()
乔本一郎咬着牙静静的趴在西岸的草丛中。
这里离那大条河也只有十多米罢了,那河水自北向南流着,岸边自然有倒树石头之类的东西。
于是那水遇到阻碍便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来。
可是乔本一郎却依旧凝神细听,他试图在那水声中听出别的动静来。
他不知道他们两汽艇的同伴还剩几个人了,但是他却知道对手却只有一个。
他坚信,此时这个对手就和自己一样就藏在这暗夜之中,也正如自己一般在聆听在寻找以求给自己以及自己所剩不多的同伴以致命一击。
这时,乔本一郎忽然又听到了就在自己前方十多米处传来了一声极低的呻吟。
他知道那里有自己一个受伤的同伴。
他猜自己的那名同伴肯定忍伤痛忍的很辛苦,可是他不能过去。
因为他们的那个唯一的对手实在是太狡猾了。
先前在那汽艇的火光灭了之后他先后听到了两声同伴的惨叫。
他知道那是有自己的同伴被那个可怕的对手给暗算了。
虽然乔本一郎不知道自己这头的同伴还剩了几个,可他也能从那个唯一对手的角度想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他乔本一郎本人听到声音还要判断那声音是那个人还是自己同伴发出来的。
可是那人不用,那个抗日分子也只需要听到动静动手即可。
因为对方真的只有一个人,因为乔本一郎在先前的战斗中看得是真真切切!
先前乔本一郎所乘坐的那只汽艇已经停在了岸边,可是就在他们这些在汽艇上的人刚要登岸的时候,他们遭到了手雷的袭击。
每只汽艇也只是发出了一声爆炸,那声爆炸一听就是他们大日本皇军卵形手雷爆炸的声音。
很明显他们的对手对大日本皇军的汽艇很熟悉。
那手雷全是扔在了汽艇油箱的附近,然后一声小爆炸便引起了油箱的大爆炸,他们的两只汽艇便废了。
在爆炸与火光所造成的慌恐中,乔本一郎和同伴看到有一个支那人这时竟然还回身往远处甩出了手雷。
那手雷是奔着他们先前过河的同伴们去的。
那个人真的是胆大包天啊,那个人就是个疯子!
乔本一郎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今晚,乔本一郎觉得自己的小队长已经疯了。
因为他的小队长在得知中队长三木阵亡并派他们过河追击时说,如果他们连一个支那人都抓不到,那么他们就不用回来了!
可是,那时乔本一郎却发现那个支那人却是比他的小队长还疯!
乔本一郎在齐腰的水中本来已是把步枪都推弹上膛准备向那个支那人射击了的。
可是那个人却也明白这点,随即就和他那些先冲上岸的同伴绞在了一起。
为了避免误伤同伴,乔本一郎也只能把枪口挪来挪去,于是他目睹了那个人与自己同伴肉搏的全部过程。
而随着那打斗的延续,乔本一郎才发现那个人并不是疯子,那个人是个勇者,而且是他乔本一郎平生仅见的勇者!
那个人躲过了他第一名同伴扎过去的刺刀,由于角度的关系,乔本一郎以为那个人已经被刺中了呢!
可是这时他就看到他同伴象只大虾似的捂着裆部就倒了下去,而那支步枪就已经落在了那个人的手中。
然后他没有看到那个人并没有列出什么拼刺的架势来就又与他的同伴们绞在了一起。
现在,乔本一郎才想明白,那个人肯定也明白有好几支步枪在指着他,所以那个人就和自己同伴贴在了一起不给他们这些“旁观者”开枪的机会!
当时,他乔本一郎真的没有机会开枪。
那个人总是不停的往他同伴的身后闪,可是接下来乔本一郎就看到他的同伴接连倒下了三个。
他看到那个人用刺刀刺穿了他同伴的胸膛。
他看到了那个人用枪托打碎了他同伴的脑袋。
他看到那个人用自己的前额撞在了自己同伴的鼻子上,他甚至看到了那个人年轻至极的脸庞。
那张脸上无喜无怒,可是他动起手来就象一只豹子般敏捷!
甚至,乔本一郎觉得那个在杀死自己同伴的时候还有功夫向正端着枪寻找机会射击的自己这里扫了一眼。
在那一刻,乔本一郎甚至以为自己的目光已经与对方相撞了呢!
可是,现在想来那应当是一种错觉。
那人是正对着火光的,自己当然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对方,可是对方应当是看不清背对着火光的自己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乔本一郎就觉得对方是看到自己的。
而在那一刻,乔本一郎切切实实感觉到了自己的恐惧。
由于是从汽艇上跳下来的,乔本一郎整个的衣服自然已是湿的差不多了,可是,在与那人目光对撞的刹那,他感觉到自己的鬓角竟然出冷汗了!
终于,有一名同伴喊道:“快上,这个家伙被我扎中了!”
乔本一郎也切切实实的看到自己的同伴把手中的步枪扎到了地上,他在后面能看到同伴手中步枪的枪托正斜指着天空。
那么,毫无疑问,那枪上的刺刀肯定是钉在地上的!
可是,随即,他就看到自己的那名同伴惨叫了一声便向自己这个方向倒仰仰过过来。
而这时乔本一郎就看到那个人已是滚身而起,那个人手中的步枪已经不见了,而手中攥着的已是一把刺刀。
乔本一郎实在搞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就看到那个人甩出手中的刺刀打伤了自己又一名同伴翻身滚向河岸高坎的后面。
乔本一郎在本能的扣动扳机后,看到那个人在翻滚的过程中他的裤脚已经象黑暗中的蝙蝠一般飞舞了起来。
他知道那是对方的裤子被刺刀划破了变成了布片子,否则那原本筒状的裤脚怎么能象蝙蝠?
火光从最初的熊熊大火变弱,直到后来一点火星都没有了。
半个小时前还“突突突”响的很欢的两只大日本皇军的汽艇此时在那水边正死气沉沉的飘着,就象两名薄皮棺材。
这个过程真的很快!
因为那是汽艇,那上面除了汽油就是铁皮那上面也实在没有什么太多的可以燃烧的东西。
而一般来讲,汽油总是燃烧的很快的。
就在乔本一郎在思量那个人是不是已经逃跑了的时候,让他震惊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第850章 河西之战(七)()
黑暗之中竟然响起了那种德制毛瑟短枪的射击声。
那子弹是打向河面的,乔本一郎回首时看到对岸有火光,他这时才想到那是对岸自己的人见汽艇被炸又派援兵了。
他们这个中队除了那两只汽艇还有一只木船的。
而个时候已是摸到岸上潜伏在黑夜之中就趴在这里的乔本一郎再次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可怕。
那个家伙竟然还敢向比他不知多出多少倍的大日本皇军射击!
可是,他的那支毛瑟短枪也真的是威武啊!
乔本一郎在枪声响起的刹那真的就看到了那子弹的流光在河面上打出一个“扇子”的形状来。
对,是扇子!
就象有一回他看到他们大日本皇军劳军的艺妓手中那把挥舞的扇子!
当时,他乔本一郎真的是震惊了,他都忘了向那个人的位置开枪了。
可是他还有别的同伴却没有象他这样发愣而是向对方射击了。
当时,乔本一郎就想这回那个人应当被打死了吧。
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没有!
没有人敢过去查验那个人的情况,可是在随后的寂静中,乔本一郎却是再次听到了同伴在黑夜中濒临死亡时所发出的绝望的呼喊声“他还活着!”
因为那个人还活着,暗夜变的是如此的凶险。
可是乔本一郎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今夜如果那个人不趁黑溜掉,那么要么是你死,要么是我亡!
而这时,乔本一郎忽然听到就在自己前面传来了说话声。
那声音他自然是能听懂的,那是他们日本话,那个声音说:“请问需要我帮忙吗?”
乔本一郎愣了一下,随即他就想明白了,那是有自己的同伴在对自己前面受伤的同伴说话。
因为那个受伤的同伴已经在回答了:“我的肠子被那个家伙用刺刀挑出来了!”
在这一刻乔本一郎脸上有了一种发烧的感觉。
很明显那名同伴也发现了受伤的同伴却是爬过去帮忙了。
可是今晚自己却特么的象一个旁观者,竟然没有打一枪,竟然没有去主动救助自己受伤的同伴!
那个家伙真的就那么可怕吗?
乔本一郎正在那儿扪心自问呢,这时他就听到前面有更大的一声呻吟传来,那是那名受伤的同伴发出的。
显见自己同伴伤的很重,至少那种疼痛不是他所能忍受的。
乔本一郎知道他们大日本皇军都很能忍的,否则为什么就在犯了错误长官让互相扇嘴巴子的时候只有那“啪啪啪”的嘴巴子声而没有叫痛声?
“附近还有人吗?他需要帮助!我也受伤了。”先前的那个声音又在说话了。
那声音听起来很嘶哑,那声音听起来有点怪,不光语调甚至那语法都有些许错误的地方。
看来那个同伴也一定是受伤了,也一定是被那个可怕的支那人刺激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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