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光龙眼见着招娣一撩帘子也跑进船篷了,他哈哈笑着赶前一步。
然后他一伸手抓住那篷帘子用力就是一扯。
江上人家的帘子那风吹雨淋日晒的那早就糟了,如何禁得住他这膀大腰圆之人这么一扯。
于是“嗤啦”一声,那帘子就被他扯掉了。
在混江龙下意识里自己应当是看到招娣那窈窕的背影才对,可是他刚把帘子拽下来,就见眼前是一道寒光!
他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个也真怪不得他。
他一拽帘子那道寒光就到了,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反应时间。
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向前冲那刀相向而来,他如何能够躲开?
那把刀直接就穿透了他的心窝。
于是,混江龙就趴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是丁保盛。
丁保盛也只是用了这一刀,他第二刀都没有用。
而混江龙的身体就已缓缓的瘫了下去,他瞪大着双眼,失神的看着船篷里。
那影像虽然是模糊的,但他还是看到了。
先冲进船篷里的那两名手下已是被人用枪指着蹲在了地上。
此时那条小汽艇上开船的那名浑江龙的手下却已经把手举了起来。
他刚刚感觉到木船上不对,因为他看到水里有人扒着船梆露出了头,手中的盒子炮直接就指向了那名被老阚头拦住的他的同伴。
而与此同时那汽艇后面一晃,他再回头时就看到有人已经攀上了汽艇,手中盒子炮就那么指着他。
他已经不敢再把头转回去了!
。
第527章 胆大妄为引起的紧张()
天黑下来了,松花江水依旧奔流着。
由于日伪军的严格管制,两岸已经没有星星点点渔火了,但凡有亮的地方那同样都是官字号的。
而这时江上有两道光柱在一前一后的移动着,那是日军夜巡的汽艇。
今天白天日军汽艇的巡逻那是份外的频繁,此时天已经黑了,日军的巡逻艇终于是少了起来。
目前这条视线所及这段江面上也就这两个巡逻艇了。
而就在这两个巡逻艇“突突突”的驶过去后有三五钟后,江面上去却是又有那汽艇的马达声响起。
那也是一艘汽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亮灯。
由于前面两艘日军巡逻艇那“突突”声绝不能算小,那巡逻艇上的日军并没有听到后面还有一艇汽艇就这样远远的辍在了后面。
于是,后面的这艘汽艇便如黑夜里一个幽灵一般就跟着前面那两艘汽艇顺江而下。
此时周让一行八人就挤在了后面的这艘小汽艇上,所有人全都沉默无语。
他们的眼神则都是死死的盯住了前方江面上那两束同样在移动的光柱。
周让他们成功的抢下了那个混江龙的汽艇,至于那几个被俘虏了的所谓江上缉查队的人在被他们问完了口供后直接就灭了口。
一方面这个汽艇太小,他们不可能带着俘虏。
而另一方面,他们对伪军汉奸真的就都憋了一股火。
可是船抢到手了,但问题却又接着出现了。
通过他们在江边的观察,虽然说日军在夜间减少了巡逻艇的数量,但江面上却始终有两只巡逻艇在上下游的转悠。
他们知道不能再等了。
久则生变,谁知道伪军会不会发现混江龙的这只小艇失踪了。
于是,他们便想出来了这么一个关掉探照灯偷偷辍在日军巡逻艇后面的主意。
这个主意很冒险,但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不过目前看来还是可行的,至少他们这只小艇在后面偷偷的跟了两个多少时了,前面的巡逻艇也一直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差不多了,鬼子巡逻挺快拐弯了!”周让对开着汽艇的丁保盛的耳朵喊道。
于是丁保盛便将舵一打,他们这只小艇便向江南岸开去。
当他们摸黑往前驶了一阵之后,丁保盛便把马达关掉了。
于是他们这只小艇便在松花江波浪的鼓动下慢慢的向下游漂去。
他们不能再往南开了,因为夜是那么黑他们又不敢用艇上的探照灯,他们也怕把小艇直接撞到岸上去。
可是他们又不能离岸太远。
离岸太远了,那离江心可就近了,如果那两艇日军的巡逻艇转回来,保不住就被人家用探照灯扫上。
他们转的还是很及时的,没一会他们就远远的见到前方的那两道光柱已经转了回来。
日军的那两只汽艇又转回来了。
所有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千万别让日军巡逻艇上的灯柱扫到。
如果被扫到那么他们将创造一个历史,抗日队伍在松花江上和日军打上水战了!
只是,打这种仗,他们必输无疑,人家日军的巡逻艇大,那上面可是架着机关枪的!
在周让的招呼下,会水的人都下水了,用一手扳着他们这只小汽艇的一侧船舷用另外一只手拿着盒子炮,而汽艇上面的人则是用步枪。
他们所有人的枪口都指着那远处移动过来的一前一后的两束灯光。
尽管,他们中间大部份人还没有打过枪呢!
枪支来的倒是很快,他们干掉了混江龙五个人自然就抢了五支枪。
可是枪来得真是太快了,象汤小饼、猴子、柳根这样的也只是知道怎么打枪罢了。
至于扳机,对不起,还真的是第一回摸呢!
可是战斗不就是这样。
说让你拿枪上战场那你就得往上冲,至于什么三点成一线之类的射击要领,那还是去战争中学习战争吧!
眼见光柱越来越近,那汽艇马达的突突声越来越响,赵一荻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忙跟自己紧挨着的柳根耳语了两句话。
柳根在黑暗之中忙把自己的食指离开了扳机,接着又把话给身边的汤小饼传了过去。
汤小饼听完了那话也忙把话接着往下传。
原来,这时赵一荻忽然意识到,如果真的被鬼子汽艇上的探照灯给扫到了那战斗也就打响了。
可就是战斗打响了,他们还能指望连枪扳机都没有扣过的人击毙日军吗?
但是话说回来,汽艇上的日军发现不了他们的概率更高。
因为现在可是后半夜了,他们发现汽艇上日军的探照灯并不怎么转动。
或许是那些日军也倦怠了,所以他们才胆大妄为跟在后面的。
既然日军不能发现他们的可能性更大,那这些没摸过枪的人可不能让他们把手指放在已经顶了火的枪支的扳机上。
万一,哪个一紧张,日军没发现他们,可自己却由于紧张再把枪支弄走火了!
那样的话,你说冤不冤?!
必须得承认,赵一荻的心思还是比周让缜密一些的。
她这几句话说的是如此及时。
就在那越来越近的“突突”声中,得到赵一荻提醒的那几个新兵忙把手指离开了扳机,那却是都在黑暗之中长吁了一口气!
他们是真紧张了。
日军第一艘巡逻艇到了,那探照灯的灯柱依旧是向前方照着,而那灯柱也没有调转方向。
其实以夏季松花江水面的宽度,日军巡逻艇上的光柱现在就是往南岸甩那也是看不到现在他们这个位置的。
但是,他们就怕日军的巡逻艇突然改变航向,不在那松花江的中线开了,那要是往南岸突然开过来几十米,那他们可就无处可躲了!
千万别过来,所有人的内心都开始了祈祷。
第一艘日军的巡逻艇开过去了。
虽然日军探照灯后面那也是黑黢黢的,可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黑黢黢之中定是架着机关枪的。
第一艘过去,第二艘自然就接踵而至了。
而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在跟他们开玩笑,那第二艘巡逻艇真的就把航线向南偏移了过来!
就在这一刻,象周让、赵一荻这样的老兵都紧张了。
至于象汤小饼那样的从来没打过枪的那几个心里真的就是格登一下子,那抓着枪的手都是一紧!
多亏赵一荻让他们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了,否则这几个人中必定有一个走火!
第二艘巡逻艇上的日军依旧没有扳动那上面的探照灯,终于这只“瘟神”与他们“擦肩而过”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包括周让这样的老兵。
第528章 被迫转向()
“今天松花江涨水了!”当水里的人浑身湿漉漉的爬到了汽艇上时猴子说道。
猴子这话显得没头没脑了一些,所有人便都是愣。
那老阚头就更是奇了怪了。
自己从小生活在松花江边,这松花江什么时候涨水自己能不知道吗?
那只有哈尔滨地区以及松花江上游连下大雨那松花江才会涨水呢。
现在可是半个多月没有下雨了,那水位都往下掉了,那咋还能涨呢?
难道自己这个老渔民还赶不上自己这个“倒插门的孙女婿”?
“别看是在水里,我是吓了一身冷汗!”这时猴子才说道。
所有人这才寻思过来,猴子这是在开玩笑呢!
他那意思是说他们这些人都被日军的巡逻艇给吓冒汗了,那汗水也是水,他一出汗就把松花江的水位弄涨了。
可是这汗水都能把松花江的水位都给弄涨了,这也太夸张了吧!这比传说中的洗了个澡就堵了下水道还厉害呢!
“纪律!”周让不满的说了一句。
于是所有人刚起来的笑声就被憋了回去。
周让自然是了解自己的这几个小弟的。
要说人品她是绝对放心的,那兄弟有难哪个都是两胁插刀的往上冲。
可是,他们就是平时再能打架斗狠,毕竟还不能算得上战士,还不大懂得部队纪律的重要性。
这个时候哪是耍嘴皮子的时候啊!
于是,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开灯靠岸吗?”丁保盛问道。
“靠岸吧。”赵一荻说道。
赵一荻那就是南满游击队的,她自然是在松花江上执行过任务的。
并且,她和老跑船的老阚头事先也都根据汽艇的速度推算了行进距离了,她感觉现在应当差不多到依兰境内了。
现在可是大半夜的,虽然说南岸远处也有几处灯光,但黑灯瞎火的谁又能搞清具体的位置。
可是就在丁保盛刚要起动汽艇的时候,周让突然说道:“停!”
周让这一声“停”里那自然就代表有情况了。
可是到底有什么情况,却已经不用她说了。
因为这时汽艇上的人们都看到了他们正对着的南岸突然出现了手电筒的光柱!
平常老百姓哪有大半夜用手电筒的,就是有,他们也绝不敢用!
因为这事一旦让日伪军知道了他们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你说你是大半夜用手电筒照鱼玩呢,还是给抗日游击队报信,你解释的清吗?
百姓既已排除,那么,对面那拿着手电筒的人是哪伙的还用问吗?
另外,他们也只是看到了一道手电筒的光柱,但是谁又能推断出那手电筒后究竟有多少个人?
十个八个?几十个?还是上百个?
“咋办?”丁保盛问周让。
而这时周让却已是把目光转向了上游。
而这时她惊讶的发现原本都已经跑远了的那两道日军巡逻艇上的光柱竟然在往回转了!
哎呀我去,我觉得这回有点太顺利过头了嘛!周让想。
她目测,他们这艘汽艇距离南岸的那束灯光在一百多米。
那束光后如果真的是日伪军,那么现在汽艇已经熄了火了,对方未必就能发现江中的他们。
但是,要命的却是从上游又拐回来的那两艘日军的巡逻艇。
手电筒照不到一百多米远,可是人家那汽艇上可是探照灯,就是人家那探照灯照射距离不够,可是汽艇却会动!
所以现在还有别的选择了吗?没有!
于是周让已是给丁保盛下令道:“会犄了拐弯的开吗,就象‘之’字,之乎者也的‘之’字!”
“会!”丁保盛回答道。
“开船,调头往北岸跑,做‘之’字形运动,所有人全都趴下来,如果南岸向咱们射击,谁也不许还击!”周让下达命令了。
于是,就在下一刻,他们这只小汽艇便“突突突”的响起来。
而丁保盛一打舵,小汽艇便调头就往北岸驶去。
而他们也用汽艇突然启动的声音告诉了对岸这里还有一艘未曾亮灯的汽艇呢!
而同样,这汽艇启动的声音也直接证实了南岸上手电筒光柱后面的人正是敌人!
汽艇一发出声音,南岸那手电筒的光柱便向他们这面照了过来。
但是,照过来也没用,光柱是手电筒的而不是探照灯的!
那手电筒才能照出多远,手电筒后面的日伪军也只是能看到光柱之下那滔滔江水罢了!
大半夜的,一只不敢开灯熄了马达的小汽艇突然开动,那日伪军自然也就意识到了这代表什么了。
更何况他们正是在得知缉查队有只汽艇深夜未归的消息后才出来搜寻的!
于是,片刻之后,枪声就响了起来。
而就在枪声响起的刹那,趴在汽艇上用手死死扳住船舷的人们也确定了一件事情,他们冲向南岸而改调冲往北岸冲是正确的。
虽然对方的枪火明灭不定,但那伙敌人至少也得有三十多人。
这三十多人绝不是他们现在汽艇上的这些人所能对抗的,跑,那就对了!
而周让命令汽艇做“之”字形运动那也是明智之举。
夜色中对岸的敌人虽然看不清他们汽艇在哪里,但是他们却可以听声音,所以那大多数子弹还是打飞了!
不过有子弹打飞的,自然也有子弹打到汽艇上的,人有没有伤到不知道,但他们所有人却都听到了那子弹穿透了汽艇的那层薄铁皮的声音。
不怕船漏,这是汽艇不是机帆船,汽艇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就是多出几个枪眼那船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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