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联薪火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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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联薪火传-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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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才小心的用指手指捅了个洞向里面张望。

    然后她就见一个穿着大红棉袄的女人正背对着自己在炕上也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而这时,她就听到身后传来喊声:“不好了,着火了!”

    周让都把那窗户纸都捅出眼来了,自然不是很隔音,那个女人显然也听到了,却是急转身就奔屋门去了。

    周让则是反应更快,她“嗖”的一下就从窗户那里跑到门旁。

    那女人一开门,周让正好躲在了门后那女人便没看着。

    周让看那女人也奔着火的屋子去了,她却是轻手轻轻脚的绕过了房门进了屋子。

    进了屋子,周让便看到那炕上却是放了一沓绵羊票子。

    (注:棉羊票子,伪满洲国的货币,因为上面有绵羊图案“

    周让却是一撇嘴,她还真的没有看得上那绵羊票子。

    比那个东西值钱的当然还有,比如真金白银,比如烟土。

    周让就又奔那炕上的箱子去了。

    时下东北人装东西用的多是箱子,就是有钱人家金帛细软的也会装在那里。

    那有钱人家娶媳妇都会弄上两个大红箱子,那都是体面!

    可是那箱子偏偏上了锁,周让刚要掏出那把蒙古剔去撬锁呢,就听身后门响,那个女人却是又回来了!

    周让刚下了炕刚把拿刀的手背在了后面,那女人已是进了屋,两个人就面对面了。

    “你是谁?”那女人急言厉色的问道。

    周让看她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倒也蛮有几分姿色的。

    那女子正说着便看到了周让把手背在后面了,而周让恰恰又挡住了炕上的那沓绵羊票子。

    那女人自然以为周让偷她的钱了,于是她怒视着周让便往周让身后抢去。

    只是她刚绕过周让便看到自己的那沓钱却是依旧在炕上放着呢。

    可是,这功夫周让就动手了。

    她一扬手就把正攥着的那把蒙古剔狠狠的向那女人砸了下去。

    那把蒙古剔的刀鞘还没拽下来呢,而周让自然也不会杀一个女人。

    她这一下却是用那黄铜的刀柄直接就砸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那女人闷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周让奔这个屋子来其实并不是奔钱来的,她更想弄到的是一把枪!

    自己都被“拐卖”了,两只盒子炮身上带的匕首还有自己最喜欢用的双节棍都被人家弄去了,而现在唯一的武器也只是这把连血槽都没有蒙古剔了。

    战士是干嘛的?那就是杀敌的。

    同样一把刀有没有血槽能不能在刺入敌人身体的时候给对方放血那是很重要的!

    可是这功夫,周让就听到屋外已是大乱了起来。

    咦?都救火去了,他们会抓自己这个杀人放火的“强盗”不?那他们会带枪不?

    周让这么一想也不去撬那个箱子了,就又奔门口跑。

    刚才那女子进屋时门没关严,周让透过门缝就看到前面的那个房子的火已是彻底着大了。

    那火苗子已是蹿到了房顶了。

    东北农村的房子就是财主家的那也多是土坯草房。

    所谓草房那自然是指房盖是用草铺的,那火功子一上房了瞬眼功夫便着成了熊熊大火。

    那“毕毕剥剥”的声音着的就是一个爽快!

    可是这时周让就看到一个男人已是慌慌张张的从正着火的那屋子前面绕了过来,却是直奔这里来了。

    周让也只好转身进屋躲在门旁,随即已是那把长不盈尺的蒙古剔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大掌柜的让人杀了!”那人进屋便喊。

    可是,他也只是喊了一句,随后他就也被人杀了!

    周让总在战场上打拼下手怎么会手软?

    这窑子铺里的男人哪有好人?

    蒙古剔没有血槽不适合捅,她已是一刀就抿在了那个人的脖子的侧面。

    那里正是人的颈动脉所在之处。

    周让只一刀那男人的血便喷了出来!

    周让怕这把小蒙古刀不大好使手上接着往下按呢她便没刻意去躲,于是便有血直接溅在了她的脸上。

    不行了,不能在这里再呆着了,得跑了。

    周让想着,到底是又回屋把那沓棉羊票子揣了起来。

    然后她却是和第一次放火那样照葫芦画瓢,又打碎了煤油灯,把火放了起来。

    周让出了屋,这回终是奔右前方的大屋子去了。

    此时那个小屋子火着得正凶,虽然说火光把周围照得通亮,但人都在忙着救呢。

    更何况那个被周让杀死了的大当家的也只是才被从屋子里救出来一会儿,很多人却是又在看这个死者呢。

    周让避过有火光的那面山墙便绕到了那大屋子的前面。

    她却是看到十好几个年轻女子却也正看着那着火的现场呢!

    不过,这些人可没有去救火的。

    周让还听到有一个女子低声说着“老天爷开眼了,终于把那个老王八犊子烧死了!”

    周让猜的没错,这个大屋子正是那些窑姐住的,也是她们接客的地方。

    “那火都烧这么大了,卖身契都烧没了还不赶紧跑?”周让低声说道。

    她这么一说,那些女人心中便是一惊,便有女人回头看向周让却是发出了一声尖叫。

    因为周让刚才杀那个窑铺的伙计的时候她那脸上可是溅了血的,她也只是用手抹了一把就跑过来了。

    所以在火光之下,纵是周让长得天姿国色沾了那血迹却也显得狰狞无比!

    这些女人一叫,自然引起了正在救火的那几个窑铺伙计的注意。

    于是便有一个人奔这里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都特么的给我进屋去,你们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那人嘴里喊着可就靠近到周让的身前来了。

    周让作为一个女人自然是恨极了这些逼良为娼的家伙,所以她也只是一挥手狠狠的就打在了那人的裆下。

    要说周让在女兵里那确实是能打的。

    但是,她再能打也绝没有雷鸣的本事,一拳打到敌人的裆部就把敌人打晕过去。

    可是,她手里可是还攥着那把又套上了刀鞘的蒙古剔呢!

    她却是又用那刀柄狠狠的给了这个伙计一下子!

    那伙计骤然遇袭“嗷”的一声惨叫就象个煮熟了的大虾似的倒了下去。

    而这时周让便喊道:“快跑啊,杀人了啊!”

    有她这一嗓子,到底是让那些窑姐活心了,于是一群女子便都向院门口一拥而去!

    周让却是跑在最后的,她可是还想着哪个窑铺的伙计敢再拦着,她可是就要再杀人了!

    可是,这时异变突起,周让就听前面跑着的女子发出了一阵喧哗。

    她一抬头,就见已经跑出院子的女子却是又跑了回来。

    而紧接着,周让就听前方阵大头鞋跺地的声音,成队的日军端着三八大盖就闯进了院子!

    周让也有点蒙了,我就放了把火怎么还把日本鬼子给招来了呢?

    而此进这个窑子铺里做主的人却是都已经死了,有的伙计见来了日军也不救火了,却是扭身便跑。

    可是这时候就听有日军军官喊了声“死啦死啦滴”,然后三八大盖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而且这子弹可不是只打逃跑的,却是一片乱枪,将正在救火的那些伙计都给打死了!

    周让扭头想跑,可是来不及了,那些倒在地上的窑铺伙计那就是前车之鉴。

    无奈之下的周让也只好蹲了下来,将自己手中的蒙古剔掖在了裤腰里。

    “咱家进贼了啊!”可偏偏这时从那屋子后面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哭喊之声。

    周让回头,就见被自己打晕了的那个女人竟然跑过来了,她那头发上还有火星呢!

    周让想来那女人也只是被自己打晕了,被火一烤竟然又醒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时“咱家”老爷们都死了,进的哪光是贼啊!

    可周让却是暗暗好笑了,咦?这老娘们还真是命大呢!

第433章 才出狼群又入虎穴() 
这回麻烦事真来了,早知道在那个窑子铺吃饱喝足就跑好了。

    周让真的后悔了。

    日军把一个窑子铺给围了,里面的男人都被打死了,反而女人被圈在了一起围着,那日军要做什么还用问吗?

    周让都做出鱼死网破的打算了。

    她想乘日军不备最好是抢日军一颗手雷,然后,就“轰”的一声与周围的日军同归于尽!

    至于说她和日军单打独斗打比肉搏她是想都没想的。

    那周围全都是日军,她一个女兵再能打又能如何。

    如果那样的话,只怕自己到时想死都死不成!

    只是,事态的发展却是再次出乎了周让的预料。

    日军把她们抓住后并没有立即祸害凌侮她们这些女人,反而是将他们集中关在了那个大屋子里。

    外面那个最早被周让点着了房子还在燃烧着。

    由于那个房子与这个房子是一排的,那火光从窗户纸外虽然也能透过来,但屋子也只是大致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当女人就是麻烦,尽管自家雷鸣那大手跟自己不老实的时候也挺舒服的。

    唉,或许也只是养在圈子里猪早挨一刀或者晚挨一刀的事情吧,周让蹲在那大子的一外角落里想。

    这些女人中当有然有注意到周让这个陌生的脸上有血的女人也被一同关了进来。

    可是当时在火光下,那些人便注意到了周让打了窑铺伙计裆下“一拳”,然后那个伙计就人事不知了。

    再加上又是周让喊了一声“杀人”了,鼓动她们逃跑的。

    所以,那些女人便对周让有了某种恐惧,却也没有人敢往她身边凑合。

    听着外面的动静,黑黢黢的屋子里终于有女人忍不住说话了。

    “也不知道日本人会把咱们咋样?”那女人低声问。

    “那还能咋样?咱们是做啥的,不都是那点破事!”有另外的女人回答。

    日军抓到女人能干啥,这个还用问吗?

    日军暴行烧杀虏掠中最招人恨的一项那就是强奸妇女。

    这些窑姐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那也都是“卖肉”的,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那点事和那点事也不一样呢。”头一个女人反驳道。

    “你这话说得真招笑,不是都是那点事?

    日本人那小个子那也是男人,难道他们那玩应长得就象骡子?那日本种又是咋出来的?”第二个女人冷笑道。

    骡子那是马和驴生交配生出来的,但母骡子本身却没有下崽的本事。

    这个女人用骡子比日本人,那也是暗讽了日本人一把。

    “姐,你说的不对。”头一个女人再次说道,“我听说日本人军队里也有窑子铺,那日本兵都在外面排队等着去干那事!

    就那事一天有个几十成百的大头兵找一个人,想想都害怕!”

    这个女人这么一说,却是让屋子里的女人们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他们自然能明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可就彻底完了,那该死的日本人可是排着队的啊!

    而这时蹲在墙角的周让心中一动,她自然能听明白那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也听说过,日本军队内部也有窑子铺。

    当然了,日军自己不叫窑子铺,而是叫慰安所。

    说白了,那里就是日军高层为了稳定士气让士兵在那里发泄兽性的地方。

    不行啊,得想法逃出去啊!周让再次想道,自己也是女人啊!

    可是,刚才她一打眼就发现这回冲进窑子铺的日军就有几十名了,而院外还有日军的人喊马嘶之声,显见日军不少。

    没有枪,想冲出去太难了,也只能先忍着见机行事了。

    周让正想着呢,“咣当”一声那屋子门一下子就被拽开了,有火光从门便照进了屋里。

    在那些女子的尖叫声中两名日军就进了屋子,其中一名日军士兵手里却还拿着一根火把。

    窑铺里的女人们都被吓得堆到了墙角,惊恐的看着这三个虽然个子很矬其貌不扬但持枪荷弹如凶神恶煞般的日本人。

    “皇军,我是良民啊!”这时一个女人突然从女人堆里跳了出来。

    周让也只是那拿眼睛一扫便看一这个女人正是先前被自己打昏的那个。

    现在想来,这个人应当是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窑铺大当家的女人。

    那女人只顾往前扑,却没注意到蹲在她脚下的的周让便被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她无意间一回头却是在火把的光亮下看到了周让那张的脸!

    那女人看到周让先是一惊又是一愣随即便大怒着就向周让抓来!

    一惊,那是因为周让脸上有血。

    一愣,那是因为她认出来了周让正是进自己屋子抢自己钱的那个人。

    一怒,那自然是有仇不报非女人了。

    周让又怎么可能在日军的注视下和这个女人纠缠在一起?

    那女人一扑她站起来就是躲。

    那女人扑过了可周让的手却是已经抓在了那个女人的脖领子上。

    周让现在都吃饱了在女人里那也是有力气的,而那女人显然也是个泼妇扑得就很猛。

    于是,就听“嗤啦”一声,那女人身上衣服的扣子就被拽飞了。

    火光之下那女人不该露出来的部分可就露出来了,颤抖着在那火光之下显得甚是咋眼!

    那女人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她也不顾羞耻转身又扑周让。

    可是这时进了屋子的日军的眼睛却亮了,就听那名日军军官一挥手嘴里喊了一声“哟西”,那两名日军士兵便已上前了。

    那女人的全副心思此时都在周让身上呢。

    她却是被那两名日军士兵一左一右直接就抓住了肩头向后屋外拖去!

    日军士兵如狼似虎,你纵再是泼妇却如何架得住虎狼?

    更何况,有一种中国人你看他(她)对自己同胞凶,对日本人却偏偏如绵羊一般。

    “哎呀,皇军哪,我和你们可是一家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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