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口粮不够吃了怎么办。
“寒风呼啸”白雪飘零虽然寒冷但总是有一种浪漫的,可当寒风呼啸雪粒子打脸,这却变成了侵略者的一场噩梦。
日军毕竟是外来者,虽然说日本北海道也有雪,可是他们终究是对黑龙江赫赫有名的大烟泡缺乏准备。
他们昨天夜里所备的干柴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现在做饭却是又需要柴火了。
在缺乏山林经验的日军官兵想来,在山林里那烧材怎么会缺,那到哪里一划拉弄棵枯树还不够做顿饭吗?
他们这个想法倒也没错,可独独却没有预料到,当大烟泡将山林间搅得一片混沌的时候,拾取烧材却也是要冒着生命的危险的!
在天亮之后,日军派出去了一个小队近百人出去拾柴,但回来后却是又少了五人。
不用问,那五人却是又在拾柴的过程中在这暴风雪里迷失了方向。
他们摸回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日军各小队长中队长这才意识到了暴风雪中的山林是如此的危险,于是这种情况便被汇报到了大队长川口隆则那里。
川口隆则无奈之下也只能下了一个不允许士兵单独进入山野的命令。
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终于有炊事兵揉着那被烟熏得通红的眼睛来报告说头三锅饭做熟了。
于是,一部份日军士便站在风雪中,就着那洋洋洒洒的雪粒子吃起了白米饭。
至于另外一部份日军那还得护着帐篷防止被大风掀翻,他们还得等。
川口隆则的帐篷也就是能摆开三口锅。
而日军的炊事兵又怕风吹熄了火焰自然不敢把帐篷门开得太大。
三口大锅做饭时那木柴燃烧所产生的黑烟就又不能及时排出去,所以炊事兵一个个的是被呛得直咳嗽。
他们那帐篷里到是不冷,和帐篷外始终拽着绳子保护帐篷安全的被冻得大鼻滋拉虾的日军士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是,冰火两重天,哪一重却是都不好受的!
而此时就在这暴风雪中,离日军也就几百米远的一处背风的山缝里却也正升起着一缕青烟。
只不过山风很大,那缕青烟还没有出了山缝,就被那肆虐的风消散于无形了。
山缝之中无疑是背风的,可是当风刮过山缝时却是制造出了一种大自然在玩口技打口哨的效果来。
而偏偏在那尖锐的“口哨”声中还夹杂着一支小曲的哼唱。
“五更到天明,
二老知细情,
骂一声那无耻的丫头啊,你败坏了我的门庭哎”
那声音却正是老鞠头的。
此时的老鞠头正在架火烤狗大腿。
能自己跑出来还能吃那条大狼狗,老鞠头自然很高兴,所以他就又哼了起来。
只不过这回他唱的并不是二人转,唱的却是一首叫作《再探清水河》的北京小曲。
老鞠头可是没有去过北京,他这个曲调却是年轻时跟闯关东过来的河北人学的。
他倒是听过那个河北老坦儿唱过完整的《再探清水河》,奈何记住了曲调而那歌词却也只记住了这么几句。
要问他为什么只记住了这么几句,那是因为他“感同身受”。
他年轻时就是一边学唱着“那骂一声无耻的丫头败坏了我的门庭”一边把当时还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那个唱再探青水河的河北人家的大姑娘拐跑了的!
然后那个大姑娘就被当时穷得只有一口破锅的他搞大了肚子,再然后便和他生娃过日子。
而等他日子过好了,这才赶着一架三匹马拉的大车去“拜会”那个教会他唱这个曲也教会了他“拐”人家姑娘败坏了人家门庭的那个河北老坦儿。
不错,那个河北老坦儿无意间教会了鞠小伙一首北京小曲。
然后在那首北京小曲的教唆下鞠小伙就“拐”走了他的宝贝闺女,而那河北老坦儿正是他的老丈眼子!
(注:东北话,老丈眼子=老丈人)
老鞠头穷的时候都敢拐老丈人的闺女,他发家了就更不怕那个老丈人了。
他拜会老丈眼子的那天车上装了老鞠婆子还有一对双儿的他和老鞠婆子爱情的结晶外加一只二百来斤的白条猪。
(注:对双儿,双胞胎)
他领着媳妇孩子一露面,当时他那河北老坦儿的老丈眼子就骂他。
你特么的小王巴犊子拐走了我家闺女你现在想用一口猪就换走?门儿都没有!
当时老鞠头嘿嘿一笑,说你不反悔?!
他老丈眼子便说,孙子才反悔!
你把我闺女和那两个孩子给我留下来,你带着你的马车和那口猪给我土豆搬家——滚犊子!
而时老鞠头却是笑嘻嘻的将那白条猪的肚子扒开,那里面却是放了一百块现大洋!
那可是一百块现大洋,当时老鞠头的那个老丈眼子可是真开了眼了啊!
而老鞠婆子也适时的一扯自家的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已经十岁的儿子往地上一跪叫声“给姥爷磕头!”
都到这份上了,那老头子还有何话可说?
老鞠头的老丈母娘便上前搂着那娘仨儿叫了声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可想死娘咧!
那老头子也只能就坡下驴了。
老鞠婆子是他家的大闺女,可是他家的二儿子,也就是老鞠婆子的亲弟弟因为没钱可是还没娶媳妇呢!
老鞠头送上的那一百大洋却是恰逢其时!
至此老鞠头就从“拐”走人家闺女的罪大恶极之人变成了他老丈眼子眼中最可爱的人!
于是翁婿便把酒言欢了,两人喝到兴处却是又齐齐唱了一回“骂一声那无耻的丫头败坏了我的门庭”。
此时的老鞠头子一边回忆着自己的爱情一边高兴,所以他才又哼起了曲。
他知道这回自己可是给他们老鞠家积阴德了。
那七八百个鬼子在这接下来的几天里要是能从山林里跑出去一半他都敢把“鞠”字倒着写!
自己一下子弄死了好几百鬼子,那却是省了多少中国百姓被祸害啊!
这可不就是积阴德吗?!
(老坦儿,对河北人一种贬义的称呼,却是也随关内之人移到了关东在东北流传开来)
第361章 悲催的日军(二)()
为什么东北土匪多?
那是因为闯关东的过程中,哪个省的人都有,而东三省偏偏又地多人少,相对来讲官府管理就弱。
所以各省闯过来的人那都处于一种在异乡打拼的状态,在这种近乎无政府的状态下,恃强凌弱的事情自然时有发生。
所以东北的民风很彪悍,因为不彪悍就无以自保。
那老百姓虽然不是山上的胡子,但受这种彪悍的民风影响,那很多事也是敢干的。
老鞠头从小就是在这种民风之中长大的,那他又怎能是省油的灯?
他也就是现在岁数大了才消停了下来。
他年轻的时候这片山野他都跑遍了,打狼猎狐无所不干。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打来的毛皮被胡子和一些彪悍的人抢过,而他自己当然也抢过别人的。
所以,对外来的日军来讲,看哪座山头都是有树看哪个山谷都有雪那都是一样的。
可是对老鞠头来讲,那全都是记忆。
这个山头他打过狼,那个山头他杀过野猪。
这个山谷他抓过野鸡,那个山沟沟他打死过狍子。
这里的山山水水全都在他的脑瓜子里记着哩!
那大山又没有啥变化,所以对他来讲在附近找个石头山里的石头缝那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此时,那只日本曾经凶霸霸的大狼狗变成了他的盘中餐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老鞠头终于把那一只狗大腿烤熟了,地上放了张油纸,那油纸上面却是绿油油的东西。
那是什么?那是腌咸了的韭菜花啊!
时下的食盐那都是大粒盐。
这种盐那得放到锅里煮菜的时候才好化开,这对于习惯了野外生活的老鞠头来讲那吃起来多不方便。
所以他是在夏天韭菜开花的时候,让老鞠婆子给自己做了一小罐的韭菜花。
这回他本就是憋足了劲算计日本人来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所以他带了那腌咸的韭菜花,带了猎兽的夹子,一把长不过一捺的锋利的小刀,而他做腰带的布带子里还藏了一骨碌绳子。
(注:东北话里,一骨碌绳子=一截绳子)
说日本人的大狼狗吃了中国人的肉,现在他又吃了日本人的大狼狗。
那换作一般人来讲,那可能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心理障碍的。
可是,对于老鞠头这种老倔头子来讲,他能有什么心理障碍?
顶风冒雪的他也饿坏了。
所以此时在外面寒风呼啸声中他撕着那狗大腿上的肉蘸着韭菜花那吃的就是一个香!
在他想来用狗大腿蘸韭菜花那真是最幸福的事,便如梁山好汉里的花和尚一般了。
可是就在老鞠头吃了个八成饱的时候,他却听到了脚步声!
等他再抬头时却已经晚了。
一名日军士兵竟然端着一支三八大盖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并且那枪口是直直的就指着老鞠头的脑袋。
事发突然,老鞠头也蒙了,这小鬼子咋摸进来了呢?自己在这条山缝的入口处可是布了陷阱的啊!
石缝外那西北风卷着雪粉雪粒子将天地搅得一片混沌那能见度是很低的。
可是这足有两人宽的石缝里由于山体的遮挡可没有雪。
所以,虽然石缝里格外昏暗,但由于没有了那雪粉的阻挡又被老鞠头点了火堆能见度反而高了。
此时那名日军士兵一看老鞠头那也是嘎嘎的乐了。
他那表情要是翻译成中文无疑就是,小老样儿的,原来你躲在这儿啊!
显然,他竟然是认识老鞠头是给他们带队的那个向导的!
这名日本士兵的眼睛马上就盯住了老鞠头手中的狗肉,一边嘴里叽哩哇啦的说着,一边示意老鞠头把狗肉放下上一边站着去。
老鞠头现在的里唯一的那件武器就是那个正扎在狗肉上长不足一捺的小刀。
那东西如果用好了也可以杀人前提是他能一下子扎到眼前这名日军的要害上。
可是现在,人家那枪就在那里顶着,他却是想都不用想的。
于是老鞠头也只能无奈站起靠边站了。
那名日军士兵显然也信不过老鞠头,却是拿步枪又冲老鞠头比划了一下示决他再站远点。
此时的老鞠头又能有什么办法,也只好又往那石缝里头走了几步。
老鞠头刚站住,那名日军士兵却是又大嚷了起来。
那意思很明显,不行,你离我太近,再远点!
老鞠头也只能很听话的又往里面走。
那名日军士兵见老鞠头走的足够远了,他这才一哈腰将那个已经烤熟了的狗大腿捡了起来。
他也用老鞠头的那把小刀开始割肉吃了起来。
而且那名日军很快就发现了老鞠头在地上放着的韭菜花。
他试着用狗肉蘸了一点韭菜花放到嘴里一尝便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边往嘴里塞狗肉还边冲老鞠头喊着“哟西”。
这名日军士兵还真的就是在那名日军中队长的派遣下来抓老鞠头的。
只是大烟泡把天地都能刮迷糊了,他又算个啥?
他出来很快就迷路了。
现在你就是问他他是在风雪中如何走的,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反正是他走到了这山背风的地方鬼使神差的也摸到这条石缝里来了,却是把老鞠头堵了个正着。
石缝里有火堆,还有狗大腿,还有咸韭菜花,于这名又冷又饿的日军士兵来讲,那这里无异于天堂。
所以,他现在是把枪靠在了旁边,大口吃着肉还不忘拿眼睛瞟着老鞠头。
他倒不是怕老鞠头杀了他,他是怕老鞠头再跑了。
老鞠头在日军士兵的注视下又变成了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是他心里却是在想着为啥自己的设置的机关没起作用。
他所设的机关正是他那盘猎兽的夹子。
这个日本兵进来时只端了枪并没有拿着自己的夹子,显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所设的机关。
至于说那盘夹子失效不好使了,那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这命日军命大,竟然没有踩到夹子上,所以那夹子就没合拢。
哎呀!这个小日本的命挺大啊!
老鞠头不禁感叹。
这狗日的能在这刮得天昏地暗的大烟泡之中没冻毙在山野里,然后又找到了这山缝中的自己,竟然还特么的混了口现成吃的。
你说特么的这家伙命大不?
老子就不信了,一会儿我看你还能逃出我的算计不?!
这名日军士兵个子自然也不高,也就一米五五的样子,可是这家伙是真的能吃。
竟然把老鞠头烤熟了的那个狗大腿吃了大半拉了!
老鞠头恨得牙直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中也只能暗道,你个狗日的,你就吃,你就zao,你就xuan,算我老鞠头子又积了回阴德,临死也让你做个饱死鬼!
(zao和xuan东北人骂人的话,猪吃食用这两个字)
第362章 悲催的日军(三)()
飞禽走兽的语言应当是共通的。
比如,中国的老母鸡下完蛋后那是“咯咯”的,公鸡打鸣那是“嘎勾”的,狗叫是“汪汪”的。
那日本国或者美利坚合众国的老母鸡、大公鸡还有那狗叫应当也都差不多。
可是,人类不同种族之间的语言就不行了。
如果没有翻译,日本人和中国人那自然是无法沟通的。
但是,人类终究不是那禽兽,语言无法沟通却是还有肢体语言的。
而现在,那名已经吃饱了的日军已是用一只手把他的三八大盖提了起来正冲着老鞠头弄出了“汪汪”的动静来。
老鞠头再没有语言天赋那也是知道日本人说话不是“汪汪”的。
那么眼前的这名日军又是什马意思?
老鞠头就晃脑袋装糊涂。
那名日军士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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