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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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官员-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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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当然要捂得紧紧的,有什么好奇的。”

    “那现在为什么又要公开呢?”

    “那可是张超张子卓呀,这样的人不要说是血亲,就算不是血亲,也会认下来。于应天可不是于少保,为人很通人情的。”

    “哈哈哈,钱兄说的果然是妙,确实深通人情世故。”

    “这徐秀才可真能忍呀!”

    “要是你的姻亲是给事中,是布政使,是县令,你也会忍。何况,还有个闻名天下的便宜儿子附赠。”

    “哈哈哈!”

    当然如这几人这般赤裸裸的并不多,但是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有些不一样,有的高兴,有的欣慰,有的理解,有的不以为然,甚至有的是鄙夷。

    徐骏年轻气盛,不一会就气的脸色铁青,见张超风轻云淡,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他忍不住拉住他,不停的抱怨。

    张超耐心的听他唠叨完,说了一句,“在你心目中,你的外祖,父亲,母亲是不是如有些人所说的那般不堪?”

    “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只要你知道谁是谁非不就行了,至于庸人的胡说八道,你理他作甚?

    你是一个男人,以后要当家做主,所以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别人的称赞也好,反对也罢,你都应该有自己的见解,不要人云亦云。明白了吗?”

    张超这么一说,徐骏也冷静下来,他对着兄长施了一礼,然后出去继续招待客人。

    于冕做寿,不仅仅是杭州官员士林,还有杭州的老百姓的来捧场,毕竟于家是杭州本地人,各种各样的亲戚也有不少。

    徐骏转了一圈,就发现大多数老百姓都视于谦是杭州的骄傲,对于张超能够与于家认亲都很高兴,也能理解他们为什么隐藏,同情他们的遭遇。

    徐骏就有些糊涂了,为什么平民百姓会更加通情达理一些,而官场和士林却有那么多的看法。

    就在他迷惑之际,父亲吴九万拍了拍他的肩膀,“骏儿,赶紧去把你的兄长叫来,彭侍郎想见一见他。”

    原来这一次给于冕贺寿的浙江官员很多,彭韶作为钦差大臣,刑部侍郎的地位最高,理所当然的坐在主宾位,由于冕亲自接待。

    本来于冕也想让张超在这一席作陪,但是被他拒绝了,跟这些老怪物坐在一起斗心眼,还不如在外面迎宾来的舒服。

    只不过彭韶的召唤是不能拒绝的,张超连忙赶去主席,在于冕的介绍下一一拜见杭州的各位高官。

    彭韶见张超态度很恭敬,点了点头,少年得意,却能收敛个性,不骄矜自傲,怪不得有如此声名。

    彭韶笑着恭喜于冕,“真是一表人才,于公,真是恭喜了。”

    于冕笑着说道,“确实是个好孩子,更难得的是通情达理,老夫很欣慰。”

    既然彭韶于冕都这个态度,席间的客人们也是恭喜夸奖声不断,张超也很识趣,很恭敬的还礼,然后又谦虚了一番。

    一群老头子聚在一起,酒也喝不了多少,只能是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朝廷事务上,特别是户部侍郎白昂正在进行的黄河大治水。

    彭韶是刑部侍郎,消息灵通,“景谦公,这次黄河治水,几十万人的钱粮无忧,此子可是立了大功的。”

    说完,彭韶一一列举张超此次的贡献,先是永乐大典出版,没有花钱不说,竟然还神奇的弄了十万两银子,就这还没有耽误印刷,天下还一遍叫好之声,真是奇才。

    然后张超弄得那家公司,卖股份,寻代理,又是几十万钱粮,这一回大家说法不一,但是至少几十万进了户部仓库,这是显而易见的。

    于冕听完后,不喜反忧,“彭公,小儿辈胡闹,朝廷也听之任之,就不怕出什么意外?

    这几十万钱粮一收,只怕这个孩子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呀!”

    于冕的担心很有道理,彭韶却摇摇头,“景谦公勿忧,这股票却不仅仅是敛财,其中却是有些道理,要不然民间商人也不会踊跃购买。”

    于冕着急的看向张超,示意他说说清楚,席中的官员们也一个个竖起了耳朵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给权贵们一两一股,他们却不怎么购买,反而给民间二两一股,却卖的干干静静,甚至还有人抢购。尽管有些秀才的购买跟烧香差不多,但是大部分商人却不是傻子,不赚钱的生意他们是不会做的。

    最近听说南京那些什么流通股,就是白色的那些股票,竟然十两一股都有人买,那些全额买股的官员现在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不说,还白赚了将近九成的股票,这让那些买的少的官员是羡慕的不得了,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这张超为什么不说清楚。

    张超不得不解释了他的股票定价理论,这些官员这下子清楚了,这时彭韶出声了,

    “按照你的说法,一年一股可以分红两三钱银子,那现在一股价格十两银子,这就意味着现在这些买入股票的人最快五十年才会收回成本,那现在的估价是不是太虚高了?”

第210章 彭韶的问题() 
彭韶的话刚刚说完,张超就不得不叹服,天下的聪明人就是多,虽然彭韶对股票这一新生事物不了解,但不妨碍他一眼就看透了事物的本质。

    张超斟酌了一下说道,“商人们既然愿意买入肯定有他们的理由,晚辈这就不清楚了。”

    彭韶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超,却转移了话题,“子卓这次来杭,听说是走的水路,路上可有何见闻?”

    张超就简单了说了说他路上的所见所闻,当然有些煞风景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说,“不愧是江南烟花繁荣之地,果然是物阜人丰,可见我大明南直浙江两省官府治政之出色!”

    张超这样一说,在座的官员们心里都很舒坦,虽然也知道他在拍马屁,但是张超这样的名士的马屁可不是随便拍的。

    彭韶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小鬼虽然是于少保后人,可为人却完全不同。虽然他是刚正的清官,但是他对张超这油滑的说法也不好说什么,更不能随便反驳,没必要凭空得罪人不说,他要做好差事也需要浙江官场的配合。

    既然知道张超是这样的人,有些话也不适合现在问,所以彭韶接下去就是与于冕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再也不理张超了。

    倒是省府两级的官员们问了很多张超医院和股票的事情,显然他们对这两者都很有兴趣。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大明朝真正的清官并不多,再加上许多人本来就广有家资,这些人有了钱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着铸成一个个没奈何放在家中,因为这是在沿海,商品经济相对繁荣,风气比较开放的地区。

    一般来说,最稳妥的收益就是买地,但是明朝的税收根基是自耕民,要是他们这些官员都拿着钱跑家乡买地,当地的地方官们不急眼才怪,毕竟他们也要考核的,你们把地买去了,又一点税也不交,他们税都收不上来,还怎么升官发财。

    此时还处在明朝中叶,官场还没有彻底堕落,所以官员们也要注意吃相,什么强买土地,高利贷这样有技术的活都要十分注意。

    比如张超,他买地只敢买一些荒地,然后慢慢开发,没办法,好地买多了可能麻烦更大。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好不容易敛来的银子大部分只能放在家中,到最后只能用来盖院子,修一些假山什么的以娱晚年。这当然好,但是张超认为如果用来扩大再生产就更好了。

    所以张超给他们普及了一番种粮不如植棉的道理,与其存银子还不如把银子花在开一家医院,盖一个水泥厂,种一些黄连身上。

    奥,实在是不愿意麻烦,我给你们推荐一家钱庄,可以存在那里,一年总会有些利息的,当然不多,可是你坐在家中就有银子拿还想什么,最好每一样都配置一些,这叫合理的配置资产。

    张超是谁?应天府乡试后天下已经公认,只要跟着他后面,不要被甩掉了,总会发财的。

    所以这些官老爷们也记住了他所说的,回去准备试一试,既然张超这么自信,想必他也不敢骗我们。

    彭韶也没有想到张超竟然有这么多的生意经,除了种粮不如植棉,他有些看法以外,其他的他都能接受,也都准备试一试,多一些水泥修桥铺路,多一些医院黄连素可以救人,这些既能赚钱,又利国利民,确实都是好事。

    至于张超的那个钱庄,他也有耳闻,弄来的钱除了去湖广买粮食,就是用在织布水泥黄连医院这些,他确实没有骗在场的各位。

    想到这里,彭韶的脸色也好转了不少,对于张超刚才没有回答他那个疑问也明白了,没必要回答,你看他不是没有推荐跟着买股票吗?

    显然张超那个股票应该是值钱的,但现在价格这么高,风险肯定比较高,所以他也不敢乱说话,只是这样设局骗人真的好吗?

    彭韶心里既然存着这个疑问,所以第二天就把张超请去一叙,有些事情他需要问清楚。

    彭韶是福建人在官场的代表,他对前辈潘荣选择张超或者说与张超联盟是有一些看法的,这个人还是个秀才时,就弄出这么一大堆事情来,当然确实好事多,但是事情做多了,争议也多,与这样高调的人合作真的好吗?

    现在张超成了于冕的外孙,就有可能接收于家的政治遗产,而于谦留下的是一把双刃剑,张超能不能驾驭的住还在两可之间。

    带着这些疑问,彭韶开始了与张超的交谈。只不过他的话题是从张超击败太湖水匪说起的。

    彭韶南下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陈辅的叛乱,谁知道还没到浙江,叛乱已经结束,只剩下一些余孽不足为患。

    彭韶说出了那群水匪的来历,然后询问张超,

    “这一次击败湖匪,到底是你的家丁所为,还是巡检司所为?”

    张超悚然一惊,这画风不对呀,他稍稍想了下,就说道,

    “我的家丁确实杀了一些湖匪,算是协助了巡检司一把。”

    彭韶哈哈大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没有说实话。

    老夫来浙江一年多,巡检司是什么德行,老夫当然了然在胸。虽然你所说跟巡检司所报一致,但事实应该恰恰相反,而且你还没有什么伤亡,可见你带来的都是精锐家丁。

    你给老夫说说,你哪来的这么些精锐家丁,又意欲何为?”

    张超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一批贼人,怪不得彭韶盯住他问个不停,一个举人出门随身带着几十个这么能打的家丁,不问清楚他这官就白干了。

    张超不得不解释清楚这些家丁的来历,我就是为了保卫自己,谁知道这些陈辅余孽这么不经打。

    彭韶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原以为这些人是张超从太监那里借来的,准备教育教育他,别跟太监们走的太近,然后好继续下文。

    彭韶非常严肃的盯着张超,“你说这些陈辅余孽战力不足,你可知道两省官军几次围剿都被他们逃窜?为首的陈文更是当日攻陷嘉兴府城的悍匪?”

    张超目瞪口呆的看着彭韶,老先生你开玩笑吧,就这些人还是悍匪?

    彭韶见张超这般表情,继续接着问道,“你这些家丁到底是如何训练的,又训练了多久?”

    虽然明朝大地主豢养一些家丁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是家丁比官军能打许多就必须问清楚了。

    要不然出现一整个草原都被拿下了,官府还置之不理那就太奇葩了,不是吗?

第211章 开海,还是驰海?() 
张超面对彭韶的一连串发问,也有些茫然,到底是我练兵水平太高,还是官军太弱,想到这里,一丝疯狂的想法就涌了出来,但瞬间就被他压了回去。

    “学生的这些家丁都是良家子,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就可以天下安定。

    所以学生虽然没有劲兵盔甲,但做到了足食足信,又善待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所以他们愿意效死力。”

    彭韶知道,张超这席话肯定有些不实的地方,但是他所说的确实点中了此时明军的现状,没有做到足兵足食足信,还要他们为了朝廷拼命,又怎么可能呢?

    但是压制武将是文官集团的共识,天下太平盛世,养一两个能打的备着就够了,何必养那么多精兵强将,就不怕养虎为患吗?

    彭韶这样想,也没有仔细追问张超是如何练兵的,他知道了张超会练兵的事实就够了,毕竟张超是文官集团的一员,他能打就意味着朝廷未来会多一个儒将,这是好事。

    说完了湖匪,彭韶就笑着说道,“子卓,你可能不了解老夫,老夫也是福建人,听说潘公在乡试前曾经教授于你,算起来你也可以喊我一声师叔。”

    原来如此,张超立刻明白了,他对大海有兴趣,这正合福建帮的意愿,所以作为福建帮在朝廷的代表,彭韶想探探张超的底也很正常。

    张超相信他对潘荣,对林先生所说的,彭韶应该都知道,那么他还想问什么?

    “子卓,你的想法虽然奇特,但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实现起来有些困难呀,你能否说说你的具体打算。”

    张超知道面试来了,“师叔,学生听说这次黄河大水,险些冲毁了运河,可见运河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就想着为何不开辟一条海路以防万一?”

    彭韶嗤之以鼻,“你可知道,当日丘部堂给天子献上大学衍义补时,曾经请求海运军粮,却被天子断然拒绝了。”

    张超沉默了一会,只得无奈的说道,“事在人为,总有办法可想,唉,这海总这么禁下去,我担心迟早会出大事。”

    彭韶也无奈的叹息,“我们福建八山一水一分田,人口又多,到处都是流民。

    所以对于海商,福建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要让这些人活下去呀!”

    张超知道,这既是感叹,又是试探,像潘荣彭韶这些人,一向号称清流,可是家中有钱,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这就有些过分了。

    你们垄断了走私,赚了大钱,我张超想掺和进来开海,你们就左一个试探,右一个问题,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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