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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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官员-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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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超一边沉思,一边和倪岳回到家中,倪岳到了书房,不等坐下,就问道,“今日之事,你为甚要先告知李东阳?”

    张超摇了摇头,“此事太过重大,下官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奏报朝廷。昨日在阁部处,几次想说出口,却不敢乱说。今日遇到李学士,方才坦陈以告,想听一听他的意见,没想到李学士立刻拉着下官去见天子。”

    倪岳听完脸色缓了缓,“你要是禀明老夫,老夫也会拉你去见天子。老夫相信你不会胡言乱语,但是此事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有了这个金矿,大明至少可以延长国祚百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

    事实上如同倪岳这样想的大臣很多,所以对于丘濬撕下脸皮,派荡倭营去日本几乎无人反对。就算张超所说大打折扣,朝廷一年能弄来一百万两金银,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饱读经史的重臣都知道,像大明这样的大国,如果出现改朝换代,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央出现财政危机,然后不得不加税地方。中央加一两,到了地方就会增加到十两,到时候老百姓活不下去,就会造反,朝廷就必须镇压,这又加剧了财政危机。如此一来这样的恶性循环必然会把帝国推到绝路。

    而偏偏明朝财政极其困难,这早就引起有识之士的极大关注,所以对于张超弄来的超级大喜报,不管内心是否相信,所有人都知道必须去查探一番,就算为此得罪了两个藩属国也绝不在意。

第410章 献俘() 
弘治皇帝连夜召集重臣开会,但是具体什么内容谁也不知道,很多人都以为出现了空前紧急的军国大事,所以第二天北京就脑补出一个结论鞑子又要打过来了。

    几十年前也先围攻北京的那一幕还有老人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谣言四起,很多人急哄哄的离开京师,等天子得到报告时,已经是人心惶惶。

    哭笑不得的弘治只得让人辟谣,他召集重臣开会是因为讨论对于荡倭营的封赏问题,绝没有鞑子入侵这回事。

    知道内幕的大臣也进行安抚,老百姓见朝廷没乱,权贵们都没有跑路,也都将信将疑。这时候刚刚廷推入阁的李东阳建议这一次献俘仪式规模弄大一些,以安抚百姓。

    天子点头同意,等到了弘治七年六月初,献俘仪式正式举行,明朝和它的前任朝代一样,将奏凯献俘礼作为一种重要的军礼。

    与之前的汉族中央政权相比(特别是与宋代相比),明代的奏凯献俘礼不仅更为隆重宏大,而且献外族俘虏的次数也远侔前代。

    而如何献俘有一套十分固定的礼仪,大概分为奏凯还师、献俘告庙、论功行赏。此时兵部已经露布天下,而主要将领也已经入京,所以这一次礼仪就是献俘告庙。

    本来这一场战役的最高指挥员是张超,按照规定他应该作为大将在大庭广众之下献俘。但是张超以自己是文官为由坚决拒绝了,但是荡倭营游击陈豹并没有参与指挥,他也不好意思作为大将献俘。

    最后根据张超提议,丁猛丁怀德两位丁千户作为大将来报捷,大明两个千户就消灭了数千倭寇,这说出去可以显示大明国力强盛。

    张超穿越前见过九三胜利日阅兵,国庆阅兵,但是这个时代的献俘典礼却十分不同。献俘典礼更在于震慑叛乱,而不是炫耀武力。

    献俘礼的地点是午门,从正面看,午门呈凹形。东、北、西三面相连的城台,高十二米,使门前形成了一个可容纳两万多人的方形广场。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帕瓦罗蒂等世界“三大男高音”,曾在依门而设的临时舞台上,面对广场上如醉如痴的听众,引吭高歌。

    门正面北面城台上,正中是重檐黄色琉璃瓦庑殿顶城楼,面阔九间。所谓“重檐”,就是从外面看,有上下重叠的双层房檐;“庑殿顶”,即房顶呈五条屋脊、四面斜坡状。城楼东、西两侧,分设钟楼和鼓楼。皇帝祭社稷坛时,鸣钟,祭太庙时击鼓,在太和殿举行大典时,钟鼓齐鸣。

    仪式前一天,被俘的战俘,颈系白带,反剪双手,由兵部官员牵引,自长安右门人内,押至太庙、社稷坛祭祀,表示是祖宗的护佑和国家的福份。此举被称为“献俘”。

    当日清晨,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分列两厢,身穿朝服云集午门前,此时荡倭营将士挺胸叠肚自豪的押运着数百名日本俘虏,还有首级器械旗帜,运送到午门之前。

    太阳初升,午门前广场上,刀枪林立,旌旗蔽日。皇上驾临城楼,一声令下,先是两个人高喊“拿去!”回音未落,又有四个人齐呼“拿去!”接着,八个人、十六个人、三十二个人……直至三百二十人放声呐喊“拿去!”气势磅礴,声震苍穹。

    在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数百名奇形怪状的倭寇,被五花大绑地带到广场上,瑟缩着跪倒在地。

    身穿衮龙服的皇帝在鼓乐声起、三呼“万岁”声中,至午门城楼御位上降旨,对俘虏进行发落,若恩赦不诛,则宣旨释俘,众战俘叩头谢恩。此景称为“受俘”。

    高高在上的大明弘治皇帝这也是第一次举行这样的盛典,他居高临下看着广场下数万军民朝着他姓三拜九叩大礼,不由得豪气万丈,作为君王的快乐原来就在于此!

    这一次对于倭寇的处理相当宽容,毕竟战争不是爆发在大明。所以几个岛津氏头目被饶恕,未来将作为乖宝宝遇有典礼就被拉出来亮相。而其他的倭寇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毕竟东番岛金矿缺人,这群倭寇可都是好劳力呀,要是杀了也太浪费了。

    献俘完毕后,朝廷公开宣读了封赏。根据圣旨,荡倭营入京营序列,此时大明的十二团营就被改为十三团营。

    按照制度,荡倭营当以侯爷掌军,但是被文官坚决拒绝了,这本来就是试行文官领军的部队,怎么能被勋贵控制,更何况未来荡倭营将承担很重大的使命,怎么能由勋贵折腾。

    所以最后妥协的结果就是,掌军勋贵不设,以都督杨玉为都指挥,陈豹为副,内臣汪直、何文鼎为正副监军,升擢张超为右副佥都御史,正五品,兼任荡倭营都教化使,改工部都水郎中王琼为兵部郎中,兼任荡倭营副都教化使。

    杨玉祖上是鞑官出身,成化弘治年间先后担任游击参将等职,屡立战功,资历很老,由他这个毫不相干的老将军来担任总兵,一方面朝廷放心,另一方面也想让杨玉来看看荡倭营的体制到底如何,以备参考。

    陈豹虽然变为副手,但是他的级别被提升了,改为副总兵,他当然会非常满意,但是由主将改为副手,陈豹还是有些心中不甘;

    作为荡倭营的创建者和灵魂人物,张超这一次被从七品的御史改任五品御史,下一步升迁最起码是按察使一级的高官官员,他当然也很满意;

    王琼是本朝刚刚冒出来的新秀,成化二十年的进士,在都水郎中任上,编著了《漕河图志》八卷。接任的人查考那些事,竟然是毫厘不差,由此王琼以勤勉、干练而出名,本来要被刘健提议改任为河南参政,但是临时被调任荡倭营副教化使,以协助张超。

    根据张超的建议,荡倭营中枢下设有参军处,宣教处,营务处,分别负责参谋,教化和后勤,这是张超参考当年我军的模式建立的。

    经过张超邀请,去年会试落榜,但是才华得到公认的王守仁出任荡倭营参军处游击,而且弘治皇帝特批荡倭营的读书人都可以参加各自等级的科举,这样也消除了王守仁的后顾之忧。

    宣教处游击由江西人,南京国子监的监生秦宁担任,他长期作为张超的助手,待在军中负责教化事宜;

    营务处游击由张超济世学院的学生黄毓担任,黄毓是黄老的远房侄子,善于算术记账,打理营务处做的非常出色;

    荡倭营下设海运营,海战营,陆战营,训练营四大营,指挥员都为游击。海运营主要负责漕粮和物资运输,海上捕鲸,由原来负责此事的千户赵德担任,升迁为游击;

    海战营游击则为丁猛担任,超迁为参将;

    陆战营游击为丁怀德担任,超迁为参将;

    训练营游击为王六担任,超迁为参将;

    荡倭营下辖三大处四大营,共有两万多人,装备有数百条大小舰船,有舰炮一百多门,其他各式火炮数百门,是此时明军最为训练有素,战斗力最强悍的军队,终于在此时组建完成。主官的选择都是朝廷精心挑选的精明强干之士,目的很明确,一定要弄清楚佐渡金矿。

第411章 杨玉的愤怒() 
根据张超的请求,新组建的荡倭营驻扎在天津,同时进行军事训练,等待台风之后,再出征日本。当然用不到两万多军队,要不然那么多的物资费用,张超再有本事也摆不平。

    另外朝廷也下旨从各地开始抽调善于探矿的工匠,这同样需要时间。

    在这三个月的练兵时间,并不需要张超费心,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家庭和那些赶不走的官宦子弟身上。

    因为需要长期驻防天津,张超就让人把妻儿迁到天津,好全家团聚,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实在想念的很,现在运河已经修通,可以过来了。三个孩子想必也长大了不少。还有小妹,唉,恐怕也憔悴了不少,遇到了自己这样的老公。

    在等待家属的时候,来自北京的勋贵子弟大批出现在荡倭营,张超让参军处严格训练水准,不准放水,吃的消的一切好说,吃不消的哪儿来回哪儿去。

    同样的很多文官的子弟也不约而同的要报效朝廷,张超只好一视同仁,想捞金子首先要吃的了苦,连苦都吃不了凭什么为大明效力。

    对于叫苦不迭的官宦子弟,张超找了一个来历最大的人物作为例子,当今皇帝的表弟,重庆公主之子周贤为例,要论地位,谁也没有他高,要论学识,周贤以公主之子考中举人,不亚于任何人。

    周贤都老老实实的参加军事训练,要不然也别想入营成为教化,你们凭什么要求特殊待遇。这样一来这些官宦子弟只能服气,老老实实的参加训练。

    但是荡倭营的操练实在太苛刻,军中行事又十分粗暴,这些军士可不管谁是谁,所以能扛得住的不过十之一二,这大大出乎了张超的意料,很显然此时大明虽然有些衰落,但是统治阶级确实没有彻底堕落。

    只是连公主之子都掺和进来,张超也是头大不已,现在荡倭营简直成了藏龙卧虎之地,随便找一个都大有来头,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主之子都能吃苦留在荡倭营,你一个阁臣之子却灰溜溜的被赶了回来,你真是丢人呀!”

    李东阳正在家中训斥长子李兆先,李兆先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理亏,可是他实在受不了,他也实在不明白整日傻乎乎的站军姿有什么用。

    挥了挥手,赶走了长子,李东阳叹息着坐了下来,这时朱夫人走了进来,她亲手端来一杯茶,递给李东阳,

    “老爷消消气,兆先自在惯了,当然吃不消军中之苦。只是妾身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权贵大臣会把子侄派到荡倭营,就为了那些银子吗?”

    李东阳长叹了一声,“此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难成大器!”

    说完之后,他接过了夫人的茶水,解释道,“不仅仅是为了一些金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荡倭营的军制独一无二,文武兼用。

    张子卓是难得的治军奇才,荡倭营中充斥着读书人,竟然也练成了一只强军。本朝文武殊途,我等文臣只能通过科举为官,这条路太过艰难,谁也不敢保证下一代能够考中进士。

    但是武臣却完全不同,可以世袭为官。张超营中的文官,既可以考科举,又可以作为武将为国征战,若有子弟成才,不论文武都可以保持家业不衰,如此派出一个子弟从军,何乐而不为。兆先太过狂荡,读书不成,又无法从军,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朱夫人默默无语,良久又问道,“为甚周贤也能从军,他可是今上的表弟?”

    ”周贤是天子钦点的,他有锦衣卫的世职,要从军谁也不能拦着,这也是天子在补偿他。

    他学识很好,不能考中进士也是因为出身国戚,这一次他举人从军,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呀!

    再说周贤等人在荡倭营也都是教化参军一类的助手,要不然谁也不敢让他从军。”

    朱夫人听完很不满意的说道,“妾身都不明白你们这些文臣整天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皇族,外戚,太监,甚至连勋贵,都防的厉害,难不成天下只有你们文臣是好的?”

    李东阳沉默不语,他当然明白夫人抱怨的有些道理,只是他心中明白,文官几代人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权力,怎么可能随便让这些人出头。

    就在李东阳夫妻谈话的时候,新任荡倭营总兵官,都指挥杨玉正在大发雷霆。

    要说起来也怪不得杨玉,老将军带来了几十名家将,这些人一向护卫在将军身边,可是刚一入军,就遇到一个大麻烦。

    根据荡倭营制度,各级军官不允许有私兵,所以警卫参军就要求这些家将先到训练营参加军训,然后由参军处统一分配。

    杨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大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制度。警卫参军就搬来了制度,翻到了关于警卫的那一部分,请求杨玉观看。

    杨玉顿时涨红了脸,他这个老军伍并不识字,杨玉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参军嘴角撇了撇,显然这个读书人瞧不起他。

    心中甚是自卑的杨玉强忍着怒火,听参军读完了警卫纪律这一部分,无奈之下只好让家将入训练营重新学习。因为临来之前,兵部马尚书交代的很清楚,他同样需要听从荡倭营的制度,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可以上书朝廷。

    这时参军调来了一个总旗,这个总旗和他的部属五十人将作为杨玉的警卫,另外参军处宣教处也派来了一个参军,一个教导随从在身边,以协助杨玉的工作。

    身边熟悉的人都离开了,杨玉十分不自在,过了两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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