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士载老弟却是晚来一步,这精彩一幕却是错过了!”
言语颇有炫耀之意,让杨欣也不禁面色羞惭,邓艾却是恍若未觉,依旧淡然道:
“喔?错过了嘛?却是可惜!”
两边顿时陷入沉默,实在是两边兵士都有三万,若是正面对战,纵然侥幸赢之,也定会死伤无数,拼是不能拼,但两军主将相遇却不战而退,自古无此传统。
邓艾打量一番汉军将领,见自己忌惮的张翼等人皆不在,心思一动,拱手道:
“既然无法就此别过,那就做过一场如何?”
姜维似乎看出对付了心思,眉头一皱,却是豁然笑道:
“也罢,既然汝有此兴致,老夫怎能不允,就各出三将,只是这押注……”
邓艾见姜维答应,意外的同时也十分欣喜,面上却是淡然一笑,道:
“这个好说,若是伯约兄输了,两千魏兵艾要带走,若是艾输了,就……”
“如何?”
姜维显然很好奇,此时邓艾还有何筹码。
“全军后撤五十里!”
“哗!”
顿时两边所有人都震惊了,须知当时交通不便,每一次前进后撤都是经过多次权衡的,如今邓艾说出这话,等于自暴弱点,让其他人怎能不惊。
“好,士载老弟依旧是这般爽快,开始吧!”
然后大军各自后撤三十步,让出足够宽阔跑马的地方,两方兵士都是疯狂呼喊,纷纷拥护自己崇拜的人出阵。
确实,自从三分天下以来,人战逐渐升级为国战,个人武值已经不太被看中,但军中尚勇,如今更是两国较量,自然很是疯狂。
“父亲,这第一场儿臣上如何?”
在邓艾后面的,是一个面冠如玉,翩翩少年,与邓艾有三分神似,虽然看起来还很稚弱,但手中的青铜大戟告诉所有人,胆敢轻视于他,定会付出代价!
这边是正大光明的对阵,而天水太守王欣和陇西太守牵弘却是遇到了超过己军的汉军埋伏。
北路是牵弘的一万五千郡兵,虽是郡兵,但是久处凉州的民众无时不与羌蛮,胡人争斗,养成了彪悍的民风,董卓的十万虎狼皆是凉州兵,与天下战而不败,可见其之厉害。
牵弘自恃兵多将勇,也料定姜维防不胜防,所以一路高歌猛进,速度十分地迅疾。
“快快快,就汝等这般速度,喝汤的份都没有!”
旁边的参军一脸惨白,他不过是郡丞,因素有才学而被牵弘任为参军,这一路的颠簸不仅让他没了半点食欲,胯下还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见到牵弘催赶,参军虚弱道:
“太守大人为国尽忠之心可昭日月,然兵士奔忙数日,已经多有疲色,就是遇到汉军,恐怕战力也发挥不出五一!”
牵弘一直敬重参军,听到这话,闷头一想,也觉得很有道理,才让大军停下歇息。
参军一边挽起袖子擦汗,一边打量周围地势,见前方两箭之地外乃是中低两高地势,眉头一皱,喃喃道:
“如此地利,倒是适合埋伏,可惜……”
岂不知,就在他远望的那一刻,高地林中一双眼睛也是盯着他发愣,然后收回目光自顾自道:
“怎么感觉此人已看出吾之埋伏,却是不妙!”
旁边司马的副将上前一拱手,问道:
“将军,若是让魏军休息,到时就算突袭,也收效不大!”
彭和闻言又看了看那参军,心里的必胜信念也有几分松动,见魏兵多有就地倒下,眼睛一亮,道:
“鸟!以逸待劳,兵多远甚,安能不胜?全军听令,弓箭在前,三箭后刀斧手换上,杀!”
“杀!”
顿时数千弓箭手列队而上,弓箭取在手中,再拉至满月,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听到这边动静,再看到旗官发令,对面的副将也急忙整军而出。
看到对面高地果然奔出汉军,参军先是愣了一息,牵弘却是厉声大吼:
“敌袭!列队应战!”
岂知魏兵刚刚躺下,那一股酸软刚刚起劲,顿时手脚无力,牵弘的吼声只是将一部分睡着的兵士惊醒,却是没有马上列阵。
不得已,各个什长伍长忍着困倦上前将一个个兵士踢起,场面颇为混乱,斥骂与痛呼埋怨交织。
这一瞬间,起先反应过来的魏兵只是在前面构建一排铁盾,却是没有成阵,而汉军却是奔出一箭之地,彭和顿时一声大吼:
“放箭,射!”
“嗖嗖嗖!”
第一排顿时停步放弓,几百箭矢瞬间飞出,弓箭手也不看情况,径直蹲地让出空间,第二排箭手也射出箭矢,半蹲第三排也是放箭。
“嗖嗖嗖!”
“叮叮叮!”
箭雨划破长空,带着**无匹的冲力撞上厚重铁盾,发出金铁锐音。
“噗噗噗!”
盾牌终究只能挡住少部箭矢,更多的箭矢落入散乱的魏军中,顿时掀起了鲜红血雨。
利器割破衣甲,划开皮肤,刺入肌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同时伴随而来的,是那凄厉的惨叫,和惊惶的呼喊。
“顶住顶住!”
牵弘亲自赶马在前,手中长剑翩飞,几多箭矢被扫落在地,同时还回头发出怒吼,眼中的冰冷杀机让无数兵士悚然起身。
三箭轮换,将魏军的散兵射杀不少,其余兵士见情况危急,急忙与袍泽抵背抵挡,才堪堪抵住箭矢,然箭矢若飓风,还是不时吞噬着生命。
“弓箭手退下,刀斧手上!”
“杀!”
刀斧手让身上前,左手圆盾,右手长刀,发出雄狮般的怒吼,狂啸着冲上。
“咚!”
几百刀斧手靠着血肉之躯撞上铁盾墙,却被内部魏兵拼死挡住,第一次冲撞竟不能得,彭和大怒,吼道:
“集中兵力,攻于一处!”
顿时刀斧手得令往一处撞,第一人似乎没有撼动,后面两人继续撞,长此而下,当数十汉军撞上,数个魏兵被撞翻,而在前面的几个汉军也喷血倒下,后面汉兵跨过袍泽躯体杀上。
“杀!”
顿时两军短兵相接,皆是死命相拼,开始还以盾牌相挡,后面直接弃掉盾牌双手持刀左刺右砍。
“去死!”
牵弘一刀将一个汉兵砍倒,鲜血溅满衣甲,却浑然不在意,依旧要上,却突然听到一声参呼,连忙转身。
“符齐,汝没事吧?”
一脚将攻击的汉兵踢开,待得将参军扶起,才发现其腰间受了一刀,隐隐有肠子露出,顿时一声怒吼:
“医官医官,赶紧出来,不然吾宰了汝!”
参军却是举手止住了牵弘的动作,虚弱道:
“太守,不必了,如今汉军埋伏在此,料来定是有变,奇袭不成,不如先后撤吧!”
牵弘虽然不愿受此恶气,但是见到自己兵士受伤阵亡甚众,只得一咬牙道:
“撤!”
魏军结阵后撤,汉军不能得,彭和见此也只得叹气一声,凉州兵果然名不虚传,自己占优还所胜不大,好在也完成了姜维的军令,唤兵士整理阵亡和伤兵,向南撤退。
另外一边的王欣的兵马就没牵弘那么幸运了,因为他们遇到了文鸳,而且还是以逸待劳的两万汉军。
文鸳让过几个十分利于埋伏的险地,在一个不算显眼的地方埋伏,当王欣领兵小心翼翼地通过那几处险地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一声梆子响,文鸳踏马飞出,直冲魏军中军王欣处。
虽王欣侥幸躲过,自己的军队却被撕扯成几块,半晌就损失了六千兵士,虽仓促东逃,依旧留下三千降兵,诚可谓一大败!
至此,邓艾的四路大军被姜维或击败,或平局,局势陷入僵持,预知后面如何,等等,千叶慢慢道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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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邓艾对姜维()
甘松北部平原上,一场人战正在上演。
“某乃征西将军帐下,前路先锋,邓忠是也,孰敢与吾一战?“
小将邓忠赶马而出,青铜大戟斜斜一指,眼中尽显狂傲之态,显然完全不将对面的汉军众将放在眼中。
“狂妄小儿,安敢如此狂妄,今日就让本将替汝之父好好教训汝!“
赶马而出的大汉是姜维帐下偏将章恭,素有武勇,此时一见邓忠无礼,不及奏报就怒喝而出,手中重刀斜劈,虎虎生威,显出不俗武力。
“啊呀呀!汝这黑厮,给小爷死来!“
年轻人火气旺,受不得激,闻言怒吼出击,誓要将这侮辱自己的黑面鬼斩于马下。
“拿命来!“
章恭一见邓忠如此易怒,再想到之前听到的赌斗顿时觉得自己的立功机会来了,狂啸一声给自己壮壮威,也是拍马迎上。
两马相交,邓忠大戟猛地一送,在章恭大刀临身前先行攻来,不占兵器之优的章恭急忙回身横刀一档,顿时两兵发出金铁碰撞的利响。
“当!“
从一开始章恭就低估了邓忠之力,大戟若泰山压顶而来,长刀虽重,力势虽虹,却依旧被邓忠那虎力一压。
“啊呀呀,去死!”
章恭一声怒吼,乘着邓忠力尽之时猛的向前平切过去,邓忠情急之下左手一拍马背,竟是凭空升起三尺,巧妙地让过赫赫刀威,大戟却是再次刺来。
章恭此时力全在刀上,尚无还手之机,不得已,急忙俯身贴着马背,一夹马腹,赶马而回。
“杀杀杀!”
“少将军威武!”
顿时魏军士气一振,纷纷怒吼狂嚎,而蜀将则有些寂冷,开始埋怨章恭私自行动的同时还在盘算孰可再战。
“哈哈,伯约兄,承让!”
邓艾依旧是淡然一拱手,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是说明他很满意。姜维虽然恼恨,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帐下兵将的能力,他自己清楚。
“师纂,第二场就交给汝了,莫要给本将抹黑!”
师纂是邓艾帐下头号亲信大将,虽身高六尺,相貌普通,却生得一双蒲扇大手,两臂粗硕如猿,实非常人。
师纂点头赶马行出,一铁锤杵地,便深入泥中,汉将摄其威,竟皆不敢出,姜维神色一冷,回头看向身后诸将,人皆低头闪避,末尾一将不待姜维看来,便赶马而出。
“兀那怪物,给吾死来!”
一杆普通长枪舞的虎虎生威,在将士面前颇有看头,但师纂等人却是一笑,如此这般,实在是花里胡哨,全无用处。
“着!”
一个幽灵般的声音一出,那铁锤却是突然斜扫而上,便听见一声“咔嚓”,铁锤掠过其下巴,汉将身体直接从马上飞下。
“砰!”
“嘶……”
看着马下痉挛抽搐的汉将,所有看好蜀将的士兵都是冷声一抽,同样是两手一头,差距竟是不可丈量。
“士载兄,看来最后一场还是得汝与吾来过了!”
姜维早有所料,令人将蜀将抬回,毕竟其为汉军出阵,虽败犹荣,继而看向邓艾,眼中有汹涌的战意。
邓艾一愣,然后开口道:
“三场已过两场,吾魏军全胜,如何还需再比过?”
姜维却是不管这些,翻身下马,将手中长枪一放,稳稳插在地上,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剑,剑薄如丝,寒光直冒,却是刘禅御赐大将军佩剑。
“看来,今日不战是走不了了!”
邓艾没有畏惧,无奈一摇头,也是从邓忠手里接过一柄长剑,下马出战。
“啊呀!”
突然姜维一声怒吼,后腿一蹬,径直冲上,别看邓艾一副飘逸书生样,但双手握剑,整个人气势却是徒然变得冷厉,隐隐有狂暴之气溢出,惊到身后的高大胡马。
“叮叮叮!”
两位皆是剑道高手,倒没有那些花哨的剑招,一挑一刺,一劈一撩,皆是尽显神韵,宛若惊鸿一舞。
“呲……”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两人后退两步,警惕地打量着对方,邓艾年轻气盛,一番酣战却依旧气若长虹,平静悠远,而姜维年近花甲,面色有些潮红,气息也有些紊乱。
“伯约兄,可还能战否?”
邓艾依旧是那边淡然的声音,长剑一举,显露出无数缺口,普通好剑,终究抵不过姜维的国之精品。
姜维也是长剑一举,其意显然,邓艾一笑,再次杀上,你攻吾挡,汝刺吾挑,攻防有度。
“啊呀,看招!”
姜维终是不耐,宝剑高举过头,力劈而下,邓艾自然是举剑格挡,顿时铮铮剑吟四射而出,直刺心门。
“咔嚓!”
“哗!”
三剑过后,邓艾之兵终是抵不过姜维的宝剑,断裂开来,顿时士兵大惊,魏军竟是有些骚动不稳。
“肃静!”
师纂一声狂喝,顿时魏兵尽皆闭口噤声,显然对师纂很是敬畏。
“哈哈,再来!”
姜维见邓艾失兵,狂笑一声,再次攻上,长剑刺出,目标直指其左胸,竟是要将其一剑刺杀。
哪知邓艾竟不闪不避,也是断剑刺出,眼中狂傲之意在沸腾,似乎要与姜维同归于尽!
壮乎,邓艾!疯狂乎,邓士载!
不愧是敢孤军飞山越岭过摩天岭的存在,文雅只是表象,疯狂才是真实。
姜维见邓艾这般,惊诧的同时也有些错愕,紧接着又迟疑起来,瞬间收剑退立,收放自如。
邓艾微微一笑,似乎也在预料之中,也是收剑而退,复又拱手道:
“伯约兄剑法高绝高绝,艾佩服!”
姜维却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邓艾,惋惜和羞怒交织,许久叹息一声,道:
“若是此战顺利,士载定可闻名天下,可惜,可惜,可惜!”
一连三个可惜,旁人不解,邓艾却是理会得,一则不与谋,而则钟会居上,三嘛,则是自我叹息。
邓艾微微一笑,然后安慰道:
“凡事自有定数,何苦执着,伯约兄,就此别过!”
看着邓艾潇洒而退,姜维竟心生一股挫败感,枉他为汉庭征战一生,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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