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切看的副将额头冷汗涔涔,如果不是黑齿常之看出河水的水位不对,提前察查靺鞨人的计划,估计现在一万骑兵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吧。
想到这里,副将不由将目光投向北方,那是黑齿常之的方向,这位领军主将的任务是负责阶段敌军的后路,将那些准备趁火打劫的靺鞨人彻底留下,而他的任务则是堵住靺鞨人的前方,让他们无路可逃,最后将这些人围死在这片满是泥泞的河床之上。
但是,为什么大水已经过去,该来的信号却迟迟没有到呢?难道是将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久等之后,眼看天色已经大亮,北方的天空却依旧没有任何信号烟升起的,这让副将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但,军令如山,就算是他紧张的恨不能用头往地上的泥水里狠狠撞上那么百十下,也依旧不敢离开现在的位置,他必须等,等那三个深绿色的信号烟。
……
而此时此刻,靺鞨人也是焦急万分,大祚荣也在不断的骂娘。
千算万算他们忘了计算大水过后道路泥泞的问题,看着战马在满是泥水的河岸上艰难跋涉,而唐军的大营却还在十里之外,大祚荣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两个耳光。
不行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唐军一定会回过神来,到时候好好的一场埋伏就会打成遭遇战,或者追击战,想到这里大祚荣对身后的骑兵吼道:“快,再快一点,把不重要的东西全都丢掉,轻装前进,快!”
“快快快,没听到首领的命令么,把没用的东西行礼都丢掉。”
“丢掉丢掉,只要把那些唐军都杀死,有很多好东西给你们捡,到时候只怕捡都捡不过来,你们的那些破毡子还要它干嘛。”
随着大祚荣的一声令下,下面立刻有人催促起来,皮鞭与刀背的敲打下,很多靺鞨人丢掉了绑在战马上的行礼,留着下随身的刀箭。
行军的速度再次提高,但提高的并不多,可是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战马不是战船,你不能指望它在水里跑的比地上还快。
……
望远镜中,黑齿常之已经可以看到靺鞨人的影子,望着那些在泥水中跋涉的敌人,他的嘴角习惯性的翘了起来,同时对身后的亲卫打了一个手势:“命令部队,准备进攻!三发绿色信号弹准备。”
“是!”亲卫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听到他的命令之后几乎是用跳的离开。
时间不大,这片不大的土丘后面,已经响起了队部集合的声音。
……
等待还在继续,不过看着黑齿常之已经举起的右手,五千唐军的肾上腺素已经开始飙升,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肾上腺素是什么东西,但总是每一个人都很兴奋。
此时此刻,好像每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是那么漫长,急的让人恨不能跳起来,跑到那些靺鞨人身后推他们一把,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全军突击,杀……”就在众人急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时候,远远的河岸边靺鞨人终于动了,随着一声命令,近五万的靺鞨骑兵猛的提高了马速,疯狂的冲向飘满‘尸体’的唐军大营。
而就在同时一刻,黑齿常之的右臂狠狠的落了下来:“发信号,全军随本将,杀!”
“杀!杀!杀!”“哗……”
衣甲碰撞,杀声震天!
早就已经等的红了眼的五千唐军奋力的跳上马背,刀出鞘,弩上弦,跟在黑齿常之的身后冲出了土丘,向着靺鞨人的身后杀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三发副将期待已久的绿色信号烟冲天而起,昭示着决战的开始。
第1757章 大东北(五)()
夜色越来越深,营地中的篝火开始一点一点的熄灭。
天已经快要亮了,但等待中的攻击却依旧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埋伏带兵埋伏在沈城西南的副将忍不住开时焦急起来,时不时将目光投向东方已经开始隐隐有些发白的天空。
而就在此时,正在仰头看向天空的副将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趴到地上,将耳朵贴向地面。
一阵阵微弱的震动从地面上传来,似野兽的咆哮一般。
接着,那震动越来越急,渐渐的已经不用将耳朵贴在地面也可以听到那咆哮的水声。
来了,终于来了,靺鞨人的攻击终于来了。
副将先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对身边的亲卫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马上做好应付洪水的准备。
虽然他们已经躲到了城池的另一面,但水火无情,天知道那些靺鞨人到底为他们准备了多少水,如果那洪水真的特别大,一座土城明显起不到阻挡一切的作用。
而且除了防洪,他们还需要做好进攻的准备,因为大水过后,靺鞨人必然来攻,他们还要给靺鞨一个大大的惊喜。
……
而此时的沈城西北,黑齿常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为将者,当上知天时,下知地理,中晓人情!靺鞨人虽然学了一些大唐的兵法,但他们终究学的还是不深,百密一疏在河床那里留下了一丝破绽,而就是这一丝破绽决定了他们的败亡。
现在一切只看天意,不知道他们派出多少人来打伏击,若是全军尽出,只怕这沈阳将会是他们最后的一站。
……
积蓄了三天的洪水翻滚着急冲而下,带起无数泥沙。
原本清澈而温和的河水变成浑浊而疯狂,顺着河床吞噬着一切敢于阻拦它的事物。
无数在河边饮水的动物被滔天的大水卷起,成为河水的一部分,无数河边的植物顺水而飘,河上的简单的桥梁被瞬间吞噬,一切的一切都在大水到来的时候变的那么脆弱。
终于,洪水来到了唐军营地的前面,它咆哮着,嘶吼着,没有任何犹豫的疯狂扑向营地中的一切。
沉得的拒马被河水高高卷起又重重抛下,然后变成一堆知明堂的东西,营地中的篝火,帐篷,所有与大地无关的东西都被那咆哮的河水所吞噬。
……
这一切看的副将额头冷汗涔涔,如果不是黑齿常之看出河水的水位不对,提前察查靺鞨人的计划,估计现在一万骑兵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吧。
想到这里,副将不由将目光投向北方,那是黑齿常之的方向,这位领军主将的任务是负责阶段敌军的后路,将那些准备趁火打劫的靺鞨人彻底留下,而他的任务则是堵住靺鞨人的前方,让他们无路可逃,最后将这些人围死在这片满是泥泞的河床之上。
但是,为什么大水已经过去,该来的信号却迟迟没有到呢?难道是将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久等之后,眼看天色已经大亮,北方的天空却依旧没有任何信号烟升起的,这让副将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但,军令如山,就算是他紧张的恨不能用头往地上的泥水里狠狠撞上那么百十下,也依旧不敢离开现在的位置,他必须等,等那三个深绿色的信号烟。
……
而此时此刻,靺鞨人也是焦急万分,大祚荣也在不断的骂娘。
千算万算他们忘了计算大水过后道路泥泞的问题,看着战马在满是泥水的河岸上艰难跋涉,而唐军的大营却还在十里之外,大祚荣真的很想给自己来两个耳光。
不行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唐军一定会回过神来,到时候好好的一场埋伏就会打成遭遇战,或者追击战,想到这里大祚荣对身后的骑兵吼道:“快,再快一点,把不重要的东西全都丢掉,轻装前进,快!”
“快快快,没听到首领的命令么,把没用的东西行礼都丢掉。”
“丢掉丢掉,只要把那些唐军都杀死,有很多好东西给你们捡,到时候只怕捡都捡不过来,你们的那些破毡子还要它干嘛。”
随着大祚荣的一声令下,下面立刻有人催促起来,皮鞭与刀背的敲打下,很多靺鞨人丢掉了绑在战马上的行礼,留着下随身的刀箭。
行军的速度再次提高,但提高的并不多,可是这已经是极限了,毕竟战马不是战船,你不能指望它在水里跑的比地上还快。
……
望远镜中,黑齿常之已经可以看到靺鞨人的影子,望着那些在泥水中跋涉的敌人,他的嘴角习惯性的翘了起来,同时对身后的亲卫打了一个手势:“命令部队,准备进攻!三发绿色信号弹准备。”
“是!”亲卫早就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听到他的命令之后几乎是用跳的离开。
时间不大,这片不大的土丘后面,已经响起了队部集合的声音。
……
等待还在继续,不过看着黑齿常之已经举起的右手,五千唐军的肾上腺素已经开始飙升,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肾上腺素是什么东西,但总是每一个人都很兴奋。
此时此刻,好像每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是那么漫长,急的让人恨不能跳起来,跑到那些靺鞨人身后推他们一把,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全军突击,杀……”就在众人急的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时候,远远的河岸边靺鞨人终于动了,随着一声命令,近五万的靺鞨骑兵猛的提高了马速,疯狂的冲向飘满‘尸体’的唐军大营。
而就在同时一刻,黑齿常之的右臂狠狠的落了下来:“发信号,全军随本将,杀!”
“杀!杀!杀!”“哗……”
衣甲碰撞,杀声震天!
早就已经等的红了眼的五千唐军奋力的跳上马背,刀出鞘,弩上弦,跟在黑齿常之的身后冲出了土丘,向着靺鞨人的身后杀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三发副将期待已久的绿色信号烟冲天而起,昭示着决战的开始。
第1758章 大东北(六)()
在大祚荣的眼中,唐军的营地里面已经是浮尸遍里的景像,就算是有活人,他的五万骑兵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之拿下。
所以他根本没有察看四周的环境,也没有想会不会被唐军反击,大手一挥便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要知道,为了给这靺鞨人足够的进攻机会,黑齿常之已经在开始的时候对大营进行了有针对性的布置。
一万人的大营布置的就算是容纳两万人都绰绰有余,对于五万靺鞨骑兵来说,营地的大小正好够他们展开进攻。
战马的速度一点点加快,泥水四浅,不过那些靺鞨骑兵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用人头换赏金,又或者去唐军大营中捡拾一些装备。
可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理想与现实终是有差别的。
就好像李承乾说过的一样,当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百分百成功的时候,那么距离末日也就不远了。
……
事实证明,以上的理论并没有错,急于冲击唐军大营的靺鞨人很快就偿到了苦果。
刚刚进入营地,还没等他们观察周围的形式,便已经有一部分人猛的一陷,战马莫名其妙的就矮了半截,十分突兀的停了下来,从而将马上的骑士丢了出去。
刚刚开始的时候大祚荣还以为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毕竟唐军大营之中已经是一片泽国,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
可是,当他用手中长矛挑起一具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时,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人应该有的重量,那尸体太轻太轻了,就算是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份量。
而当他把那‘尸体’挑翻的时候,里面的露出来的芦苇,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不好,我们上当了,撤,快撤!”但还没有等他下达进一步的命令,远处已经有人喊了起来,明显是有人继他之后,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可是,说撤真的那么好撤么?五万人发起的冲锋又岂能说停就停。
所以那喊声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大队的骑兵依旧不断的冲进唐军的大营,随后便不断有人陷入黑齿常之提前为他们准备好的坑里。
这下大祚荣可真的懵了,听着那些落入坑中的战马发出的一声声惨叫般的嘶鸣,看着水中浮着的一具具‘尸体’,一阵不祥的预感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
而就在此时,在他西北的方向,三颗碧绿碧绿的信号弹升入了高高的天空。
而在他的身后,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也已经摆出了进攻的势头。
“回军,快回军!”看到身后的骑兵,大祚荣的心已经彻底的凉了。
他的五万军队正处在一个地势低洼的所在,地面满是泥水不说,还有一个个被淹没在泥水下面的大坑。这样的情况下发起反击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骑兵根本不可能把速度提起来。
可是不反击又不行,总不能眼看着被唐军把自己所有人都干掉吧。
情急之下,无奈的大祚荣只能命令部队调头,试图以人数上的优势冲破唐军的伏击。
……
黑齿常之为了对付大祚荣已经精心的准备了一个晚上,他又如何能让大祚荣真的打出一个反击来,所以就在那些靺鞨骑兵调头,向他们缓缓接近的时候,一架架连发的便携型床弩被架了起来,油纸包裹着的火箭筒也被拿了出来。
随着敌人的一点点接近,黑齿常之狠狠的挥动了手臂。
大唐的武器到底有多犀利?大祚荣以前只是听那些逃进深山的高句丽人说过。
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特么这就不是在打仗,而是在屠杀。
火箭弹飞出,一炸就是一大片,况且那些来自大山深入的战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武器,被那巨大的声音一吓立刻又会乱成一团。
连发床弩在两个人的操作下就好像死神之吻,永不停止的吸取着人类的灵魂。
而那些唐人手中的手弩似乎只是床弩的缩小版,那东西竟然也是连发的。
面对这样接连不断的攻击,反击的靺鞨人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冲上一批死的批,冲上两批死两批,反击发起了一刻钟,他们除了付出数千人的代价之外,甚至连唐军阵前两百步都没有接近过。
反观那五千唐军,此时他们正以一种稳健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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