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寻雪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打量,看到马车车厢一角挂着的族徽时,突然发出一阵冷笑之声,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翻上跳上车辕,劈手将之摘了下来,冷声说道:“你这样的人不配自称世家之人。”
“你,你干什么,快点把族徽放下,莫要给你道门一脉惹事。”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看着玄寻雪厉声喝斥:“否则当心老夫奏请陛下,将这长安城一干贼道全部绳之于法。”
中年男人从未遇到有人敢冒犯族徽的,骤然见到小道姑摘了他马车上的族徽便有些乱了方寸,一杆子将整船人全部打翻,竟然牵连到了道门一脉。
不过玄雪寻似乎并没有被他吓到,听到奏请陛下四个字反而突然间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好半晌才止住笑戏谑的说道:“这位世家老爷竟然要灭了道门一脉呢,贫道真的很害怕啊!”
“你……”中年人脸色铁青,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灭掉道门一脉别说他一个卢家的旁支,就算是卢家家主又或者五姓七望加在一起估计也搞不定。
再说李二陛下也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甚至就算是那些皇子皇孙也同样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牛逼吹的有些过了,中年人有些懊恼,却又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正打算恼羞成怒,却见那小道姑突然抬手向某个方向一指:“你且向那边看看,你可识得那是谁?别怪贫道没有给你机会,你可以去告状了。”
条件反身的,中年男人顺着小道姑手指的方向向自己的侧后方扭头看去,待看到那摇着折扇,浅笑不语的年轻人时,整个人猛的就是一颤,铁青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失声道:“秦,秦,秦王殿下!”
“不错,正是秦王殿下!”小道姑跳下车辕,摇着手中的卢家族徽,从中年男人身边走过,用充满调侃的语气说道:“你完了,倒霉了!”
是啊,真是够倒霉的,长安城这么大,怎么就在这里遇到这个瘟神了呢。
中年人就算是再蠢也知道族中与李承乾之间的龌龊,眼下自己落在他的手里,估计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另外那小道姑真是好生可恶,竟然不早说李承乾就在这里,如果她早些说了……。
再有就是家里那个败家娘们儿,你说你非要和一对外乡来的母子一般见识干什么,不就是一套衣服么?回去洗洗也就是了,又不真是从珍品阁买的真品,装毛牛逼啊。
中年人真的很想抽那妇人两个嘴巴,给她好好长点记性,顺便再把她给休了。
不过,这些他也只能是想想罢了,必竟李承乾就站在那里,马上过去见礼认错才是正经,其他一切都可以回去之后再处理。
想到这里,中年人快步走到李承乾的面前,双手抱拳一礼:“小生卢……”
李承乾看都没看中年人一眼,随手从玄雪寻手中接过卢氏族徽,拿在手中细细打量,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回去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卢承庆,让他到我这里来取族徽。”
“这……”中年人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李承乾眼中闪过的那一抹不愉,理知的闭上了嘴巴:“是,小生这就走。”
“老爷,您……”那撒泼的妇人没想过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追到中年人身边急声想要说些什么。
“啪”,自身难保的中年男不等妇人说完,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抽了上去,同时恨恨说道:“给老子滚开,老子被你害死了!”
是的,的确是被害死了,大唐北境来犯之敌被李承乾一举而灭,解了北境之危,此翻小李携大胜之威归来,如果真的要修理他一个家族旁枝,别说是他有错在先,就是没有错,家族估计也不会说什么。
……
中年男管教老婆,李承乾没有心思去看,只是来到地上跪着不知发生了什么的那对母子身上,对四周围在一起的百姓抱了抱拳:“小王承乾,谢过诸位无惧权势为这对母子仗义执言,小王有幸目睹,甚幸之!”
“殿下过誉了,此为该当之事,当不得殿下夸奖。”四周围观人群纷纷还礼,随之在一众李承乾的护卫劝说下四下散去。
而时间玄寻雪已经将跪在地上的妇人扶了起来,李承乾也将那孩童拉了起来,顺便好奇问道:“你这小家伙闯下如此大的祸事,为何一言不发?”
不想那孩童却振振有词的说道:“她那衣服明明就是假的,却非要诬陷我,若是在这里将事情辩明,他们最多道个歉也就算了,可见了官,到时候却可以让他们诬告反坐,所以我为何要辩?”
一旁妇人似是担心孩童之言会激怒李承乾,连忙拉了他一把:“小杰,休要无礼,还不谢过秦王殿下救命之恩。”
却不想,‘小杰’这两个字让某人心中猛的一跳,心中骤然想起一个人来,看向孩童的目光变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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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三章 路见不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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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勇士都是自比雄鹰,崇拜的图腾是狼。
试想一下,什么样的狼能够忍受敌人长达数月之久的挑衅就算是一只羊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都会伸出自己头上的尖角,更何况是狼呢。
利失,一个西突厥的可汗,竟然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退缩了,而且还是一退在退,这其中不管有什么样的道理,都是不可原谅的。
又或者这样的行为可以原谅,但是却不可以发生在可汗的身上。
一个又一个部落的头领因为利失的退缩对他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再响应他的召集令。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各部头领的决定为西突厥的覆灭埋下了一颗种子。
时间流转,近百万大军的对峙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转眼间时间便到了贞观十一年的三月。
在这个冰雪开始融化,地上青草开始吐出嫩芽,万物复苏的时节中,金牙山下角鼓钲鸣,一场大战的帷幕即将拉开,只是不知道,这一场大战下来,会有多少生命消失,这片亘古存在的土地上又会平添多少冤魂。
不过故事的主人公此时却并不在这里,事实上早在数月之前李承乾便已经轻车从简的离开了西域,带着他的五百飞凤军绕开对峙中的大军,入玉门关回到了大唐腹地,三月阳春再是他入长安的时候。
长安的繁华依旧,不过似乎并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沿街叫卖的小贩,满口大唐官话的胡商,倚栏而望的仕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殿下可有什么感想”半路上与李承乾汇合的李静仙一身宽袍大袖的道袍,显出一派道骨仙风的味道。
“你这老头儿不老实,明明是个道士,却非要装成乡下老汉。”纯白色的狐裘已经换下的李承乾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李静仙一眼撇嘴说道。
“听说殿下不喜方外之人,老道不得不小心一些。”李静仙不以为意的笑笑,末了说道“不过殿下不要忘了,老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记名师傅,你若是再老头儿,老头儿的叫,休怪老道去陛下哪里告你。”
“得了吧,如果知道你是道门之人,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拜你为师。”李承乾瞥了老道一眼,有些懊恼的说道。
“嘿嘿,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一会儿老道就去宫里面见陛下,告你个欺师灭祖之罪,你小子不要忘了,道门祖师可是你家老祖宗”李静仙一边向路边一些不断对他致意的百姓回礼,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李承乾说道。
大唐不禁百姓信教,所以一些虔诚的遇到道士或者和尚都会行上一礼,这样的事情李承乾一路上见过不知多少,早就已经习惯。
可是身边这老头儿实在太过可恶,竟然拿别人老祖宗出来说事儿,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毕竟李二陛下可是一直坚信老子就是自己家的老祖宗,而这位老祖宗正是道门的创始人。
李静仙小胜一局,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就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种种行为让李承乾更加郁闷。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面一阵骤起的喧哗吸引了李承乾与老道士的注意力,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小道姑更是兔子一样窜了出去,挤进入人群之中,末了还不忘招呼“师伯,师兄,快过来”
李承乾与身边的记名师傅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跟了上去。
这小道姑现在是越活越小了,原本刚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现在看来竟然变的如同一个八岁的娃娃。
分开人群,来到中间,嘈杂的声音变的清晰,定睛看去却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正在撒泼,而她的对面则站着一对穿着朴素的母子。
“贱民就是贱民,竟然弄脏了我的衣服,老爷,将她们抓起来,将他们治罪。”衣着华丽的妇人一张嘴开合不停,也不管对面那对母子到底有没有错,张牙舞爪的对身边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夫,夫人,孩,孩子还小,走路跌倒也是常事,您,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母子吧,您的衣服我们一定会赔,一定会赔的。”带着孩子的女子年龄并不大,听说要被抓直来治罪变的十分紧张,一个劲的道歉。
“赔,你们赔的起么我这套衣服可是在珍品阁买的,价值好几万贯,就算是把你们两个贱货卖了也买不到一块布角,你又凭什么赔。”贵妇想要抓人的态度十分坚决,先是怒斥了带着孩子的女子,接着又对身边的男人说道“老爷,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一定不要放过他们,否则这长安城里,咱们家可没有脸面再待下去了。”
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最后受不住身边妇人的喋喋不休,看向身边的几个家丁“去把他们抓起来,送长安县”。
“不,不要,这位老爷,小杰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您高抬贵手,放过孩子吧小女子求求您,求求您了。”带着孩子的女子看着靠过来的几个家丁,几乎哭出声来,拉着孩子噗通一声跪倒,不断叩头求饶。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摔倒而已,这又犯了哪条律法竟然要送官法办难道这就是世家么”四周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仗义执言。
“就是,世家这也太霸道了,不就是小孩子摔倒了么,至不至于将人打入大牢这样的人也配为世家”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自然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就这样,场面瞬间有些乱了,几个家丁站在那女子身边有些不知所措,回头看向中年人。
此时,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将那女子送官的中年人脸色也开始变的难看,站在挂有卢家族徽的马车边上沉默不语。
反而他身边的妇人瞪起了眼睛,扫了一身四周,大声说道“这便是世家又如何你们这些下贱坯子,乱叫什么舌头,当心一会儿把你们全都抓起来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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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勇士都是自比雄鹰,崇拜的图腾是狼。
试想一下,什么样的狼能够忍受敌人长达数月之久的挑衅就算是一只羊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都会伸出自己头上的尖角,更何况是狼呢。
利失,一个西突厥的可汗,竟然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退缩了,而且还是一退在退,这其中不管有什么样的道理,都是不可原谅的。
又或者这样的行为可以原谅,但是却不可以发生在可汗的身上。
一个又一个部落的头领因为利失的退缩对他的能力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这样的情况下自然不会再响应他的召集令。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各部头领的决定为西突厥的覆灭埋下了一颗种子。
时间流转,近百万大军的对峙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转眼间时间便到了贞观十一年的三月。
在这个冰雪开始融化,地上青草开始吐出嫩芽,万物复苏的时节中,金牙山下角鼓钲鸣,一场大战的帷幕即将拉开,只是不知道,这一场大战下来,会有多少生命消失,这片亘古存在的土地上又会平添多少冤魂。
不过故事的主人公此时却并不在这里,事实上早在数月之前李承乾便已经轻车从简的离开了西域,带着他的五百飞凤军绕开对峙中的大军,入玉门关回到了大唐腹地,三月阳春再是他入长安的时候。
长安的繁华依旧,不过似乎并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沿街叫卖的小贩,满口大唐官话的胡商,倚栏而望的仕女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殿下可有什么感想”半路上与李承乾汇合的李静仙一身宽袍大袖的道袍,显出一派道骨仙风的味道。
“你这老头儿不老实,明明是个道士,却非要装成乡下老汉。”纯白色的狐裘已经换下的李承乾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李静仙一眼撇嘴说道。
“听说殿下不喜方外之人,老道不得不小心一些。”李静仙不以为意的笑笑,末了说道“不过殿下不要忘了,老道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记名师傅,你若是再老头儿,老头儿的叫,休怪老道去陛下哪里告你。”
“得了吧,如果知道你是道门之人,就是打死我也不会拜你为师。”李承乾瞥了老道一眼,有些懊恼的说道。
“嘿嘿,好,有你这句话就好,一会儿老道就去宫里面见陛下,告你个欺师灭祖之罪,你小子不要忘了,道门祖师可是你家老祖宗”李静仙一边向路边一些不断对他致意的百姓回礼,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李承乾说道。
大唐不禁百姓信教,所以一些虔诚的遇到道士或者和尚都会行上一礼,这样的事情李承乾一路上见过不知多少,早就已经习惯。
可是身边这老头儿实在太过可恶,竟然拿别人老祖宗出来说事儿,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毕竟李二陛下可是一直坚信老子就是自己家的老祖宗,而这位老祖宗正是道门的创始人。
李静仙小胜一局,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就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种种行为让李承乾更加郁闷。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前面一阵骤起的喧哗吸引了李承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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