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靑海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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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海传-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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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院外下起了零星的细雨。

    李玄晟双手托下巴说道,“你要我说的事情,我都跟宇文大伯说过了!利用苏沐鱼这件事我看还是算了吧!”

    叶秋烽伸手扇了扇檀香炉,说道,“宇文老哥跟你父王一样,都是不屑于玩弄阴谋诡计之人。心中难免对这种手段有些抵触。不过话说回来,他既然再考虑一日,想来多半是同意了此事。你就不必过多担忧唠!”

    李玄晟转头看向叶秋烽,说道,“嗯?同意?”

    “我与他相识近三十载,他是何脾气我还是多少知晓的!”说着叶秋烽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是今夜,咱们的宇文老将军怕是要睡不着觉啦!”

    李玄晟不由得一怔,有些好奇地问道,“传闻中的那件事是真的啊!”

    叶秋烽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李玄晟只好闭嘴,显然自己所说的那些是真的。

    果不其然,宇文霸返回荆州府邸,与白秋水相商之后,书房之内迎来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电闪雷鸣。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宇文霸,居然坐在座椅上安静地跟只大花猫一般。

    白秋水一顿训斥完后,有些口干舌燥,宇文霸便为你斟茶一杯,放在眼前,“夫人,口渴了吧,来喝杯茶润润喉。要是觉得不过瘾,你接着说!”

    面对宇文霸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秋水凤目一瞪,无奈地接过茶杯放下,说道,“看似是世子跟你说了这些,可我总觉得是叶秋烽这个家伙在出谋划策。你们这些人,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一群小辈瞎闹腾。

    沐鱼之事,我觉不同意。”

    见没有回旋的余地,宇文霸试探性地问道,“夫人即便不同意,难道不该让沐鱼知晓李恒的本性?”

    白秋水白了一眼宇文霸,嗔怪道,“这件事自然是要说的,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沐鱼如此佳人,多少人求之不得,他居然敢把她当做讨好晋王的棋子。如果不是看你的面子上,我非去他府上把这小子拎出来丢进江水内!”

    宇文霸尴尬地笑道,“夫人,教训的是!区区襄樊居然引来几方势力的觊觎,他们还真看得起。莫不是襄樊真的有何让人不解之处?”

    白秋水见宇文霸故意绕开话题,冷声道,“襄樊如何你还不清楚?陛下登基才多久,手下的这些皇子便开始培植自己嫡系。若是先皇还在世,定会废了他们的王爵!

    你以前向来不参与朝廷之争,如今更是位极人臣,又何必蹚浑水?”

    宇文霸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淡然笑道,“夫人啊,并非我愿蹚浑水,而是形势如此,我也是迫不得己而为之。陈年旧事你以为不提,他人就会知道不与你计较?”

    白秋水想起往事,心中升起无名之火,说道,“怎么?当年之事,先帝不是已经平息了嘛?难道还有人要扰乱朝局,非要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当年为此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嘛?”

    “一朝天子一朝臣,昔年他们能逼迫先帝退让,如今又为何不能让陛下妥协呢?若不是陛下最近这些年一直把内部之患转移至外,那帮人早就伺机而动啦!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这世上最难让人猜测的便是这人心啊!”

    宇文霸神色阴晴不定,心中忧虑重重,表面上看似繁华的汉唐朝廷,内部实则暗流涌动。白秋水嫁给宇文霸三十载,从未见过宇文霸露出此等神情。

    “倘若你置身事外,会不会安享天年?”

    宇文霸回过神来,说道,“天有不测风云,若是将来晋王登基,那可能不会啦!”

    “听你的意思,世子是想让楚王继承大统?”

    宇文霸沉默半晌,说道,“这个疑惑,怕是我回答不了夫人啦。”

    白秋水哑然失笑道,“真是怕了你,你这人总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态度。沐鱼之事,你先应下,只是后面的安排需从长计议,我可不相信叶秋烽会那么好心。”

    听白秋水应下,宇文霸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就说夫人今日为何没有过分追究呢?想来是在心中早有对策了吧?”

    白秋水缓缓说道,“当初世子在襄樊之时,与苓儿有所交际。我从那时便对这个世子有所好奇,于是派人暗中观察,多少知道了些这位世子的手段。小小年级能有此等心机城府,远非同龄人可比。假以时日,那未来九五之位未必不会另有其人!”

    宇文霸一脸惊愕,说道,“夫人,这话可说不得啊!世子心有鸿鹄之志,那自然是好事一桩。可说他有争储之意,就有点扯远了吧。”

    白秋水柔声道,“夫君,你可知道你说谎时,会有哪个小遐思嘛?

    夫君,你有所谋划何事,我向来不关心。只是望你以后,能如今日一样告知于我即可。”

    宇文霸傻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第397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六)() 
安京晋王府中堂书房之内,晋王李徽坐于书案前翻看书籍,韦王妃在一侧为其研墨。如今已是晋王心腹的罗易,正在书房把守。一名王府侍卫从府门处一路小跑至此,将一份信件交到罗易手中。

    拆开检阅无异样后,罗易恭敬地进入书房说道,“王爷,襄樊有消息送来!”

    李恒阅过密信,冷哼道,“这个李恒还真是会做事,居然把主意打到燕南侯的身上了!”

    韦王妃柳眉微皱,问道,“燕南侯?他不是前些时日解甲归田了嘛?手中实权,李恒为何会拉拢他?”

    韦王妃与李恒不熟悉,自然不晓得李恒的意图。李徽只好解释道,“燕南侯雷国忠,那可是老一辈的御林老将!虽已告老还乡,但他在御林军内能拿出手的门生没个三五十,也有十几个吧!”

    韦王妃是个聪明人一听便知晓了其中的道理,担忧道,“御林军内老将皆为父皇肱骨之臣,李恒此举会不会引来他人的质疑?何况我汉唐律例有皇室子弟未入朝议政之前,严禁与御林军将职人等有所交际的律法。”

    说到此处,韦王妃忽然一顿,看向李徽,李徽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李恒虽说是过继了老王爷的膝下,可在我皇室眼中,他终究是个外人。一个不是皇室子弟的外人,去结交告老还乡的老将军,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何况,襄亲王与这位燕南侯还有几分情谊。

    罗易!”

    “属下在!”

    李徽微微一笑,说道,“最近宫内可是热闹的很,你替本王多加留意一下!本王可不希望某些人恃宠而骄!”

    罗易只是应下,没有过多回答。韦王妃将狼毫笔取下递给李徽,柔声道,“王爷,淑妃好歹是崔家的掌上明珠,自幼恩宠备至,你又何必与其计较呢?”

    李徽喃喃自语道,“本王不与人争斗,但某些人却不这么认为。莲儿啊!身为父皇嫡长子,本王这儿可是会让许多人挂念的!”

    韦王妃看了一眼罗易,罗易会意后,自觉地的退了下去。

    韦王妃关切地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最近几日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徽放下狼毫笔,伸手握住韦王妃的玉手,宽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啦!我这不是好好地。多半是最近协助父皇批阅奏章,看到了些不快之事,无法释怀罢了。”

    韦王妃欢喜地说道,“父皇让王爷批阅奏章?难道是。。。”

    李徽伸出右手抵在韦王妃的朱唇上,悄声说道,“此事除了你我,只有孙大监知晓,想来父皇只是锻炼一下本王,若本王达成父皇心中期许,想来东宫之位十有八九不会成为他人。

    唯独一点,本王尚未领会父皇的意思?”

    “何事?”

    “近些时日,父皇三番两次将提拔山东世家子弟入朝为官的奏章混入其中。可据本王所知,皇爷爷在世前,一直竭力压制他们入仕。为何父皇会如此呢?”

    韦王妃沉思片刻,问道,“那关东这边可有中意入仕子弟的奏章上来?”

    “尚未!”

    “那就对了!父皇这是打算要为萧大人造势啊!”

    李徽剑眉一皱,说道,“萧衍?”

    韦王妃接着说道,“王爷,您向来不怎么关注过地方世家之事,因此有些事不了解也在情理之中。寻常世家会以入仕修养地位选拔家主,而入仕为主要考核所在。可萧家家主却以修身为尊,齐家为里,入仕为表。如今的萧家是那位遗腹子当家主,并未有入仕之意,显然萧家之人无法给予萧大人任何帮助。”

    对于韦王妃所言,李徽并不感到意外。一个无法给予朝廷更多所求的萧家,终究不是哪个帝王能够容忍的存在。

    “依你之见,父皇若是再造一个萧家,会不会是在逼迫萧家那位少家主入仕呢?”

    韦王妃嘴角微翘,说道,“这也未必不可能!听闻这位萧家少家主是个不世之才,小小年纪便能深得萧阁老器重。再过十年,绝对不输给他那已故的父亲。”

    李徽会心一笑,握紧韦王妃那双纤纤玉手,朗声道,“爱妃所言甚是啊!本王寻来寻去,最后却把这位忘在一旁了!倘若能得其相助,本王何所惧呢?”

    见李徽欣喜,韦王妃黛眉舒展,“能为王爷排忧解难,乃是臣妾分内之事!”

    韦王妃目光闪动,不自觉轻抚腹部,“听闻最近邙山会有天门迎春祭祀,王爷可有空陪臣妾还愿?”

    李徽先惊后笑道,“莲儿,你。。。有了?”

    韦王妃脸面羞红点头低声道,“嗯!”

    “哈哈哈!去,自然要去!本王还要备足谢礼替吾儿还愿!”

    晋王府来了一桩喜事的同时,皇宫之内却发生了一件极其不愉快的晦事。淑妃与李裹儿在御花园相遇,淑妃因冷嘲热讽李裹儿前不久因病去世的姑姑,李裹儿一气之下推搡淑妃,导致淑妃动了胎气。

    李旻龙颜大怒,不但命人当场掌嘴,还罚其在淑妃寝宫之外跪倒淑妃无碍为止。李裹儿遭受如此对待,心中愤愤不平。当年在崔家之中最为疼爱的她便是这位姑姑崔韵,要不是崔韵天生纤弱不争强好胜,岂会轮到淑妃崔毓成为李旻的妃子。

    崔毓虽无大碍,但李裹儿因言语冒失,目无后宫纲纪,李旻便将其交给了皇后处理。一面是李裹儿,一面是风头正盛的淑妃,皇后只能依宫规对其严惩。被施以杖刑的李裹儿抬回寝宫之时,已是昏迷不醒。

    知晓李裹儿之事的长孙太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李裹儿的寝宫。望着孙女被打皮开肉绽的身子,长孙太后勃然大怒,丝毫没有给一旁赔不是的皇后一点好脸色看。

    “皇后,她还是个孩子,你怎能如此不分轻重!这要是把她废了,丢的可是咱们皇家的颜面!”

    “母后,陛下亲自下旨,本宫也是迫不得已!”

    “哎,你啊!有时过于懦弱,这要是让那崔家小妮子站稳脚跟,你如何应对?何况还有司马家卢家郑家那几位呢?

    王御医!裹儿伤势如何?”

    王御医恭敬地说道,“回太后,好在未伤到筋骨,只是养上三个月方可痊愈!”

    长孙太后长舒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第398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七)() 
“咚!咚!咚!”

    寒山卧龙书院钟声敲响,李玄晟失落从凤栖斋走出,赵飞燕跟随在李玄晟的身后。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李玄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赵飞燕。

    “赵小姐!有何事?”

    赵飞燕朱唇轻启,柔声道,“阿离不见你,你千万不要怪她!我从未见过阿离如此伤心难过!”

    李玄晟望向西边的晚霞,冷声道,“她伤心难过嘛?”

    “世子殿下,阿离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更为了解!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已成为死结,你们二人为何不各退一步,为何苦苦想逼呢?”

    李玄晟若有所思地说道,“人家都是劝和不劝散,赵小姐,你倒好啊!劝散不劝和!”

    赵飞燕双手叉腰,一副大义凛然地说道,“自古单思最伤人,我怎能看到我的好姐妹为情所困,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当然,世子你也没有错。不如这样吧,我回去再帮你问一问,看看阿离究竟如何想的!地点嘛,选在玉石桥!如果她不去赴约,那证明你与她缘分到此为止!请世子殿下高抬贵手!”

    赵飞燕三言两语把问题都推到了李玄晟的身上,搞得李玄晟是苦笑不得。李玄晟明白这是赵飞燕在给彼此找个缓冲的余地,李玄晟还是相当客气地回礼离开了凤栖斋。

    见李玄晟远去不见了踪迹,赵飞燕立马回到凤栖斋内。殷若离站在窗前注视远方,从此处赵飞燕可以清楚看到山道上的李玄晟。

    赵飞燕轻声说道,“既然舍不得,为何不愿意见他?我实在不太明白你心里再想些什么?要是有这样男人千里迢迢来找我,我立马嫁个他!”

    殷若离关上窗户,回到书案前继续写药典。

    “我方才跟他说,让你再深思熟虑一下,地点约在了玉石桥那边!”

    殷若离手中毛笔一顿,愣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写字。

    姑苏卧龙书院玉石桥上,李玄晟在此处伫立良久。大约夕阳西下之时,属下收到消息,方才上前提醒一直发呆的李玄晟。

    “世子,刘大儒说酒菜已备好,邀您赴宴。”

    李玄晟闭上双目,轻声道,“既然她不来赴约,那便回去吧!”

    刘怀墉别院之内,清酒香醇菜肴美味,李玄晟入座与刘怀墉对视而坐。二人小酌几杯,开始畅谈关于灵武的当下情况。刘怀墉虽不是外人,却终归有些事不能明说。于是李玄晟专门挑了一些教书育人之事与其商议,毕竟这种事情于刘怀墉而言轻而易举。

    听过李玄晟所说之后,刘怀墉赞叹道,“有教无类,因材施教。这个南宫献还是相当是大局的!当然,关键还是你在这方面给予他的支持力度。一文一武二者结合,或许不能达到预期所想,可至少比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来的实在些。”

    “灵武如今四族进驻,若按照以往政令,恐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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