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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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 第6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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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见卫子夫笑吟吟的一张脸在说出这些狠话之后,逐渐变成了铁青色。

    就抽抽鼻子道:“杀了就杀了,我也没有追问你的意思,这么凶悍做什么?

    你儿子不争气,被人利用,他偏偏往下跳,怨得谁来?你要教他聪明一些。”

    卫子夫冷声道:“妾身正在教,用人头教!只要妾身再斩下一些人头,就没人敢再利用我儿了。

    都以为我儿软弱可欺,他们可能忘记了,我儿还有一个凶悍的母亲!”

    刘彻沉吟片刻,点点头道:“甚好!”

    皇帝寝宫温暖如春,玉门关外却早已寒风刺骨。

    一队斥候从荒原回到了玉门关。

    即便是裹着厚厚的裘衣,这些人的须发上也布满了冰霜。

    为首的精壮大汉从战马上跳下来,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却一挺身子硬生生的站直了。

    “马老六,骑马骑的连路都不会走了?”一个缩在茅屋里的曲长大笑出声。

    马老六见曲长腰间有一个不大的酒葫芦,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茅屋里,二话不说,就开始撕扯曲长腰间的酒葫芦。

    “给耶耶喝一口,快要冻死了。”

    曲长也不争夺,任由马老六用僵硬的手解下酒葫芦,痛饮了一口之后,马老六哈出一口浓烈的酒气,拍拍胸膛道:“好酒,容耶耶再喝一口。”

    曲长笑呵呵的似乎一点都不心疼。

    马老六一边防备着曲长过来撕扯,一边快速的将剩下的酒浆全部倒进嘴里。

    最后将空空如也的酒葫芦丢给曲长道:“何老三,算耶耶欠你一个人情。”

    何老三呵呵笑道:“不用欠,不用欠,这本来就是配发给你的那一份,耶耶这些天都不敢离身,生怕被那些天杀的给糟蹋了。”

    马老六愣了一下道:“我的?”

    何老三笑道:“这是卫将军府下发的好东西,每人只有一角,据说这是一个月的份额。”

    马老六目瞪口呆,一把夺过酒葫芦,仰着脖子又从葫芦里控出几滴酒,砸吧着嘴巴瞅着何老三腰上另外一个沉甸甸的葫芦道:“狗日的好酒啊,一次喝光了,这让老子剩下的日子怎么过?

    何老三,要不,我用好东西跟你换酒?”

    何老三先把酒葫芦挪到身后,挑挑眉毛道:“什么好东西?”

    马老六从怀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块玉石递给何老三道:“羊脂白玉,便宜你了。”

    何老三嗤的笑了一声,用脚踢开脚下的一个木头箱子,里面全是玉石。

    “这样的东西多得是,谁跟你换。”

    马老六这才想起何老三这狗日的就是城门官,往来的商贾哪有不打点他的道理,早就肥的流油了。

    何老三见马老六脸上满是遗憾之色,就笑嘻嘻的道:“听说你绘的一手好,给耶耶画一张,这壶酒就归你了。”

    马老六听何老三在打他的主意,反倒不着急了,抖抖披风上的尘土,慢条斯理的道:“那可是耶耶跟卫将军在白狼口的时候学来的。

    一壶酒恐怕太便宜了吧?”

    何老三吐一口唾沫在地上,摸摸自己满脸乱长的胡须恨恨的道:“前些天就捏了军医营羌妇屁股一把,耶耶居然挨了二十军棍。

    还被校尉狠狠地臭骂一通,兄弟,玉门关上没女人,给哥哥我画一个,免得哥哥我连自己是公的这件事都忘了。”

    马老六顺势拿过何老三的酒壶,小心的揣怀里,冲着何老三胡乱拱手道:“等着,等我向校尉报备之后,就给你弄一幅,小心着保存,可不敢弄坏了。”

第一七五章边关无战事() 
第一七五章边关无战事

    敦煌校尉幕烟将双腿搭在粗糙的木头案子上,举着一张地图在研究斥候搜索的路径。

    在宽大的木案子另一头,他的部校尉马老六正伸着舌头,努力的用炭笔在一张纸上勾勒一幅onvtu。

    幕烟咳嗽一声,马老六依旧没有反应,这家伙只要沉浸入作画的氛围中,就很难顾及外边的事情。

    对于马老六这手本事,幕烟是佩服的,想当初,能对着碉楼上的图画,千百次临摹的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好不容易等马老六画完了,就对意犹未尽的马老六道“这一次没想着向阴山靠靠?”

    马老六抖抖画作上的碳粉,摇头道“去阴山要过瀚海,冬日里过瀚海,是死路一条,所以我们就在瀚海边上遛哒了一圈。

    “没发现敌踪?”

    “不可能发现敌踪,这样的天气里除过我们还能瞎溜达一下,哪里会有人出门?”

    幕烟冷哼一声道“骆驼客!”

    马老六无所谓的道“那些要钱不要命的骆驼客,在冬日里走一遭你看看他们能活下来一半不?”

    幕烟瞅了一眼马老六图画上丰满的过份的女子,摇摇头道“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不要总是痴迷在这东西上。

    北征结束之后呢,耶耶就要调回长安任职了,到时候你会接替我就任敦煌校尉。

    现在起,要学着做官,敦煌可是一个很有油水的地方,哥哥我先去长安给大家伙打基础,等兄弟们一个个都成材了,也好一起去长安享福。

    你还要接着给弟兄们弄钱呢,我可不想回到长安之后还他娘的是一个穷光蛋。”

    马老六无所谓的摇头道“我去了长安能干什么?”

    “喝酒,吃肉,睡女人!”

    马老六点点头道“那就等我骑不了战马,杀不了敌人的时候再回去享福。”

    “狗日的没脑子是不是?这一次要不是我求卫将军网开一面,你觉得就我这样的家世,有资格回长安任职吗?

    趁着没死的功夫,过几天人过的日子,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遗憾。”

    马老六终于把目光从图画上挪开,瞅着窗外昏黄的天空,叹口气道“离开了沙子,你让我怎么活哟?”

    玉门关起沙暴了,一柱香之后沙暴就到了阳关。

    火锅上面漂着一层灰色的尘土,怎么弄都弄不干净,云琅就放下筷子,吩咐刘二去把这锅食物拿走。

    霍去病的嘴巴如同一个无底洞,不管是羊肉,还是牛肉,亦或是锅盔,面条,包子,可以统统往进倒,且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耶耶之所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就靠这个好身板支撑呢,能吃,能睡,没毛病,万事大吉!”

    “咦?你以前不是睡不好吗?”

    “跟着我战死的兄弟多了,也就不怕了……”

    门被人推开了,刚刚那一锅被云琅送出去的火锅又被隋越给端回来了。

    这家伙长着一双巧手,用一柄薄薄的刀子插进火锅里,然后轻轻一挑,漂浮在火锅上面的那层黑灰就被挑出去了。

    他也不客气,把火锅重新安置在火盆上,就开始吃,并没有邀请霍去病跟云琅。

    没事干请霍去病胡吃海塞会被云琅处罚,请云琅吃不干净的东西会被云琅鄙视。

    隋越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高贵人,吃一点美味的不太干净的东西不打紧,于是,他一个人吃的非常愉快。

    东方朔这人只要有酒,吃不吃饭并不重要,一边审核文书,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明明已经醉陶陶的,手底下却非常的利索。

    不一会,就处理了一堆的公文。

    司马迁如同一只老猫,缩在厚厚的裘皮堆里,慢条斯理的看着一本书。

    对于军帐里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

    苏稚气冲冲的走进大帐,对霍去病道“你如果再不约束一下你的那些下流兵将,本官将终止对骑都尉那些混蛋的后续治疗。”

    霍去病挪动一下屁股瞅瞅苏稚道“如果冒犯了你,你砍他们的脑袋就是。

    如果只是骚扰一下那些羌妇,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好汉子,小事情放他们一马就是了。”

    苏稚冷笑道“既然将军发话了,卑职知晓了。”

    说完话就在地上跺跺脚,迅速离开了。

    云琅抬头看着霍去病道“那些伤兵要倒霉了,看样子以后再给伤兵治疗的时候,止疼这一道程序可以省略了。”

    霍去病嘿嘿笑道“都是好汉子,怎么可能会怕疼?”

    云琅微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如果苏稚在伤兵身体疼痛感最敏感的地方下手,伤兵们也只能怪自家主帅。

    因为他家主帅这辈子就没有高看过任何女人一眼。

    霍光风尘仆仆的从外边进来,清洗了一下脸,见木盆底部出现了一层细纱,就叹口气道“水源地全部结冰了,民夫们想要取水变得很是艰难。

    又不能大量的使用军营中的柴火融冰,给土墙浇水的事情被我下令叫停了。”

    隋越刚刚吃完了一锅火锅,擦擦嘴吧上的油脂淡淡的道“那就寻找柴火就是了,北边不是还有一片大胡杨林子吗?砍伐就是了。”

    霍光朝隋越拱手道“长史有所不知,这片绿洲与那片胡杨林的存在息息相关。

    正因为有了那片胡杨,才有阳关这片绿洲,如果我们将胡杨林砍伐一空,阳关绿洲将会彻底的消失。”

    隋越狐疑的瞅瞅霍光道“还有这样的关联?”

    霍光道“阳关缺少柴火,而那片胡杨林矗立在那里已经不是几年,十几年,而是矗立了几百年。

    您可曾看到居住在阳关的羌人动过那片林子?

    最多去胡杨林检点枯枝败叶。

    如果可以砍,轮不到我们,早就被羌人砍光了。”

    正在喝酒的东方朔放下酒壶道“在水源地边上掘井,井水一般不会上冻。”

    霍光皱眉道“地已经上冻了。”

    东方朔继续道“再难也要掘井,土墙一定要泼水结冰,否则,几场大风下来,土墙会被北风掏空的。”

    这种事情云琅跟霍去病是不会理会的,两人在一边低声商议匈奴人的事情。

    对于放弃堵截匈奴人,任由他们离开,霍去病还是非常遗憾的,他觉得如果云琅肯把火药装备到全军,借助火药惊天动地的威力,未尝不能在野战中击败匈奴人。

    云琅也不解释,两人在地图上你攻我守了一阵子之后,霍去病丢下棋子道“没人可以将百万人指挥的如同一个人一般。”

    “你的五万大军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死战到底的,一旦被匈奴大军缠住,你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两人的话语里都没有提及火药,却都明白,刚才的演习当中,已经把这些因素考虑进去了。

    霍去病的建议只是穷极无聊之下的一种假说,给五万人配备火药这种事情,不是云琅能做到的,甚至不是刘彻能做到的。

    所以,闲话就只能是闲话。

    所有人都知道匈奴人就在阴山里,却没有办法攻击,或者驱赶。

    真正的阴山地距离阳关两千余里,然而这座巨大的山脉由东向西,如同一座巨大的屏障矗立在草原上。

    阴山的北坡寒冷,而南坡就比较温暖。

    刘陵此次沿着阴山一路西进,走到阴山余脉狼山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而狼山,距离阳关不过千里之遥。

    就是这一千里平坦的路途,让霍去病奈何不得匈奴人。

    也因为如此,霍去病,云琅空有五万大军,却只能停在阳光,玉门关一线白白的消耗粮草。

    霍光与东方朔的争论终于有了结果。

    大地被冻的的,想要开挖大量的水井,工程量太大,不过,这里冰雪奇多,在温暖的南山坡上挖掘出很多水渠出来,再把冰雪堆积在水渠上,只要天气好,总能收获一些融化的冰雪水。

    虽然融化的冰雪数量不算多,仅仅是给城墙上泼水挂冰,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隋越见大帐里没人说话,就小声道“有消息说,陛下还会派遣一员大将来阳关。”

    霍去病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云琅却非常感兴趣的道“路博德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回京的?

    陛下手中除过近卫之外,还有成建制的军队?

    总不可能把南方的兵派来阳关吧?”

    隋越嘿嘿笑道“李夫人给陛下添了一个皇子,所以来的人就是李夫人的兄长李广利。

    陛下没有给他军队,是他自己在河东召集了不良人,准备自己成军,听说还有狂言,说两位将军不敢跟匈奴人作战,他敢!”

    云琅露出和善的微笑。

    “他是来我们帐下听用的吗?”

    隋越摇头道“不是,据说是自成一军。”

    霍去病听隋越这样说,就笑道“这么说,陛下已经准许我们的军略了是吧?

    要不然也不会把捞军功的好机会给李广利!”

    隋越抓抓脑袋道“这是绣衣使者的密信,您两位能不能说的这么大声。

    给您两位的诏书,才离开长安九天。”

    。

新年,来自甘肃的问候() 
新年,来自甘肃的问候

    我知道兄弟姐妹们如同珍珠一般散落在这颗蔚蓝色的星球上。

    如果能通过我的作品,将这些兄弟姐妹们串联起来,那必将是一幅璀璨而优美的图画。

    我不想知道这幅画的内容,我只想知道有这样一幅画存在。

    于是,在我的幻想中,这幅画便有了无数种可能。

    我真诚的希望,每一颗珍珠都有润泽的光辉,且健康,美丽,优雅,睿智,善良,大度,慷慨,富裕……

    没有伤心事,没有倒霉事,没有失落感,更没有被人遗忘,如果真的被人遗忘了……请记住,还有我一个胖胖的秃顶中年男人在深情的爱着你。

    2018年就要过去了,我不知道给大家怎么样的祝福,才能让你真正的拥有幸福。

    我知道祝福只是一种善良的期望,有的时候期望越高,就越是与现实相悖。

    不论2018年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后,我只愿好的故事可以背上背包继续出发,可以让我们在新的一年中继续欣赏你的幸福。

    如果是不好的故事……就把他埋葬在2018年吧。

    希望是个好东西,祝愿大家都有!

    爱你们的孑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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